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部分閱讀
半掀的眼倏地睜大,然後下意識的用力眨了眨,眼前的視野依舊不變。
見鬼了,珣皺起小小的臉。
這副曾經視爲惡夢的胸膛何時變得柔情萬千?
難不成他還在夢裏?
用力的開眼,再使盡全力的猛然睜開眼,雙眼赫然映入一張英俊粗獷的男人五官!
兩人鼻尖對鼻尖,返到珣都可以在男人細長深邃的棕色眼眸裏,清楚見到自己的倒影。
「醒了?」
蒼冥將吾與他對視久久,醇厚成熟的男人嗓音才自血色性感的脣滑出。
他面無表情的慢慢擡頭,原本環在珣腰際的左手臂舉起,門外的雪立即捧着茶水與藥劑戰戰兢兢地遞上。
「出去。」蒼冥將吾接過藥與水,低沉地下達命令。
雪如獲得特赦般,趕緊跑了出去。不大不小的房裏,只剩下原本該是敵對的兩人;以着曖昧無比的姿勢,無語瀰漫。
「張嘴。」
蒼冥將吾開口命令,兩顆藥丸遞到久世珣嘴邊。
本就不大反抗他命令的珣乖乖啓脣含進藥丸,小小的紅舌不經意地滑過粗糙的指尖;苦澀的味道在脣齒間散開,原本想在他面前裝作冷漠的珣,也不由得皺起了眉。
忍着疼痛,他伸手討着水。
深邃的眼沉了幾分,蒼冥將吾拿起水林,卻不是往珣嘴邊送,反而舉起手,一口灌進嘴裏。
珣不明白的看着他的動作,隨即讓血色的性感豐脣封住小嘴。
溫熱的液體往他嘴裏灌,沖淡了苦味,吞下藥片,那蠻橫的脣卻不知足的探進舌,狠狠的纏住他的小舌,飢渴萬分的猛烈,直到珣差點喘不過氣,蒼冥將吾這才放過他。
看着珣急急喘氣的模樣,本是極爲狼狽的畫面,在蒼冥將吾看來,卻是可愛至極,他低低沉沉地笑出聲。
珣咬住脣,下意識地將小臉埋進環住他的胸膛裏,悶聲咳了會,小臉隨着他胸膛起伏而震動。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心底一震,擡眼望進笑得一臉愉悅的男人眼裏。
棕色的眼眸裏,沒有一貫的狂妄與倨傲,也沒有算計人的邪意,那裏頭,只有單純的爲想笑而笑,那也是珣從未見過的表情。
還來不及仔細思考,帶繭的大掌已然覆上他的眼,視線所及已是一片灰暗。
「睡。」
低啞簡單的命令再次下達。
他纔剛睡醒,根本還不想睡,珣挪挪身子想掙扎,卻讓他更塞進懷裏。
維持這種狀況沒多久,熟悉的溫暖與味道讓濃濃的睡意席捲而來,小臉更是自有意識的深埋進他懷裏,再度沉入夢鄉。
覆蓋他眼的大手縮了回去,深邃的細眸凝視小小的熟睡臉蛋,嘴角噙着一抹就連蒼冥將吾他自己也不瞭解的溫暖笑意。
這是他頭一回見到珣熟睡時與剛清醒的模樣。
嬌憨的容顏帶着剛睡醒的迷糊,如焰的眼火光似的眨動,皺起五官的小臉可愛得讓人想撲上前去,這都是與珣相處一年多來他從不曾見過的表情。
尤其是當他軟軟的小舌不小心滑過他指尖時,那知觸電般的感覺頓時讓他火中燒;要不是念及珣有傷在身,他老早就剝光了他的衣物,不知在牀上滾過幾千回了。
可惜隔了這麼久的時間他才親眼收納珣可愛的睡醒模樣,蒼冥將吾心知肚明,一定是晶吩咐過珣,他不愛有人在他的房裏留下味道與入睡,所以珣總是在他做累了之後,悄悄地起身離去。
他也沒攔過他,反正他只是他的玩具而已;倒是珣的認分讓他印象深刻,因爲以前不論男女,通常都會食髓知味地不願離去,只有珣與衆不同。
之前,他視珣爲玩具;現在,他反而不知該如何定義他的角色。
他想要馴服珣,想要珣臣服於他;珣反抗的不言不語更是讓他煩躁到極點,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所以他纔會一氣之下的將他送給其它男人一夜。
他要證明,久世洵對他而言,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玩具而已!
可天殺的,望着男人壓在他身上鞭打他,恣意地品嚐他的甜美,滿腔的怒火幾乎燒盡他的理智,恨不得撕了那渾蛋男人,壓根忘了是他自己將珣送給了那渾蛋男人。
自心底燃起的狂熱佔有,證明珣對他而言,不是他所以爲的玩具這麼簡單而已;那是他除了權勢、地位、金錢以外,第一個執着的生物!
