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5 部分閱讀

作者:辣文
荻錦又沒話了。

  再過半晌。

  “嫣然,平日在宮苑裏都做什麼?”這下總可以讓她多說幾個字了吧。

  “什麼事也不做。”低着頭的嫣然選擇了最簡單的答案。

  荻錦哽一下,在花絕面前又不好潑皮耍賴,暫時作罷。

  “嫣然這些日子有去看過冷妃嗎?”荻錦自暴自棄,盡是找這些無聊的話問。

  誰知道誤打誤撞的有理,居然讓她蒙對了嫣然軟肋。

  嫣然吃了一驚,擡起頭,怔怔的看了會兒荻錦。

  看的荻錦還因爲她傻掉了,就差傳御醫來了。

  “皇姐。”嫣然柔聲細氣的說,“嫣然已經很多日不見母妃了,”鼻子抽了抽,“自從暴風雨來之後,母妃就不再肯見嫣然了。”

  在嫣然鼻子抽抽的時候,荻錦就開始有災禍鄰近的不祥感覺,聽完她的話,更是做好撤離的萬全準備。

  果然。

  話音剛剛落,尚未踏實,嫣然這水做的小人兒就稀里嘩啦的落淚,大有滂沱決堤之勢。

  花絕是第一次見人哭,還哭的這麼有氣勢,也不驚訝,反而在一邊看的很是有趣,只等荻錦如何處理。

  花絕在場,荻錦吞了口口水。

  花絕在場,荻錦咬了咬牙。

  生生的把那聲:“哭什麼哭!”壓了回去。用力過多,整個人像抽了骨一樣,無法仰天長嘆,只得撇撇嘴,嘆氣一小聲,儘量把僵硬的聲音柔軟化,安撫看起來傷心絕的嫣然,就是不知道對付這種暴風雨,花絕的吟唱有無效果。

  是荻錦沒有哄人的天分,本來,就連荻錦那個柔弱的呼氣就倒的孃親,都沒在她面前哭過,更何況堅強的連身體沒了都不在乎的花絕了。至於那些個膽小怕人的宮女,她們哪裏來的榮幸由帝姬來哄?

  索性讓本來就沒天分的荻錦也沒有了後天養成的環境。

  所以,嫣然來荻錦宮苑的時候,是戰戰兢兢的,離開的時候是哭哭泣泣的。

  花絕自始至終沒有再說一句話,陪在荻錦身旁歡送嫣然離開。

  夕陽落下的時候,天邊的雲絲被染的宏偉卻也妖嬈,嫣然離去後就一直無語的兩人還在熱力不減的涼亭裏呆着。

  涼茶已經無味。

  荻錦偷看了花絕數不清的次數,花絕都未理她,一時以爲自己做錯什麼的荻錦很是老實的繼續偷看,卻不敢言語。

  果然一物剋一物。

  夕陽掙扎了幾下,被遠遠的宮牆狠狠的拽下,吐了口血,唯待明日晨升。

  四周明顯暗下許多,熱氣卻迴光返照般猙獰。

  “你喜歡她?”花絕開口,一指輕託粉腮,淡然的問的無關緊要。

  “喜歡誰?”荻錦忙着扇風取涼,羨慕的看一眼花絕的清涼無汗。

  “嫣然。”花絕說。

  嚇?

  荻錦怔住,喜歡誰?嫣然?誰喜歡嫣然?自己嗎?

  喜歡她還不如喜歡手裏的團扇,或是亭外的一支花。

  可是,爲什麼花絕這樣問?爲什麼花絕對嫣然那麼的感興趣?

  荻錦煙波流彩,湊上面孔,再無王氣,“花絕,”風也顧不得扇了,“你在喫醋嗎?”

