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1 部分閱讀
林寒興沖沖的:“你說他是不是開始喜歡我了?”
“哦?”葉修拓挑着眉毛,“一個下了飛機四十八小時之後,纔想到跟你報平安的人,你覺得他喜歡你?”
“呃,他剛到那裏,可能很忙,太累了……”
“你從回來的時候那麼累,不也一樣記得發訊息給他?”
林寒有些垂頭喪氣:“他的習慣可能就是這樣吧……”
“不是習慣的問題,原因只有一個,也很明顯,他沒那麼在意你。”
林寒被堵得啞口無言。
每次一問起這個,葉修拓的回答總是不讓他好過。
原本接了電話的幸福感也淡了許多,靜坐了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可是,他對我最近真的很不錯……”
葉修拓懶洋洋的:“是嗎?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吧。”
“但比以前好很多了呢。”
葉修拓笑了笑:“以前他是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裏。現在就算好得多,也好不到哪裏去。”
林寒被打擊得臉色都灰暗了,想了想,也只能勉強說:“沒、沒關係,只要能慢慢變好,我等就是了。”
葉修拓沒有搭理他,自顧自換着衣服,過了會兒才淡淡地:“他根本就不會喜歡你,你還那麼死心塌地做什麼?做人何必要這麼賤。”
林寒被說得很難過:“我、我又不賤。”
葉修拓不置可否,進去洗澡了。
林寒盯着浴室玻璃門上朦朧的身影,有些委屈。他琢磨不透現在的葉修拓,這男人對他明顯變得有些粗暴,說話也開始刻薄。
明明是葉修拓自己要求他把跟程皓的進展詳細報告上來,可每次聽的時候又都不耐煩,心不在焉,而後丟給他一、兩句涼颼颼的評價,弄得他現在跟葉修拓說這種事情,都覺得是在自取其辱。
想來想去,覺得以後還是都不要告訴葉修拓來得好,自己的事情,自己心裏明白就行了,外人真正願意聽的會有幾個?
更讓林寒受打擊的是,葉修拓又開始進入“工作忙碌”的時期了,竟然告訴他,後天起要收拾東西,外宿個四、五天,“工作”結束了再回來。
林寒感覺有點可憐巴巴的:“是、是跟誰在一起‘工作’呢?”
“就是上次來這裏找我的那個。”葉修拓搓了一下他的頭,“我會盡快回來啦。”
“那個,”林寒望着他,“那個人的生意,不能不接嗎?”
“這個啊,”葉修拓支着下巴,“是一定要接的,是大生意呢,損失掉會很可惜喲。”
“那、有多大?可以給你帶來多大的收入呢?”
葉修拓笑了:“比拉斯韋加斯那回贏到的要多吧。”
林寒被震撼得眼前發黑,而後垂頭喪氣。他不知道要怎樣拼命畫稿,才能給得起葉修拓那種價錢,就算一天拼出一本單行本,也遠遠遠遠賺不到。
“可是,那、那上次說到的那個……”
“嗯?”
“只接我一個客人的服務……”
葉修拓淡淡的:“這個啊,我不做。因爲你的表現完全不夠格。”
“啊?到底是哪裏不夠格?”
葉修拓只笑了笑,彈一下他的額頭:“自己想吧。”
“呃?”林寒最怕別人撂這麼一句話給他,就是想不出來纔會問的啊。只好老實承認:“我想不出。”
“那就更不合格了。”葉修拓笑笑,拍拍他腦袋,轉過身,表示不想再說話。
林寒沒敢再吭聲,只能看着葉修拓的脊背發呆。
“今天通電話了嗎?短訊呢?”
又是一天的例行公問,林寒這回學乖了:“沒有。”
“哦?這幾天怎麼都沒聯繫?”
“嗯,程皓大概很忙。”其實是騙人的,中午剛剛閒聊過十來分鐘,但林寒不想照實說了,免得又被冷嘲熱諷。
葉修拓看着他:“那你也沒有等得很心急嘛。”
林寒聽到他這種半冷不熱的口氣,多少有些不高興,就嘴硬地:“我爲什麼要心急!不跟他聯繫又不會怎麼樣。”
葉修拓沒說話,只笑了笑,而後過來親他一下:“喂,今晚要一起洗澡嗎?”
