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部分閱讀

作者:辣文
文新榮單手扳過他的肩膀,與他臉對着臉:“在你的眼裏,休息的概念就是在這裏淋雨嗎?”

  “天然浴有什麼不好?”阿南聳聳肩。

  文新榮怔了怔,旋即灑然一笑,在他的脣上輕輕的落下一吻:“這幾天總是看不見你,在忙些什麼?”

  “睡覺!”阿南歪歪嘴。

  文新榮挑眉,跟他說話就有種氣結的感覺,無奈之下攬住他的腰:“一起喫午飯吧。”

  阿南低頭瞅了瞅他的手:“這麼明目張膽,不怕惹別人注意嗎?”

  “抱着你在校園裏跑我都不在乎,何況是摟你的腰?”文新榮哼笑一聲。

  “嘭!”一拳打在文新榮臉旁的樹幹上,阿南冷着臉道:“究竟我哪裏吸引你?”

  “哪裏都吸引!”

  “像我一樣普通的人遍地都是,爲什麼偏偏挑中我,我不想在學校裏成爲矚目的人,也不想變成一個同性戀,更不想和你們這些人扯上關係,放了我不行嗎?”

  文新榮丟下傘把他按到樹上,邪氣地笑道:“放過你?那可不行!我不但要得到你的人,還要你的心,你的智慧。跟了我吧,你好象也不是很在乎對象是男是女,如果怕引起學校的注意,我們就偷偷的交往。”

  “那好,你先不要離我這麼近。”阿南推開他道,“十月告訴我,你很喜歡我,還私下想盡辦法追求我,可轉眼就看見你和別人搭訕,我也是有腦子的,沒那麼好騙。”

  “原來你是嫉妒了,不可否認我是和別人有過關係,但讓一個男人禁一個月,好像有些過分了,如果你肯做我的情人,適當給我點好處,我就不會水性楊花了。”文新榮一副無賴潑皮的口吻,弄得阿南哭笑不得。

  “生了一副好皮相,嘴裏卻吐出這麼下流的話,真受不了你,肚子餓了,午飯你說請的,不準賴皮!”從他的腋下鑽出來,阿南一個人向前走。

  文新榮笑了笑,拾起傘追上他。

  用毛巾擦乾頭髮,阿南穿着浴袍坐在沙發上,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

  文新榮端着一瓶紅酒和兩隻杯子走進來,放到牀邊的圓桌上,坐下來道:“這麼快就洗完了,過來喝一杯紅酒暖暖身子,在雨裏淋了那麼久,也不怕生病。”

  阿南站起來走過去,一屁股狠狠地坐在文新榮的腿跟上,弄得後者慘呼一聲:“哇,你想讓我下半生在輪椅上度日嗎,那麼用力!”

  阿南用指尖颳了刮他的下巴,在他的耳邊吹了口氣道:“殘廢了就讓我來侍候你一輩子吧!”

  文新榮打了個哆嗦,腦袋向後一縮,奇怪地道:“這麼主動,不像你的作風,你現在的樣子倒有點像姬淵那套勾引男人的招數,是不是他教了你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有兩下子,這都讓你看破了,看來我要出絕招了!”阿南摸了摸下巴,兩手一攤,“過來上我!”話剛說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可是你說的,我不客氣了。”一把將他掀到牀上,文新榮撲上去搔他的癢。

  “哈哈哈,喂喂,你耍賴……啊哈……我投降了!投降了還不行嗎?”阿南抱作一團在牀上滾來滾去,因爲太癢了而笑得差點哭出來。

  二人並排躺在牀上,一邊穿着粗氣,一邊有一句沒一句聊着。

  “這麼大個別墅就你一個人住嗎?”阿南瞅着天花板,將雙手枕在後腦下道。

  “我老家在和嶽,來這裏讀書自然就得買套像樣的房子,死鬼老爹早不知道跑哪去了,老孃又忙着處理道上的爛攤子,誰來陪我?不過這樣也好,自己住落得清靜,你想住進來我也不介意,只要偶爾幫忙做飯打掃屋子,當房租好了!”文新榮側過頭看着他。

  阿南一拳敲在他的肚皮上,大翻白眼:“想的美!”

  “啊呦!”文新榮捂着肚子哀號,“不住就不住,幹嘛打我,會死人的!”

  “切!”阿南冷嗤一聲,“跟父母相處不來?”

  “什麼相處不來,是從來沒相處過,老爹風流濫情,搞了一身病,我要跟他溝通早死在牀上了,至於我老孃,剛纔我說過了,你認爲她有工夫管我嗎?你呢,我不想調查你的身家背景作爲追求你的手段?”

