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不重要的真相
嘴裏發出慵懶的聲音，好久沒睡過好覺的長門，不自覺伸了一個懶腰，慢慢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小南！”
淺藍色的顏色中帶有紫色，髮絲無風飄揚，耳邊還彆着一朵紙花，嘴角邊的笑永遠是那麼的溫柔。
以爲自己還沒醒的長門，笑了。
“能夢到你真好！”
小南是他心中爲數不多的柔軟，這麼多年的陪伴下，早已超脫了夥伴之間的羈絆，不似親人，卻比親人之間的關係還要親密。
至少親人之間能做到爲對方心甘情願付出生命的人也不多，而若是有人想要傷害小南，得先跨過他長門的屍體！
“小南你知道嘛，我做了一個夢……”
夢裏，他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了自己和小南，還有彌彥初次相遇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可謂是世界充滿了失望，行走在大街小巷中，宛如一具沒有生機的行屍走肉，渾身都散發着頹廢的氣息。
不去想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不去想明天，有的只是今天。
餓了，就餓着吧，餓死了，就能離開這個沒有希望的世界了，反正也沒什麼留戀的東西，也沒有人會在乎自己。
渴了，就渴着吧，渴死了，就能去傳說中的淨土了，聽說那裏沒有紛爭，沒有飢餓，有的只是幸福的笑容。
困了，就困了吧，睡着了，就沒有那麼多的想法了，最好能直接在睡夢中死去，這樣一來也感受不到痛苦。
爲什麼呢？
爲什麼世界會有戰爭？爲什麼不能好好的過日子？這麼簡單的一個願望，卻成了像他這樣的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求！
長門想不明白大人所想，索性便不再去思考，躺在無人注意的垃圾桶邊，蜷縮着身體，靜靜的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這裏有個人快餓死了！’
輕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想要睜開眼睛，卻沒有那個力氣。
‘先讓他喝點水，他的嘴巴太乾了！’
努力裝着成熟，卻難以蓋住聲音的稚嫩。
長門感覺到乾涸的嘴邊有一抹溼潤，求生的本能之下，他大口大口喝着遞到嘴邊的水。
混合着泥土的水有些腥，長門卻覺得這是自己喝過的，最最甘甜的仙露。
水的補充讓他有了一絲力氣，艱難的睜開眼皮，本能的想要去擋住自己的眼睛。
擡手之間，胳膊顫抖的厲害。
‘哇，他的眼睛好特別！’
我就知道，我的眼睛會被人當做不祥！
因爲眼睛被人當做怪物，驅趕、謾罵，已經習慣的長門低下了自己的頭，卻猛然又擡起。
特別？他說我的眼睛特別？
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評價的長門，眼底深處出現了一抹亮光。
‘哇！你嚇我一跳！’
假裝自己很成熟的男孩，不由的跌倒在地。
反應過來後，卻一點沒有惱怒的樣子，笑嘻嘻的湊到了長門的面前：‘吶，我是彌彥，這是小南，你叫什麼名字啊？’
‘名字？’長門有些愣神，好久都沒人問過自己的名字了，久到他都忘了自己叫什麼。
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叫長門！’
‘這是我們撿來的饅頭，你要喫嗎？’髒兮兮的女孩，有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着，將撿來的饅頭遞到了長門的面前。
長門有些猶豫，可肚中的飢餓，讓他幾乎用奪的方式，將饅頭拿到了自己手裏，狼吞虎嚥的啃着。
硬邦邦的饅頭渣從指尖掉落，彌彥有些心疼的撿起渣屑，毫不猶豫的塞到了女孩嘴裏。
‘你應該雙手捧着喫，這樣纔不會掉！’
長門卻顧不得這些，他好久沒喫東西了，若是一直沒喫的還好說，可食物進入胃裏的舒適，激活了他的求生本能，本能之下，他的腦海中只有“喫”這個念頭。
彌彥好似習慣了，絲毫不覺得狼狽的長門有哪裏奇怪，只是心疼掉在地上的碎渣，大的還能撿起來，小的撿不起來了。
