第一百一十三章 慶典：第二次衝擊倒計時
龐大的訓練場此刻完全看不出來是平時學員對練廝殺的地方，各處放映和懸浮着的霓虹燈光和節日彩慶，還有穿着各異古老服裝的男男女女讓整個機械操場看起來就像是中央廣場一般熱鬧。
“快看艾倫，那邊竟然有臨棚書店呢！”帶着大框眼鏡的少女嬌聲叫着，將一臉不情願的艾倫拉到了一家臨時搭建的機械棚子旁。
和身邊一大堆高科技機械臨時店鋪不同的是，這家臨時搭建的書店看起來要更加復古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朽木在四周搭建着莫名的小型雕塑，熒光的彩燈也是由很復古的長電線連接的。
“真不知道書有什麼好看的……又貴又沒有電子面板好用的玩意兒……”艾倫小聲嘀咕着，很不情願地跟着依琳走到了架子旁邊。
“《月潮日起源》！還有祕典！我一直在找這本書的紙質版呢！”依琳一反之前文靜的常態，興奮地指着那本有些發黃變色的硬皮書籍，衝着艾倫激動地說着。
“好吧好吧……那玩意兒不是小時候就看過很多遍了麼……”
我記得我小時候我老媽還給我當睡前故事將來着……
不知爲何，想到這艾倫就更加不想看到書了……
“歡迎光臨……小姐你想要買什麼？”
和書店棚子復古的外形不搭調的是，主人竟然是一個有着亂糟糟大鬍子並帶着一張老式焊工面甲的人。
“呃……您好……我想要這本《月潮日起源》……請問要多少錢呢？”
依琳有些不知錯所地看着眼前一副機修工人模樣的老人，有些意外地說道。
面甲拉開，露出老馬特年邁的臉，他笑嘻嘻地說道：“啊，不貴不貴，一千德特幣就夠了……”
“哇老頭，你這是在搶錢吧？”
艾倫一聽頓時就激動起來，一把拍在了面前一張復古的木桌上，有些大的手勁兒將整個桌子拍的嘎吱作響。
“哎喲哎喲，輕點！你可知道這桌子有多貴嗎！”馬特一個箭步衝到了木頭桌子旁，倒是把艾倫嚇了一跳。
“這些可都是老古董！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知道他們的價值！毛頭小子你懂什麼！一邊兒去一邊兒去！”
老頭做出一副懶得理會他的表情，像是趕蒼蠅一樣揮着手。
“呃……”艾倫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畢竟從木頭桌子上面一些隱隱若現的花紋看來，這張桌子應該是很古老的東西……吧？
“抱歉啊，老先生，我同學他比較焦躁啊……請問這本書是哪個年代的呢？”
“哈？”
馬特一愣。
哪個年代的？我怎麼知道，我總不可能說其實是我隨便找了點老紙自己抄上去的吧……不過這書皮可是真古物，這點不吹不黑，少說也有三百年曆史！
“呃……應該是……應該是……可能有個幾百年了吧……哈哈……”老馬特摸着亂糟糟的花白頭髮，看着天空有些猶豫地說着。
“幾百年？！”依琳頓時瞪大了眼睛，“那可真是了不起的古書呢！要知道月潮日的起源也就是五六百年左右的歷史呢！”
“呃……是啊，哈哈……”馬特誇張地笑着，連忙問道，“喜歡的話就買下吧，畢竟這年頭喜歡這種東西的年輕人確實不太多見了，哈哈……”
艾倫倒是有些狐疑地看着這個摸着腦袋的老頭，總覺得這傢伙有些怪怪的……
這樣想着，他又走到木桌旁邊敲了敲。
這玩意兒真是古物？
“我能先看看嗎？”依琳問道。
“請便。”馬特點了點頭。
雖然只是自己隨便沾的玩意兒，但好歹也是一張一張爛紙糊上去的，字雖然不能說有多好看，但是絕對仿古！
依琳滿眼放光地看着書籍，極爲專注。
“哇……竟然是這樣的字體嗎，看起來像是十七世紀時候的流行書法呢……”
馬特差點沒給自己的口水嗆死，連連咳嗽着。
“老頭你沒事吧？”艾倫睜着大小眼看着馬特。
“沒事兒……沒事兒……人老了身體總是有些問題……怎麼樣少女，要買嗎？”
依琳嘭地一聲將書併攏，高興地說道：“一千德特幣是嗎？”
“是的，是的。”馬特連忙說着，亮出了自己的轉賬ID。
少女直接劃了一千塊過去，抱着書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艾倫？你們還在這兒幹嘛？”
這時，旁邊傳來了一個輕佻的聲音。
“小黃麻？”艾倫的眉頭挑了挑。
臉上帶着些許雀斑的金髮少年走了過來，正是之前那個和莫莫西一起參加比賽的學生。
“我說，你不知道嗎？那邊的祭典已經進行了一半了，莫莫西那小子的特殊節目就要開始了啊。”
“特殊節目？”艾倫一怔，隨即便反應過來，“你是說……莫莫和拉爾夫那傢伙的對戰？”
