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白回顯對權勢汲汲而營,拋去良知和尊嚴,卻不願意休了他那個無用的髮妻,所賺的銀兩大半都用做買了藥材。
他們好像離了另一個人,就無法存活似的,愛上了就生生的扯下自身一半的魂魄奉上去,不顧對方願不願意,偏要湊上去,一意孤行,執迷不悟。
荒唐,荒謬。
“殿下。”賀玥裝作無所覺的回攬着寧如頌的脖頸,溫熱的吐息灑在他的皮膚上。
寧如頌手指往旁邊劃去,勾着大氅的繫帶,微微縮緊,將賀玥包裹的嚴密不透風,嗓音溫和,“冬日裏頭冷,莫要着了涼。”
“嗯,多謝殿下。”賀玥悶聲迴應。
她脊背微有些冷,只因剛纔出了冷汗,她生怕寧如頌順勢扼住她的喉嚨,再然後就掐下去,她毫不懷疑他會做出這樣的事!
她一生中最爲要緊的就兩件東西,一件是她的小命,另一件是錢,有了小命纔可以攢錢。
…………
雲城很大,馬車趕了一夜,到了翌日午時才返回了東宮。
午時正是太陽最猛烈的時候,積雪開始消散,在地面上蜿蜒出水痕,宮人勤快的用布擦拭着,這些地比他們人還金貴。
最近因爲太子妃的失蹤,整個碧院都在極其壓抑的氛圍之下,他們可不想重新再找個主子,再沒有比太子妃還好侍奉的主子,從來不主動罰人,性情也是一等一的祥和。
一個三等宮女掃着地,一擡頭就瞧見太子殿下抱着太子妃回來了,她趕忙跪下,聲音恭敬喜悅,“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
“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碧院的宮人們都放下手頭的活計,跪下問安。
呂嬤嬤更是老淚都出來了,這些天她是喫也喫不下,睡也睡不安穩,主子和貼身奴才的命運往往是連在一起的,主子出了事,貼身的奴才,哪有什麼好下場,就算重新尋個主子,也只能成爲一個普通的奴才,哪有現在的輝煌體面。
寧如頌將賀玥放在寢殿的牀上,她一晚上憂心愁苦,到了早上才真正的睡過去,這會兒也沒醒。
他脫去賀玥的鞋襪,將她左腳捧在手裏,垂看着略顯猙獰的傷口。
呂嬤嬤站在牀邊,哎呀一聲,“太子妃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傷的這麼重!”
“老奴去傳女醫吧。”
寧如頌點頭,呂嬤嬤就往殿外疾步而去。
不一會兒,女醫就急匆匆的拎着醫箱趕到,穿的很厚,汗水津津,用袖口隨意的擦了擦,呂嬤嬤在後頭跟着。
還沒等女醫跪下行禮,就聽到太子殿下的吩咐,“過來看診。”
“是!”女醫幾步來到牀前,跪下,這回都不需要問,就看出來太子妃傷到了哪裏。
她看了一會兒傷口,心裏頭壓着的石頭放下,“還好,還好,太子妃之前應該敷過藥,沒有太過惡化,接下來包紮一下,每日勤換藥,在牀上休整幾天,莫要過多走動就好。”
女醫要了一盆清水和紗布,從藥箱裏拿出藥給太子妃重新包紮傷口。
“呂嬤嬤同孤出來。”寧如頌掀眸起身,往殿外緩步行走而去。
“是,太子殿下。”呂嬤嬤懷着膽戰心驚的情緒,弓着腰跟隨着寧如頌走到殿外。
沒有哪個宮人可以在太子殿下面前還維持着平靜的思緒,最常見的便是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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