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地下皇帝突然不值錢了
子彈擦着耳朵飛過,鮮血飛濺,半個耳朵被子彈打掉了。
一臉的冷汗冒滿了額頭。
死亡的陰影如此近,差點就把他帶走了。
以前也曾刀口舔血,走到人上人的大亨位置後,他已經很久沒體會到死亡的味道了。
今天,就在碼頭邊上,張萬霖再一次感覺到了死亡加身。
躲在小弟的人羣裏,被一羣人護在中心。
即便如此,仍覺得有眼睛盯住了他,死死的盯着他呢。
那種感覺如芒在背。
一把槍,一顆子彈,就足夠要了他的狗命。
狙擊手的威懾力體現出來了,斧頭幫竟然能找到狙擊手幫忙助陣,還拿到了這麼多的軍火。
趙珂趁機放大了嗓門,大聲說道:“我斧頭幫與日寇勢不兩立,重新組建鐵血鋤奸團,凡是有志氣的國人,跟我們一起拿起武器殺敵。”
“鋤奸滅惡,勢不兩立。”
“我趙珂更拿到了第一戰區的資助,鐵血鋤奸團將得到張司令的認可。”
“凡是加入我斧頭幫的兄弟,日後都是抗敵的英雄。”
他本就嗓門洪亮,面對着張萬霖等人更是絲毫不懼,彷彿有正氣加身。
手上的斧頭,那也是砍過鬼子腦袋的利器。
多一些這種人,何愁殘敵不滅,何愁日寇不除?
張萬霖知道今天是打不過了,他帶的這羣人,能拿出幾把槍來?
靠着棍子砍刀糊弄人罷了。
真被衝鋒槍突突兩下,立馬鳥獸散。最能打的一夥,也是帶頭的一夥人,已經被掃的七七八八了。
撤,抓緊溜。
見情況不妙,這傢伙跑的挺快。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此刻變成了血水長流。
斧頭幫的威望大漲,張憲的字眼出現在滬城的底層當中。
有這位爺護着斧頭幫,日後這滬城第一大幫的名字是不是要變一變了。
也不一定,統帥部還挺着青幫呢。
統帥部跟張憲,到底哪個猛啊?
討論不休,討論不休啊。
竹下俊隨後從張萬霖這裏得到了情報,江北的手已經伸入到滬城來了,鐵血鋤奸團重新成立,對日軍而言大大的不妙。
所謂鐵血鋤奸團,也可以說是城市游擊隊。
游擊隊的打法,作戰環境不一樣。
目的是一樣的,儘可能的偷襲日軍。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蟄伏,等待時機再搞破壞。
眼下可不是打得過打不過的事情,第一批軍火300支手槍、60支衝鋒槍運過來後,得到的效果很高。
擊殺憲兵隊尉官23人,佐官2人,普通士兵60餘人。
特戰營立馬又申請了第二批的軍火支持,其中手槍500支,衝鋒槍120支,手榴彈跟汽油若干。
從沿河地帶,分批涌入斧頭幫手上,本應該分崩離析的幫派,此刻卻突然的聲名鵲起。
茲要是打鬼子,茲要是殺漢奸,自然有大批的人支持。
普通人恨鬼子恨的牙癢癢,恨漢奸同樣恨的牙癢癢。
靠着趙珂的這一波輸出,並未暴露周天翼等人,反而還引來了滬城軍統站的關注,他們一直在組織城內殺敵。
想辦法獲取情報,想辦法幹掉日軍軍官。
每天都在鋼絲上走,生怕一不留神,就死無葬身之地。
站長陳默羣想暗中聯繫斧頭幫,看能不能也得到一些第一戰區的支持。統帥部已經失去聯繫了,應允的軍械錢財也沒兌現。
站內本應該160餘人,此刻只剩下30多人還在苦苦支撐。
其他的要麼叛變了,要麼被76號給抓進去解決了。
每一個人的叛變,都可能導致剩下的軍統人員全軍覆沒。
在這個節骨眼上,斧頭幫能站出來吸引鬼子目光,無疑給了他們向外聯絡的機會。
在這座城市裏,你不知道每天面對的是人是鬼,前一天還可能是好人,後一天就可能成了漢奸。
不除掉漢奸,大家基本沒有存活空間。
現在好了,軍統、斧頭幫、特戰營可以偷偷的組成戰線。
由斧頭幫的人頂在明面上,暗中則是特戰營跟軍統的人持續獲取情報。
接連幾天,破壞行爲明顯增多。
而最大的幫派青幫,內部也不是鐵桶一塊的,愛財的黃金榮基本上只看錢,誰給的錢多就幫誰。
只要黃金到位了,他可以沒有底線。
第二個大亨陸雲笙是擺明了要跟日本人過不去,籌錢、暗殺、搞情報,專門支持抗戰。
張萬霖是鐵桿狗腿子,這幾天的狀態最差,被斧頭幫的人追着打。
碼頭、賭場、妓院等,連續被人拔掉。
本想借鬼子憲兵隊的力量壓下斧頭幫,可憲兵隊纔不會介入,更願意看兩敗俱傷的場面。
竹下俊故意將各幫派引入進來,就是想轉移矛盾。
讓幫派之間互相火拼,消耗支那人自己的力量。
既然是想看兩敗俱傷,又怎麼會給張萬霖出頭呢。
這小子一心的倒貼日本人,想在日本人的扶持下做大做強,稍微遇到點麻煩,就被一腳踹開了。
以趙珂爲首的鐵血鋤奸團露臉,專門狠打張萬霖的小弟,搞得很多人改換門楣,不敢再認他當老大。
主要是打不過趙珂等人,又有衝鋒槍又有手槍,一把槍械的作用太大了。
他們能從鬼子手上花重金買到軍火,可跟張憲雄厚的支撐比起來,鬼子那點東西就不值一提了。
至於從其他列強手上買槍支子彈,價高不說,量也根本不夠。
區區一個張萬霖,能買到多少軍械?能跟正兒八經的第一戰區比?
斧頭幫只要有人,張憲就可以保證有槍。
大膽的拼,大膽的幹,用光了再拉一船過來。
衝鋒槍能自造,
手槍能自造,晉造的鏡面匣子水平一向不錯的。
甚至還準備把無後坐力炮跟迫擊炮給拿進來,進一步瓦解滬城憲兵隊。
只用了幾天時間,張萬霖的勢力範圍急劇收縮,手下的小弟也紛紛看清局面。
有的轉頭斧頭幫,有的就抓緊跑路了。
都是爲了混口飯喫,能站着把飯吃了,誰願意跪着喫飯呢。
斧頭幫的人手成倍增加,來者不拒,男女不拒。
只要有心殺敵,都是一家之兒郎。
張萬霖臉色陰沉的看着街道,房間裏黑漆漆的,所有的窗戶都加了防護。
扒拉開一條縫隙看向外邊,生怕還有狙擊手。
想他堂堂滬城的地下皇帝,一眨眼的功夫,怎麼突然不值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