毫無理由地,他就是想要他,想要他心甘情願的臣服於他。
尚且分不清那毫無原因的佔有,深邃的棕瞳盯着傷狠累累的單薄胸膛,怒潮再度波濤洶涌。
他若不讓鈴木死無葬身之地,蒼冥將吾四個字就倒過來寫!
***
小口小口的喝着溫茶,久世珣背靠軟墊,圓潤的眼常不知不覺地往那雙粗糙結實的厚實大掌瞄去。
有時怕被抓到的急急收回視線,然後在十秒過後才赫然發現自己依然盯着那雙男人的手看。
男人穿著薄薄的夏季俗衣,盤腿坐於榻上,棕色的深眸專注地看着矮桌上的文件資料。有時,男人也會側頭瞧坐在牀墊上的珣一眼,看他有沒有乖乖的喝着養身的熱茶。
珣再度擡眼悄悄瞅着蒼冥將吾的手。
如果他沒有猜錯,那雙手,就是在昏迷中撫慰他千百回的柔情大掌。
爲什麼?
爲什麼在狠狠的欺凌過他後,又對他如此溫柔?
他不是隻是他用來發泄的玩具嗎?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看着不知在想望什麼而出神的珣,蒼冥將吾有些不悅地攏起眉。
「喝杯茶也可以讓你喝個半天,你是打算讓我喂是嗎?」
久世珣嚇了跳,趕緊再喝着握在手中、停頓已久的熱茶
不是錯覺,蒼冥將吾真的變得很奇怪;以前,他纔不會緊迫盯人的管着他,現在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他身邊,他到底想幹什麼?
自清醒已過一個月,他從時時需騰空避免壓疼傷口,而天天讓蒼冥將吾抱在懷裏,到現在可以獨自倚着軟墊而臥不再感到疼痛,每天每天,蒼冥將吾都寸步不離的陪在他身邊。
喫食是他喂的,換藥是他換的,就連上廁所、擦澡,也是他親自上陣。珣帶着防衛與不解,冷眼看着蒼冥將吾的細心與呵護,深怕又是他另一場桃色遊戲。
想從他的眼裏看出端倪,可那雙深邃棕眸裏只有一絲絲的疼寵,其它什麼也沒有。就連他之前做戲也隱藏不了的冷酷與狂妄也消逝無蹤。
雪悄悄告訴他,昏迷的三天,都是蒼冥將吾親手照料他。不讓他背部的傷口着地,也不讓有重量的薄被壓疼他胸口的傷,三天裏,都是他抱着他,爲他取暖,以口哺餵他湯藥;清醒之後,他仍是抱着他上上下下,絲毫不曾離開半步。
你在想什麼呢?望着蒼冥將吾俊野的臉龐,人世珣陷入迷惘。
你是高高在上,不容人違逆,不曾屈膝服侍他人的蒼冥將吾呀,你怎麼可能爲我做這麼多事?甚至在我面前親手殺了鈴木,你到底在計算着什麼?
是你親手將我送給其它男人,是你親眼看我傷成這樣,你不是倦了嗎?事後,又爲何對我如此溫柔?
這是你對我的愧疚,對我的補償嗎?可是,你是個唯我獨尊的男人,你的世界只有要與不要,你什麼時後開始知道愧疚、補償這種低聲下氣的字眼?
耳邊,不其然響起你說的話,那,應不是我的錯覺吧,你說我贏了……
你認輸了,證明這場戰爭你投降了;你不再以毀滅我爲目標了嗎?你願意放我自由了?
腦子裏有千千萬萬的疑慮,珣依然找不到答案,溫熱的物體朝他靠來,視野的天空籠罩一片男性胸膛。
珣擡眼,無語的望着眼前粗獷高大的男人。
爲什麼?漂亮的黑眸裏裸地寫着疑問。
蒼冥將吾一把將他擁入懷,沒有逃避珣眼中的疑問。
「不要問我爲什麼,我也不知道。」
同樣迷惘的低沉嗓音傳入腦裏,震得珣心裏一酸,眼眶微熱。
莫名的,他就是知道這個傲視一切的男人在讓步。
蒼冥將吾,你同我一樣迷惘是不?
跟了你之後,我始終對你無情無變;你對雪的殘忍教會我恨,可是你的讓步、你的認輸,卻讓我不知該不該恨你。
你讓我受盡其它男人對我的凌辱,讓我恨透了你。我恨你的,我以爲我真的恨你,可事後,你眼中的溫柔纏綣,卻讓我莫名心悸、莫名心痛。
釐不清我們怎會走到這個階段,我知道,你也同樣迷惘;又想留住我,又想毀了我,想讓我眼中的火光繼續燃燒,又想讓它永世滅絕;所以,你選擇殘忍地傷害我,再溫柔地縫補我碎裂的心。
內心不斷涌出你我都不願承認的事實,你明白的,只是不知那是什麼、也不願去承認——
你對我,也許是有感覺的。
傷了我,再治癒我;毀了我,再縫補我,你以不斷的傷害掠奪來釐清我對你的意義,你以爲事後的彌補,能再創一個原本的我嗎?
