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現狀，零的抉擇
大門被人一腳踹開，強壯的男子倒提着一柄巨大的機工鉗猛地衝了進來。
巨大的鉗子狠狠敲在身邊的地面上，磨開一片火光。
dj這時早已停下了音樂，男人的咆哮聲如獅吼般蓋過了整間酒吧的人聲。
沸騰的人羣皆是轉過身來，露出零等人齊齊半跪而下的場景。
炫麗的虹彩燈閃爍照耀着，讓那個站立的高挑身影若隱若現起來。
健壯的男子眉頭一皺。
那是…零？她在幹嘛？
嬌小的女孩兒半跪在地上，腦袋埋低，清麗的齊肩短髮下是一片陰影。
男子扛着機工鉗走進人羣，身邊的人看到他的臉龐，頓時便露出驚恐的表情。
“那個是…亡臉…”
“不是叫死麪嗎？”
“那麼那位幹部在跪的是誰…”
“亂嚷嚷什麼！今天清場！所有成員都給我跪下！！！”
齙哥手中抓着電極猛然盪開一大片洶涌的電光，周圍的人驚叫着朝着出口跑去，而留在原地的人則是就地半跪而下，短短數秒的時間內整個酒吧便少了一大半的人。
而站着的人也只剩下了男子一個。
他此刻有些愣神地站在那，手上的機械工鉗微微擴展而開，展開一片電磁的光芒。
夜穆轉過頭來，看到此人，臉上一愣。
一塊圓滑的顯象面具，上方閃爍着鮮紅色的die字符。
“大哥你誰？”
夜穆看到這個異常熟悉的面甲，挑了挑眉毛。
而面具人似乎也被夜穆驚在了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姿勢。
“德里克，你應該跪下！”
零淡漠的聲音從一邊傳來，其中夾雜着淡淡的不滿。
“德里克？”
夜穆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拿着機工鉗的人，兩步跨上去一把將他的面罩掀了下來，咔吧一聲下露出一張無比錯愕的臉。
而夜穆的面龐也徹底脫離了彩光燈，清晰地出現在對方的眼中。
少女掂了掂手中的面甲，有些懷念地意味。
“你怎麼也搞了個這種款式？有意思。”
終於看清楚夜穆的面容，德里克恍然一怔。
“唔…”
德里克怔怔地看着夜穆的面龐。
“？”
“老大啊啊啊啊啊啊！！！”
魁梧的男子頓時高叫一聲，德里克一把扔下工鉗，衝着夜穆一撲而去！
四周的小弟早就已經看傻了。
啥情況？
一記強力的鞭腿啪地一聲踹在德里克的臉上，男子打着旋飛向了後方，撲通一聲趴到在地。
“啊…這力道…真的是…”
夜穆有些嫌惡的咧了咧嘴，打了個寒戰。
“好了都起來吧…還有這傢伙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零緩緩起身，接着是黑西裝，齙哥，然後纔是那些原本在酒吧嗨玩的小弟。
“這力道？這男人真有趣，你剛剛用了幾成？”蒼夜在腦海中調笑着。
“千分之一的力吧？”
夜穆隨意回答，一邊的德里克已經慢慢爬起走了回來。
“老大！我真的…”
“行了，找個地方吧。”夜穆阻止了德里克一副想要抒情的模樣。
一衆小弟乖乖屈身，零向旁邊的齙哥小聲吩咐了幾句，這個今天有些驚嚇過度的小頭目便領着三個大佬朝着裏面走去。
…
“零大人……我……”
單獨的房間中，齙哥卑躬屈膝地站在零面前，嘴中支支吾吾的。
“今天發生的事情，對上面我只會實話實話。”
齙哥頓時一顫，腦袋低得更下去了。
實話實說…
說自己負責的人手亂來惹到了幹部嗎…
冷汗一直沒有停止流動，早已浸溼了他的衣衫，一滴滴從鼻尖淌落，但他分毫不敢亂動。
“但是和你無關，放心下去吧。”
零話音一轉，齙哥頓時面色一喜，如蒙大赦般退了下去。
“有意思，現在發展成這樣了？”
夜穆打量着房間內的佈置，饒有興趣地說着。
德里克坐在一旁大口灌着一瓶滿是拉丁文的啤酒，淡黃色的酒液順着他一口絡腮鬍流淌而下。
“大人。這是都是統領的主意。”零畢恭畢敬地說道。
“沖田悟？那小子人呢？”
“統領應該在忙萬龍坡點那邊的事情…”