  那張被衆人認可花絕天下的臉上,出現了百年不遇的表情。或許,這表情還是空前絕後。

  瞠目結舌。

  花絕額上正中的銀色,沒有了光源卻還幽幽閃光,而那雙碧眸,卻正在演繹上述表情。

  “喫,醋?”花絕好容易反應過來,問。

  荻錦掩着脣笑的好像偷到油的老鼠。

  “你果然在喫醋,我好高興咯,花絕,你總是冷冷淡淡的任我索求卻不迴應,害我一直都好沒自信呢。”

  她所做的事情,是她說的那種好沒自信的人做的出來的嗎?

  花絕碧色的大眼睛撲扇撲扇,她們,說的是一種語言嗎?爲什麼她有聽沒有懂呢?

  “我?”花絕歪着頭,皺着鼻子的表情可愛透了。

  荻錦點頭。

  “喫醋?”

  荻錦大力點頭。

  “開玩笑。”冷淡回一張不起漣漪的美貌。

  荻錦跌倒狀。

  幽怨着一張貴氣的臉,偏要做出遺棄狗的表情,“花絕……”拖腔拉調,“就算哄哄我也好啊,你就不能嬌羞的承認是在喫醋嗎?”

  哄人,花絕像荻錦一樣沒天分,而嬌羞?被喫幹抹淨的花絕都沒那反應,現在,妄想吧。

  有宮女要往這邊來,請自己的兩位主子用晚膳了。

  花絕提前起身,飄忽的邁步出了涼亭。

  後面不名就裏的荻錦忙抓過團扇追出來,剛要把團扇舉到花絕頭頂遮光,卻見晚霞漫天也已經漸漸散去。

  “帝姬。”花絕沒有快步,也沒有慢行,保持着一貫的速度,“那嫣然,再不要見的好。”

  依舊是建議,卻比命令更加絕對。

  荻錦站住愣了愣,此間花絕已飄然遠去。

  立在天色暗淡的庭院裏的爲候王儲,想了想,笑了笑,傻兮兮的就是一呆子。

  還不承認是喫醋了,不是喫醋,幹嗎連她見這父系的親妹妹都不讓?!

  呵呵呵

  迎來請荻錦和花絕的宮女看見的就是,荻錦活蹦亂跳的撲到花絕背上,笑的好像神智不清這一幕。

  第12章

  荻錦是很執着的人,往往只要對一件事情起了興趣,就會刨根究底,頭撞南牆也不回,越撞南牆越不回。而她也是隻要對一件事情起了興趣,就暫時顧會不了其他事情了。

  不過,通常,荻錦對事情的興趣是來的猛烈,去的也迅速。

  花絕不認爲七日以後,荻錦下學回宮苑時還喋喋的問她爲什麼不可以見嫣然是好兆頭。

  尤其是,因此,讓荻錦對那個本來一年見一次,死活想不起來樣子的妹妹,起了好奇。

  “告訴我吧。”荻錦仗着體格優勢,抓住花絕,壓她坐在椅子上,“爲什麼不讓見嫣然?”她有不是傻子,當時的興奮過去後,想當然也知道,花絕就算會喫醋,也絕對不會喫那嫣然的醋,所以,不讓見嫣然,肯定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

  “帝姬,”顯然,花絕不把這威脅當威脅看,好整以待的端坐在椅子上,不顯一點窘迫,“那嫣然說,冷妃自暴風雨以後就不見她,可是真有此事?”

  荻錦好無辜!

  “我哪裏會知道啊!花絕,你不回答我問題,不專心。”控訴!

  那得不到毛線球的貓兒執着又哀怨的表情,惹得花絕璀然一笑,眉眼生氣不少,“我只對你一心就好,”她說,天生的風情萬種只給一人看,“其他的,要我專心做什?”

  花絕是不會嬌羞,不會臉紅,荻錦卻會。

  看的花絕歎爲觀止。

  “哪裏有人臉可以紅成這個樣子的。”花絕清淡的聲音聽起來絕對是嘲諷,“您還真是創天下之先例呢,帝姬。”

  “胡,胡說!”荻錦底氣不足,“顧左右而言它!花絕,爲什麼不可以告訴我?”

  不告訴你?

