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逃命
按照他們的推算,劍公子來暹羅的概率不超過百分之二十,之前做了那麼多試探,也是怕釣魚釣出大鯊魚來。
明面上的敵人不可怕,對於炎黃,無論是枯榮會還是洪家都做了充足的預案,唯一讓他們忌憚的就是劍公子。
無影無蹤,每次又是在關鍵時刻壞掉他們的好事,他就是最不穩定的因素。
按照組織專家對劍公子的人物性格推演,如果他真的在,那第一波攻擊的時候出來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公主號爆炸時出現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
兩次事件他都沒有出現,本以爲已經穩了,囂張一點怎麼了?
沒想到!
爲什麼,爲什麼偏偏是這平平無奇的一槍?
對人性深信不疑的副會長第一次覺得自己過往的經驗不太靠譜,有些傢伙不止不按常理出牌,他還掀桌子。
劍公子並未理會心中波濤洶涌的副會長,而是扒拉下站位考究的洪家老爺子:“讓一讓,回你自己那一撥,有些圈子融不進來就不要硬融。”
身手超絕的洪家老爺子竟來不及做絲毫反應便被劃拉了出去,踉蹌的腳步應該是他作爲頂尖近戰高手最後的倔強。
“好了,不重要人已經剔出去了,你們可以繼續旅行了,麻煩照顧好我的朋友。”
後面一句話是對解夢說的。
沒了洪老爺子,自然不會有人阻攔,王曼麗一行迅速被炎黃重新護衛起來。
“雖然很想請你們留下來看會兒戲,但我覺得那兩個傢伙有點撐不住了。”
劍公子指了指隊長和典武兩個半殘的傢伙。
解夢自然知道這是逐客的意思,衝同伴點點頭,各個小隊的隊長指揮所有人開始有序撤退。
“不行,他們不能走,他們走了我可沒信心在劍公子手上活命。”
副會長示威一樣擡了擡手機:“我知道你的劍很快,船上的炸彈都是多重控制,你可以試一下能不能讓他們活着離開這裏。”
劍公子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副會長毫不猶豫的按下開關。
大廳內靜悄悄的一片,沒有絲毫變化。
“歸師勿遏,圍師必闕,我這人不喜歡把事做絕,”劍公子找了個吧檯坐下,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
“十分鐘,他們有十分鐘時間上船,你們有十分鐘時間自救,十分鐘後,生死各安天命。”
聽了劍公子的話,洪老爺子二話不說便撞破一道玻璃跳進海里。
副會長則開始打電話。
大難臨頭,這種時候顯然已經沒人顧得一衆地下世界的大佬了。
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大佬們可不想把希望寄託在別人的善心上。
紛紛開始各顯神通。
大佬們的人脈豈是常人能比的,第三分鐘,海面上的快艇開始喊話,有個大佬得意洋洋的登上了快艇,然後被暹羅軍方的士兵層層保護起來。
第五分鐘,一艘遊艇出現在附近,一個大佬招呼幾個交好的朋友一起離開了。
第七分鐘,一架武裝直升機出現在世界號上空,暹羅軍方對於這麼赤裸裸的領空侵犯竟然視若無睹,任由副會長離開。
副會長登機後,直升機迅速拉昇,很快消失在遠方的天空。
此時炎黃衆人已經全部登上快艇,還沒有離開的大佬急得抓耳撓腮,誰都知道這裏不是善地。
有人嘗試和坐在吧檯上的劍公子談判,有人在威逼利誘,更有人下跪磕頭,能用的辦法都用過了,吧檯上的劍客沒有任何反應,手指淡定的敲打着桌面。
能讓枯榮會副會長和洪家老爺子扭頭就跑的人怎麼會在乎這點小利益。
有些聰明的傢伙對於這種低級的方法不屑一顧,扭頭便跳到了海里,向包圍在外面的暹羅軍方投降,軍方接納一小部分後便不再理會。
不是不想接,是船上沒位置了。
一些迫切棄暗投明的傢伙只能拉着船舷眼巴巴的等待後續支援。
船上唯一沒動的就是枯榮會的殺手。
十分鐘一到,不等劍公子出手,他們的子彈就覆蓋了他待過的吧檯。
然而,吧檯上空空如也,他們的子彈沒有取得任何戰果。
大廳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這些被枯榮會嚴重洗腦的傢伙不管再冷漠,本能的痛覺還是在的,被砍後會喊,痛了也會躲,讓外面快艇上的人聽得頭皮發麻。
悲慘的命運不代表乾乾淨淨的雙手,天使還是魔鬼留給上帝去評判吧。
從船艙裏出來,劍客純白的漢服沒有絲毫灰塵,彷彿是古裝劇中田野裏郊遊的貴公子。
此時他的劍指向那個被暹羅軍方庇護的大佬。
“你不要亂來,這裏是暹羅,你不要太囂張,在這裏你沒有執法權。”
被軍隊保護,這位大佬多了幾分底氣,色厲內荏的看着劍公子。
快艇上手持衝鋒槍的士兵調轉槍口,一個軍官也站了出來:“這裏是暹羅,不是你猖狂的地方。”
能說華語,這個軍官身份很高,所有快艇上的暹羅士兵也第一時間調轉槍口對準身穿漢服的斗笠劍客。
“天地之大,縱橫由心,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說話同時,劍客的身體已經從世界號上消失,那個大佬所在的快艇上,士兵紛紛身不由己的掉進海里,等他們穩住身形,那位大佬已經歪倒在快艇上。
“射擊!射擊!”惱羞成怒的軍官大喊着命令手下射擊,卻只有寥寥幾支步槍開始稀稀拉拉的開槍。
感覺不對,軍官扭頭。
其他人正目瞪口呆看向遠處,有些有宗教信仰的士兵已經丟掉槍支匍匐在地上。
白衣劍客此時正踩着海水在大洋中飛掠。
軍官終於有些回過神來:“停,停下,誰讓你們開槍的。”
他是誰?
他在哪裏?
他剛纔到底在做什麼?
爲了一個一文不值的人渣在跟神明作對,他一定是被迷惑了,沒錯,他是被撒旦蠱惑了,要不怎麼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上帝降下了恩澤,他卻打起了傘,軍官現在無比痛恨起半個小時前收到的那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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