  “我爸爸死了,媽媽是個武術教師,除了教我武術他什麼都不管,就這麼簡單。”

  “難怪你的身手那麼好!”文新榮坐起來,驚訝地道,“你媽媽好厲害!”

  文新榮此刻的表情很像小孩子聽到什麼稀奇的事情,天真的讓人難以想象他之前是個多麼世故的人。

  阿南擡腿夾住了他的腰,神情頗不自在地道:“我現在……很想跟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奉陪到底!”文新榮拍拍手,“色迷迷”地道,“送上門來的美食哪有不喫的道理,即使有毒我也認了。”

  五

  在手指上佔了點凡士林,輕輕按住阿南的,緩緩地搓揉着滑了進去,今天的括約肌格外的緊,很久渡弛不下來,弄得兩人都是滿頭大汗。

  阿南顫抖着手撫摸文新榮和自己的下體,地道:“你快一點啦……”

  “是你自己太緊張,呼……我也想快一點,我比你更急!”加快了手指的抽送速度,文新榮搖搖頭,“算啦,就這樣進去吧,應該不會出血的。”擡高了阿南的屁股,讓自己的寶貝擠進了他的身體。

  又脹又麻的感覺讓阿南非常不舒服,主動扭着腰慢慢搖動,使自己儘快適應。

  文新榮放鬆身體,滿足地道:“我永遠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你的,好舒服……”

  阿南與他十指相握,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那你就看好我了,別讓他人有機可乘!”

  “敢跟我搶男人,一定是活膩了!”

  “叮!”幾乎把人的耳膜刺破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

  阿南不由自主地就夾緊了臀部,引來文新榮的痛呼:“放鬆,是警備系統的聲響,好像有人觸動了那東西。”

  這時候二人還哪有心情繼續,分開來各自裹上浴衣跳下牀,文新榮向窗外望了望,只見麼大門的門衛不見了,道:“跟我來!”拉着阿南來到衣櫃旁,將櫃門打開,櫃子的內壁竟然還有一扇門。

  “搞什麼,是房中房?”阿南訝然。

  文新榮打開那扇門,裏面黑洞洞的,一把將阿南推進去,自己也跳進去將衣櫃關好。隨手開了燈,屋子裏看起來就像一個書房,但書桌後面的牆壁卻是由二十四個電腦屏幕組成,在開燈的同時也紛紛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屋子的個個角落。

  阿南在皮沙發上坐下來,嘆道:“看起來好像大廈的保安系統。”

  十幾個帶着面具的黑服男人手上帶着裝有滅音器傢伙在屏幕裏竄來竄去,殺氣騰騰。

  “媽的,好像知道今天我身邊沒帶兄弟!”長相太斯文的人說髒話就會讓人發笑,阿南手指壓着鼻孔,儘量讓自己不笑出來。

  文新榮將書櫃的抽屜拉開,從裏面掏出三支手槍,五梭備用子彈。

  接住丟過來的槍,阿南掂了掂,“喝”了一聲:“好沉。”

  “全金屬的,後作用力很大,你會不會開槍?”文新榮從櫃子裏又翻出兩套備用的衣服,丟給阿南一套。

  阿南急忙套上:“在靶場玩過,準頭很低。”

  “只要不打到我和你自己,就儘管朝那些活靶子開,打到他們哪裏都可以。書桌下面有條密道通往地下室,地下室的外側門衝着車庫,大約有十米的距離,我們只要跑到車庫拿到車就可以衝出大門。

  “打個電話叫援兵不好嗎?”

  “這是郊區,要叫人也得半個小時,別廢話了,跟我來,儘量躲到我的身後。”打開書桌下面的密道,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鑽了下去。