雙手在長門底下接着，彌彥輕聲說道：‘看你的樣子也跟我們一樣，要不要以後跟着我們？’
一個饅頭並不大，哪怕有些硬，也抵擋不住長門進食的慾望。
幾口喫完之後，長門面對彌彥的邀請，輕輕點了點頭。
‘可我什麼都不會！’
他怕彌彥以後知道後，會再把他趕走。
身處黑暗，他不向往光明，可若是見過光明，他怕自己再也適應不了黑暗。
‘沒事，我們也什麼都不會！’小南眼睛眯起，是那麼的可愛，‘所以我們纔要學嘛！’
‘對！小南說的對！’彌彥掐着腰，哈哈笑着，“我們有手有腳，難不成還會被餓死？”
……
“去，再給他兩刀！”綱手身上的低溫，任誰都能感受到。
那滿腔的怒火無處釋放，讓綱手覺得心裏憋的慌！
“把刀給我，我自己來！”綱手大聲的喝着，讓自來也哆嗦不止。
特別是喫瓜羣衆，包括曉組織衆多成員不善的眼神，讓自來也不敢反抗。
雖說沒有這些人，他也不敢反抗綱手就是了。
不用大蛇丸動手，捂着腰嚎叫的自來也，自己就跑到了綱手面前。
往地上一躺，自來也呈大字型張開，閉上了眼睛，咬牙說道：“來吧，願意扎哪就扎哪！”
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心甘情願的接受懲罰。
這世上有太多的不平事了，無時無刻不在發生悲劇，若是看不到也就算了，頂多算是自欺欺人。
可看到了，尤其是自己人，綱手實在忍不住，她那本就火爆的脾氣，瞬間就被點燃！
接過大蛇丸遞過來的手術刀，毫不留情的紮在自來也的身上，鮮血，染紅了自來也的衣服。
他一聲不吭的扛了下來。
“你個白癡蠢貨，那麼多的例子擺在你面前，都不能讓你長腦子嗎？”
綱手一邊罵，一邊將刀子紮在自來也身上。
“還救世主，你要找的救世主你找到了嗎？”
“這麼多年你都幹了些什麼，把救世主放在你面前，你認得出來嗎？”
“你看看你收的這幾個徒弟，哪個被你放在心上了？”
“你既然收了人家，能不能承擔起做爲老師的責任，一個大蛤蟆忽悠的你蹉跎了幾十年，它老年癡呆了，你也老年癡呆了嗎？”
“它不是牛逼嗎，它怎麼不自己找，裝什麼高尚呢？”
身上的痛，不敵心裏的痛，想起自己做的蠢事，自來也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夠了綱手大人！”一把抓住綱手的手腕，水門勸阻說道，“老師快要斷氣了！”
畢竟是自己的老師，水門還是要爲自來也說說情的。
“躺在地上的那個是你的師兄，站着的那個也是你的師兄，小南是你的師姐！”綱手臉色陰沉，忍着怒氣說道，“一個剛被複活，一個之前活着，跟死了沒區別，小南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卻很久都沒有笑過了。”
“一號，一號你死哪去了？”
一號急匆匆的趕來，不用綱手說，就主動打開了相冊，遞到水門面前說道：“這個是長門之前的樣子，這個是之前彌彥的樣子，這個……小南和之前一樣，還有這個，哦，這個不是！”
鳴人四仰八叉的睡姿照一閃而過，水門都沒有看清楚。
可之前幾張照片卻是看清楚了。
皮包骨頭的水門，沒有生機的彌彥，面露憂愁的小南，讓水門沒有了替自來也說清的藉口。
“沒事，讓她扎！”自來也嘴角淌血，卻笑的很開心，“哈哈，至少我還有彌補的機會！”
去他的救世主，他以後只爲自己而活，只爲關心自己的，以及自己關心的人而活！
“老師，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幫過鳴人？”
玖辛奈的問題，讓自來也的笑聲戛然而止。
“我明白了！”點了點頭，自來也的沉默，讓玖辛奈知道了答案。
“綱手大人，刀借我用一下！”
“不要了吧，他已經夠慘了，”剛纔還扎的痛快的綱手，眼角抽了抽，將手術刀藏在了自己身後，“不如就這樣吧！”
她下手還有個分寸，要是讓玖辛奈下手，自來也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子呢，說不定還得麻煩葉楓。
玖辛奈可沒有放棄的打算，綱手不給，她就……
“給！”香磷遞上了自己的武器，一根白送給她的大號千本，“這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借給你！”
“你是……？”標誌性的紅色頭髮，讓玖辛奈眼前一亮。
“我叫漩渦香磷！”香磷自我介紹後，指了指躺在小南懷裏的長門，“大叔說長門也是漩渦一族的。”
“哦~”玖辛奈的眼睛更亮了。