你錯了。不管怎樣縫補,都會有受傷的痕跡,那縫合的裂痕就像惱人的疙瘩,時時刻刻提醒我自己別再重蹈覆轍;我不會再敞開心胸響應你了、也不會接受連你自己也不瞭解的對我的佔有。
教訓,一次就夠了,我實在怕極了受傷的痛苦了。
「你在想什麼,珣?你在想什麼?」粗糙的手指帶着溫存,撫遍懷裏細緻的面容,珣的無語與失神讓他沒來由的心悸。
「別問我爲什麼,也別問我要什麼,我只是想要你而已。別抗拒我,你這輩子休想離開我!」
蒼冥將吾張嘴,一把覆住仍蒼白的嫩脣。平時的珣,冷漠得像尊美麗無生命的雕像,只有在他身下喘息時,珣纔會有一絲絲人的味道;他熱切的吻着珣,只想喚起他的熱情。
回過神的珣,被動地承受脣上的壓力,被動地張開嘴接受他的佔有,密合的脣瓣裏傳來清酒的味道。
珣有些醉,分不清是因爲濃郁的酒味,抑或是爲了熱烈纏綿的吻。
第七章
其實你,並非絕豔。
我曾經擁有過許許多多比你美豔絕倫數倍的玩具,不論男人或女人。只有你,就只有你,讓我冷傲狂野的心湖烙下揮之不去的身影。
我無法容忍他人傷害你,也無法忍受一日不見你,我開始將你帶在我身邊陪我東奔西走;兩年前的錯誤讓你揹負了數不盡的傷痕,我用盡一切心力讓它們消失不見,可我知道,你的心也可樣傷痕累累。
我本不應該在意,因爲我就是這樣任性而爲的人,但是我,卻開始在乎你的感覺、你的想法,你的一切一切,我都想參與佔有。
你的身影、你的容貌莫名地左右我的思緒;這從不曾有過的情感,就如芒刺在背,有些疼,又有些奇異的痛麻感,想毀了你,又捨不得你,陌生的情緒讓我,濱臨瘋狂。
珣呀珣,你可知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動手打了我卻活着的人;無法理解的,我就是無法傷害你。從前的我,志得意滿的認爲,這世上絕不會有人或事物可以擾亂我的思維、改變我的決定,就算有,我也能在走向錯誤之前,對於干擾我的人事物給予毀滅。
可是我對你,下不了手。
莫名地、不知爲何地、無法解釋地,我破天荒地起了留下你的念頭。
***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待在蒼冥將吾身邊的時間邁入第三年。
久世珣掩嘴打個呵欠,慵懶地在被窩裏蹭了蹭。八月的東京十分悶熱,他躺了一會兒,便爬起身不再貪睡。
薄被滑至腰際,露出雪白背脊,輕輕將三年未修剪的長髮撥至在肩,細緻的白皙頸項,骨惑的鎖骨,奇異地散發妖豔的魅惑氣息。
若仔細一瞧,那雪白的背上其實是有瑕疵的,細細的、淡淡的交錯淺疤遍佈全身,不過與前些年相比,已算淡化許多。
沒有貼身僕人隨侍,他獨自一人穿上輕便舒適的夏季浴衣,拿起鏡前的木梳打理一頭及腰的長髮。只有在這個時候,他纔會萬般的想念「雪」,沒辦法,對於這頭長髮,他只會將它梳直,其它的都不會。
雪早在一年前,在蒼冥將吾不過問的默許以及時冢晶的幫忙下,由他作主的將她嫁了出去。
她是個可愛純樸的女孩,再留在蒼冥家,只會污染她;何況他必須在蒼冥將吾還想不到如何處置她時,先行讓她離開這裏,免得蒼冥大爺一時興起拿她開刀。
珣輕咳了聲,又連續打了幾個噴嚏,揉揉發紅的鼻頭,他趕忙倒杯水喝,以抑制涌進喉問的咳意。
兩年前的傷害後,他的身子越來越差,經過兩年多的調養,他仍是會在大熱天中感冒、昏倒,喫進體內的補藥完全沒有一點功效,儘管是夏天,也常在半夜因手腳失溫而冷醒。
今年,他二十三歲,蒼冥將吾也已年屆三十六,兩人的相處已不同前些年那般只會互相傷害,他對他,幾乎算是呵疼了。
他毫不在意的表現他的寵愛,對他關懷倍至,往往離家數月的行程,也不知何時開始的帶着他出門。
他的身子並不適合長期顛簸,若是隻有數日的生意交易,他仍是待在東京,若是長達一個月,那多件的行李中必然會有他的衣物,甚至還有一箱是他個人專專食用的補品。