  文新榮從地下室的後門跑到旁邊的樹叢,閃到後面,擡頭見窗口人影閃動,隨即又離開,向阿南揮揮手,叫他向車庫跑,自己來作掩護。

  阿南會意,奔向車庫,用力地拉車庫的門,庫門發出的巨大嘎吱聲音來了敵人的主意,立刻有人向阿南掃射。

  子彈打在泥土上激起了煙塵,文新榮跳起來將阿南撲在身下滾到車庫後面,隨即起身還擊,彈無虛發,立刻幹掉四個人。

  阿南見庫後有一臺機車,跑過去跨到上面迅速發動引擎。

  “上來!”開到文新榮的身旁,阿南喝了一聲,後者跳上車,立刻飛也似的衝了出去,兩個男子從別墅衝出來想要攔住他們,被文新榮一槍一個打倒在地。

  阿南對開機車不是很熟,一時沒閃開倒在地上的人,就那麼從這人身上開了過去,忍不住“尖叫”一聲。

  文新榮算是領略到男人的尖叫是什麼樣子,好在阿南的聲音原本就比較好聽,不然就比得上殺豬了。

  不過危險尚未結束,一輛轎車在兩人衝出門後緊隨其上,車上的人不時地用機槍掃射,阿南拼命的左閃右閃,還是聽到文新榮的悶哼。

  “你怎麼樣了?”驚慌地回頭叫道。

  “子彈擦過大腿,死不了,專心開你的車!”文新榮緊緊抱着他的腰,回身向汽車司機的位置連開數槍。

  阿南一咬牙,將機車提速,達到每小時一百六十公里的速度,眼皮已經開始疼了。

  衝上了市區的街道,在車輛和人行的掩蓋下終於擺脫了追兵,在一家小診所門前停下來。阿南扶着左腿掛彩的文新榮走進去,簡單的處理傷口,半個小時後就被後者的手下接到安全的處所。

  套着等於沒穿的睡袍,赤着身體,下面只穿了條性感的黑色三角內褲,將纏着紗布的左腿放在阿南的雙腿上,舒服地窩在大廳沙發裏的文新榮從茶几上夠過煙,刁在嘴上剛要點燃,就被阿南給拿下來:“受了傷還抽菸!”

  “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文新榮一彈手指,叫美麗誘人的女僕送來紅酒,還在那女僕的屁股上抹了一把,弄得女僕“咯咯”發笑,跑開了。

  阿南無奈地搖頭:“多虧了你身體好,但是也禁不住糟蹋,你還是儘量少接近酒色,小心腎虧肝硬化。”

  文新榮直起身挑起阿南的下巴,笑道:“那不是虧待了我的寶貝你。”

  阿南吸了一口氣,眼珠一轉,若有所悟地道:“我發現你除了下流以外,還有一個優點,就是很不要臉。”

  “我是流氓頭子,即使到大學裏深造,仍然是個地痞,你還指望我能成爲國家的棟樑嗎?”文新榮聳肩道。

  阿南捏住他的臉頰,大力向兩側拉扯:“白費了你這張臉,不如毀了你的容。”

  文新榮齜牙咧嘴地嗚嚕:“謀殺親夫……”

  一個手下走過來,阿南連忙放手,乾咳一聲靠在椅背上看電視,文新榮偷笑兩聲,正色對那下人道:“什麼事?”

  “這次策劃刺殺少爺的人已經抓到了,請少爺親自審問。”

  “帶上來。”

  一個長相還不錯的中年男子雙手縛在身後,灰頭土臉地被帶進來,推倒在文新榮的腳下,腦袋俯衝在地上剛好撞到阿南的腳上,嚇了阿南一跳。

  文新榮擡腳揣在了他的臉上,將他踢到茶几旁哀叫連連。

  “媽的,閉嘴!”一個兄弟又踹了他一腳,揪着他的頭髮讓他揚起臉。

  “臉很生嘛?我好像沒的罪過你?”文新榮納悶抽着那個人。

  “快說,究竟誰指使你的?”幾個粗壯的手下狠狠地踢那人。

  “喂……喂……”文新榮揮手阻止手下,“斯文一點,我話還沒問,你們就把他打死了,難道你們幾個想毀滅證據嗎?”

  阿南聞言翻了一個大白眼,剛剛第一腳就是他踢的,竟然叫自己的兄弟斯文一點,太可笑了吧。

  文新榮向手下點頭示意,其中一個人轉身離開,一分鐘後又轉回來,手上端着一個金屬盤子,上面放着一把槍,槍上蓋着毛巾。文新榮隔着毛巾拿起槍,指着那人的跨下:“考慮一下,說實話還是保住自己的命根子?”

  那人渾身顫抖,哆嗦得不敢說話,滿臉是汗:“榮哥,真的……真的不關我的事,可是……可是……我如果說出去,我一家老小就完了……”沒等他說完,“嘭”的一聲,文新榮已經衝他的大腿根開了一槍,頓時鮮血如注,滾倒在地上,痛得說不出話來。

  “那……”文新榮甩了甩手上的槍,用槍頭敲那人的頭,“你不說呢,我的第二槍就會落在你的頭,你的一家老小也會沒命;如果乖乖地說出幕後的主使人,我會考慮放你一馬,給你筆安家費跑路,你說哪方面合適?”

