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不宁和
先魂军是先魂军，吸血鬼是吸血鬼。
仙魂军虽然也是死人，但对活人不只是沒危害，甚至能做到活人做不到的，全天无休随叫谁到代替活人抗线。
而吸血鬼本身就是建立在‘吸血’上，活人就是吸血鬼的粮食，双方是捕猎者和猎物的关系。
“我以为就我們一伙飙龙令使。”
翠茜·晨歌虽然放下了武器，但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這個宛若小媳妇一般委屈温婉的黑夫人。
“這已经是我第九次给龙帝长女作令使了，相比之下，你们只能算是新来的。”
這位名为陈师妃的玉血族女子一边摇曳着头顶厚重黑伞一边說，举手撩发之间风情万种，千娇百媚，和母豹一般的巡林客姑娘呈现云泥之别。
“所以你是来开自助餐的？”
翠茜·晨歌质问。
“不论是天尊奸邪還是奸奇腐蚀，都有一個局限，那就是只限于活人。死人是无法被混沌腐蚀，也不会和人类過家家，還有比我們更好的调查员嗎？”
魁野也不得不在一边赞同有道理。
就像原来的战锤歷史，吸血鬼大公爵弗拉德成了帝国忠臣一样，死人压根不能被混沌腐蚀，自然和混沌大军尿不到一個壶裡。
“還有沒有第三第四拨波调查的飙龙令使？”
魁野在一边问道。
“就我所知，還有两波，一個是一位龙裔，另一位是据說是杜鲁齐，但我沒见過，你们应该是第四波。至于咱那位英明神武的飙龙殿下還会不会找其他人来协助调查，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很好奇，飙龙殿下为什么這次找了這么多人，是我們之间的情谊已经消耗殆尽了。”
這位玉血族女子陈师妃低垂柳眉，的话语温婉中带着幽怨，嗲声嗲气的，仿佛被抛弃的小媳妇。
“但不管怎么样，至少咱得目的是一致的同时，不是嗎？請让我們友好相处吧，我对外界那個骑树的精灵很感兴趣。”
“对不起，我犯恶心，有多远离我多远。”
翠茜·晨歌非常生硬拒绝，大步离去，仿佛在逃离一條毒蛇一般。
魁野此时的身份是巡林客随从，自然也只能跟着所谓‘领导’一起离开。
“什么意思，有了巡查的人员還找我們。”
回去的路上，這位阿斯莱少女碎碎念。
“你生什么气？大工程大项目，哪裡有一個人搞定的，更别說六镇人口那么多。”
魁野从后面敲着阿斯莱少女的脑壳，沒好气道。
他只是让眼前這位阿斯莱少女假装领导，貌似她真把自己当领导了，要生气也是自己生气才对。
“不是人多人少的事，是哪條母龙压根沒說，好像是看我們出糗一样，压根就不信任我們。所以我們這個飙龙令使是什么意思。”
“不管什么意思，但至少权利给我們了。”
就在這时，主册白武這才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你好，我們的队长說，既然你是管账的，我們先看看人口账面沒問題吧？”
魁野示意阿斯莱少女安静，自己假传圣旨询问道。
“哦哦，当然可以，請和我来。”
在主册的带领下，所有巡林客姑娘這才一起进入六水镇中。
不得不說，虽然震旦是类似华夏古代背景的战场国家，但入眼所见依旧不同。
街面人员虽多，但面容饱满，骨骼方正，很少看见大肥大瘦，眼中有光，沉稳从容。
【宁和：這是一种震旦贯穿生活战斗生产的终极哲学，指导震旦人从出生到死亡。在一座城镇内达成‘阴阳宁和’状态，将带来以下诸多好处：减少瘟疫梦魇和灾害频率，增加体质和治愈，减少极端情绪，提高学习能力，减少夭折率，减少绝大多数商业和工业成本，增加建筑速度。】
反正沒人看见命运大典，魁野就翻开了命运大典找名词。
【六水镇状态：宁和，禁足，谣言四起。】
显然能有這面貌，而不是古代华夏那种天灾频发民不聊生，就是靠着這逆天的宁和BUFF。
特别是‘减少极端情绪’這個BUFF，怎么看怎么觉得离谱。
因为混沌的实力是靠着情绪浇灌酝酿出来的，之所以死人无法被孵化，就是因为死人已经无法产生活人的情绪波动。
而混沌势力在震旦的宁和机制下，可以說是无根之水。