“咦?”話題轉換得太快,林寒沒能反應過來。
“我好像好幾天都沒有服務你了呢。”
林寒被他那突然又迴歸的溫柔嚇了一跳,一時很茫然。
但溫柔終歸是讓人很受用,被葉修拓打橫抱到浴室裏,脫了衣服親吻,受寵若驚的,覺得很幸福,自然而然就伸手回抱,也吻了回去。
在瀰漫着水汽和香氣的浴室裏,溫柔又熱烈的着,林寒被他頂得透不過氣。
的確幾天都沒有做過,有種積了很久的感覺,葉修拓從前從後,變換着姿勢不停地進入他,又兇又久,光是在浴缸裏面對面插入,就做了快一個小時,做得林寒拼命求饒。
雖然腰痠屁股痛,覺得肚子裏面都被頂壞了,但林寒實在很喜歡被他重視、被他熱情對待的感覺。
遭受冷落之後,突然又被這樣疼愛,感覺真比接到程皓的電話還要高興一些。
接下來幾天葉修拓不在,林寒就老老實實一個人在家畫稿子。葉修拓每天會打電話回來,說個幾分鐘,日子倒也風平浪靜,還挺愉快。
剛照顧完那缸熱帶魚,正在清理地毯,他突然接到程皓的電話。
那邊男人的聲音聽起來自信滿滿:“林寒,我回來了。你要來機場接我麼?”
林寒頓時手忙腳亂。居然可以去接機,這樣的待遇他還從來沒享受過。
本想問問葉修拓,該怎麼樣回覆比較得體合適,要熱情友善,又不會顯得太花癡,但怕再被澆冷水,自己也實在非常非常想去,就丟下稿子,趕緊出門了。
在國際航班抵達出口的人羣裏,一眼就看見程皓,他實在是很醒目,個子高,氣質又好,拖着行李箱微微懶散地站在那裏,就跟從平面廣告上走下來的一樣。
實在是有段時間沒見了,再次面對面,林寒有些激動,大步跑過去,一時有些結巴。
“程、程皓,好、好久……”
“好久不見,”程皓換了髮型,露出額頭,眉眼清朗的,看起來更加陽光,他本來就長得好,對流行又相當敏感,舉手投足就很是迷人,“我還以爲你躲着不肯來見我呢。”
“沒、沒有這回事……”
“走吧。”
“你那些朋友呢?”
“他們早就先去回去睡覺調時差了。我特意在這裏等你。”
“啊,那你不會困麼?要不要先去休息?”
“可是我想你啊。”程皓擡手,颳了一下他的鼻子。
林寒一下子僵硬了,不知道說什麼纔好,臉上受寵若驚地發着燙。
行李並不重,兩人便直接去喫晚飯。
在餐廳裏點了包廂,兩人面對面坐下,擡眼對着程皓漂亮的眼睛,林寒又是心口一陣亂跳。
“嗯……”
程皓認真端詳着他,“你好像胖了一點嘛,沒瘦得那麼慘了。”又伸手摸了一下林寒的臉頰:“變好看了。”
林寒立刻臉紅成西紅柿,手直髮抖,杯子都拿不穩。
“對了,我給你帶了幾件衣服,還有配件。”
程皓拉開箱子,把一個大袋子取出來推給他,裏面好幾個包裝得漂亮的盒子,“鞋子也有。都是很好搭配的東西,你會喜歡的。”
“謝、謝謝……”
等菜上齊了,兩人邊喫邊聊,喫得差不多了,程皓也喝了不少酒,就笑着:“以前我還接不到什麼工作的時候,你每次發了稿費,都拿來買啤酒給我喝。”
林寒頓時漲紅着臉,訥訥的。
那時候的程皓有冰鎮啤酒喝就很開心,大熱天的一天一瓶,他從店裏買了騎車給他送過去,那個時候每天程皓在喝,他在看,感覺就像天堂。
“我交了那麼多朋友,大家來來去去的,好聚好散,”程皓看着他,“只有一個我放不下,就是你。”
林寒抖了一下,差點夾不住菜。
“你什麼時候搬回來?我真的想你了。”
林寒已經滿臉通紅了,根本剋制不住,但還是搖搖頭。
“怎麼了?覺得房租有壓力嗎?其實我們那個房子,很大一部分是我在用,平攤房租對你不太公平,你回來住的話,以後三七對分,好不好?”
林寒大喫一驚,這個比例他就太佔程皓便宜了。
程皓見他仍然沒有點頭,就補充:“如果你手頭不方便,也沒關係,我先全付。等你什麼時候有錢了再說,反正不急。”
林寒眼睛都熱了。程皓之前從來沒對他這麼好過。
“謝謝你。不過我現在住的地方還不錯,再搬家的話太麻煩,還是等我再想想吧。”
程皓沉默了一會兒,望着他:“你已經不喜歡我了嗎?”