  “榮哥,我求求你……”

  “嘭”又一槍打在他的另一條腿上,那人登時疼昏了過去。

  文新榮摟着阿南道:“兩槍就堅持不住了,怎麼在道上混的,果然是個小人物,還敢出來做。”

  “沒道理嘴那麼硬,你的條件很不錯呀,除非他的家人已經在主使人手中了。”阿南皺眉道。

  文新榮摟了摟他的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道:“對這樣的人我有辦法的,

  那人被弄醒以後,文新榮用槍抵着他的腦袋,感嘆地道:“本來今天我能過一個浪漫的夜晚,可是全被你們破壞了,我一向討厭別人來打擾我的私人生活,我的精神損失就算要了你和你家人的命都賠不起。”轉向阿南,將手槍塞進他的手中,柔聲道:“寶貝,掃了你的興實在不好意思,這個人就交給你了,你說放他就放他,想做了他也行。”

  阿南失笑,撫摸着槍身的每一個紋路,道:“我從來沒殺過人,會吐的,你還是饒了我吧。”

  “那就是放過他了?”文新榮挑眉。

  阿南攤手道:“你不說交給我處理嗎?”

  文新榮只得擺手示意手下將那男人帶下去。

  “謝謝榮哥!謝謝榮哥!”那人忍着痛磕頭,隨後被拖出去了。

  “叫人盯着他!”把槍放回盤中,交待了幾句,對阿南道:“快天亮了,我們去休息一下,明天不去學校了。”

  阿南將他架起來,一邊上樓一邊道:“你這個樣子,想去學校都不行。”

  用鑰匙打開寢室的門,還沒等阿南跨進屋,一個人影已經撲進他的懷抱,再熟悉不過的奶油味道鑽入鼻中,無奈地道:“十月,你在幹什麼?”

  十月擡起白嫩嫩的臉,委屈地道:“你昨天晚上去了哪裏,手機也不開,我到處找都找不到你,還以爲你出事了,鍾媽媽讓我照顧你,萬一你出什麼事我怎麼向她交待?”

  阿南好笑地推開他,見屋子裏姬淵和陳昊都不在,卻多了個生面孔,不由得一愣。

  那人站起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道:“您好,我是新報道的一年級軟件工程系的學生,我叫劉作齊,請多關照。”

  阿南微笑道:“您好,我是鍾南。”

  十月驚訝地望着阿南,他今天的心情一定非常好,換了平常,以他的性格跟本連理都不理,跟着他走到書桌旁,追問道:“阿南,昨天晚上你幹什麼去了?”

  “和文新榮在一起。”阿南脫掉外衣和外褲,丟到牀上,換套乾淨的衣服。

  “你和文學長在一起?”十月瞪大了眼睛,“那一晚上都在做什麼?”

  阿南聳肩道:“睡覺嘍,還能有什麼?”

  “睡覺?”十月提高了聲音,“你不是同他冷戰嘛,怎麼又在一起了,我天天都幫你跟蹤他,他和那個叫尹慧遠的一年級學生一直都來往,還打得火熱。”

  阿南重重地在十月的頭上敲了一下:“你跟蹤他幹什麼,我和他的關係不是很複雜,普通朋友而已,即使鬧僵了也不至於用‘冷戰’來形容,再說你都在想些什麼,睡覺和上牀有很大的分別,還有,‘打得火熱’這種字眼你跟誰學的,是不是代理教你的?”

  “不是,是我自己在書上看到的,那不是用來形容婦婦的嗎?”十月撅撅嘴。

  代理剛好經過他們的房間,阿南捕捉到了他的身形,大聲道:“代理,十月在這裏!”

  代理退後兩步將頭伸進來,皺眉道:“十月,你不要老是往鍾南的房間跑,我會嫉妒的。”

  “你把他帶走!”阿南指指十月,向代理使了個眼色。

  代理欣然地走進來將十月夾起離開房間。

  被冷落在一旁的劉作齊看得一愣一愣,這該是個男校吧,怎麼說得到處都是男歡女愛?

  六

  十月坐在茶餐廳裏用力地啃着蘋果,氣鼓鼓地看着不遠處。

  坐在他對面的代理奇怪地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見文新榮和一個不算陌生的面孔坐在玻璃窗旁喝下午茶。那個面孔的主人被十月徹徹底底地調查了一遍,所以自己也知道那個學生叫尹惠遠。

  “你看起來好像很義憤填膺,”代理好笑不已,“爲什麼這麼關注阿榮?”

