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壽命
“光明!”
長門光明的妻子康江神情驚懼着急,顯然沒打算這麼年輕就成爲未亡人。
但她不敢靠近沐浴着火焰的惡鬼。
無論什麼理由,偵探都不能眼睜睜看着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服部平次脫下外套,衝上前想要救人。
但是。
長門秀臣兩手高擡,已經在兩條胳膊上點燃的火焰蔓延出去,構成一條火牆。
熾熱的高溫,讓人望而生畏。
服部平次不得不止下腳步,“長門秀臣!!!”
他的怒號不具力量,長門秀臣來自地獄的燃燒之眼毫無波瀾的投射過來。
服部平次憤怒的與其對視,面對超越人智的強大力量沒有一點退縮。
長門光明的哀嚎已經逐漸氣息,火焰燃燒的聲音開始變得像燒在枯柴上的噼啪聲。
“讓開!”
悄悄失蹤的大山千重,提着乾粉滅火器跑了回來。
他將噴口對準火焰,噴射出的粉劑覆蓋火源,很快就讓這無來由的火勢熄滅。
這也有長門秀臣沒有反抗,沒有繼續釋放火焰的原因吧。
火焰熄滅,露出長門光明被白色粉末覆蓋的焦炭殘骸,其關節還在莫名抽搐,導致焦黑的皮膚破裂,從裂口傳來一股肉香。
而長門秀臣,仍站在原地。
“光明!”
火焰熄滅,長門康江總算敢衝到丈夫的遺骸旁,掩面綴泣。
啪嗒。
長門秀臣向前進了,他的上衣被火焰燒盡,極少數完好的皮膚外,曾經被火焰燒傷的傷疤變成未曾燃盡的煤炭模樣,灰色中隱隱透出紅光。
他越過自己的小妹,來到父親的牀頭。
“秀臣,你還打算對父親做什麼嗎!”
長門信子遠遠站在門口,色厲內斂的大喊。
“父親大人。”
長門秀臣沒有搭理她,而是低頭垂視自己的生父。
他的左眼還是原本的灰色,但右眼已經和皮膚一樣化作灰紅之色。
長門道三表情安慰,沒有因爲剛纔的慘劇對自己的兒子抱有恐懼,如往日一般念出他的名字,“秀臣。”
“父親,生我養我的父親,在我最頹廢的時候也從不改變對我態度的父親。”,長門秀臣的聲音非常沙啞,已經和常人有很大的不同。
“我的生命已經不再屬於我自己。”,他的手上,飄起一團綠色的柔光,“唯一能償還您的,只有我這一條性命從教團換來的。”
“三十年的壽數。”
那團柔光化作絲線,融進了老人的身體。
“嗚嗯。”
一聲哼唧,老人的外表立竿見影地發生變化,滿頭白髮變回黑色,皺紋也一道道彌平,臉上的皮膚恢復了光滑與彈性。
“秀臣,你有什麼打算,只是殺個人,我。”
長門道三掀起被子,無需任何人攙扶就用自己的雙腳站在了地上。
“再見了,父親。”,長門秀臣沒有迴應,走到陽臺,回頭用餘光看向癱坐在地兩眼無神的日向幸,“以及,我的軟弱。”
他從陽臺翻了下去,等大山千重和服部平次跑到陽臺往下看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至於爲什麼不早點去追捕對方。
服部平次只是自信,還沒傲慢到赤手空拳去找那種不正常怪物作對。
回過頭時,長門道三和自己的兩個女兒站在一起,看上去,卻比長女長門信子還要年輕的許多。
長門道三神情複雜,但很快就調整好情緒,“小幸的事,還請兩位幫忙隱瞞。”
日向幸確實下了毒,就算沒能成功殺人,那也是殺人未遂的罪名。
就算這受害者想要包庇,這種嚴肅的公訴案件也會讓她坐上幾年的牢。
但,如果這個包庇者的財富在霓虹前幾位,那就另當別論了。
服部平次小夥子,耿直中帶着一點點變通。“這裏發生的事,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老爹的,畢竟他也是警察,該怎麼處理是他的事。”
“這是長門會長你們的家事,決定權自然在你們身上。”
這起殺人未遂的事件,不會產生任何波瀾。
無論是警界還是政權,乃至長門道三的富人圈子,所有人的關注點都會聚集在長門秀臣,以及返老還童的長門道三身上。
好在,老人的權勢足夠保護自己,最多是多幾次體檢,不用擔心被拉去當實驗素材。
神聖烙印會,也會就此進入公衆的眼界。
“千重,那個人。”,灰原哀拉了拉千重的褲腰帶。
“沒錯,長門秀臣所使用的的能力,和你學的雖然有所不同,但都是同源的能力。”
這裏發生的事不可能瞞的住,千重離開長門家後,打通了佐藤美和子的電話,向她報告了事件的始末。
神聖傷疤會,也正式進入了公衆的視界中。
但他們,是查不出什麼的。
神聖傷疤會,也分爲表教會和裏教會。
浮於水面的表教會,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教團,與超自然現象沒有任何關係。
只有蛾所把持的裏教會,聖烙印會,纔是真正的祕密結社。
只有擁有力量的人,纔有資格加入其中。
是夜,一間非常熱鬧的酒吧。
“我可以坐這裏嗎?”
日向幸獨自一人,喝酒買醉時。
一個年輕的男人,不經許可就坐到了她的旁邊。
日向幸已經喝得很迷糊了,眯着眼睛說道,“我記得你是?偵探桑?”
“你不用處理長門集團的工作嗎?”
“我已經辭職了。”,她的吐辭含糊不清,千重花了一點時間才分辨清楚。
因爲喝了酒的原因,她的分辨能力和自制力都降得很低,遇見一個映像裏的熟人就開始喋喋不休。
“原來,我媽就是會長一直在找的那個初戀,會長根本不知道,他苦苦找尋的初戀早就被他的兒子女婿給燒死了。”
“我好愛秀臣,我真的好愛他的,但是,他卻是害死我父母的仇人。”
大山千重安靜地聽着日向幸的訴說。
有着太多的心事想要傾訴,她和白天內向知性的自己簡直判若兩人。
說着說着,她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開始呼呼大睡。
“這裏可不是適合睡覺的地方。”
感覺到周圍虎視眈眈的視線,千重扶起日向幸,將她背在了背上。
“今晚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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