“電子毒品交易？”
夜穆身軀前傾，點了點身前的機械桌。
德里克灌着啤酒的動作驟然一頓。
零淡漠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或者說，三無少女的表情一向變化不大。
夜穆雖然語氣沒什麼變化，但突然地一句話卻讓兩人明顯感覺到少女話語中的質問。
“沒錯。”
零看着過去的首領，淡淡開口道：“下層區中心城區毀滅之後，我們被作爲災民身份發派到了各個地方。”
“那麼後來呢？怎麼突然到了中層區？我還以爲你們一直呆在下層區。”
“後來統領大人有幸得到了一些幫助，就來到了中層區，並逐漸將我們聚攏，算是重新開始。”
“中層區的暗影結社呢？”夜穆問道。
“下層區中心層區的事情發生之後，華夏暗影結社總部一直認爲我們已經死亡，因爲當初爆發的能量反應癱瘓了我們身體內移植的感應系統，所以中層區總部的暗影結社便將我們納入了失蹤檔案。”
“可是你們並沒有放棄暗影結社這個名字，而我也沒有在蜂巢網絡乃至暗網中找到任何關於你們的消息。”
“沒錯。因爲暗影結社過於龐大，統領在另一個組織的幫助下將原本的暗影結社推翻，讓我們徹底隱藏在了暗處並銷燬了所有檔案，而那個組織幫我們建立了全新的虛假檔案，讓我們得以真正重新開始。”零娓娓道來，夜穆倒感覺有些不簡單。
“那麼幫助你們的組織就是當初幫助沖田悟那傢伙來到中層區的組織？”
“是的。我們並沒有摒棄您離開之前所下達的命令。我們龜縮在中城區，並逐漸滲透這個城市。”
夜穆蹙眉，三疊城的情況看來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一些。
公民的反映絕對是存在一定比重的，那麼先通過之前那個路人的話，接上零說的這些姑且可以算作爲情報的東西……
三疊城背後隱藏了不少東西。
首先是倒流警局，他們對於城市管理看樣子並不是表面上那麼上心。
其次是暗影結社，自己當初的命令是基於那時候的處境所下達的，自己正在被中樞局追殺，那麼中樞局管理比較混亂的下層區自然能作爲自己的窩點。
可情況的變化的確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沒想到暗影結社直接來到了中層區，並且在三疊城逐漸滲透，從零的話看來，成效並不低，看樣子現在整個碣東區都已經被暗影結社滲透，這裏的情況和中心區域完全不一樣。
至少夜晚是這樣的。
最後，暗影結社背後的組織。
夜穆沒有忘記自己此行是爲了做什麼，疑似光子提克的ai出現在三疊城，如果事情就是那麼巧，假象爲光子提克的那個傢伙說不定就是暗影結社背後的支持者。暗影結社當初可以說是全員進入te公司的地下避難所，人力從根本上來說沒有較大的損失。
“您知道，重新開始，我們必須要大量的資金。背後的組織和我們達成了交易。”
“那個組織叫什麼名字？”
“魔方。”
零說話的時候很認真，沒有像夜穆一樣隨手做着別的事情，也沒有德里克那樣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
少女很安靜，並且異常冷靜。
在下層區的時候，零就是夜穆麾下除了櫻滿月之外最聽從命令的人，並且執行力異常高。
“魔方……”
夜穆微微眯起雙眼，這個詞最近出現的頻率非常高。
包括這個形狀。
宇宙魔方。
還有……
光子提克的虛擬體。
她記得那個讓她印象深刻的完美切割魔方，黃金的六面比例，瑩瑩閃爍的藍色光芒。
“那個……老大……”
德里克突然出聲打斷了夜穆的沉思。
“你後來……去了哪裏？”
零歪了歪小腦袋，眼眸中閃爍着不明的光芒，似乎也有一些感興趣的模樣。
“沒什麼好說的。我去了西海岸，然後就回來了。”
夜穆沒有必要透露自己的事情，更何況……