  “他這兩天沒事就對阿南獻殷勤,阿南的心情也不錯,我還以爲他們兩個在一起了,沒想到文學長在這裏勾三搭四,氣死我了。”十月揮舞着拳頭,臉憋得通紅,眼睛好像要冒出火來。

  “現在看起來好像是你的情人出軌了……”

  代理的話還沒說完,十月指着文新榮的方向道:“你看他們,還接吻,真是……真是……”他本來想說“不要臉”,但又覺得這種詞彙不應該出自己口,嘆了口氣,趴在桌子上,“阿南真是可憐。”

  “感情是你情我願的,我的小寶貝十月還是別心了。”代理捏了捏他的臉蛋笑道。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就要對他很專一,像文學長這樣的做法,對別人不忠也是對自己的不忠。其實他怎樣倒無所謂,可是阿南在感情這方面像一張白紙,沒有男女的界限也不知道如何去經營,在我們報到之前,鍾媽媽特別囑咐我看好他,別讓他出什麼狀況又或遭到傷害,如果文學長真的傷了阿南的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十月用力握着蘋果,轉眼間蘋果被捏碎,弄了一桌子的蘋果汁。

  代理對於十月的身手也有一定的懷疑,表面上看來後者弱不禁風,還常常躲在鍾南的身後,但納新的時候他阻止鍾南惱怒之下揮拳的速度和力道都不是一般身手能做到。十月的父親是開武館的,鍾南的母親則是武館的老師,十月的伸手該不會在鍾南之下。

  瞅瞅桌上的碎蘋果和四漸的果汁,代理也在爲自己擔心,如果有一天他對不起十月,下場會不會和蘋果一樣悲慘?

  今晚天上既沒有月亮也沒星星,坐在場中心的草地上,十月靠在鍾南的肩膀上,仰望深藍色的天空,嗅着有些發悶的空氣,拉長聲音道:“最近雨真多,屁股好像坐溼了……”

  “如果沒趣你就回去吧!”阿南推開他躺在地上,手腳撐開,深吸了一口氣,“凌晨兩三點的時候這場雨就下來了。”

  “你是不是太無聊了?”十月面向他盤腿坐直,“你對文新榮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

  “還能怎麼樣,就是那樣!”阿南微微一笑,黑黑的眼睛在這幽幽環境下更顯得深遠淡漠。

  “真不喜歡現在的你,自從他在你的生活中出現以後,你更加不願意把心中的話說出來,難道不悶嗎?文新榮腳踏好幾只船,爲什麼你還要作其中的一隻,你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玩火?”十月皺着眉頭道,“鍾媽媽雖然不管你,但你要爲自己負責,你的世界裏不但有你自己,還有家人和朋友,這樣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難道你不懂嗎?”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苦口婆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不會讓他有機可乘的。”阿南淡淡地道。

  十月聽他最後一句話的意似乎並不是真正喜歡文新榮,疑惑地道:“你真的在玩火?”

  “不,是一場仗,輸了的人會死。”

  星期六教學樓裏空蕩蕩的,學生會的辦公室在頂樓的最裏面,阿南一向不太喜歡去學生會,那裏的人都怪怪的,時常毛手毛腳,雖然他跟本不在乎男人之間的親熱,但也不表示他自己是個濫情的人,個別的他還能容忍,多了的話就會想揍人。

  今天他來取申請科技大賽的報表,早跟霍靜山說好的,可在樓下等了半個多小時也不見他蹤影,只好坐電梯上樓。

  走進辦公室,他竟然聽到了姬淵的聲音。

  “是不是你滿足不了我妹妹,她晚上常常去我房裏呢,哈……”不同於姬淵以往的說話風格,他的語氣中既有墮落又有諷刺。

  “如果你再碰蘭兒,我就殺了你!”霍靜山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憤怒,“你自己精神不好,到處勾引男人和女人我無權過問,但彩兒是我的,你最好認清這一點。”

  “喲,你以爲我想要她這個賤貨嗎,是她需要我的愛撫才肯睡覺,再說你知道我的目的是誰,大家心知肚明嘛!”

  阿南靠在門旁,聽到有人向門口走來的聲音。

  門“吱”的開了,姬淵一臉笑容的走出來,見到阿南站在外面,微微一怔,在他的嘴上親了一下,柔聲道:“找火山嗎?幫姬學長勸勸他,有些事太執着不見得是好事。”

  阿南笑了笑,道:“後面那句在對別人說之前先對自己說。”

  姬淵愣了愣,搖頭笑道:“阿南,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今晚陪我去喝酒,我請客。”

  阿南點點頭,走進辦公室。

  姬淵把鍾南帶到市中心的一個地下同性戀酒吧,人並不是很多,耳邊是膩人的音樂,還有人在舞池中晃來晃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搖頭丸。

  “來這裏心煩嗎?”姬淵喝得有點醉醺醺的,俊秀的臉上看起來期期艾艾,嘴裏有話卻說不出來。

  “沒有,有些不習慣。”阿南瞅了瞅周圍。

  “這裏就是亂點兒,我是老客人,你是我帶來的,沒人敢打你的主意。”姬淵趴在吧檯上半眯着眼睛道。

  阿南第一次看到他這幅頹廢的樣子,姬淵一向都是笑眯眯的還有些詭異,今天早上在辦公室裏同霍靜山的對話就有些不同尋常,更喳出來喝酒,怪怪的。

  “不怕我對你出手嗎,文新榮應該已經收到靜山的警告,防止我對你下手……”