林寒嚇了一跳,雙手亂擺,想了想又還是點頭,發現不論說“喜歡”還是“不喜歡”似乎都不合適,頓時不知所措。
程皓笑着伸手過來,抓住他擺動的手掌。
林寒還在發怔,程皓已經站起身,隔着不寬的桌子,俯身過來。林寒只覺得自己罩在他的身影裏,呆滯着,嘴脣上就驀然一熱。
不知道是五秒鐘還是十秒鐘的親吻,等程皓移開,林寒臉上都快充血了,心跳得要從嘴巴里跳出來。
“喜歡嗎?”
林寒紅着臉說不出話,腦子空白,慌張得不知道要怎麼樣纔好,張口結舌了半天,才說:“我、我要回家了。”
程皓也不勉強:“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再待在一起,他的體溫就降不下去了。
程皓摸摸他的頭:“那,到家了告訴我一聲,嗯?”
林寒臉熱心跳地回到“家”,發了訊息給程皓,再打開門,卻發現燈是亮的,葉修拓正神色慵懶躺在沙發上。
一見他進來,葉修拓便微微一笑:“我還以爲這次工作回來,也能有湯喝呢。”
“啊,對、對不起,我出去了一趟。”林寒臉上還是發燙,提着收到的禮物,歡天喜地的表情。
葉修拓打量他兩眼,仍然微笑:“出去約會了?”
林寒又想到程皓殘留在自己嘴脣上的觸覺,就心跳如打鼓,血持續沸騰,也不管會不會被葉修拓大潑冷水大肆刻薄了,老實地:“是啊,程皓叫我去接他,請我吃了飯,還帶了很多禮物回來送我呢!”
葉修拓“哦”了一聲。
林寒沒遭受毒舌攻擊,更加快快活活的:“我先去洗澡,明天燉湯給你喝。”
邊沖水,邊琢磨程皓今天的一舉一動,雖然不確定程皓是不是“轉性”了,但真的很像是在對他示好。想着想着就走神了,洗得身上皮差點都皺了。
林寒洗完澡出來,還是不太好意思,一邊擦頭髮一邊傻笑。
葉修拓則仍然在沙發上,不動聲色地翻自己手上的雜誌,偶爾擡眼看他。
林寒第一件事就從換下來的長褲口袋裏找手機,還以爲程皓會回訊息給他,結果居然沒有,微微有些失落,耐心等了好一會兒,手機仍然沒有半天動靜。
想着程皓坐那麼久的飛機,又要調時差,一定很累,大概是早早就先睡了。看時間也不早,不好貿貿然再打擾他。
何況葉修拓還坐在一邊。讓他知道自己還這麼一臉花癡在等響應,一桶冷水都不夠他澆。
第二天仍然沒有得到程皓的響應。林寒試探地發了訊息過去打招呼,說些無關緊要的天氣之類話題,程皓根本不理他。
林寒實在等得心焦,忍不住,還是大着膽子打了電話過去。
“喂?”那邊過了許久才接,口氣也冷淡,“什麼事?”
“啊,我是想問你,昨天休息得怎麼樣了?”
程皓沒吭聲,過了一會分才冷笑一下:“真是奇怪了,我休息得怎麼樣,關你什麼事?”
“啊?”林寒呆若木雞。
“我真是弄不懂你,兜了那種話,現在又沒事人一樣玩什麼客套,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寒在電話這邊目瞪口呆:“我、我說了什麼?”
程皓又笑了笑,光聽那一聲笑就知道他有多惱火:“你睡醒就不記得了?別告訴我那是你夢遊時候做的事。”而後“啪”地就把電話掛了。
林寒莫名其妙又喫驚,他知道程皓的火爆脾氣,惱起來是不讓人解釋的,只好找上門去。
程皓一開門,他就急忙說:“我什麼都沒做啊,只是發了個訊息告訴你我回到家了。”
“不是那個。”程皓立在門口,一副想掐死他的表情,氣急敗壞,“是後面的!”
“……我後來沒等到你的訊息,就睡覺去了啊。”
程皓沉默了一下:“你難道沒看到我的訊息嗎?”
林寒也覺得有些不對。
“你等等。”
程皓回了屋子,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找出被砸過去的手機,居然還沒壞,“我還沒刪,你高興就慢慢看吧。我裏面說的那些話,你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我應該挺喜歡你的。我們交往一個月,試看看怎麼樣?如果合適,就繼續下去,如果不合適,就算了。你覺得呢?”