自己目前對暗影結社的掌控力度並不強，她很清楚這一點，零當初忠於自己，是因爲力量，她認爲自己可以讓暗影結社變成更強大的組織，能推翻暗影結社中心的那幾個老頭。與其說是忠於自己，倒不如說是忠於在暗影結社的自己。德里克忠於自己，是因爲帶他走入了另一個世界。
至於現在兩人是怎麼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的想法是正確的。但是我有一個提議。”腦海中傳來蒼夜的聲音，“告訴他們我們的身份，看看他們反應如何？”
夜穆雙眸一閃。
“我現在爲中樞局工作。”
夜穆擡頭，銀色的劉海下閃爍着紅藍兩色的光芒。
少女突然開口，兩人猛然一怔。
“呃……老大，你說什麼？”
德里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樣。
“我說，我現在爲中樞局工作。”夜穆微微一笑，看着男子的反映。
德里克神色怪異。
夜穆反手一揮，一圈磅礴的電磁衝擊擴散開整個房間，所有的電子元件瞬間陷入了癱瘓，就連機械門也呈現一片紅色的光芒。
斷絕訊息。
“這……”
“我現在爲中樞局工作。你們知道這代表這什麼。拋棄之前的東西，你們現在的行動也許會成爲我的對頭阻礙。”
夜穆微笑着，雙眼的光芒越來越盛。
“也就是說，您回來不是爲了暗影結社嗎？”零還是那麼冷靜，淡淡開口道。
“不，不全是。”夜穆搖了搖頭，“我的職位比較特殊，最高執政官那傢伙允許我擁有自己的私人武力。”
“那傢伙……？”德里克有些奇怪地重複着，即便老大自稱爲中樞局工作……但是表面上看起來好像並沒有多尊重上面那個傢伙……
“零，我知道你爲了什麼。你也知道我的意思。暗影結社繼續爲我工作，沒有任何不妥。”
“如果您擁有那樣的力量，在下不會不從。”零的反應有些出乎預料，她本來認爲衷心組織的零會搖頭甚至直接拒絕自己。
“現在的結社已經質變了。它變得更差，統領和魔方的合作只是讓我們苟且在中層區，我看不到任何走出來的希望。”
零恭敬半跪而下，德里克則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您可以讓組織變得更好。暗影結社本就不是東瀛本家的組織，在這個國度，我不信任統領。”
“我們現在和下層區那些小組織沒有任何區別，但至少他們還擁有自己的真實id，而我們，只能在碣東區和萬龍坡點兩個區域來回，就像是老鼠一樣。”
“呃……只有我覺得現在的生活還算不錯……”德里克訕訕接嘴。
“如果你認爲你參與高級一點的打架鬥毆，在臉上放了一個滑稽的面具就成爲人上人了嗎？”
零淡漠轉頭，德里克有些悻悻地撇過。
“總之，魔方和統領都不會讓暗影結社走向更強，但我認爲，您可以。您的意思，我也明白。這個地區的主宰是中樞局，我們不是起義者，但卻是異軍，中層區不會允許存在這樣的組織。”
“有意思……”
蒼夜的小聲從腦海中傳來，零的想法確實有些出乎夜穆的預料。
零對於自己的身份在最初的小小反映後，仍然選擇歸於自己的麾下。
呃……這麼說有點中二了……
但是事實如此，夜穆倒有些欣喜了。
“那麼…你這傢伙呢？”
夜穆眯着雙眼看向德里克。
德里克面色一驚，登登後退着：“呃…這個…”
男子有些尷尬地撓着頭。
“怎麼說呢…我覺得吧…老大的決定…”
紅藍兩色的異光放射而出，德里克向後一跳，連忙說道：“老大去哪我就去哪！反正我也是跟着老大的對吧！”
嘖…
“你這手下…腦子也太沒下限了吧…”蒼夜吐槽，夜穆聳了聳肩，這貨就是這樣。
電磁脈衝的效果逐漸消失，周圍的電子元件都回復了正常。
“那麼現在，說說暗影結社內部的情況吧…”
就在這時，恢復的房門陡然打開，三人同時看向門口，齙哥一臉愣愣地看着幾人。
“呃…那個……老闆…來了…”
夜穆歪頭。
沖田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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