  花絕搖頭,“你知道了也沒用,那冷妃住在什麼地方?”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抓在花絕肩上的手突然收緊,牢牢捏住,“花絕,”荻錦的面孔有些猙獰,“爲什麼!爲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知道後有沒有用是我來決定的!你爲什麼總是不告訴我原因只讓去怎麼做呢!”

  咦?

  花絕是不會覺得把捏的肩膀有多痛,可是還是隱約有不適,但是,荻錦這般怒氣衝衝,是爲了什麼,她向來只告訴荻錦結果,和應該怎麼做,而且,荻錦也清楚的知道她是爲了她好啊,更況且,荻錦以往都照着做了,而且,都得到了好結果,她現在,在生氣什麼?

  “你,爲什麼生氣?”花絕真的不懂。

  “我爲什麼生氣?!”荻錦氣急反笑,“爲什麼生氣?”她笑着湊臉到花絕眼前,“我爲什麼不能生氣?花絕,水見官,你的預言是沒有落空過,可是,你不是我的預言家!你是我的愛人!!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什麼危險都不告訴我,讓我只管照做就好?!抓鬼那天晚上,明明有奇怪的東西跟着,你連結界都設置上了!是不是我只要不問,你就不肯說?”荻錦望如那一潭碧水之中,“嗯?我不問你就不說嗎?”

  花絕確實是這樣打算的,只要荻錦不問,她是決計不會說的,就算荻錦問了,像現在,她也是不會說的。

  可是那句“愛人”,還真是震撼。

  “你不需要知道,”花絕依舊這樣說,“知道後也要這樣做,何必多此一舉?”

  多此一舉?!!!

  荻錦就要氣炸了,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生氣,也可以這樣隱忍。

  “你認爲告訴我實情的多此一舉?多麼偉大的祭祀長啊,你悲天憫人的告知世人解決困難的辦法,可有沒有想過,就人就是在苦難裏幸福,不想解決這困難?!”

  她怎麼可以這樣說,怎麼可以!若是問題都要解決,困難都要邁過去,那她們呢?是不是自己就應該放手讓她走,塞她回水鏡,等出生的時日到了,等她失去這裏所有的記憶,重新長大了,而自己,就那麼孤單的在神殿裏守望着,等待着,一邊期待,一邊絕望?!

  不想解決困難?還在苦難裏幸福?

  哪裏有這樣的人!

  “和你講不通。”花絕輕輕的推推荻錦,妄圖和她分開距離。

  荻錦抓着花絕的肩膀,用力的深呼吸,壓制住胸口熊熊燃燒的怒火,“花絕。”堅定而沉穩的說,“我希望你告訴我。”

  說是希望,卻如命令一般。

  這個樣子的荻錦,就算日後,這爲候會變成什麼樣子,她都可以堅定沉穩的度過吧,無論失去什麼人,就算自己不在,也可以堅持過去吧。

  “好。”花絕形狀優雅完美的脣動動,讓荻錦好容易壓制住的火氣,“噗嗤”滅了。

  這麼,容易就答應了?!

  她們,連吵都還沒吵起來呢?怎麼看怎麼是荻錦自己無理取鬧,一頭熱的氣急敗壞,而花絕就是好脾氣的忍讓,最後不堪其擾,勉爲其難的答應告知。

  “我告訴你,”花絕說,“嫣然身上有咒術,不是一日兩日施加的,那宮苑的紅牆就是一個契約,離她太近,怕會被侵染。”

  如此輕描淡寫。

  荻錦嚇到了。

  “嫣然身上有咒術?”她瞪大眼睛,抓住花絕肩膀的手也鬆了勁,彷彿只是搭在上面一樣。

  花絕點頭,“大抵是四歲左右被施加的,一點一點的,極其小心謹慎,怕是當時的祭祀長也沒有發現。”應當是沒有發現,不然,在皇宮中有人對帝姬施咒術,怎麼會到現在,人都沒幾口生氣的時候,還沒人發現呢。

  四歲就開始了?