這是程皓昨晚的回信。
林寒來不及品味或者竊喜,趕緊看“自己”回給程皓的。
什麼“一個月?你以爲買電器,不合適還可以包退啊?”、“想都不要想,跩什麼,以爲你自己算老幾?滾遠點吧。”、“無恥又沒種的爛人”之類,把程皓臭罵了一通,看得林寒背上冷汗都出來了。
“不、不是我乾的!”
程皓皺着眉頭看他:“那你跟誰住在一起?”
罪魁禍首的人選不會有第二個。想到他害得自己錯過了什麼,林寒只想打死那個人。
“你這個王八蛋……”
林寒衝回家,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正在翻着雜誌的葉修拓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
“我幫你追男朋友,聽你說那些酸不拉嘰的東西,幫你做漫畫,你還叫我王八蛋?”
“你、你還好意說,你這個騙子……”林寒被他鎮定坦然的模樣氣得眼睛都紅了,“你、你偷看我手機,還胡說八道……”
葉修拓沒說話,然後哼了一下:“我哪裏胡說八道了?說的那些都是實話,他難道不無恥?‘交往一個月’?他真以爲是在買電器,還可以包退的?”
林寒腦子裏“嗡”地一響,一時只能“你你你”個不停。
他那麼努力,拼命想跟程皓在一起,現在終於有機會了,卻毀在一個自己全然信任的“愛情顧問”手裏。他這纔想到葉修拓搞不好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所謂的“愛情指導”也根本就是在搗亂,耍他玩。
遭受最親密的人背叛,這種打擊不是一般的大,林寒覺得腦袋都燒起來了,很想把這個背叛者的肉咬一塊下來:“這、這又關你什麼事?你、你憑什麼自作主張,幫我做決定?”說到後面都快哭了。
葉修拓看着他,有些無奈:“我是爲你好。如果不是怕你到時候又受那傢伙欺負,我爲什麼多管閒事?我能有什麼好處嗎?”
確實想不出什麼好處,林寒更加覺得憋氣:“那,你、你就是爲了多賺錢對吧?我跟程皓在一起,你就賺不到我的錢了……”
葉修拓愣了一下,而後微微一笑:“就你那‘包月’的幾個錢,我還不放在眼裏。我一天都賺得比那個多,你那些算什麼啊?”
林寒更加受打擊:“你、你……”
“真正喜歡你的人,絕對不會說出什麼‘試一個月’這種話。放棄那個程皓吧,他靠不住的,你不要再墮落了。”
“我跟你在一起纔是墮落呢!”林寒起來,手都發抖,“就是被程皓再玩弄一次,也比被你這種卑鄙的混蛋騙來得好!”
葉修拓面色也沉下來,淡淡笑了一下:“那你去吧,現在找你的程皓,也來得及。”
他沒說什麼可怕的話,甚至連手都沒擡一下,但整個屋子的氣壓立刻低了下來,讓人身上有些發涼。
林寒氣喘吁吁的,看見他那種臉色,心裏害怕,但也不肯表現得太孬種,被一威脅就退縮了。於是走向自己的臥室,嘴上還不服軟:“說的對,我現在是要去找程皓。今天就搬家,再見。”
臥室的門拉開,甩上──卻怎麼也關不了了,葉修拓一隻手抵在門上。
不知怎麼,回頭那一瞬間的感覺很可怕,林寒顧不得什麼面子,本能嚇得趕快要關門,卻還是被用力推開。
林寒心裏害怕,咚咚咚打着鼓,退後好幾步,但又要強撐,模樣像只被大灰狼闖進門來的兔子。
“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你、你再惹我,我就要揍你了!”
面對他的威脅,葉修拓笑了笑,一手迅速抓過桌上完成了大半的稿子:“你最好給我聽話點,不然我就把這些畫稿撕掉。”
林寒立刻嚇得不敢動,眼巴巴望着他手裏那迭寶貝畫稿。
“過來。”
“你想幹什麼?”林寒有些畏懼,但又不肯示弱,“就算你硬要做,我也不會給你錢的!”