他對他很好是不?珣無意識的微揚嘴角。
沒有感覺是騙人的,他的心也會因蒼冥將吾突來的貼心舉動而悸動,他的溫柔很罕見,偶一爲之,只會甜得讓人不察而深陷。
珣承認,他對蒼冥將吾也許是有情的。可除了情之外,他對他,還有疑、還有傷。
忘不了他曾如何的傷過他,珣仍是不曾開口說話;他寧願當做沒看見的不聞不問下去,也不再給蒼冥將吾任何傷害他的機會。
蒼冥將吾到關西奈良數日,不必陪伴他的日子讓珣鬆口氣,生活也平靜得很,心底卻有一股悶悶地、無聊至極的疲乏感。
珣梳洗完畢,喫過應是早飯的午膳,無聊的看了些書,空氣悶熱、小小的空間裏靜得讓人沒來由的煩躁,此時,又讓他倍覺想念聒噪的雪;下午,在他幾乎因無聊而昏昏睡時,讓葵拖到西苑陪他喝茶。
他們父子間依舊形同陌路,不打照面也無交集;葵依然被鎖在屋裏不準出門,強硬的蒼冥司卻漸漸有了如父親般的強悍氣息,唯獨對葵細心呵護。
其實,那也是他們父子三人的事,他不會也不願插手,他的願望很平凡,只求能平穩度過餘生。
夜裏,空氣依然悶燥,縮在薄被裏的小手卻是冰涼至極。珣難以入睡的翻來覆去,距離「牲門」極近的房裏卻開始傳來吵雜的聲音。
睡不着又沒事可做的珣,突如其來的好奇讓他起身察看,跟着聲響來源走去。
***
「牲門」的隔門是開着的,除了自關西歸來的蒼冥將吾與時冢臣和夫婦外,還有一個被多名男子壓制在地的男孩。
「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向來溫文的時冢臣和一臉難以苟同。
「我用錢買下他,要對他怎樣都行吧!」蒼冥將吾盤腿而坐,英俊粗獷的五官上,是找到新遊戲般的興奮。
「好孩子,選個男人開你的葷,還是要大家一起來,你自己選一個吧。」穿著黑色和服的蒼冥將吾一臉邪惡,丟下了兩條都是死的活路讓被壓制的男孩選擇。
「難道你要他成爲男寵接客?」
時冢晶也同樣難以接受。若是自願成爲男寵,情況當然另當別論,先生卻老是這樣,總是握緊人的弱點,要人幹些比死還可怕的事。有哪個正常的男人願意讓男人擁抱?可跟了蒼冥將吾回來,除了這條路走外,就只有死了。
「是他自己哭着說要錢的,我只是完成他的心願,而他也答應任我處置了,我可沒有強迫他喔!」蒼冥將吾笑得狂妄,彷佛是個主宰一切的大帝,他要人生就得主,要人死就得死。
蒼冥將吾起身走過去,男人們退開壓制男孩的身軀,他有如天神般抓着男孩的黑髮,力道之大讓男孩不由得跟着他的施力方向跪直身。
「我……不要和……一羣男人……」男孩乾乾澀澀的開口,選擇這條其實也沒有好到哪裏去的路。
「那就隨便一個男人了。」蒼冥將吾隨手指了圍在一旁的男子,男人一步步接近,掌下的小身軀抖得越厲害。
「好孩子,你這樣抖個不停會讓男人倒盡胃口的。」蒼冥將吾一把甩開他,蠻橫地伸出長腿踩住他的頭,一邊示意男人動手。
忽地一陣長髮飄動,蒼冥將吾尚未回神,踩着男孩的腳邊已然覆上一雙白皙骨惑的小手。
「吵醒你了?」他沒有縮回腳,居高臨下的睥睨蹲在他腳邊的纖瘦身軀。
放開他。柔弱無力的小掌用盡一切力氣阻止強勁的大腳施力。
「你要我放了他?」莫名的,他就是知道珣眼中的意義。「你憑什麼要我放了他?別以爲我寵你,就可以踩到我頭上,你可別自以爲有能力改變我的決定。」
如火的眼瞬也不瞬的直視着蒼冥將吾,眼中的堅決,看得蒼冥將吾饒富趣味地笑了。
「怎麼,覺得這場面似曾相識?」
是的,似曾相識。
當年,他就是這樣,在惡魔身下苦苦哀求,換來的卻是他更殘忍的對待。那種無能爲力、那種痛苦屈辱,他一輩子都不會忘!
他怎可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個孩子走向他同樣的路子?那條路的盡頭只有無止盡的羞辱;有無停止的痛苦啊!