  荻錦記得,皇宮裏的孩子都是五歲的時候離開親孃,搬到熾熠帝賜給的宮苑單獨居住,那別出心裁的紅色牆院,也是咒術的一部分?

  嫣然搬到自己的宮苑時,荻錦已經八歲,當然記得,那宮牆還是冷妃娘娘執意要塗成的紅色呢。

  哎?剛剛,花絕有沒有問過冷妃怎樣?

  “這咒術,對嫣然可有傷害?”荻錦表情全變,又是不設防的天真爛漫。

  花絕嘆一口氣,果然時候還不到,不能對她期望太高。

  “但凡世間法術,極少天生,其餘卻定的等價交換。”花絕說,“若要想得到什麼結果,就一定要付出相應代價纔可,嫣然身上的咒術,大抵的轉嫁系的,而嫣然,應當就是用以祭品。”

  祭品?嫣然?那就算了,下咒的人肯定就不是冷妃了,虎毒不食子嘛。

  “你有想到什麼嗎?帝姬?”花絕覺得那表情不對。

  “呵呵,”荻錦喜滋滋的笑,“就不告訴你,”吐吐舌頭,“讓你再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我也不要告訴你咧。”她要報復,要報復!怎麼能讓花絕把她氣成那個樣子還沒有自覺,她一定要讓花絕也嚐到這滋味!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哦。”花絕才不生氣,“那麼,花絕自己去查就好。”她不是不明白荻錦要幹什麼,不過,這麼前途未卜的時候,荻錦不參與也好。

  可她,卻是一定會保護她的。

  嚇?!

  怎麼可以這樣?!

  若是讓花絕在宮中穿梭,怕是事情未調查清楚,狂蜂亂蝶先踊躍出來不少報名的了。

  絕對,不行!

  “我告訴你。”荻錦妥協。

  第13章

  從遣詞用句上,不用明眼人都聽的出來,荻錦壓根不認爲會在嫣然那個小可憐身上下咒的人會是冷妃,可她的蓋彌彰卻讓花絕堅定的認爲,讓嫣然死氣多於生氣的人,除了冷妃沒有什麼其他合適的人選了。

  “花絕,”荻錦看起來好乖好乖,“我都告訴你了咯,有沒有什麼獎勵?”

  花絕警惕的看着她,“你要什麼?”她上次自己來討生日禮物,就把自己喫幹抹淨,這次挾解說之功,怕不是要什麼天大的東西。

  對哦,要什麼啊?

  荻錦自己也不知道,不過覺得她都乖乖的說了,不要求點什麼回報好像對自己不起。

  “嫣然身上的咒術,可以解嗎?”她想來有想,還是對這個好奇,若是平日,涉及這些話題的內容,花絕是絕對不會告訴她的,現在,可以吧。

  “可解。”花絕奇怪的看荻錦一眼,既然加的上去,當然就也解的下來,這世界上,還真沒有什麼絕對的東西呢。

  “怎麼解?”不是荻錦沒有姐妹情誼,畢竟,這樣她涉足不了的境地,還是先問清楚後再當好人好了,省得允諾了人家後卻發現自己能力不足,那可真就是醜大了。

  “你要幹什麼?”花絕微微的眯一下眼睛,果然,不應該讓荻錦知道的太多。

  “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而已。”身體力行,荻錦擰過去抱花絕滿懷,親親她的臉蛋,“好奇啦,我是好奇而已。”

  若真是好奇就好了。

  不爲人發覺的輕輕嘆息,花絕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把她看住了,還是自己被她喫的死死的了。

  “你不是不喜歡她嗎?”可是,花絕還是想把話題扯開。

  “咦?”荻錦沒聽明白,“啥?”

