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看什麼看，沒見過喫電池啊
西芙已經開啓了中控AI，此刻整個能源工廠一片燈火通明的模樣，藍色的條形能量燈在寬敞的走廊上方亮起。
夜穆一邊走着，一邊打量着四周的情況。
大大小小的破洞出現在各個地方的牆壁上，大多數都是自己和那個吸血鬼撞出來的，一些燈體也是閃閃爍爍一副下一秒就要熄滅的模樣。
像是想起了什麼，她輕輕摸了摸脖頸，纔想起那個厚重的銀色枷鎖早已經被人破掉，但此刻身軀內也沒有發現殘留的抑制能量。
是“星球”幫我消除掉了嗎？
還有，這具身體是怎麼回事兒……
眼前一片密密麻麻的分析數據出現，新生電子腦的運行很正常，甚至比過去的還要好。而無論是體內的能量粉碎機和離子爐也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這觸覺是怎麼回事兒？
少女輕輕捏了捏身上的外骨骼裝甲，入手處一陣冰冷的金屬質感，涼涼的。
“這觸覺……”夜穆輕輕磨砂着身上的外骨骼裝甲，感受着很久沒有體會過的觸碰體驗。
要知道，在設計之初，夜穆就不曾有過觸覺，只有一些必要的模擬神經系統存在於身體中，但是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
再聯想到之前在那一片虛幻的宇宙空間中所做的試探，心中有些怪異。
“難道是星球重塑了身軀之後，不僅保留了人造人的所有機能，還把我變得更像人類了？”
這樣想着，看了看眼前一塊破碎的大洞，又看了看地圖，縱身鑽了進去。
捷徑。
夜穆翻轉着手臂，人造人的仿生理結構並不能像機器人一樣將手腕三百六十度旋轉，不過在擁有了觸覺之後，和正常人類的感覺區別還是很大的。
左臂上的外骨骼裝甲頓時咔咔翻開，化爲一塊塊裝甲單元結構收回了皮下，這項工作倒是沒有傳來任何感覺。
就是裸露出來的手臂有些涼颼颼的……
捏了捏軟軟的小手，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在熱能感應上可以看到表皮明顯是低溫狀態，也就是說出了身體中運轉的各種機械裝置之外，依然沒有體溫。
白皙而纖細的手指，修長有力，薄而透明的指甲點綴其上，在藍色燈光的映照下倒如同某種精雕細刻的藝術品一般。
雪白的手臂，看似吹彈可破的柔嫩皮膚，有一種莫名的鮮活光澤，看上去有些羸弱。
“轟！”
猛地一拳，纖細而柔美的雪臂便直接打入了一邊的牆體內，早就佈滿了裂紋的金屬牆壁轟然倒塌。
收回手，輕輕吹掉上面的灰塵，完好如初。
“這就有點太魔幻了吧……星球意識什麼的……”
咔咔，震金材料的外骨骼再度覆蓋上了手臂，夜穆也接近了目的地。
轉頭一看，三個人在走廊中間，完全擋住了去路。
華貴長裙的少女哭的梨花帶雨，抱着地上一具強壯的屍體。
莫莫西小子穿着那身裝甲呆愣愣地站在一邊，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
夜穆的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擡起頭來，剛纔還死了媽一樣的表情瞬間就變爲了欣喜：“那個……Caster師匠！”
清晰地聽到他言語中的名詞，漂亮的眉毛一挑：“CASTER？？”
“那個……師匠，您的職介啊……”
看着少女完美無瑕的臉龐正直勾勾地對着自己，莫莫西感覺臉部微微發熱，慌張地回答着。
“職介？？”
背上傳來微微的灼熱感，一些信息傳入了腦海中。
【職介：Caster】
【時代背景：二十一世紀-新紀元時代】
【歷史：誕生於華夏的時代性革命產物，凝聚了當前最高級別的科技含量和人工智能水平。對其國家最主要的中心區域之一造成了毀滅性的影響，使該地區長久以來被列位無人禁區。擁有極強的近戰能力，但其本身最大的意義在於強大的電子腦神經中樞，知曉新紀元時代的各種祕辛知識，而相比其人造身軀的力量，裝載的各種毀滅性殺傷武器更爲可怖。滲透能力極強，能夠直接摸除掉α等級以下中控AI的權限，並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普通的工廠建築物改造成爲軍工廠。參考史料：夜幕紀元】