待在木葉那麼久，除了一個長輩漩渦水戶之外，她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族人。
本以爲自己就是漩渦一族最後的人了，沒想到今天不但見到了一個同齡人，還見到了一個後輩，玖辛奈的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
“你也是從小生活在木葉嗎？看你的年齡，應該和鳴人差不多吧？你說的那個大叔，是個怎樣的人啊……”
“咕咚！”
自來也嚥了一口唾沫，比小臂還長的大號千本，雖然很細，可要是紮在身上，都能將他的身體扎個對穿。
趁着兩人說話之際，自來也手腳用力，慢慢往後倒騰着。
能活着，誰願意死啊，綱手看起來扎的很厲害，實則刀刀避開了要害，都是一些皮外傷，嘴角的血也是他故意憋出來的，就是爲了裝的慘一點，好讓綱手心軟。
這樣綱手在治療他的時候，他就能順勢……
想法很好，可退着退着，自來也就發現自己退不動了。
頭上，也出現了陰影！
站在自來也的必經之路，水門臉上的笑很是溫和，看起來就像是鄰居家的陽光開朗大男孩，一眼看上去就沒什麼壞心思的那種。
可對自來也來說，水門的笑，無疑是惡魔的微笑，令他渾身打冷顫。
“水門，我好歹也是你的老師，你忍心看到我這個樣子嗎？”自來也可憐巴巴的，試圖博取同情。
要是換個地方，說不定就成功了。
水門搖了搖頭：“老師你忍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在老師和老婆之間，水門選擇了後者。
“好小子，你給我等着！”見博取同情不管用，自來也用上了威脅的手段，“我知道很多你的黑歷史，別逼我說給玖辛奈聽！”
“在玖辛奈面前，我沒有任何祕密！”水門一臉認真的說道。
玖辛奈很滿意水門的態度，一把抓住了自來也的腿往後拖着：“老師你太壞了，都這個時候了，還試圖挑撥我們夫妻間的關係，來，我們走遠一些，別讓孩子們看到血腥的場面！”
“不要啊！”自來也叫的很是淒厲，雙手都在地上抓出了長長的痕跡。
……
自來也悽慘的叫聲，驚醒了沉浸在自己夢裏的長門。
條件反射似的站起，將小南護在了自己身後。
剛想打招呼的彌彥，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在長門的操控下，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爲什麼天道的身體會這麼難控制？’長門皺了皺眉。
以往絲滑流暢的感覺，如今變的生澀，就像是一臺好久沒發動的機器，反應有些遲鈍。
察覺不對的長門，同步了彌彥的視角，操控着彌彥的身體，摸了摸自己的臉。
“嗯？”
一摸之下，長門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傳導能量的黑棒哪去了？”
爲了更好的操控自己的傀儡，長門在傀儡的身上各處，在不影響傀儡靈活度的情況下，都插上了黑棒，就是爲了能最大程度，讓傀儡發揮出他的實力。
沒了黑棒，雖然他也能強行操控傀儡，可一來操控距離變短了，二來，能發揮出的實力也有限了。
“黑棒都被我拿下來了！”
小南拍了拍長門的肩膀，眼角含淚的笑着說道：“彌彥不再需要那些東西了！”
“爲什麼？”長門不解，“小南，彌彥的屍體……”
彌彥的屍體需要他的能量維持，否則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一堆枯骨。
但話還沒說完，一道熟悉的聲音就在他的耳邊響起，讓他渾身僵在了原地。
“因爲我已經復活了，你個笨蛋！”彌彥臉色漲紅，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摸着自己的身體，讓他覺得很不好意思，“快把我放開！”
長門雖然強行控制了他的身體，但並不妨礙他說話。
長門下意識的解除了控制，卻見以往沒有他控制就動不了的傀儡，轉過了身，臉色不善的看着他。
彌彥滿臉黑線，眯着眼睛問道：“操控我的身體很好玩嗎？”
“彌、彌彥！”長門激動的一把抱住了彌彥，根本就沒聽清彌彥說了些什麼，“你、你真的，你真的，你真的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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