葉修拓青筋跳了一下,一把將他抓過來。
以他現在的心情,真應該扇這個白癡幾記耳光或者什麼的,但轉念又怕真的把他打壞了,就往牀上一坐,一手將他翻過來,按在大腿上,狠狠揍了一頓屁股。
林寒沒想到這把年紀了屁股會捱打,沒反應過來,捱了痛,忍不住慘叫連連。葉修拓滿腔的怒氣,聽他叫痛,更是一下接一下,絲毫不手軟,打得自己手掌都紅腫發痛了才罷手。
葉修拓長得溫文,力氣卻比長相可怕太多,一巴掌打上去,不會比棍棒的效果溫和多少,等到他解氣,林寒已經被打得不會叫了。
男人趴在他腿上,動也不能動,臉憋得通紅,又是疼痛又是羞恥,眼淚汪汪的,小聲地還在抽噎,一邊罵:“你這個混蛋,程皓比你好一百倍……”
葉修拓本來有點心疼,褪了他的褲子,正打算給他上藥膏,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又無名火起:“他比我好?好在哪裏?你是瞎的麼?”
實在很想繼續揍他一頓,但看他屁股上已經紅通通的了,再打下去恐怕真的皮都會破,別的地方又不能下手。
林寒滿腔委屈回來討公道,反而捱了打罵,也氣得要命,在那裏詞彙貧乏,翻來覆去地地罵,兩人都沒辦法心平氣和。
葉修拓心裏那股火消不掉,林寒還趴在那裏嘮嘮叨叨,根本就是欠虐。漸漸高漲起來的虐待讓下身都開始膨脹,就乾脆把林寒那脫了一半的褲子完全扯下來,然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雖然惱怒,他也清楚記得千萬不能把那傢伙給弄傷了,就從枕頭底下摸出潤滑劑,狠狠擠了一大堆在男人臀間,而後硬是插進去。
有了那用量過度的半支潤滑劑,被侵入的部位確實沒出血,不過以葉修拓的體力,那一番折騰,也夠林寒受的。林寒一開始還小小聲在臭罵,被做到後來,就只能在葉修拓身下嗚咽着哀哀叫了。
葉修拓以後背位狠狠幹了他一回,弄得他沒有還手之力,再把他抱起來,翻過身,面對面插入。
惱火歸惱火,除了那頓屁股打得有點狠之外,葉修拓還是捨不得讓這傢伙受苦,做着做着就溫柔起來,扶着他的腰,在深處律動,頂得他一直髮出抑制不住的聲音。
爲所爲之後,葉修拓才從男人溼潤的體內退出來。
林寒捱了打不說,還被上了好幾次,屁股裏裏外外都吃了不少苦頭,可憐巴巴地縮在被子裏。
“你這個混蛋。”
葉修拓無可奈何的:“你這個笨蛋。”
“你太惡劣了,”林寒哽咽着,“我要向任寧遠投訴你。”
“你還真是……”葉修拓做了個拎他領口的動作,可惜沒穿衣服,只能抓着他脖子,又掐不下去。
葉修拓有點明白爲什麼程皓老欺負他,他全身上下都散發着那種欠虐的氣質。
像條不太機靈的小狗,小心翼翼搖着尾巴,讓人想摸摸它,摸着摸着又因爲它的笨,而有點控制不住力度要狠狠給它掐一把。
“你還想再捱打嗎?”
林寒嚇到了,屁股實在痛得厲害,鬥不過他,只好威武立刻屈:“葉修拓……我會給你錢的,你不要這麼兇了。”
葉修拓差點當場掐死他,想來想去總算忍住了,看他可憐地趴在那裏,屁股腫着不能動,眼裏是突然遭遇虐待的難過和困惑。
突然被一個自己包養的b發飆揍了一頓,又上了一回,確實也讓人有點尷尬。
葉修拓安靜了一會兒之後,對他果然溫柔了些,給他擦眼淚,把鼻涕弄乾淨,又抱去洗乾淨了,上藥膏。
“還痛不痛?稍微好點沒?”
林寒沒出聲。
“好了,是我的錯,”葉修拓有些無奈,“我道歉,還不行嗎?”
“葉修拓,”林寒抽噎了一下,“我也不想跟你吵架。”
葉修拓“嗯”一聲,摸着他的頭髮。
“可是你那樣做,太傷我的心了,我那麼相信你,”林寒啜泣着,“你說什麼我都照你的意思做,我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葉修拓只沉默地摸着他。
“你也知道我有多喜歡程皓,現在他總算說要跟我交往,你再怎麼覺得不好,也該先問問我的意思,不是嗎?那樣偷偷拒絕掉,還傷了我跟程皓的感情,你有考慮過我的心情嗎?我一直都當你是好朋友,你也不討厭我,是吧?那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葉修拓親了一下他紅通通的眼睛,幫他擦了眼淚。
“因爲程皓真的不適合。我問你,你真的覺得他會喜歡你?”