  阿南手支着下巴,微笑着說:“我喜歡怎樣便怎樣,即使你對我有意思我也不一定拒絕,不過聽霍靜山的口氣,你的性生活好像挺糜爛的,連自己的妹妹也碰。”

  姬淵嗤笑一聲:“我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已經夠不穩定了,誰知道有個比我還瘋狂的妹妹,她十三歲的時候就往我的牀上跳,我還不至於飢渴到動她,誰知她到處說我強暴她,真可笑。”

  阿南見他肩頭一聳一聳的,拍了拍他的背。

  姬淵忽然用力的敲檯面,大聲吼道:“都是賤貨!賤貨!……”

  酒吧裏的人紛紛向他們這邊望來,鍾南連忙丟下錢,將姬淵硬拉出酒吧。

  拐角的深處,路燈照不到的地方,姬淵坐在紙箱子上耷拉着腦袋。阿南則靠在他對面的牆上不語。

  “回不回學校?還是你想召?”阿南俯身道。

  姬淵哼笑了一聲,忽然站起來將他按在牆上,將嘴狠狠地壓在了鍾南的脣上,舌頭跟着鑽入後者的齒縫間,瘋狂的翻攪。

  濃濃的酒味和一絲血腥滲透着感官刺激着二人,阿南沒有動,眼睛依然睜大,冷眼看姬淵。

  姬淵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摸進他的上衣裏,輕輕撫摸着他的腰身,時而重時而輕,有時是搓揉有時是捏按,這種手法很快地找到了他的敏感帶,弄得鍾南一陣陣顫抖。

  不可否認,姬淵的確是箇中老手,在這方面比文新榮還要擅長,但當姬淵的手滑進他的褲腰帶時,鍾南一下扳開對方的頭,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巴掌。

  姬淵退後兩步,忽然笑了起來:“看來你還是打算只給文新榮,這樣也對,他雖然風流但不寡情,在情人眼裏口碑不錯。”

  “我們只限於利用關係。”阿南冷淡地道,“如果你不打算回學校,我就給你找個酒店住一夜,我要回去了。”

  “不要,你陪陪我,我們到河邊去,我不會再碰你了!”姬淵連忙拉住鍾南的手臂,語帶央求。

  阿南心一軟,道:“就一會兒。”

  豈知這一陪就是一夜。姬淵倒還好,在河邊的板凳上睡着了,阿南卻說什麼也閉不上眼睛。

  第二天,頂着黑眼圈的阿南和姬淵在學校外面吃了兩口早餐便回到校園,走到寢室的樓下,剛好碰到文新榮和霍靜山。

  “你們去哪裏了?”文新榮一把拉過阿南,表情嚴肅地問道。

  “那麼緊張幹嗎,我又不會吃了他。”姬淵笑了笑,湊到阿南的耳邊吹了一氣,轉身走了。

  “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文新榮將阿南轉了一圈,自己打量,發現他的衣服沒什麼變化,好像從沒有脫過一樣,又見脖領上胸口內沒什吻痕之類的東西,稍稍放心。

  “驗完貨沒?”阿南不耐煩地道,他現在快要困死了,只想一頭倒在牀上睡覺。

  “昨晚你跟他出去喝酒了?”文新榮攬着他的肩膀道。

  “嗯,一夜都沒睡,你不要再煩我了,要麼讓我上樓,要麼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阿南一頭栽在他的身上,再不願意起來。

  “我跟他談談!”霍靜山轉身去追姬淵。

  文新榮點點頭,拉着鍾南到學校的車庫提車,將他帶走了。

  走在小樹林間的石路上,這個時候大多數的學生都在上課,周圍靜悄悄的。

  姬淵在前,霍靜山在後。

  “你跟着我幹嘛?”姬淵突然停步回頭,一臉的不耐煩。

  “不要擺出你那種無賴的樣子,看了令人噁心。”霍靜山也停下來,冷冷地道。

  “哈,不喜歡就不要看,我又沒強迫你,再說是你自己要跟來,少要求這個要求那個!”姬淵嗤笑道。

  “也就只有在我面前,你纔會露出真正的骯髒面孔。”