「珣,你似乎永遠學不乖,我以爲再也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撼動你了。你不是把自己的心守得緊緊,就怕真情流露的強出頭,換來我更殘暴的對待,難道你不怕了?」
怎麼可能不怕?珣仍是害怕着他,兩年來的不聞不問,就只是害怕蒼冥將吾對他的寵溺又是一場殘酷的遊戲。
他把心鎖得緊緊,不再對任何人事物感興趣,可他只是個孩子,是個同自己一樣坎坷的孩子,他怎麼捨得看他走向和他一樣生不如死的路?
「是我幫他脫離窮困貧乏的日子,只要他乖乖地讓男人爽,他可有享不盡的好日子過!我給了他一條生路,我倒覺得他可得感謝我哩!」
蒼冥將吾不顧腳下阻擋的小手,用力踩着男孩的頭,男孩痛苦的趴在榻榻米上流着淚。
「好孩子,說你很高興呀,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願望嗎?只要你張開腿好好伺候男人,就有享之不盡的好日子了!」
啪的一聲,細瘦的小手打上狂野的臉,屋子裏的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英俊粗獷的端正臉龐毫無防備地被打得偏向一邊,他緩緩移了回來,原本狂妄至極的表情已被狠戾取代,細長的眼起,一九0的高大身軀繃緊,剽悍的男人氣息像火一樣燃燒着。
珣睜着眼,咬住下脣,堅強無比的回視他,殊不知他的腿已開始畏懼地打顫。
可他不能認輸!
衆人驚懼地退了好幾步,蒼冥將吾看起來就像一頭已被觸怒的狂獅,正摩拳擦掌的打量眼前的獵物。不敢置信的,居然有人敢動手打了這個叱吒風雲、呼風喚雨的男人!
蒼冥將吾不發一言,有着轟上他臉的小手兩倍大的大掌,毫不留情地拽向烏黑的長髮,細瘦的身軀撐不住地讓他拖着走在迴廊上。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後,珣已跟不上的跌跤,發上的拖力仍未減輕,原就不是挺好的身軀如貨物般在地上拖曳,頭皮的疼痛讓珣幾乎痛呼出聲,是狠咬住下脣纔不至於沒志氣地哼出聲。
望着高大的身影轉入北苑的寢房,時冢夫婦兩人對望一眼,心底同時響起不好的預感。
***
毫無溫柔可言的,蒼冥將吾一把將掌中的長髮甩了出去,長髮的主人完全無支撐地飛了出去,跌在鋪好牀鋪的軟被上。
「該死的,該死的!你以爲你是誰!」
蒼冥將吾怒吼着,有如暴跳如雷的狂獅,可他氣的不是珣,而是自己!
有誰可以在動手打了他之後活下來的?沒有人!
真是太沒用了,他居然無法對珣痛下殺手!?
炯亮如火的雙眼,在順過氣之後直直盯着逼近失控的男人,他很害怕,卻不後悔。
蒼冥將吾突如其來的伸手勒住他,珣反應不過來的讓他撲倒在地,額上立即傳來窒息的疼痛感。
殺了他!殺了他!身上每個細胞狂妄地叫囂着!
足以影響他思緒的人事物必須予以摧毀,這是不容牴觸的最高準則,他必須毀了珣!可望着喘不過氣的青紫小臉,他心裏一驚,毫不猶豫地就鬆了手。
蒼冥將吾懊惱地瞪着自己的手。
該死的!他就是下不了手!
珣喘着氣,平撫情緒地吞了幾口口水,喉間傳來疼痛,才明白他掐住他的瞬間是真的打算置他於死地。
有多久沒有經歷這種濱臨死亡的感覺了?就算他對他如何的疼寵,一旦違逆他的意思,下場還不是死路一條。珣難看的撇撇脣,嘲諷自己的不自量力。
蒼冥將吾深吸一口氣,猶是怒氣騰騰的情緒強自壓抑下來,不想一時失控毀了珣,卻又在事後莫名的感到後悔。
別問爲什麼,他就是知道,一旦殺了珣,他一定會後悔的!
