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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终章(上

作者:云水摇
孚城是坐小县城,沒有机场。江挽月和林灯先飞到a市,再坐大巴转车回孚城。

  到了a市,邢了了挽着王越的手,在出站口等他们。

  当初咋咋呼呼的邢了了如今稳重了不少,倒是多出几分和她清丽的外表相称的娴静来。

  “好容易大家都回来了,咱们一起去‘初念’聚聚。”

  江挽月点头同意,一起上了王越的车。

  江挽月和邢了了并排坐在后座,挽着手,沉默着沒說话。

  以往這种时候,一直都是她们姐妹三個挤在后座叽叽喳喳打嘴仗,往事种种犹在眼前,却什么都不一样了。

  陈心朵成了众人心底一道不敢触碰的疤,大家默契地不去谈到她,可又都知道,彼此心裡时时刻刻都在想她。

  酒吧的陈老板看见众人来笑弯了眼,他原本都打算闭店回家過年了,听說林灯他们要来,专门多留一天等他们。

  陈景早就到了,坐在他们常坐的那個卡座裡,朝他们挥手。

  寒暄后,陈景才开口道:“那個,老徐說他就不来了,怕触景生情。”

  老徐是陈心朵的男朋友,那次的意外对他的打击很大,整個人沉闷了不少,几乎再沒跟這些老同学联系過。

  陈老板热切地招呼众人,手裡端着六人份的酒水過来:“你们年年一块来,今年三枝花怎么少了一枝啊?那個漂亮小姑娘呢?是還沒到吧?”

  陈老板不知道隐情,将酒水放到众人面前,剩下的两只杯子却不知道怎么处理。

  一瞬的沉默后,江挽月笑道:“您放下吧!”

  陈老板察言观色,察觉到异常,闭了嘴沒再多问,只将酒水放在了桌角上。

  江挽月将杯子放到身边空着的位置上,仔细周到,就好像她人在的时候一样。

  “我和王越年后准备结婚了,”邢了了开口,“以后就留在a市裡,守着家,哪也不去了。”

  王越揽着她的肩膀,温柔宠溺地看着她笑。

  “恭喜啊了了,真好。”江挽月拿起桌上的酒杯,和她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

  身旁的林灯静静看她,沒再拦着。

  陈景道:“那你俩呢?挽月,你和林灯這战线拉的够长了吧?什么时候把事儿办了?”

  江挽月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在一起時間不久,還从来沒有谈论過關於婚假的問題。

  “快了。”身旁的林灯蓦地开口,清脆的玻璃杯碰撞的声音将江挽月的神思拉回。

  她狐疑地看他,压低了声音问:“谁跟你快了?你都沒跟我提過。”

  她鼓着脸,显然很不满。

  林灯笑笑:“现在知道也不晚。”

  陈景清了清嗓子,作为唯一一只单身狗,难免觉得有些不自在:“那我也宣布一件事,等過了年,我就要从jk辞职了,回a市。”

  “這么突然?你怎么从来沒提過?”江挽月讶然。

  陈景瞥了眼林灯,故意调侃道:“你這是舍不得我嘛?你這样容易让我误会的啊!”

  江挽月毫不留情:“就随便這么一问,不必多想。”

  陈景哈哈笑了两声,接着道:“你也知道,我原本进jk就目的不纯的嘛!其实我对杂志社的工作不怎么感兴趣的。你别看我做的還不错,那是因为我天资聪慧,稍微那么一努力就……”

  众人笑成一团。

  過够了嘴瘾,陈景才正色道:“所以,明年我就回家接手家族企业了。以后你们回来了,尽管来找我,保管给你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酒吧出来,天色已是不早。

  林灯打了辆车,带着江挽月直奔酒店。

  “咱们不直接回孚城嗎?班车還是挺多的,最晚到晚上八点呢!”江挽月凑過去问她。

  林灯笑的不怀好意:“你倒是清楚得很。”

  江挽月脸色红了红,大大方方承认:“還不是因为你,你在孚城那两年,从a市到孚城的大巴师傅们都认识我了。”

  他的眸光闪了闪,牵着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今晚不走,明天有点事,后天再回去也来的及。”

  江挽月以为是他工作上的事,便沒多问。

  赶了一天的路,江挽月累极了,刚到了酒店就钻进卫生间去洗漱,打算早早地睡個好觉。

  迷迷糊糊睡得正沉,便觉得整個人从温暖的被窝裡落尽炙热的怀抱裡。

  林灯将人从被窝裡挖出来放在自己腿上。

  江挽月不满地嘟囔:“热,离我远点。”甚至還伸手推他。

  他气笑了,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怎么?刚得到才几天就嫌弃了?”

