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進城
“市裏面那個馬拉松比賽是不是你們單位負責?”李默白開門見山。
“不是,那是旅遊局的項目,怎麼了?”陳杰立刻回道。
“我想參加馬拉松,不過他們的報名通道上個月就關閉,你能搞定不?”
“等我五分鐘。”嘟,電話掛斷。
辦正事的時候陳杰還是很靠譜的,畢竟有家裏多年的培養,人情世故已深入骨髓,嬉笑怒罵玩的轉,精明幹練一樣沒問題。
剛過四分鐘,陳杰便把電話打了過來:“把你身份證給我下,還有健康證明,這個不急,過兩天再補也可以,我給你走個特別通道。”
陳杰果然是陳杰,只要跟體制有關係的,找他準沒錯。
H市的馬拉松比賽半年宣傳,提前三個月報名,下週就要開賽了,他竟然還能把自己塞進去,難爲他了,自己以後是不是該對他好點。
“明天晚上我請客,”李默白從心的表達了自己的善意:“你掏錢!”
“你特麼當個人吧!”
“我帶上王曼麗,你帶上錢。”
“成交!”陳杰一口應下。
你看,同樣的事情換一種說法人的接受度就不一樣了。
兩人又臭貧幾句,李默白一臉笑意將電話掛斷。
不管再灰暗的人生,總會有些光照進來。
……
馬拉松的事情搞定,接下來就得爲大乾那邊準備了。
首先,原本的裝備肯定得變,一身衝鋒衣在古代絕對是作死行爲,好在野外遇到了赤霄道長,要是穿着進城,不好說就讓官府當邪祟給燒了,不得不說,自己命還是挺硬的。
華國互聯網發達,網上購物很方便,關鍵還便宜,手機翻了半天,都是些華麗的漢服,針腳細密,圖案拉風,穿過去太過惹眼,不好。
想了想赤霄道長的衣服,青色粗布道袍,就按照那個標準。
話說古代中等人家應該就那樣吧,紅樓夢裏老太君的說法多少有些凡爾賽。
在軟件上來回劃拉,半個小時後,李默白放棄了,華國先進的生產力不允許存在這麼落後的衣服。
這真是,來自生產力的詛咒?無奈,只能先下單買了兩件比較低調的純色漢服。
關掉手機,李默白和妹妹打了個招呼直接出門,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他的目的地是H市下面的一個縣級市,那裏有一座影視城,電視裏很多橋段都是在那裏拍的,尤其是古裝,據說當年爲了蓋宮殿直接削平了幾座山頭,在那裏一定能找到符合他要求的東西。
在那裏,李默白找到一個羣衆演員,客氣幾句,遞了兩根菸,他便把自己帶到了道具租賃的地方。
“你要找粗布麻衣?”
老闆看李默白的眼神就像看神經病。
這小子一看就不是行里人,現在都是拍古裝偶像劇,誰還穿過去那種寫實的衣服,哪怕是個太監,也得是嶄新的藍綢褂子,他要的東西考古隊都不一定有。
“大哥,幫幫忙,特殊需求嘛!”
李默白忍痛塞了一盒中華,有了好處,老闆自然不去管他想幹嘛,幾個電話過去,終於沒好氣的對他說:“走吧,你要的東西找到了。”
看他懂事,老闆直接讓他進去挑,四五件破衣服象徵性收了五十塊錢,然後一臉不耐的將他打發。
買衣服是最難的一件事,之後就順利多了。
下午五點回到H市,李默白去金店買了五十克白銀,又去小商品城買了一頂假髮,回到家已是晚上八點。
老媽和妹妹已經喫過晚飯,李默白自己隨便對付了幾口便回了自己房間。
現在大乾的城門肯定已經關閉,現在過去又得在野外待一晚,李默白沒興趣過去受罪,早早便上牀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喫過早飯,跟妹妹打了個招呼,聲明謝絕騷擾,李默白早早回到自己房間。
一陣折騰,一個身材高大的古代鄉下人便出現在鏡子裏,略顯凌亂的頭髮,淡青色粗布長衫,就是身材挺拔了些,白皙了些,長相帥氣了些,沒辦法,天生麗質難自棄,對不起古代人民,自己盡力了。
50克銀子不過一兩,李默白用剪子將它分成四塊,有些地方肯定不會找零,麻煩的事還是靠自己吧。
看看時間,早晨八點,可以出發了,觸動腦海裏的印記,嗖一聲,李默白再次消失。
昨天的篝火還在,遠處還多了幾隻野狗,應該是被兔子內臟吸引過來的,沒有招惹它們,李默白徑直向東走上了官道。
說是官道,其實也不過是黃土路,比尋常小路更寬一些,可以並行三輛馬車,這種條件李默白已經很滿意了。
此時官道上已有稀稀落落的人羣,找人確認了下,李默白也跟着人羣向南邊走去。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一座青石修建的古代城池出現在李默白視線裏,城池長約三四里,城牆不高,有三層樓左右,門口有兵士把守,不時吆喝一聲震懾百姓。
看了眼門樓,廣平府,沒錯,這裏就是李默白的目的地,將自己的包裹抽了抽,李默白混入了進城的人流。
隊伍速度不快,因爲前面士兵隔三差五就要抽查幾人,至於條件嗎,據李默白觀察,他們惹的起的。
趕着馬車的不敢問,穿着破爛的看不上,不帶補丁的基本就是他們的重點關注對象。
看到這裏,李默白深深後悔自己偶像包袱太重。
昨天倉庫裏帶補丁的衣服有好幾件,自己怎麼就沒想起將它們帶走,現在這身裝扮,鐵定被那幾個兵士看上。
果然,輪到李默白,領頭士兵一下子精神了:“你,過來。”
手指所向正是李默白。
感謝跟妹妹多年鬥爭鍛鍊的演技,李默白臉上一抹,迅速換了一幅笑臉:“軍爺,有事兒?”
“哪兒人啊?來廣平幹什麼?”
李默白一下卡主了,自己貌似就知道這一座城,這就很尷尬了,臉上笑容都差點掛不住。
“我是……”
直接將一顆銀豆子塞到士兵手裏。
士兵纔不關心他是誰,選他靠的是多年練就的眼力,將手上的碎銀往空中拋了拋:“我管你是誰,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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