“……”林寒紅着眼睛,“我也不知道他心裏到底怎麼想。可是,再沒把握,只要有機會,不也應該試一試嗎?在位斯維加斯教我賭錢的時候,你不是也說過,做人不要怕輸嗎?”
葉修拓有點無力:“傻瓜,我指的不是這個意思。”
“好吧,”葉修拓吸了口氣,“別人的心思你的確看不透。那問你一個簡單的好了。”
“嗯?”
“你真的喜歡程皓?”
林寒被他的問題弄得呆若木雞。
“什、什麼?”
“我問你,你現在,真的還是那麼喜歡程皓嗎?”
“當然啊!”
葉修拓忍着氣:“對別人的問題,不要不經大腦就回答。我要你認真想一想,不要那麼理所當然,不要憑習慣。
“告訴我,你現在,真的還喜歡程皓嗎?他是你最喜歡的人?沒有對哪個人的感情,是超過對他的嗎?五分鐘以後再回答我。”
林寒不敢馬上出聲。
對程皓的暗戀,是他很多年以來一直累積着的東西,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從來沒想過要去質疑它。
“時間到了,告訴我吧。”葉修拓盯着他。
“我喜歡程皓。”
葉修拓用力看了他一眼。
“我明白了。”
林寒看他站起身來,在屋子裏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但沒回頭:“你等下就可以收拾東西回程皓那裏去。東西如果帶不走,明天叫搬家公司來。”
“修拓?”
“我要出去一趟。這個房子我不租給你了,只到今天爲止。剩下來的租金我過幾天會全退給你。”
“修拓……”
“以後別找我,我不接你生意了。”
林寒呆呆望着他。
“爲、爲什麼?”
“你惹人討厭。”
“……”
“我本來以爲你只是笨,哪知道根本就是瞎。我懶得理你了。”
“……”
“我不像你那麼死腦筋。你不肯認輸,不用連累我也跟着賠。”
林寒聽得胡塗,急得在背後一直叫他名字,但他不加理睬,推開門出去了,而後又聽到公寓房門打開和關上的聲音。
林寒眼紅紅地趴着,不死心地又叫了幾聲葉修拓,但自然沒有任何迴應。他想不通葉修拓怎麼會氣成那樣。兩人雖然偶爾吵架,像他今天也確實是對葉修拓存着一肚子氣,可斷絕往來這樣的念頭,卻是從來都沒有過。
事情變成這樣,有點超出他的想象,一下子甚至都覺得後悔。
早知道就不爲那個跟葉修拓吵了,早知道葉修拓一直受不了他對程皓那種死皮賴臉、沒骨氣的窩囊勁,那時候他不說“喜歡程皓”就好了。
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跟葉修拓再也不理他這個事實比起來,一下子都變得無關緊要。
想到以後見不着葉修拓,胸口都空了一大塊,心臟一陣陣抽捂着痛,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雖然這樣非常軟弱而且難看,但沒辦法,這段時間以來增長的勇氣、堅強、男人味什麼的,一下子也都消失了,好像都被葉修拓帶走似的。
趴了一會兒,身上痛的感覺雖然一開始火辣辣的,很快就淡下去了。葉修拓兇是兇,可其實還是保留了一貫的溫柔,只讓他皮肉喫喫苦頭而已,痛過一陣也就完了,哪兒都沒傷到他。
林寒爬起來又等了半天,等到天都黑了,然後又一直到早上,房子的主人都沒回來。
知道葉修拓是當真要跟他翻臉了,實在沒辦法,只好傷心地收拾東西。
第九章:
林寒拖着行李回那個跟程皓合租的公寓,邊走邊滿腦子都想着葉修拓,對着熟悉的門口,雖然是“回家”了,一時卻空虛的感覺多過親切。
開門的程皓臉上有些驚訝,林寒眼睛還有點腫,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今天的事情:“程皓,我,我那邊的房子,房東不肯繼續租給我了,所以要搬回來。”
程皓露出白牙齒笑了:“你啊,找什麼藉口,想回來就是想回來嘛,不用不好意思。”
林寒窘迫地低下頭。連程皓都覺得他對他的迷戀是理所當然的,那他自己又有什麼理由懷疑呢?