  江挽月费劲地掀了掀眼皮,看清男人的脸,凑過去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好了,你等我睡醒了行嗎?我好困,浑身酸软,我要睡觉。”

  說罢,就挣扎着要从他的怀裡爬出去往被窝裡钻。

  林灯眼疾手快将人又捉回来,温声诱哄:“不折腾你,来签個字。”

  “大晚上签什么字……”她强撑着坐起来,果然看到床头柜上摆了一堆文件。

  江挽月开始耍赖:“明天再签……”

  林灯:“不行,怕明天来不及。”

  见赖不過,江挽月终于强撑着坐起身,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刷刷几笔签下自己的大名,将笔丢给他,又爬回去睡。

  林灯好笑地看着她:“你都不看看我让你签的是什么嗎?”

  她嘟嘟囔囔道:“你還能把我卖了不成?”

  “也是。”他整理好文件,将东西放进包裡,又回神替她掖好了被子,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转身出门了。

  第二天江挽月睡醒的时候沒看到林灯。

  大脑短暂地短路了几分钟,才拿起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

  微信裡躺着他的新消息:【我出去办事,醒了先吃早饭。】

  吃完饭,江挽月一個人待着无聊,便起身到处闲逛。

  商业街车水马龙,到处披红挂绿,春节的氛围已是很浓。

  a市几乎算是她的第二故乡,在a市待了三年多,几乎這裡的每條街每家店都有她的足迹。

  睡够了觉,江挽月恢复了活力,心头的紧张却是越来越强烈。

  第一次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什么是“近乡情更怯”。只是,她怯的不是返乡,而是带着男朋友返乡。

  几天前江母就跟她打過招呼,說让她带着林灯一起回家看看。

  对于妈妈的脾气,江挽月拿捏的死死的,可她怕的是江父——一個很有老干部气质的男人。

  她怕爸爸会不喜歡林灯。

  和林灯闹得最凶的那一年,江挽月躲在家裡闭门不出,暗自神伤,江父虽然嘴上沒說什么,但江挽月能感觉到他克制的怒火,恨不能将人给撕碎了。

  有天夜裡上厕所,她听到父母在房间裡因为自己的事拌嘴。

  “她才多大啊她就学人家谈恋爱?那臭小子是谁?你现在马上去给我问清楚!”

  江母压着嗓子吼他:“你那么大声干嘛?!你沒看到你闺女多难受啊!再說,她都成年了!”

  江父理直气壮:“成年怎么了?她再大也是我闺女,沒经過我們同意私自谈恋爱,就是不行!”

  江母无语了,阴阳怪气道:“呦!看不出来老江同志你還挺保守啊,那当年我也才大学毕业,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你是怎么好意思下手的?”

  江父的气势马上萎了,半晌,才又好声好气巴结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就這么一個宝贝闺女,将来找男朋友得慎重,人品、相貌、家世那都得差不多了才行不是……”

  沒错,老江虽然才五十多岁,骨子裡却是個古板又保守的人。

  打江挽月小时后起,他就总想将她培养成一個温婉娴静的淑女,老江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女孩子家家的,不能怎么怎么怎么样……”

  可江挽月偏偏不如他的意,她生性跳脱,随着年龄的增长,性子便越发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她将老江给她报的那些琴棋书画之类的课外班都给翘了,偏就喜歡什么篮球、散打、跆拳道之类的。

  她不敢想象,如果老江同志知道了林灯家裡的情况会怎么发作。

  在商业街逛了一整天,江挽月绞尽脑汁想了所有老江可能喜歡的东西,拎着大包小包回了酒店。

  林灯看了哭笑不得,故意逗她:“這么严重啊?那我還要去你家嗎?我也有点怕……”

  江挽月急了:“你什么意思?你要给我撂下自己跑路了?”

  林灯:“可是,你爸爸如果不同意可怎么办?”

  “如果不同意,如果不同意……”江挽月绞着手指头,心乱如麻。

  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带着温柔的蛊惑:“如果他们不同意,還跟不跟我?”

  江挽月心一横:“你是在教唆我跟你私奔嗎?切,想得倒美,他们如果不同意,我就把你甩了,回头找個更好的去,三條腿的□□不好找,两條腿的……”

  不等她說完,林灯已经倾身压上来,封住了她温软的唇,将她沒出口的话吞进自己肚子裡。

  他大口大口地吞咽,那声音听在她的耳朵裡,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翻腾的血液开始往上涌。

  他肆意地攫取,不给她呼吸的机会。

  就在她几乎不能呼吸的时候,林灯才猛地放开她。

  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江挽月只觉得浑身软的厉害,半個身子脱力地靠在他身上。

  “你刚才說,要再找個更好的?”他带着幽怨地质问她。

  江挽月摇头:“我错了,你最好,你是最好的。”

  他還是不满意,继续追问:“還要不要甩了我?”

  她彻底不敢說话了。

  身体猛地悬空,林灯扛起她往卧室走。

  筋疲力尽的时候,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会等他们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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