  “沒錯,你最好走開,不然我連你也染指!”姬淵擡起優美的下巴,神情故作嫵媚地道。

  霍靜山瞪了他一眼道:“你走路小心了。”說罷退後數步,旋身離開。

  一陣眩暈襲擊了姬淵的腦神經,令他差點沒倒在地上,他找了一棵樹靠坐下來,忍住作嘔的衝動,眼淚一下子充滿了眼眶。

  沒想到酒量退步了,喝了那麼一點就不舒服。

  咬着上嘴脣,姬淵擡起眼睛望天,想要剋制淚水,卻還是讓他順着眼角滑下。

  十月差不多將臉貼到了擋風玻璃上,看得司機代理驚慌失措:“你快把安全帶繫上,被警察看到了的話會被罰款。”

  “可是你開得太慢了,我都看不清文學長的車!”十月收回臉,老大個不願意地繫上安全帶。

  “你幹嘛一定要跟着阿榮,他雖然把鍾南帶到校外,也不會把他怎樣的。”代理無奈地道。

  早上比文新榮和霍靜山晚出來一步,十月沒有先“搶”到阿南,看着文新榮將他帶上車,十月連忙將代理揪出來開車跟蹤。

  可憐代理還以爲他那麼着急約自己,終於能做些浪漫的事,沒想到還是跟阿南有關。

  “什麼不會怎樣,上回都在外面開房了?”十月揮舞拳頭大聲道,“我的阿南竟然給那個姓文的花心大蘿蔔這麼欺負,我絕對不放過他。”

  “你的阿南?”代理驚呼,“那我算什麼?”

  十月瞅瞅他:“你是代學長啊!”

  “嘎”一個急剎車,就那麼停在馬路中間,只聽代理“尖叫”道:“代學長?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代學長而已嗎?”

  十月嚇了一跳,眼睛卡巴卡巴地眨個不停:“有什麼不對嗎?”

  七

  看着文新榮將阿南抱進霍斯敦國際大酒店,十月含着手指頭擡頭瞅瞅眼前的大樓,感嘆地道:“好漂亮的酒店。”

  在一旁“傷”的代理道:“阿榮的老媽來了,就住在這家飯店,他一定是帶阿南去見她。”

  “見家長?這麼快就見家長?”十月驚訝地道。

  代理嘆了口氣:“阿榮追求鍾南是有理由的,網絡越來越能改變我們的生活,如果能得到一個像鍾南這樣的網絡高手,一些不必出面的犯罪活動將會很順利地進行,況且文家還有些白道上的生意,其中總免不了耍手段,如果順利得到競爭公司的商業計劃,那就最好了。”

  “說白了就是黑客!”十月撇撇嘴,“既然走正途還耍陰的,卑鄙!”

  代理衝他搖搖手指頭,道:“無不商,我們代家世代都是生意人,若不玩手段,早就完蛋了。”

  “我就說生意人不可靠嘛!”十月站離他兩步。

  代理一陣傷心:“十月,你怎麼這麼說我,我喜歡你的心意天地可鑑,千萬不要因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理論,把我和阿榮相提並論,他花心是他的事,我絕對只要你一個。”阿榮,千萬不要怪我貶低你,爲了我的終身幸福,你犧牲一小下也不要緊。

  十月吐吐舌頭,突然頑皮地笑道:“我逗你的,何必那麼誠惶誠恐?”

  代理一怔,隨即捂着臉慘呼道:“老天,你以後還是別逗我了,不然我會腦出血的。”

  “走啦,走啦,我們進去找他們!”十月牽着代理的手向旋轉門跑過去。

  代理將貴賓卡出示給接待人員,二人便被領到電梯前,上了十樓。

  十樓和十一樓上下相同,設施豪華,服務周到,就像身處宮廷之中。

  十月坐在大廳的一個實木圓桌前,立刻有服務員端來一杯綠茶和兩盤精緻的小點心。

  代理走過來坐下道:“你是想讓阿榮的老媽抓去當小弟,還是在這裏等着?”

  “在這裏!”十月毫不猶豫,笑眯眯地道,剛剛嚐了嚐點心,發現這裏的東西比外面蛋糕店的還要好喫,與其冒險偷偷觀察文新榮和阿南,還不如一邊喫東西一邊等兩人從上面的豪華套房下來。

  代理一眼看出來他的心思,有點無奈,半晌才問道:“十月,可以給我一個承諾嗎?”

  “啊?”十月去抓點心的手停在半空中,“我不是說過,一年之後你想怎樣便怎樣嗎?”

  “但是這句話現在聽起來就像在放縱,你確定自己可以接受我嗎?我是男人,還有一個大家族要繼承,如果你真的打算跟我在一起,我是絕對不會放了你,你有勇氣跟我一起面對家族的壓力和反對嗎?”代理握住他的手。

  十月反手握住他,露出一個看起來有些虛幻的笑容,那其中有着成熟也有迷惘,更多的是淡然:“你認識我有多久?喜歡我有多久?這麼輕易就確定掌握我的一輩子嗎?短短三個月而已,你就這樣決定了自己的人生嗎?我願意給你是因爲這是生活的一種嘗試,那你呢?我怎麼知道自己在嘗試之後愛上了你,而你愛上我的時間還沒有我自己來的久遠?人的一生有七八十年呢,你能保證未來的幾十年內只看我一個人?千萬不要因爲一時的感情衝動說出不負責任的話,我會當真的,倘若你背叛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情!”

