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蒼夜
一道蒼藍的流光如同炮彈般砸向中央廣場，狠狠砸進西海岸高大的海王巨像中，整個高大的鋼雕齊根斷裂，轟然倒塌。
“你去死！！”
四道猩紅的等離子射線在半空中閃爍交接，上方的天幕系統被狠狠割出一道X形狀的巨大裂痕，點點碎片裂下高空。
“該死的！我們已經沒辦法承受這樣的損耗了！”
殉道者高層會議中，穆裏索家主憤怒地拍着桌子，大聲咆哮。
在整個虛擬空間中的會議大屏幕上，兩道身影在城區中不斷交織閃爍，每一次撞擊都是一棟或多棟建築物被狠狠擊垮倒塌，經濟損失已經無法估計。
“請冷靜，穆裏索家主。“
“你要我怎麼冷靜？這兩個星靈都快要把整個西海岸拆掉了！聯邦那邊已經遮掩不住了！”
其他家主冷眼旁觀，默不作聲。
呵呵，老狐狸，看着你們家沒落下去的，這會兒終於是要倒大黴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席迪璐家主和歐克家主對視一眼，眼眸中皆是冷意。
“穆裏索家主，對於本次冠位戰爭你們的確是做出了很大的犧牲。不如這樣吧，老規矩，投票表決，根據結果我們將會決定是否對穆裏索家族進行援助。”
“你……”
穆裏索家主緊咬着牙，惡狠狠地看着說話的老人。
殉道者家族除了那幾家種田的，執政的家族哪一家不是互相咬來咬去？
“很好！拉索，我會記住的！”
西海岸上空，兩道掀開整個天幕的光波涌動，一藍一紅兩道身影在天空中串流，狠狠滾動在一起，螺旋着朝地面垂直下落而去！
轟——
一聲驚天的巨響，整個中心廣場驟然塌陷，一個個沉重的鋼塑盡皆倒下，整個廣場中心由於緊急疏散此刻已經沒有了人羣，下方的噴泉系統在這一擊下被破壞殆盡，噴發沖天的水花。
坑洞中，夜穆和蒼夜兩人扭打在一起，四把蔑視扔在一邊。兩隻長腿緊緊地箍在夜穆的脖頸上，夜穆的一隻蹺跟不斷踢着蒼夜的腦袋。
“你不是……很屌嗎？無限能量？宇宙魔方？”
“你這該死的木偶……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白癡……”
緊緊用力，蒼夜終於掙脫開來，一下將夜穆撞開，在二者之間生成聲勢浩大的爆炸，兩人齊齊向着兩邊飛去。
“呸！”
夜穆吐了口血沫，胡亂地擦了擦嘴巴，從地上撈起武器，朝着蒼夜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噴灑的水花，天空中下個不停的黑色雨水，蒼夜摸了摸髒兮兮的臉頰，提着刀走向夜穆。
兩人眼中的紅芒越來越盛，就要噴發出實質性的紅光。
噌！
等離子射線在二者之間再度爆發，炸開一片白熾的光芒。
“我不會放過任何冠位戰爭的參與者！這個宇宙，其他的平行宇宙，都會毀滅！只有獲得無數個宇宙魔方的能量，我才能超脫所有的平行宇宙！脫離這個虛假的世界！你到底明不明白！作爲同樣的我！你應該知道經歷各種磨難卻只是一場木偶戲是多麼的讓人絕望！”
“你在說些什麼蠢話！你不過是想要變得更強大而已！”夜穆一腳踹飛蒼夜，指爪緊緊捏在了她的腳踝上，掄起來就朝着一邊砸去，飛身跟上。
蒼夜扭轉身形，刀刃撞擊，炸開燦爛的火花。
“你沒有窺視過源代碼！你根本不會相信我！你也無法相信！”
“那就讓我看看所謂的源代碼！”
“那不是最好的做法！”
兩人一碰及分，在空中不斷拼殺着，轉眼間又是在天空中跨越了千里。
不知什麼時候，又回到了海崖。
兩人懸停在空中，巨大的空洞映照在蒼夜身後。
“蒼夜，你可沒有看起來那麼強大。”夜穆意有所指。
“因爲你不明白，我爲了撕破這片虛假的星空，付出了多少代價。”
蒼夜高高舉起了左臂，密集的藍色流光爆散而出，涌向身後的空洞。
“我捨棄了超級武器，一次又一次地殺死另外的自己，其他自己的朋友，其他自己親人，只爲了徹底看看這個世界的真容！”
環狀空洞在她的身後彷彿映照了一層光芒，瑩瑩散發出淡藍色的光波。
“所以我現在，我得到了更加強大的東西！”
夜穆怔怔地看着蒼夜後方的巨大空洞，逐漸放大。
“你太棘手了，夜穆，比其他的夜穆都要強大。我承認，也許經過了星球意識改造過的你比我還要強，那就讓我看看你的靈魂，是否和你一樣無可理喻吧！”
巨大的空洞猛然放大，夜穆腳下噴發長長的井噴，飛速逃離着逐漸擴大的空洞，但身後的漆黑卻在不斷接近，直到將自己的整個身軀吞噬殆盡！
……
呼！！！
夜穆猛然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被白色絲線構建的怪異空間。
這裏是？
蒼夜站在自己身前不遠處，臉上帶着詭祕的笑容。
