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速通新世界——百獸篇（5）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他就這樣保持着這個姿勢，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凝固住了一般……
又不知過了多久，
凱多緩緩擡起了那顆碩大而沉重的頭顱，目光中流露出一種無法言喻的複雜情感，直直地凝視着眼前的藍染。
他的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發出一陣低沉而沙啞的聲音：“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淪爲任人宰割的弱者。”
“你留下我這條命……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藍染……”
藍染微微一笑，語氣低沉而有力的說道：“一場席捲整個世界的戰爭就要開始了，我想要你加入我的行列。”
此話一出，
凱多的瞳孔驟然收縮，呼吸一滯，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瞪大眼睛，直直地望着藍染，聲音帶着一絲震驚與疑惑：“你們海軍想要和世界政府開戰？！”
“怎麼可能……戰國的腦子壞掉……”
突然，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似是突然想通了什麼一般，死死的盯着藍染說道：“所以，新一任的海軍元帥是你？“
“引導這場戰爭的人也是你！”
藍染毫不遮掩的點了點頭，面色平靜如水，緩緩說道：“反抗世界政府是所有人意志的體現，並非是由我一人進行主導。”
“我不過是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讓海軍和民衆有足夠的勇氣去挑戰世界政府的權威罷了。”
“廢話不多說了，給我你的答案。”
他的目光如炬，緊緊地鎖定在凱多身上，一字一頓的說道：“在接下來的這場戰爭中，你是加入海軍一方，還是加入世界政府一方？”
凱多聞言瞳孔猛地震顫了一下，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難看起來，咬牙切齒了數秒後，沙啞着聲音說道：“不能選擇中立嗎？”
藍染聞言呵呵一笑，用一種充滿嘲諷意味的口吻迴應道：“你覺得可能嗎？”
他的聲音散發着寒氣，沒有絲毫感情波動，那冷漠的眼神更是如同在看待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凱多緩緩低下了頭，呼吸變得沉重，臉上的表情被陰影所籠罩，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堂堂一個海軍居然邀請一個海賊做盟友，這個世界還真是瘋狂啊……”
藍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聲音一如既往平靜的說道：“在面對一個強大的敵人時，當然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更何況……那是你我共同的敵人。”
“共同的敵人……”
凱多低聲重複了一句，聲音低沉得彷彿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藍染似乎看穿了凱多內心的想法，繼續說道：“凱多，我瞭解過你的過去，你那悲慘且痛苦的前半生和世界政府脫不了干係不是麼？”
“你的手下，炎災燼，同樣也是世界政府惡行下的受害者。”
“如此種種……將世界政府說是你我共同的敵人，應該沒什麼不妥之處吧？”
說罷，
他緊緊的盯着凱多，彷彿想要看到他心底最深處的想法。
凱多擡起頭，徑直與眼前的藍染對視起來，沉聲說道：“你變了，藍染。”
“若是20年前的你，根本就不會尋求我這個臭名昭著的海賊做盟友，不僅如此，你還會未雨綢繆，提前將我這個潛在的威脅扼殺掉。”
“這麼說來，你是想死了？”
藍染淡淡的說道，鏡片閃過一抹慘白色的光芒，右手虛握是金色的火焰緩緩凝聚。
“我有兩個問題，如果得不到答案，你就算將我斬殺在這裏，我也不會屈服於你們海軍。”
凱多直勾勾的看着藍染幽紫色的雙瞳，聲音低沉但充滿決意的說道：“如果我選擇加入你們海軍一方，在將世界政府擊敗之後，我的手下能不能免於一死？”
藍染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罪孽一旦犯下，沒有任何人可以洗刷的掉。”
“對於百獸海賊團的戰後處理很簡單，犯下罪行的人一定會受到懲罰，無罪的人也一定會被釋放。”
“不過就你們平日裏的所作所爲而言，整個百獸海賊團……大抵是一個都活不下來了，當然，你那個名爲大和的女兒除外。”
凱多的呼吸一滯，整個人彷彿精氣神被抽乾了一般，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他發出一陣苦笑，聲音沙啞的說道：“你還真是坦然呢，藍染。”
“既然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一死，那我爲什麼還要幫助你們海軍呢？”
“要知道我可是追求財富、權力和自由海賊啊……”
面對着凱多的說辭，
藍染卻只是淡淡的迴應道：“你會的。”
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
“如果在打贏了世界政府後，這個世界將不再有戰爭和壓迫，所有人都將成爲自由之身……”
凱多的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拳頭忍不住握緊，心中涌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這一刻，
在他的心中，
那一直以來的信念與理想同堅守與尊嚴做起了較量！
“凱多，你曾夢想成爲喬伊波伊，但最後又放棄了。”
“你爲什麼會放棄呢？”
“只是因爲你沒有喬伊波伊那獨特的力量嗎？呵呵，你的殘暴和惡行早已讓你與喬伊波伊的理念背道而馳了！”
“你犯下的罪孽太多了，凱多……”
“所以你想贖罪，揚言將來打倒你的人才會是喬伊波伊。”
“你爲的……就是想要用自己的生命，爲下一個喬伊波伊的解放之路奠基。”
“我說的對吧，凱多。”
藍染目光如炬的看着凱多，眼神犀利而敏銳，話語鏗鏘有力，如一柄重錘重重的敲擊在凱多的心靈上！
凱多的眼神一陣恍惚，心思也隨着藍染的話語飄向了不知多久之前。
“不過。”
“那些已經是過往了。”
“現在的你……面前擺着一個機會。”
“一個無需等待下一個喬伊波伊出現的機會。”
“一個成爲真正喬伊波伊的機會。”
“一個贖罪的機會！”
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瀰漫着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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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於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牀上，怔怔望着牀頭櫃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牀。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捨。”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閒坐在病牀前，翹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裏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麼好，餵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裏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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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爲什麼？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麼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着。”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瞭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喫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麼！”
張鑫笑眯眯的掏出個鉛盒打開，裏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隻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裏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鬆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裏。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牀上，渾身皆是鑽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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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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