簡短的訊息，卻帶給了夜穆不少消息。
“毀滅性的影響”，應該就是指自己在下層區中西層區做的事情，後面竟然被列爲了無人禁區麼？
應該是因爲天幕破裂的原因，還有當時爆發的能量溢散……但是那些被自己下達了永久指令的工廠，應該不會再運作了……吧？
還有參考史料是什麼鬼東西，夜幕紀元？
說的是自己搞的那一出嗎？
這些訊息讓夜穆感到一陣極其的怪異。
然而，最重要的是。
“我TMD怎麼是CASTER啊啊啊啊？？”
驚叫聲從她的嘴裏傳來，高冷的形象被瞬間破壞，對面的莫莫西倒是嚇了一跳，連帶着腳下的西芙也抽了抽停下哭泣。
“師……師匠？”莫莫西小心翼翼地問道，然而夜穆卻根本沒有理會他。
啊，現在腦子簡直就是一團麻啊……祕辛知識？是指1078實驗室裏的那些高權限級別的玩意兒？殺傷性武器？裂縫發生器？能量潮流？但是這種定義也太奇怪了吧，怎麼會是Caster呢？簡直莫名其妙好不好！
“那個……師匠，Caster不是您說的，釋放者……還是能量投放者來着？”
“你看我像嗎？”夜穆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
莫莫西看了看上方一道被等離子射線割開的豁口，金黃髮紅的金屬冷卻後呈現一片漆黑的糊狀顏色。
“像……”
夜穆一拍臉：“算了，不管這些了。你去給我找點高能電池，我餓了。”
“餓……了？”
莫莫西愣了愣：“那……西芙……”
“少廢話，趕緊去。打了一架餓死了。”夜穆毫不客氣地命令道，莫莫西只能低頭看了看已經停止抽泣的西芙，轉身朝着走廊深處跑去。
夜穆踱着步子走向了嬌小的少女，腦海中卻在不斷思索着各種疑問。
Caster先暫且不說。自己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也只能暫且定義爲星球幫自己重塑了身軀。然而那些史料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好不好？還有最大的一個問題，爲什麼這個“星球”會讓我作爲星靈？難不成這一場打完了我還得迴歸之前所在的那個地方？
還是說……
在出現在莫莫西印記中的前一刻，聽到那些縹緲的聲音。
是星球最後的那個要求？
稍微理了下思緒，夜穆蹲下身來看着西芙，又看了看她手上抱着的屍體。
“你抱着他幹嘛？”
西芙渾身一震，擡起小腦袋怪異地看着夜穆。
半蹲着的少女笑了笑：“你們荊棘家族的據點在哪？不會是這地方吧？”
西芙冷冷地看着夜穆，意有所指地說道：“摩爾特知道。”
夜穆知道地上這人的名字。
“那簡單啊，問他不就行了。”夜穆有些好笑地看着視線中出現的摩爾特生命狀態。
西芙猛然一愣，瞪着冰冷的雙眼，語氣中有着壓抑不住的憤怒：“他已經死了……”
“不見得。他以前有經過手術改造嗎？”夜穆伸手按在了摩爾特的身上，裝甲縫隙中似乎打開了什麼東西，幾根電子觸從中鑽了出來，輕輕地插進了摩爾特的後腦。
那裏有三個小小的接入口。
看到夜穆的動作，西芙猛地擋在夜穆面前：“你做什麼？！”
“我在救他，小姑涼。”
夜穆有些不滿地看着西芙，幾根電子觸被少女纖細潔白的小腿繃得直直的，柔軟的皮膚甚至都陷了下去。
嗯……白絲……
夜穆瞟了一眼，收回了身上的電子觸，直接站了起來。
高挑的身軀俯視着一米四的西芙。
!!!OAO“……”
夜穆似乎有些戲謔地笑了笑，在身前點開了一塊半透明的虛擬屏幕，黑白的指爪點在上面移到了西芙眼前：“看看吧，這是他的生命體徵。”
西芙沒來得及驚訝夜穆作爲星靈爲什麼會有終端裝置，而是看着那面由色塊組成的生命體徵圖，旁邊還有一條監護儀一樣的尖直波紋線，不過很微弱。
“真的……還活着……”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屏幕：“可是……心臟這裏不是已經破裂了嗎……”
“他以前有過改造手術吧？”夜穆看了看一邊。
看到自家僕人還有希望，西芙自覺讓開了身軀：“只有電子腦植入手術……但心臟……”
合金少女再度蹲下身，後腦的電子觸從銀色的髮絲中穿插而出，直接插進了摩爾特的身軀中，眼前的視線中卻是出現了剛纔從對方的輔助電子腦中獲取到的訊息。