林寒決定繼續他專心“暗”戀程皓的生活,都“暗”戀那麼多年,習慣了,作起來沒有任何難度。每天給程皓洗衣服,做飯,收拾房間,忙時料理他生活,閒時提供他消遣,日子過得很忙碌。
“交往一個月”的提議,程皓沒有再提過,不過又總在用一些眼神和小動作若有若無地暗示。程皓喜歡用這類東西釣着他,讓他喫不着,但又很想喫,只能在魚餌下面打轉轉。
林寒人雖然膽小窩囊,但也不是一味忍着不說的人,終於有一天開口問程皓:“請問,你以前說過的,那個交往的事情……”
程皓“哦”了一聲,繼續在大面全身鏡前面配這天出門要穿的衣服,比較手裏兩個掛飾哪個更搶眼一點,一邊笑着回答他:“那個啊,都是那個亂說話的混蛋的錯,我現在都沒那種心情,不過你不用擔心,等過段時間我再看看吧。”
林寒“嗯”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因而沒抱多大期望,或者是最近被打擊得習慣了,對於這種回答,倒也沒有過分強烈的失望感覺。
他也瞭解程皓那“交往試試看”的提議其實多是一時興起。突然冒出來的熱情,被隨便澆點水就滅了,要等下次再燒起來,不知道需要多久。
但他也已經習慣等待了。最初的時候會覺得難耐,對着魚餌,看得到喫不到,飢餓難熬,到後來,熬着熬着就習慣了,好幾年都過去了,再來幾天幾個月算什麼,等着倒也不覺得心焦。
程皓興致一來,就把他壓倒,摸兩把,掐一下,有時候也會突然親上來什麼的。純粹是荷爾蒙在作怪。時而也會對他有生理衝動,大家都是男人,看看褲子就知道了。
不過做倒是沒做下去,比起享用男人身體要做的那一套準備工作,自然是找女人要來得方便輕鬆得多。
比起已經適應了的程皓若即若離的隨意態度,讓林寒擔心多一點的,反而是沒有任何音訊的葉修拓。
他不敢去店裏找葉修拓,電話也不敢打,葉修拓雖然是溫柔的人,但做事決絕,說絕交就是絕交,沒有什麼讓人討價還價的餘地。貿然厚着臉皮再湊過去,只怕會被他冷着臉丟出門來。
害怕遭受白眼,可實在又很想念那個人,每天都有一大堆話要跟他說,放在肚子裏忍着忍着,就忍不住了。
林寒找到比較適合自己的單方面厚臉皮聯繫方式,每天發短訊過去跟葉修拓“聊天”。
說的都是些瑣碎的事情:最近的畫紙變貴了,但質量反而沒有以前好;新買了一些很好用的筆;編輯剛剛當了爸爸心情很好,他又畫死了兩個主角,編輯居然也沒罵他;在公園裏看到很可愛的小孩子,幫她畫了畫像,結果得到一根棒棒糖的回報;發現有一家店的燒烤非常好喫,烤四季豆推薦葉修拓也去嚐嚐看……之類。
以前跟葉修拓住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是躺在牀上叨叨絮絮講這些話題,雖然都是很細小平淡的事情,但聊起來就會變得有滋有味。
發那些消息過去,葉修拓當然是全無反應,但也沒有忍無可忍罵他“你夠了吧不要再發了”,林寒便鼓起勇氣繼續進行下去。
漫畫稿林寒也天天都在賣力地畫。努力工作多賺錢是他一向的信念,不過現在不用交包b的費用,還分到贏到那筆錢的一半,倒是不缺錢。
但葉修拓好像挺喜歡翻他現在畫的這個長篇故事,除了不停地給意見之外,看完了還會催一催,有時候用兩個親吻哄他多畫兩張。
現在分開了,葉修拓就沒有第一手原圖可看,每月兩期的漫畫雜誌擺在書店裏,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有興趣特意去買來翻。
林寒就想着等連載結束,有機會出單行本的話,匿名給葉修拓寄一套過去,如果他願意看最好,被扔掉的話,反正自己匿名,就假裝不會難受吧。
葉修拓剛從書店回來,這家漫畫雜誌一個月兩期,他總覺得少了些。最近一期某人的連載大概是頁數沒畫夠,就附了一些小四格。
“今天幾個朋友聚會。”
“大家輪流講親身經歷的悲劇,誰得不到同情反而被取笑的,就算輸了。”
“a說了被女朋友拋棄的事情,b說了被人騙錢……”
“結果我居然輸了。”
葉修拓支着下巴往下翻,一邊猜他會講自己被狗追,還是其它的什麼故事。
“我們念大學軍訓的時候,偷買啤酒回來喝。”
“空啤酒瓶子可以賣錢,每個三毛。”