他野蠻的笑了笑,想到了可以懲罰珣又可慰勞自己的方法,
「你想救他?回答我,你還想救他嗎?」仍含怒意的低啞嗓音響起,嚇了珣一跳。
沒料到他忽然像是平復情緒般的開口,珣有些喫驚,仍是不猶豫地點頭。
「我可以答應你。」瞥見珣猛地擡頭,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撥下。「別高興的太早,我有條件。」
條件?均不明白的看着他。
「我要你開口說話,心甘情願的陪我一宿,我要你在我身下盡情的。」
珣垂下眼,在心底幾經掙扎。
最後,他擡起頭。「……真……的?」破碎瘖啞的聲音,自有兩年不曾開口的脣間吐出。
「當然。」蒼冥將吾滿意的笑了,明白自己勝券在握。
答應他吧!小小的聲音在心底想起。比起微不足道的尊嚴,一個男孩的未來顯然重要得多了,反正只有一晚而已。
慎重的點下頭,珣明白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過來,吻我。」得到珣的首肯,坐於榻上的蒼冥將吾下了命令。
珣爬了過去,在他跟前跪直身,顫抖的小嘴聽話的貼上野蠻血色的脣,輕輕來回輾刷。
「嘴張開,把舌頭伸出來。」蒼冥將吾不滿地開口。
珣只好張脣,小小的粉舌探出,在性感豐脣上小口小口的着。
難耐他不熟練的挑逗,蒼冥將吾低吼一聲,火熱的脣一張,就含住小粉舌狂野的,強壯的手臂緊抱住珣,他野蠻地廝磨他的脣,狂熱的紅舌在他口中翻攪,貪婪的小嘴中的甜膩蜜汁。
珣只覺頭昏目眩,像要吞噬他的飢渴熱吻,讓他全身乏力地軟下身,柔若無骨的依在熱度極高的懷裏,吞嚥不下的唾液沿着嘴角流出,形成惑人的畫面。
血色豐脣沿着流出的蜜汁往下親吻,啃噬的力道恰到好處,不疼但十分麻癢,雪白頸項敏感的縮了縮,的紅舌滑到了深凹的性感鎖骨,蒼冥將吾毫不遲疑的張口咬了下去。
珣下意識的咬住脣,忍過肩上的微痛,蒼冥將吾卻擡頭以脣含住小小的耳珠,聲音低啞。「痛嗎?痛就喊出來,你答應我的。」
不知是爲了耳際的酥麻,還是蒼冥將吾飽含望的嗓音,珣抖了下:紅舌貪婪地伸出,沿着耳垂下,最後又落回鎖骨凹處。他先以舌來回,小小的肩上立即佈滿溼潤的唾液,在微弱燈光的照映下,顯得詭魅動人。
他張嘴含吸住一塊肌膚,隨即火熱的,酥麻的感覺夾帶一些微疼,珣顫抖的咬住自己的手指,仍不願發出聲音。
蒼冥將吾撥開他的手。「喊出來!你不想救他了?」
最有力的威脅出口,珣如小貓般發出細細的聲音,肩上肆虐的暖舌不願放過他的再度狠狠一咬,珣也因疼痛而放下矜持,終於嘶喊出聲。
蒼冥將吾低低笑了。「你的聲音就像當年一樣,清亮悅耳。當你亢奮時,會轉變成嘶啞的低鳴,那種聲音總是讓我渾身酥麻,迫不及待的想狠狠佔有你,聆聽更美妙的聲音。」
大掌由衣領處撥開日式單衣,細薄衣料滑下肩,要掉不掉的勾在手肘處,露出平坦白皙的胸膛。
紅脣放過肩頭,緩緩過細白的胸口,停至紅嫩的胸前突起。
他以左右各兩指摩擦敏感的紅蕊,拉扯、兜圈,更以帶繭的大拇指反覆揉搓頂端的細膩;邪惡的兩掌在胸前肆無忌憚,細長的眼擡起,着迷的看着珣咬牙承受的模樣,只要他稍一用力,吻腫的紅脣便會難耐的溢出。
再也無法忍耐地,蒼冥將吾張嘴含住一邊蓓蕾,狠狠,耳邊傳來低啞的嘶叫,惹得他更是飢渴的以脣愛撫兩顆小紅蕾,不閒的大掌早已潛入珣的罩衣衣,撫摸着細白的大腿,慢慢往上滑去,滿意的發現小人兒也同樣激動亢奮。
蒼冥將吾已近火焚身的鬆開脣,細長的眼起,緊盯着綻放硬挺的紅蕊,他低啞的命令。「脫掉我的衣服。」
跟了他的三年裏,珣從不曾爲他寬衣解帶,小手有些抖,他有些害羞,一半是爲了不曾如此做過,一半是爲了自己的情不自禁。顫顫地拉開腰帶,一件式的和服完全敞開,毫無遮蔽的男性亢奮矗立眼前,珣別過頭去,不敢細看。
強悍的大手將他的臉扳了回來。「不許逃開!摸我、吻我,就像我對你做的一樣。」
晶亮的否眼因情被挑起而溼潤,細小的手撫上滿是肌肉的魁梧肩頭,珣完全跪在他懷裏,小舌輕輕過堅硬的肌肉,學着他的方式吻而下,小掌貼上強壯胸肌的男性突起,他怯怯的伸出指頭,生澀地揉搓,小嘴含住一邊,先以嫩舌過,再以軟脣含住。