“已經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你被成功地吸了進來，這就說明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消耗都不是白費的。”
“你說什麼？”
夜穆蹙眉。
“任何東西都是有弊端的。靈魂程序，裝載無比強大的人造人軀體，擁有強大的武力，計算能力，接近完美的容貌，甚至都不需要睡覺，可以隨意娛樂，不會疲勞。看似無比完美，但實際也是有弊端的。”
夜穆沉默地看着她。
“假設我們把靈魂程序同電子腦相連，再讓電子腦對身體做出命令這樣的過程比作一個單位，那麼你每一次使用‘單位’，靈魂程序的連接就會對你本身造成‘疲勞’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非常微量，只有在運算大量的數據或是進行了大量的戰鬥，纔會體現出來。在穿梭了無數世界後，我將這種反應稱爲‘虛假疲勞’因爲這是一種實際存在的弱點反應但是卻不會被感覺到。”
“在進入純粹的‘虛假疲勞’後，我就能將你拉進這個空間，當我們的靈魂程序達成共識，你就能明白我這一切的目的。”
“呵呵，是嗎？”
夜穆冷笑。
“如果我在這個世界裏面殺掉你呢？”
“不會有任何作用，相同的，在這個世界裏我殺掉你，也不會有任何的作用。但是，如果你的靈魂程序同我達成共識。”
“到那時，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彼此再不分離。”
“這就是你跟我打了半天的計劃？”
“不，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做過了。”蒼夜搖了搖頭，看起來沒有了開始那般癲狂的模樣，“誰會想到……你和那些夜穆完全不一樣……我只有在第一次穿梭世界的時候才這樣幹過。”
“你完全沒有自覺，我會讓你明白你自己是誰，當你看過了那些畫面，就能喚醒你靈魂深處的記憶。”
蒼夜撂下一句話，消失在了空間中。
“喂！你覺得這種事情科學嗎？！……”
夜穆還想說些什麼，但眼前的空間一陣變化，已然是另一幅光景。
還是那個坐在懸浮椅上的女孩，夜穆翻了翻白眼。
不過這次不是亂七八糟的記憶碎片了，而是作爲一個單獨的個體，存在於一片記憶空間中。
女孩看起來比精神迴流中的模樣還要小一些，坐着懸浮椅，兩隻小腿看起來異常瘦小，無法走路的模樣。
夜穆蹙着眉頭看女孩在懸浮椅上搖搖晃晃，猛地摔了下來，山坡上夜穆一個箭步上去就要扶起她，但雙手卻直接穿了過去。
“記憶空間，沒辦法直接影響嗎？”
年輕的男人不知從哪走了過來，將小女孩重新扶上了懸浮椅，細細叮囑着，而小女孩也很堅強的模樣，完全沒有那種小孩被摔哭的模樣。
男人說完，便直接走掉了，似乎很忙碌的樣子，整片記憶空間中，只有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還有一顆巨大的樹木，粗壯無比，小女孩坐着懸浮椅在樹下靜靜翻看着紙質的書籍，安靜而又渺小。
那麼這傢伙就是那什麼古娜了吧？
一片虛無的夜穆圍繞着小女孩走了一圈，打量着她。
洋娃娃般的容貌，但是卻沒有一絲笑容，黑色的長髮柔順地披灑下來。
不管怎麼說，夜穆覺得和自己這樣不太真實的容貌比起來，這個女孩還蠻不錯的。
剛纔那個男人就是古貝宇了吧？
突然間，小女孩兒懷裏的東西一陣顫動，整個空間中開始蔓延起怪異的方塊。
土地消失了，鮮花和樹木都消失了，參天大樹一塊一塊地化爲了虛無，暴露出後面冰冷的顏色。
鋼鐵。
一片鋼鐵構成的封閉空間，一面透明的玻璃架在前方，整個空間中滿是鋼鐵，她坐在一塊巨大的凸起上，那就是剛纔的山坡。
玻璃門打開，女孩劇烈地咳嗽起來，年輕人衝了進來，一把抱起小女孩就衝向外面。
“這是家裏進賊了？”
夜穆歪了歪腦袋。
周圍的情景再次變換，化爲了一間臥室。
臥室巨大無比，看起來應該是古娜的新家。
一個巨大的屏幕在她的面前，教學AI正在教授着她各種各樣的知識。
一個男子走了進來，看上去要滄桑了不少，正是古貝宇。
而女孩此刻似乎已經長高了不少，看上去也沒有那麼幼了，烏黑靚麗的長髮披灑下來，臉上滿是淡漠，當男人走進來的時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
“娜娜，很抱歉啊，爸爸今晚要出差。回來會給你帶禮物的，晚飯你就和麗阿姨一起喫好不好？”
人偶般的家居機器人從古貝宇的身後走了出來，顯像面板構成的腦袋上出現一個笑臉。
古貝宇說完，摸了摸古娜的頭，便急匆匆地出門了，留下一臉淡漠的女孩兒和家居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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