“是啊，現在整個班聽說了這件事情，都涌過去了。聽說莫莫那小子最近好像在校內網上有點火啊……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管了，我們先過去了，你們等會自己過來啊。我倒要看看那小子是不是吹得這麼神……”
說完，金髮男孩便帶着幾個小弟離開了，而那邊依琳也抱着書走了過來：“怎麼了，艾倫？”
“莫莫的比賽快要開始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要開始了嗎？那我們趕緊過去吧。”
似乎是因爲買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依琳此刻看起來比平時要更加開放一些，抓着艾倫的手就向着中心地帶跑去。
那邊正在樂呵着的老馬特看着賬戶中多出的一千德特幣，像是聽到了什麼，朝着兩人的方向張望而去：“我好像聽到了莫莫西那小子的名字？不管了不管了，趕緊趁着這會兒人流量大多賺點……哎那邊的小妹妹！要不要買古董啊~”
……
整備室，莫莫西正在給【瀑布】做着最後一次調試。
拉爾夫走了過來，挑釁地說道：“小子，還在掙扎呢？”
莫莫西沒理他，將手中一個異常模塊從顯像面板上挪走。
由於是用的表演大舞臺，雖然場地足夠寬敞，但是卻沒有合適的地方進行裝甲整理，兩人只能將就擠在後方騰出來的空間裏調試裝甲。
“不過，看來你爲了對付我，還是做了不少的功課啊。”拉爾夫拍了拍瀑布在一些怪異位置上安裝的縫隙，裏面隱隱約約看得到一些齒輪狀的物件，“但是這些都是徒勞的，你絕對想象不到，那天的戰鬥你帶給了我怎樣的恥辱。”
拉爾夫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表現得無比的平靜，和比賽上怒吼的模樣大相庭徑。
“這次，你也別想耍什麼小動作。”
“知道了。”莫莫懶得理他，將最後一次調試作業弄完後，收起了身前的透明屏幕轉過了身。
另一邊靜靜地站着一臺擁有龐大體型的裝甲，碩大無比的拳頭和棕黑相間的外表讓莫莫西想到了一種名爲棕熊的動物。
“別以爲什麼拔刀術就能打贏我，什麼技巧，都不過是藉口，只有力量纔是最有力的回答。就在整個校園面前，我會華麗地擊敗你，不，碾壓你。”
莫莫西瞥了他一眼。
“知道了。”
“哼。”拉爾夫見他毫無反應，重重一哼，走向了自己的裝甲。
莫莫的腦海中，不斷傳來夜槓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這小屁孩要笑死我，裝什麼裝，小子，你等會上去保準把他打得屁滾尿流！”
“夜哥……你不至於吧……”
“夜什麼歌，叫老師！”
“知道了……師匠……”
莫莫西的嘴角抽了抽，躺進了裝甲中，甲塊將他的身軀包裹起來，黑暗中亮起一片虛擬面板的微光。
……
“感謝由2086級同學爲我們帶來精彩的機械舞表演……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常年和機器人打交道的我們今天竟然見到了真正的機器“人”。”
小笑話讓下方傳來一些笑聲。
“那麼後面的一個節目……說實話我對於學員戰鬥賭約這樣的行爲個人不是很贊同，但如果一年級的兩位優秀學員能爲我們帶來一場精彩紛呈的對戰的話……”
臨時搭建的階梯狀環形坐席上，金髮男子一臉陰笑地看着手中的指示器，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正在不斷跳動着。
“第二次衝擊……必定是由我來開啓……”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下方，凱西掛着柔和的笑容，將一個英俊的金髮男子請入了席位中，不遠處莫里森面色難看地盯着兩人，兩個學生正在他身後不斷勸說着什麼。
“傑爾多先生，很高興您能來今晚的慶典。”
“美女相約，我怎麼能不來呢？”傑爾多微微湊了過去，被凱西巧妙地躲開，暗中觀察的莫里森看到這一幕更是氣的差點從座椅上蹦起來衝過去打死這個小白臉。
“很感謝您能及時赴約……那麼，想必我需要的東西，您也一定帶來了吧？”
“當然，浸泡了一百個殖民者後代鮮血的……印第安族古圖騰……”男子微笑着，後面的下屬遞上來一個金屬的小盒子，通過男子的手將其送到了凱西手中。
凱西打開盒子，一個腐朽不堪的木質物件正靜靜地躺在一個特殊材料的透明罐子中，浸泡着藍色的液體。