  代理默然瞅着他,片刻才道:“我會證明的。”

  他們就這樣彼此觀察了快半個小時了,文新榮在一旁看看酷酷地老媽,又看看冷冷地阿南,咳了一聲,打破僵局道:“我去叫點喝的東西。”

  文媽媽點點頭。

  等文新榮離開房間後,文媽媽方纔開口:“你接近阿榮有什麼目的?”

  阿南聞言好笑地道:“我也想問同樣的問題,究竟我的什麼東西被他看中了?”

  “我把話說白了罷,第一眼見到你我就不喜歡,但是阿榮那小子的脾氣我最清楚,他要的東西沒人能碰,所以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果你做出什麼不利於他的事情,我會讓你連帶你的家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這算是警告嗎?我會小心的!”阿南聳聳肩,文新榮何時那麼弱小了,他不傷害自己就已經是積德了,這位文老母竟然還把他當做腋下的小雛雞,保護的什麼跟什麼似的。

  文媽媽冷漠地瞪着他,連他擡手的動作都不放過,一直到文新榮回來。

  在生硬的氣氛中結束了午飯,文媽媽走的時候向文新榮交待了幾句話便離開了,留下他和幾乎睡着了的阿南在套房內。

  “你跟媽媽頂嘴了?”文新榮坐下來攬住他柔聲道,“她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阿南手支着下巴,從茶几上果盤內拿出一粒葡萄放到嘴邊輕輕一,微笑道:“自從入男子大學以來,一直有個問題盤桓在我的心中……我真的那麼討人厭嗎?除了十月和你,幾乎沒有人喜歡接近我,和我說話,想來想去我的人生竟然是這麼的蒼白。”

  “是媽媽刁難你了嗎?”文新榮抱緊了他,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她的嘴的確很刻薄,我不會讓你再見她了。”

  阿南笑了笑:“這一次不是單純的見家長吧,你喜歡我的背後是有很大的功利性目的,說說看,我能幫你和你的家族做什麼?”

  文新榮將他抱起來道:“你不是想睡覺嗎,睡飽了再說。”

  “算你會體諒人。”阿南捏了捏他的臉。

  二人在這邊打情罵俏,苦候在外的十月可真真切切地睡着了,代理一看這種場景,只好將他帶回學校。

  一走進寢室,撲面而來的酒氣令阿南一陣噁心,屋內沒有電燈,走廊裏微弱的燈光照進來,隱隱約約看到姬淵靠坐在牀邊,手裏抱着個酒瓶子。

  踢倒了地上的酒瓶,阿南低頭一看,感嘆地道:“你酗酒也會選好酒哇,他們兩個呢?”“他們”自然指的就是陳昊同劉作齊。

  “小學弟去社團了,陳昊我不知道……”姬淵滑倒在枕頭上嘆息道。

  “最近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老是醉生夢死的,一點也不像是開學認識的姬淵。”

  “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是這副鬼樣子,你不要理他!”陳昊從外面走進來,懷裏又捧了一個大箱子。

  “陳昊你能不能不將學生會的東西放到寢室,人都沒地方呆了。”姬淵埋怨地道。

  “又沒霸佔你的地方,少廢話!”陳昊放下箱子,在他的頭髮上狠狠地揉了一把,“你不是說老頭痛嗎,喝那麼多也不怕得腦癌。”

  “少管我,小心我揍你。”姬淵揮開他的手。

  “一起出去喝杯茶怎麼樣,才八點鐘?”陳昊拍拍鍾南的肩膀。

  “走吧!”

  天色已晚,茶餐廳的人不多,阿南和陳昊選了個牆角座位。

  叫了兩杯綠茶,阿南道:“有話就說吧,是關於姬學長的嗎?”

  陳昊點點頭:“最近是他爸爸祭日,所以他的心情不好,你就當見怪不怪吧。”

  阿南驚訝地道:“姬學長的父母都去世了?”

  陳昊咧咧嘴,道:“我們兩個本來同歲,中學念同校同班還是同桌,二年級的時候他家裏出事了,原來他的父親是個精神病,一直以來都在他和他的妹妹,聽說時常抓着他的領子將他放到窗外,強迫他如果不就範的話就將他扔到樓下去。那時候他常常帶傷上學,後來老師懷疑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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