不熟練的技巧換來火焚身的男人全身肌肉蓄勢待發的賁起,蒼冥將吾粗吼一聲,粗魯地拉住胸前搔癢的長髮將珣拉起,一把將他壓至敞開的男性望前。
「我。」他粗嗄的喘息。
珣跪趴在他身前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的以雙手握住巨大的亢奮,小舌顫抖地過望頂端,緩緩地刷過男性堅挺直達根部,遍他的勃起後,小嘴生澀的含住脹紅的頂端,慢慢的吞噬它。
蒼冥將吾伸出紅舌過脣瓣,飢渴的看着珣吞吐他望的表情。
明明毫無經驗又生澀不已,珣做來卻能引得他幾爆發,他伸長手,取來潤滑的軟膏,以指控了些,掀開珣衣,就着他跪趴的姿勢將手指滑造高擡的臀瓣。
突遭侵襲,吞吐的動作停下,小臉難以承受的皺起,蒼冥將吾更邪惡的開口。「你的動作太生澀了,除了你的初夜外,你從不曾如此服侍過我,不要停,繼續!」
的確,除了第一次外,與他的歡愛從不曾含他的望,動作不熟練是理所當然。紅脣再度動了起來,裏熱熱的,壞心的兩指在裏頭翻攪着,承受不住如此歡愉的攪撥,小臉佈滿汗水,無法再的小嘴鬆了開,珣無依的趴在強健的大腿間,細細喘着。
軟膏的熱力與褻玩的手指讓珣全身燥熱,尤其是手指刷過體內某一處時,強烈的酥麻感幾乎將他溶化。好熱!好熱!無助的嘶吟着,歡愉的淚水溢出眼眶,他沙啞的哭喊。「不要了……」
蒼冥將吾撇撇脣,破天荒地答應他的要求,兩指撤出,邪佞的看着他因突來的空虛而顫抖。
「很痛苦是吧,想停止卻平復不了,想繼續卻無法承受,沒了我手指的愛撫,你會因飢渴而死的。」看着珣痛苦的扭曲着臉,擡高的臀因空虛而搖晃。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征服感,是自己將他挑弄得情難自己的模樣,是他挑起的!
「珣,很難過是吧,乖乖坐到我身上,讓我平息你的燥熱,帶你去天堂吧。」他低聲誘惑。
真的很難受!上不了下不去,火焚般的望燒得珣全身轉爲紅豔,前方的硬挺急於安慰,的空虛急需撫弄,再也顧不得尊嚴與羞意,珣撩起衣,巍顫顫的跨坐在蒼冥將吾腿上。
蒼冥將吾滿意的扶着望,一手控制珣的臀,快速且強悍的壓下他,堅挺的亢舊長驅直入。
突遭填滿卻完全沒有疼痛,紅腫的脣壓抑不住的嬌吟,理智已全然潰散。耳邊傳來不熟悉的,好奇怪,爲什麼聽見自己陷入情的聲音會比之前的歡愛更讓人發狂?
「珣,好棒!你的聲音真好聽!是不是比平常更激動?我早說你的聲音會讓人火焚身的!」
費起的灼熱完全埋入熱烘烘的緊窒體內,蒼冥將吾惡意的靜止不動。
「進入的瞬間很舒服吧,你的這裏早已習慣我的進入,完全不痛吧!」
毫無動作的硬挺埋在體內,燥熱的溫度不但未散,反而節節攀升。珣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細小的聲音終不耐的催促。「動……」
「自己動動看,你可以的,我們都練習三年有餘了。來,乖乖的,擡高臀,再坐下來……」雙手置於身後撐着榻榻米,擺明着除了珣自己動以外,別無他法。
珣哭着,終於耐不住的搖起腰,咬緊牙的擡高臀再柔軟的坐下去,摩擦快感倏地襲來。怯怯地重複一次,酥麻的痛快自交合的部位傳來,舒服的緊緊吸住進入的亢奮,他食髓知味的不斷移動,享受着又酸又麻的快感。
舒服的人可不只有珣而已,蒼冥將吾起眼,棕色的瞳佈滿血絲,他看着衣衫未褪的珣,上身的單衣已褪至腰,下也早已掀至臀間,只由鬆垮垮的腰帶撐住。未褪盡衣物的看來更性感,他伸出手肆意地握住同樣興奮的堅挺摩擦。
前方被愛撫着,更有粗硬的男性填滿,聽着自己滿是情的,珣更有快感的縮緊,臀擺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眼看就要攀上頂峯——
火燙的勃起被人惡意抽出,蒼冥將吾推開珣,粗獷的五官滿布邪佞。
好痛苦啊!珣低聲啜泣,只差一點點,就只差一點點,前後的摩擦都不見了,不上不下的空虛讓他不斷哭泣,全然沒有理智的低吟哀求。「進來……進來……」
