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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九章:巫小云的旧部(二)

作者:长风
第九百九十九章巫小云的旧部(二) 第九百九十九章巫小云的旧部(二) “老郝,云姐。” “梁子,好久不见。”郝彬站起来,给梁冲来了一個男人式的拥抱,两個人過去虽然是情敌,但更是一起战斗的战友。 何况巫小云根本沒有在他们当中任何一個中做出選擇,其实也算不上是情敌了。 “云姐!” 巫小云其实比梁冲和郝彬年纪都小,但是巫小云的资格比他们都老,当初他们這一批人就是她召集起来的,在大上海叱咤风云,那個时候就连青帮的三巨头,都要给三分面子。 巫小云沒有加入青帮,但她父亲跟青帮的“大”字辈张仁奎是忘年交,差一点儿就成了“大”字辈的大佬。 所以,巫小云如果加入青帮的,怎么的也得是“通”字辈的,黄金荣在上海呼风唤雨,他也不過是“通”字辈儿,青帮還不承认他,杜老板的辈分還要低一级,是“悟”字辈。 当然,巫小云从来沒想過要加入青帮,但在上海,青帮的大佬们都念着当年张仁奎跟她父亲的香火情,能关照的自然关照,何况,巫小云自己的能力也不差。 “来了,做,我点了你爱喝的拿铁咖啡。”巫小云淡淡的吩咐一声。 “云姐還记得我的口味……”梁冲嘴上說着,突然眼睛瞪的老大,“云姐,你能說话了?” 巫小云点了点头。 当年为了能治好她的语言障碍,手下人沒少给她寻医问药,她也试過不少方法,但是都沒有用,甚至還吃坏過嗓子,从哪之后,她就对自己能再重新开口不抱希望了。 只是沒想到的是,她能恢复說话,居然是因为一個人,仿佛有一种宿命的东西。 早年有一個算命的道士跟她讲過,她能否再开口說话,就在于她能否遇到自己生命中的男人。 如果遇不到,這辈子她不但开不了口,而且命运多戕,甚至会死于非命。 但如果能遇到,她不但可以开口說话,而且从此遇难成祥,将来還贵不可言。 這话她原本并不相信的,但是现在她不得不相信了,如果不是遇到冷锋,她就不可能回复语言功能,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 对巫小云而言,冷锋就是她這辈子认定的男人。 除了冷锋,她不会再看上或者喜歡上任何男人了,在她的价值标准裡,一個女人一生只应该喜歡一個男人,也只嫁给一個男人,从一而终才是作为一個女人应该的品质。 “云姐,你能开口說话了?” “梁子,我今天刚见到云姐一开口說话,我也是吓了一跳,以为是见到了另外一個人。”郝彬嘿嘿笑,看到梁冲的表情,想到自己刚一见到巫小云的情景,也乐了。 “嗯,机缘巧合,我能說话了。”巫小云点了点头。 “梁子,云姐這一次来上海,就是想把我們几個找回去,跟着一起干,打鬼子。”郝彬直接挑明了說道。 梁冲一下子就给问住了,他现在不是单身一個人,他现在有妻子有儿子,拖家带口的,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冲动了。 “梁子,怎么,你不愿意,是不是舍不得你那探长的位置和丰厚的薪水?”看梁冲這一犹豫,郝彬脸色就变了,质问道。 “郝哥儿。”巫小云忙唤了一声。 “云姐,我不是舍不得巡捕房這個探长的位置,也不是因为荣华富贵,我结婚了,還有了孩子,我若是就這样跟你们走,他们娘俩怎么办,在這乱世之中,一個女人带着一個還沒断奶的孩子,她们怎么生活?”梁冲道。 郝彬张了张嘴,发现他還真是错怪梁冲了,总不能让梁冲做一個不负责任的丈夫吧? 有了家庭,就多了一份责任,不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了。 “梁子,我考虑在上海建立一個情报小组,你若是留下来,你的身份更适合给我們搞情报,你觉得怎么样?”巫小云道。 “云姐,我一個法租界的探长,能搞什么情报?”梁冲问道。 “只要你愿意接下這件事,到时候自会有指示给你,你来担任這個情报小组的组长,怎么样?” “梁子,你难道不想继续跟云姐做事嗎?” “不是,老郝,你让我帮你查案子,還行,可我真不懂搞情报。”梁冲道。 “搞情报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但也沒有那么简单,梁子,你沒有经過专业的培训,的确有些难度,不過你是探长,你学的那些破案的东西跟搞情报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們并不需要你去帮我們窃取日军的机密情报,而是帮我們收集日军在上海地区的各個方面的消息,以及帮我們收集特定的某些人的资料和行踪等等。”巫小云解释道。 “這個倒是不难,只要我能做到的,完全可以。”梁冲点头答应下来,這不就是收集一些消息,在巡捕房,卖消息這种事情很多,他作为探长,从中也捞到了不少油水。 “這样,我给你一個代号,叫不死鸟,怎么样?” “不死鸟,云姐,這個代号挺好,不死鸟,永远都不死。”梁冲点了点头。 “我在上海這几天,由郝哥儿负责跟你联系,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他会直接打电话给你。”巫小云道。 “好的,云姐,我随时听候调遣。” “梁子,我們先走了,你把咖啡喝了,已经付過账了,别浪费。”郝彬站起来,身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梁冲的肩膀,与巫小云一道出来文艺复兴咖啡馆,汇入街上滚滚的人流之中。 “云姐,下一個咱们找谁?” “小海,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嗎?”巫小云问道。 “闸北,棚户区,過年时候,我去看過他一次,就是不知道還在不在那儿了。”郝彬眼底闪過一丝酸楚。 “小海父亲的病好些了嗎?” “小海的父亲去年就去世了,叔叔的后事是我跟梁子几個帮忙料理的。”郝彬道。 巫小云默然不语,這一次回上海,很多人和事已经物是人非了。 闸北,棚户区,等巫小云和郝彬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這裡是全上海最脏最乱的地方,治安也是最差的地方。 小偷,地痞,流氓横行,住在這裡的都是最穷的人。 苏小海就住在這裡,這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郝彬腿脚不灵便,所以,也就沒能够时常来看他。 但是每個月還是让人给他送些米面接济他一下。 小海在黄浦江码头做苦力,每天挣的钱,除了吃饭,就给生病的父亲买药了。 所以,经常家裡不够吃,以前郝彬這些人都帮衬着,现在小海的父亲過世了。 他一個人码头上做苦力,日子過得很苦,他又是個很自尊的人,总是让郝彬他们接济,自尊心受到伤害,最近几個月郝彬让人给他带過去的米面都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了。 郝彬過年的时候去看過,還给他带過东西,小海沒有搬走,就那一次他收下了,之后他再让人带的东西,一次都沒有收。 以前有一個生病的父亲,自尊心强的小海拒绝不了郝彬等人的好意,总不能让生病的父亲跟着自己一起挨饿吧。 后来料理父亲后事也是郝彬他们帮忙出钱出力,因此他說什么不再肯接受他们的帮助了,他有手有脚,在码头干活挣钱养活自己還是能够做到的。 這個时候,小海差不多从码头下工回来了。 穿過一條條小巷子,一股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道,棚户区一到夏天就這样,味儿特别重。 這裡的公共卫生设施又很差,到处都是污水横流,人们又很少有“卫生”的概念,有的地方,直接就在大路上方便,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可是上海這個繁华的大都市,吸引了太多的人来淘金,還有那些活不下去的也都蜂拥而至,希望能够有朝一日飞黄腾达。 但是能从這裡走出去的又有几個人,有的還沒等到飞黄腾达,就已经横死在街头了。 “云姐,前面就是小海的家了……” “怎么回事,小海家门口怎么聚集了這么多人?”巫小云和郝彬来的时候,发现小海家的门口站了许多人,低矮的屋檐下面,黑压压一片,不下上百人。 “借光,借光……” “小海,小海,你醒醒,醒醒……” 门口空地上,一個年轻的,浑身穿着打着补丁的女孩子跪在地上,抱着地上担架上的年轻男子一边哭,一边喊着。 郝彬走近一看,躺在担架上,几乎沒有呼吸的男子可不真是他们此行要来找的小海嗎? 小海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浑身上下多处青紫,赤着脚,上身衣服也扯烂了,从身上的伤痕看,显然是被人用棍棒给打的。 “小海,這是谁干的?”郝彬怒火中烧,一瘸一拐的挤到跟前,大声喝问道。 围观的人群一片寂静。 “你是郝哥儿,小海的朋友?”小海的邻居认出郝彬来。 郝彬脸色冰冷,小海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那個总是喜歡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兄弟,骨子裡其实是一個很执拗的人。 “到底谁干的?” “处了东洋人,谁還能把人打成這样?”把小海抬回来的两個苦力工友叹息一声。 “日·本人!”郝彬眼中杀机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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