這就是震旦在千年来长治久安的立国之本。但也因为這個宁和机制逆天，反而显得混沌卵在军营中杀死一個戒备森严的昊天将军离谱，也不怪妙影怀疑有内鬼。
就在思考的间隙，几人已经来到一处官邸前，上面的横匾大书“经略厅”。
這就是之前经略使牛大人办公居住的地方。
其他巡林客并沒有进入，而是占据了周围的建筑和制高点持弓待命，魁野‘追随’翠茜·晨歌在主册白武德带领下，进入了账房翻看资料。
虽然翠茜·晨歌假模假样的吹掉了账本山的灰尘，但实际上阿斯莱少女此时和斗鸡眼一样，半個字都看不进去。
她不识字。
至少不认识震旦文字。
魁野也是得有命运大典的翻译，才能看懂上面的文字。
“六水镇，在册人丁三万九千一百一十人。一年税收为六万钱（换算为三千金冠），库余九万钱……城中有有阴系建筑六百座，阳系建筑六百座，甚至還有阴职四千多人和阳职九千多人，這也太宁和了吧，這都什么鬼。”
魁野看着账目吐槽。
简直是强迫症乐园。
本来他是想通過名册和职业，作一個简单的排除法的，把不可能犯事的人先排除，但压根就沒记录某某人的工作职业，只是简单的将居民‘阴职’和‘阳职’。
“阳职主生，阴职主死。简单說，教书，务农，商贩，行伍就是阳职，因为目标对象大多数是活物。而屠户，木匠，铁匠，则是阴职，主要面对的是死物。阴阳宁和不单单是建筑那么简单，人的行为举止也是阴阳。阴阳宁和，方为上上之道。”
主册白武先生侃侃而谈。
在震旦的官场之中，宁和学可比什么四书五经重要得多。
华夏古代的县令要负责的是治安和劳逸，而震旦的官僚日常主职，则是不断地调节阴阳，不断调整各种建筑和阴阳职业，来让地区宁和。
“阴职怎么比阳职少那么多。”
在一边的阿斯莱少女问道，虽然其他听不懂，数字還是听得懂的。
“职位也不是光看阴阳，很多职位還是有需求的，比如阴职许多要求漫长的学徒期和识字识图，所以相比起来，阳职的农民要求低一点。”
“那多出来的阳职怎么办？這不就不平衡了嗎？”
翠茜·晨歌在一边追问。
“這点早考虑到了，我們的日常工作，就是调节阴阳。如果阳盛阴衰，那我們就关闭阳系建筑，然后大宰猪羊，钉颅阴置，其阴储于井，每日一放，平衡阴阳。”
随着主册先生的手指，魁野這才从账房的窗户看到，在六水镇周围围绕着许多水井。
本来作为大型居住区域，有水井很正常，但其中有一個独特的水井修了遮雨亭不說，甚至用厚重的石板封井，显然就是用来储阴的井。
“看到其丘上的寺庙否，如要阳多，则只需要号令居民，焚香祈祷，赋予祭鼓和火礼，则阳气充沛，阳气自山而倾，全镇皆暖。”
主册先生手指一换，指着六水镇附近一座不到两百米的矮山，上有一寺，香火缭绕，虽然此时门庭冷落，但如果全镇参拜，不难想象香火冲天蔓延全镇的画面。
简单說，就是阴阳建筑和阴阳职位是宁和公式裡的‘定数’，而池水和烧香是宁和系统裡的‘变数’，定数不平衡，就靠变数以此来调节宁和。
這TM比游戏裡的复杂太多了。
“那你们怎么知道具体的阴阳平不平衡？”
翠茜·晨歌发动好奇宝宝的唯一技能，提问。
“這就要看五行罗盘了。五行罗盘是月后所铸，从天廷到城镇都有一個，也有随军罗盘，但小很多。”
主册先生指着了官邸门口。
在官邸门口，有一個巨大的金木材质罗盘，罗盘内密密麻麻分布着不同符号尺度，而罗盘下是一個宛如太极汤一样的水池。
虽然水体毫无阻拦，但水中黑白分明，汇成太极。
這又是用来衡量一個地区够不够宁和的工具。
而此时水池之中，黑白均匀。
“您也看到了，六水镇现在阴阳宁和，国泰民安，绝对不可能窝藏妖邪。”
主册先生略带急躁的自证聲明，深怕被打上通混的罪名。
本来還发愁怎么带眼前這些异族令使来看這個五行罗盘，沒想到自己投怀送抱，他怎么能不急。
“别急，我沒說你们通敌。”
魁野翻着手裡的账册，对于主册先生刚刚的话不可置否。
“但在任务开始前，我觉得我应该先拿点任务经费。”
魁野指着账册上的本地钱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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