「嗯?你希望我進去什麼地方?」蒼冥將吾同樣熱汗淋漓,火交錯,他忍耐着,只爲聽珣渴求他的疼愛。
趴在榻上擡高了臀,火熱的念已燃盡羞恥。「這裏……」珣指着自己臀間。
「把它撥開,讓我看看。」蒼冥將吾脣。
小手一左一右的搭上臀瓣撐開,溼漉漉的的露出,情燒紅的眼貪婪的盯着溢出蜜汁的。
「你這貪心的的,一開一合的求人憐愛,告訴我,你要我進去的是這裏?」
「對……這裏……快……」擡高的腰際難耐的扭動。
蒼冥將吾欺負夠了,也同樣忍受不住的扶着望,準確無誤地撞進飢渴的洞穴裏。
「我好喜歡看你火焚身、難以承受的求我愛你,那讓我好有成就感!」蒼冥將吾伸出舌探入他耳裏搔刮。
珣放聲吟叫,無力支撐的彎腰伏下,他跪趴在榻上,前方的硬挺摩擦着粗硬的榻榻米,後方進入的魁梧軀體順着他的姿勢如泰山壓頂般壓在他身上,體內的律動加快,歡愉不斷堆高。
敏感的耳際持續被,他好興奮,縮得緊緊的,終於無法忍耐的釋放出來,耳邊忽而傳來野獸般的低吼,身後也同時涌進一波熱液。
珣急喘着氣,趴在榻上的小臉已分不清汗水與淚水,迷離的杏眼開始渙散;壓在他身上的蒼冥將吾同樣粗喘,沒有移開高壯的身軀,豐脣貼在珣耳邊,他低聲問出連他也不明白爲什麼想知道的問題
「珣,你恨我嗎?告訴我,這三年來,你恨不恨我?」
渾沌不清的大腦斷斷續續聽見他的聲音,眼皮十分沉重,過於激烈的讓珣眼一閉,昏了過去。
第八章
輕輕擁着你,心底好平靜。
就好象我的懷裏本該要有你一樣,如同鎖與鑰牢牢鑲嵌,這副鎖就該配這支鑰一般;不曾有過的情緒在心裏慶幸——幸好我沒殺了你。
慶幸,這字眼好陌生,如同我對你的憐惜一樣,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在我心裏出沒,看不見、摸不着,可是又確實的存在着;從不曾後悔,也從不曾喜悅,成功、勝算之於我,那是天經地義。
未曾犯錯,又何來後悔?成功既是理所當然,又何來喜悅?
財富、名利、權位,唾手可得,得到的太過容易反而讓我過於自我,對任何人事物總是興趣缺缺。只有你,花了我三年的時間,我還是得不到你。
得不到,就毀滅,我一直都是這樣;現在的我,卻懂了什麼叫慶幸,幸好我沒有親手殺了你。
是你讓我知道什麼叫後悔,對於曾加諸於你的傷害,我後悔也內疚;是你讓我明白什麼是喜悅,因爲你活着,你真真實實的活在我身邊。別問我爲什麼對你如此執着,將你留在我身邊的三年裏,我依舊找不到答案。
靜靜看着你恬靜的睡顏,其實答應幾乎呼之出了。
垂下眼,我承認。
我對你,應是有情。
***
天依舊漆暗,淡淡的月光灑入房內,高大魁梧的男性軀體側躺着,懷裏塞着蜷曲的小身軀。其實那體格並不算矮小,只是在過分高壯的男人懷裏,那就真的算是小了。
與結實魁梧的男人正對面,纖瘦的軀體同樣微側,壯碩男人的上肢一手枕在纖瘦軀體頸下,一手佔有的環在細不盛握的纖腰上。
纖瘦身軀的主人有着一張不及壯碩男子巴掌大的小臉,總是蒼白的脣紅豔地腫起,小巧的鼻頭紅紅的,是哭過的痕跡,骨惑的白皙身軀佈滿了會讓人臉紅心跳的點點吻痕、齒跡。
那一雙因歡愛而流淚的杏眼在數小時前是緊閉着的,現在,黑眸如火,透着月色,靜靜打量近在咫尺的放大俊顏。
久世珣突然很想笑。很難想象,在他身邊,自己也有睡得安穩的情況,但前提是自己要先暈了過去。
淡淡的月光灑在蒼冥將吾臉上,深淺交錯,褪下平日陰睛不定的狂傲氣息,沉睡的他看來好惑人。
他其實是個十分出色的男人,剛毅有棱角的粗獷臉龐上,劍眉斜人髮鬢,當他笑時會邪佞的往上挑。
適中的豐脣,在歡愛時總是故意在他身上烙下殷紅吻痕;高挺的鼻使得輪廓極深的眼更是深邃,那雙細長的眼,總是在動怒時狠狠起,不寒而顫的劇悍懾人心魂。
棱線強硬的下顎佈滿青髭的鬍渣,硬硬的、略微刺刺的,廝磨時,總是在他身上留下刮痕,鬍渣並不讓他看來邋遢,反而讓他粗獷的外型更有男人味。
他有一頭十分漆黑的發,及頸的長度服貼的貼在頸後,前額的幾綹較長的瀏海平時都梳向腦後,只有在睡着時,纔會不聽話的垂回額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