“我很節儉,喝完以後就捨不得扔,把其它人的也全都收起來,收集了起碼有二十個,等着賣錢。”
“結果輔導員來檢查宿舍,發現了我要賣錢的那些商品。因爲證據確鑿的偷喝酒的罪名,我被記了過。”
葉修拓也忍不住缺乏同情心地笑出來。那些線條簡單的q版人物都很形象可愛,他也一下就看出來那個臉皺皺,有點倒黴相的,代表的是林寒自己。
這好像就是那個傢伙的人生縮影,他雖然時時刻刻在倒黴,但真的很難贏得別人的同情,只會讓人覺得好玩。
正因爲這樣,所以那傢伙一直沒什麼被人疼愛的體會。
葉修拓伸長手指,戳着q版小人的臉。
他現在覺得自己當時用來暗示林寒的比喻錯了。
賭錢跟感情,其實並不一樣。
雖然輸贏的道理有些相似,但前面那種是意志力可以剋制的東西,而後面那種,做不到。
正戳着,手機短訊的提示音響了。葉修拓倒是每天都等着收那個傢伙的短訊,內容雖然沒什麼營養可言,但他就是喜歡看。
當然討厭看的時候也有,林寒偶爾會不知死活地提到程皓──
比如,去了時裝發表會,很開心,開了眼界,又拍到很多素材,程皓在自己走主秀的時候就會帶他去,現在很期待下一次。
或者剛因爲打破一個盤子,被程皓罵了半個鐘頭,不過程皓最近好像爲工作的事情煩惱,同公司的模特利用關係搶了他的工作機會,所以心情不太好……
葉修拓每次看到他受苦,就會忍不住在心裏暗罵活該。誰叫他儘管這樣,還要“喜歡程皓”。那麼瞎,那麼不懂得選人,能怪誰?
一邊暗罵,一邊更用力地戳q版小人的臉。
今天的消息居然又有程皓相關──
“程皓今天拿了一個設計師的作品圖冊給我看,有一兩張很像你幫我畫過的圖呢,所以我覺得你真的可以去當設計師啊。
“這個人好像很有名的,如果程皓接到他的秀,我就有機會去看,等看完回來再告訴你感想,你如果不當b,努力學設計,也許也能成爲跟他一樣厲害的人啊……”
葉修拓來回看了幾遍,有點好笑,順手用大點的紙裁了一個q版林寒,畫成被扯着臉頰的樣子,而後用手指揪着它的臉。
“你這個笨蛋。”
程皓這兩天心情很好,他剛接到這個季度時裝週的一場新的走秀工作,而且還是走主秀。
他在公司裏的地位一向很穩,資歷夠,自身條件也好,好的工作也接過不少了,但這次的安排還是讓他相當驚喜。
而最近被人排擠踩低的怨氣,也總算可以藉此一掃而空。
這場秀的設計師算是國內業界的翹楚,一向以行事低調,要求嚴苛聞名。沒有足夠實力和名氣的話,連見他一面的機會都沒有,更不用說被選中來擔任他的設計的主秀odel。
而他真是低調到一種境界了,程皓這次身爲主秀,去試裝,彩排,卻還是弄不清楚頂着那個優雅的英文名字的設計師,到底長什麼樣子。
正式發表的那天,程皓又帶上林寒一起去現場。
開着車的程皓戴着副誇張的太陽眼鏡,樣子是很嬉皮的帥氣。爲了緩解壓力,兩人便隨便說些有的沒的,講些笑話來排遣。
不知怎麼又提到那個冒名短訊的事情,程皓用拳頭敲着方向盤:“那個胡言亂語的傢伙實在可惡,不知道是哪個,真想揍他一頓。”
林寒心裏卻想着,雖然也生葉修拓的氣,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葉修拓捱打的。
“你不想扁那傢伙嗎?他讓你失去一個機會呢。”程皓笑着。
林寒看着他。
他是真的依舊跟之前的那幾年一樣,幾乎癡迷一般地愛着這個男人呢,還是已經變了?是永恆不變的愛?還是慣性的傾慕?到底是真的愛他,還是以爲自己在愛他?
自己的樣子倒映在程皓的太陽眼鏡上,林寒看着上面那個被扭曲掉的形象,突然好像又看見幾年前的自己。比現在更土氣,有不太整齊的小虎牙、膽小怯懦,畏畏縮縮仰慕着眼前開着車的這個男人。
自己現在的眼神,和當年的,還是一樣嗎?
“好了,你不要那麼緊張。我不會把那個人的過錯推到你頭上的。我現在有心情了,怎麼樣,你願意試嗎?一個月喲。”程皓朝他轉頭,擠了一下眼睛,“好好想想,然後給我答覆。”
林寒“啊”了一聲,有點喫驚。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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