“其實，這種要求會讓我感覺你有點像中世紀的那些女巫……不過倒是讓我對你更加好奇了，美麗的凱西小姐。”男子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不過老實說，這玩意兒確實差點就快在血液裏被泡爛了。”
“對此我很感激。”凱西收起了盒子，“您的報酬會送到手中的。”
“當然，不過您知道，我看中的一向都不是那些報酬，不是麼……”男子的臉部逐漸湊近，凱西微笑着，沒有躲閃。
“夠了！”
後方傳來一聲暴怒的吼聲，一個人影穿過席位衝向了兩人……
……
機械舞表演的臺子緩緩降了下去，整個場地重新恢復了原本的寬闊和巨大——某些節目表演會需要將場地縮小，爲了達成表演效果，巨大的場地就會從中央分離出一塊圓形的臺子，階梯狀升起，只留下足夠的空間來進行表演。
周圍觀衆的呼喊聲傳來，兩個高大的機械人形從兩邊的艙位中走了出來。
“本次慶典的特別節目……那麼左邊的是……2088級機械系學生，同時也是同級比賽排名第二十四名的……拉爾夫，不好意思系統有點短路我沒找到你的姓在哪裏……”解說機器人威特賤賤地說着，下方傳來一片鬨笑聲。
拉爾夫沒有理會，裝甲碩大的雙拳噴氣長長的火焰，狠狠碰擊了兩下，竄出金黃色的火花。
“那麼另一邊是一位神奇的選手……相信本院的師生們都已經看過那場幸運兒才能擁有的比賽了……他就是，莫莫西·克勞澤！沒錯，這傢伙的姓我很清楚，這次他還換了不一樣的武器……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像上次出場那樣比較……柔弱？”
觀衆席上又是一片笑聲，莫莫西在和拉爾夫對戰時顫顫巍巍舉起纖瘦手臂的那一幕讓他們記憶猶新。
莫莫西沒有理會觀衆，裝甲上包括條形雙眼在內的燈體皆是猛然一亮，身體做出居合術的姿勢，右手滋啦一聲割裂火花將科技太刀從腰間猛地切出，隨後便是一陣眼花繚亂地快速切割，數道斬擊弧線在眼前交織出一片橙色的網絡，狠狠想着身邊一劃，最爲猛烈的刀光劃過橙色的網絡。擡起劍鞘，在他由快及慢一聲清脆的入鞘聲中，所有的刀光如同玻璃般碎裂成光點消失在空氣中。
觀衆席上頓時傳來一片驚叫聲，機器人威特也是在天空中轉起了圈，驚訝地吼着：“哇，多麼華麗的劍術！耀眼而不失鋒利！看來今天的節目將會比學年末的冠軍爭霸賽還要精彩啊！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圓形的場地升起一圈藍色的屏障，隨後化爲了透明，場地中亮起一條條短線燈條，將整個場地映照得明亮無比。
無數的激光焰火在兩人身邊，中間，四處噴發而出，觀衆的熱情被瞬間點燃，發出一聲聲高亢的叫喊，焰火消失的一瞬間，兩人的腳下同時爆碎，猛然衝向了對方！
“給我躺下！”
拉爾夫高吼一聲，透過面甲的聲音充滿了電子的嘈雜感，鋼拳上噴射出長長的衝能火焰，撞向了莫莫西。
“粗魯而弱小的大個子。”
腦海中，夜冷笑一聲，於此同時，莫莫西腳下一矮，身形瞬間下滑，無數的火花在彈出齒輪的後跟摩擦而出，迅速轉到了拉爾夫的身後。
猛拳將地面砸出一個小小的龜裂坑洞，在拉爾夫的身後，莫莫西的雙眼亮起高量的橙色光芒，身形急劇下彎，刀鞘突破背線高高揚起，他驟然扣下了左手的扳機。
“啪！”
一聲不高不低的炸響，刀身拉出星碎爆點的火花激盪而出，刀刃上傳來一聲聲顫鳴，亮起一道橙色的弧線，機械刀柄被莫莫西輕輕地接在了手中，猛烈的刀光在他的手中瞬間迸發，整個場地中瞬間亮起一道割裂半區的長長橙光，橙色的斜向一線狠狠砍在了對方後背的裝甲上，摩擦出爆裂的火花！
拉爾夫心中一凜，腳下噴射出長長的衝能火焰，將整個龐大的身軀想着前方遠遠推射而去，腳下劃拉出星星點點，猛轉一圈後停下了身形。
面甲下，密密麻麻的汗珠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從他的額角流了下來。
全場一片譁然。
拉爾夫站定，迅速看向身後。
一道深深的切痕，將那一處的外掛裝甲和內甲完全破壞，只差那麼一點，就能切開自己的腰部……
身體極度前傾，刀刃被一隻奇特的機械手臂在身側高高斜舉在空中，發出輕微的顫鳴，橙色的電光流轉刀身，刀刃上的光芒就像是黑暗中的星光那般刺眼。
莫莫西站直，橙色的刀光在手中熟練地揮舞着，斜下身側。
一道被面甲阻擋的機械音清晰地傳入了拉爾夫的耳中。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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