“不止，還有血液系統改造手術和內置的骨骼強化。他的電子腦中有一些病史資料。來源是福爾德聖醫所。”
夜穆擡起頭，透過眼前密密麻麻的半透明程序框看着蘿莉體型的女孩兒：“看來你對自己的僕人並沒有太多的瞭解。”
“福爾德聖醫所？！”西芙猛地站了起來，眼神中有些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摩爾特他……”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過去的記憶，淚水不知不覺又充斥在了眼眶中。
“你們的事情我不是很感興趣，不過既然你說你們的據點只有他知道，那我就只有勉爲其難地救他一下了。”夜穆笑了笑，後腦的電子觸裝置從銀色的髮絲中穿插而出，徑直插入了摩爾特的心口，“順帶說一下，是完全替換的人造血液系統，是顆有趣的機械心臟。”
地上躺着的屍體突然一陣莫名地抽搐。
西芙一見，正要驚呼，被夜穆示意閉嘴：“他的血液內循環系統是更換過的，材質不錯的東西。但是人造心臟上有穿刺傷害，而且溫度很高。那個Assassin的激光袖箭有點麻煩，一些小零件被燒燬了。不過沒什麼問題。”
“你……真的能救他？”西芙捂着小嘴，看着幾根電子觸不斷地扭動工作着。
“當然，我可是全能型的。”
夜穆微微轉頭，雙眼中掃射出一片藍色的光點，逐漸構成了對方的體內受創佈局，數根電子觸不斷移動修補着，看上去就像是直接投影而出的手術現場一樣。
西芙被突然投射的屏幕嚇了一跳，悄悄地瞟了眼雙目一眨不眨地睜開投射訊號的夜穆，又看向了藍色光點構成的投射佈局。
內部結構重構……破裂體修復……能量重構……浴血抽取……止血……人造管道重接……
金屬心臟的密集結構出現在眼前，飛速修復着一片焦黑的金屬心臟，短短五分鐘，電子觸角一陣快速的抽搐修補下，整個傷口就已經修復完畢。
西芙也看着眼前的3D投射影像上，由藍色粒子組成的機械心臟看上去已經修復好了，除卻上面一點小小的縫隙的話。
“好了，搞定。”
夜穆悠然站起了身，電子觸噴灑着一些淤血，收回了後腦的裝置。黑白的指爪輕輕將一縷垂過來的銀絲撥到了後方。
“咳咳……”
摩爾特劇烈地咳嗽着，不斷噴出一些血沫，西芙連忙蹲下將他扶了起來：“怎麼會這樣？”
“不然呢，該吐的血跑不了。順帶說一下，他現在的狀態並不怎麼好，而且還會持續陷入昏迷中。我們最好找個醫院。”
“你不是說你能救嗎？！”西芙猛然轉過頭瞪着夜穆。
“是啊，我這不是救了嗎。大概還能撐一個小時，然後心臟就會Bong——地一聲，嘻嘻。”
夜穆將手放在身前，嬉笑地抓了抓，又配合着嘴型猛地張開。
“一個小時，夠送醫院了吧？別那樣看着我，這地方可沒有材料來給他修補人造器官。”
沒有再理會西芙，蹬蹬的腳步聲從走廊深處傳來，伴隨着機械運轉的輕響，莫莫西抱着一個小箱子快速地跑了出來：“師匠！”
“嗯，謝了。”
夜穆隨手抓過對方手中的盒子，輕輕按在了一邊的觸控鈕上，盒子滋滋地就打開了。
一片盈盈的藍色映在了夜穆白皙的臉龐上。
“嗯……感覺少了點什麼……”
夜穆看着懷裏的東西，微微思量着。
“好像沒飲料？”
“啊？”莫莫西一臉懵逼。
夜穆上下打量着莫莫西的黑灰橙裝甲，突然開口問道：“你裝甲裏有備用冷卻液嗎？”
“冷卻液？有啊。您要那個東西幹嘛？”
夜穆踏着蹺跟嗒嗒地走到了莫莫西身後，直接掰開對方的防護層將一罐藍盈盈的物體取了出來。
剛取出來，一陣薄薄的冰冷水霧就直接凝結在了罐體表面。
“師匠你做什麼！那個不能直接用手……吖？”
西芙和莫莫西一臉呆滯地看着夜穆直接將罐子擰開，仰頭一股腦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
隨着被裝甲覆蓋的咽喉不斷起伏，身邊兩人的表情越來越詭異。
“a~~~”
一大罐藍色的冰冷液體終於見底，夜穆隨手將罐子往着身後一拋，手背在脣邊擦過晶瑩的液體，打了一個大大的嗝：“你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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