  “嫣然,你不是不喜歡她嗎?”花絕搬開荻錦停靠在自己頸上,呼呼吹着熱氣的頭。

  身體的感覺越來越敏感了,將魂魄強制實體化的後果,不言而喻。

  “這和喜歡不喜歡沒關係,”荻錦正色說,看起來很誠懇,卻只是看起來而已,手上的小動作卻一時都沒有停,“嫣然是我父系的同胞妹妹噯。”

  聽起來還真讓人感動。

  花絕卻瞥了荻錦一眼,荻錦板的嚴嚴肅肅的臉上,脣角已經快忍不住笑的抽搐了。

  “若真是那般同胞,”花絕一點面子都不給,“剛剛對你說嫣然身上帶着很厲害的咒術時,你的表現就應是焦急,而不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稀奇。”

  “哎呀,”荻錦摟摟花絕的脖子,這麼好看纖細的頸子,有的時候還着想掐掐看呢,“就算花絕你看出來了,也不要這麼明白的講出來啊。”

  勾勾脣角,花絕只笑。

  勾的荻錦心猿意馬,那抹笑,只想佔有,也確實佔有了。

  許久,荻錦伏在花絕頸上喘息,聽的到自己的心跳狂亂無章。

  “告訴我吧,我都知無不言的告訴你了。”不然多不公平啊。

  “那不是你能解的了的咒術。”花絕的喘息平復的比荻錦快。

  “那更應該告訴我啊,我做不到,就不會作亂了。”荻錦一點不覺得自己是在虧自己。

  不拒絕也不回答,花絕安靜了片刻。

  好吧,採取不合作計劃了。

  荻錦扯開兩人距離,怔怔的看着花絕,好漂亮的眼睛啊。

  啊!不對,不是要看她的漂亮眼睛的!

  “很複雜嗎?”荻錦問。

  花絕的碧眸也望入那黑曜石的雙眸中,“複雜到不會。”她說。

  咦?不復雜可荻錦又解不了,豈不是太小看她荻錦水平了?

  “那你能解嗎?”這句基本就是問的廢話,整個爲候,若是還有一人能救嫣然離咒術的話,怕就只是花絕了。

  可惜,祭祀長水見花絕只負責祭天、預災,人的生老病死、禍福災喜都不歸她管範疇。

  “當然。”花絕就事論時,沒有像荻錦那樣覺得被挖苦了。

  “不復雜,那費力嗎?”荻錦突然想到這個,當初她在神殿選祭祀長也不是什麼複雜的活兒,就是煩人而已。

  花絕挺認真的想了想,“還好。”選擇了模棱兩可的答案。

  什麼叫還好啊!

  荻錦無奈。

  等下,能讓花絕說還好的……

  “要怎麼做。”這次是真的正色嚴肅。

  “你要給她解開?”花絕微微的笑。

  解開?荻錦的眼定在花絕臉上,解不解開的,還是不要隨便給人篡改命運比較好,可是,嫣然又是她妹妹,作爲姐姐,要是視而不見,是不是太沒有同胞愛了?

  “可以嗎?”荻錦問。

  “還好吧。”

  又是一句還好。

  “到底要怎麼做?”荻錦有些急,什麼還好還好啊,花絕這習慣還是不好!“到底可不可以解啊!”都要急死了!

  “你若要嫣然身上不帶咒術,我便給她解開。”你要什麼,只要不是危險的,我都給你。

  “可以解?”荻錦危險的眯起眼睛,“要怎麼做!”她又不是鸚鵡,幹嗎要不停重複的問啊問才能得到答案!

  “其實很簡單,”花絕還是不想說,“麻煩點而已。”

  這明明就是矛盾嘛!

  “嗯。”荻錦用鼻子說話,示意花絕一定要說,並且說的明白。

  花絕撇開臉。

  “把嫣然的咒術引到我身上,然後再在我身上解開就好了。”花絕說的輕飄飄的。

  哪裏有人這樣!!!

  這種話,怎麼可以說的證明輕巧!

  “這叫簡單?”區別於之前烈焰般的怒氣,這次荻錦氣的很溫和。

  暴風雨前的溫和。

  “這樣還不簡單?”敏感如花絕,自然知道荻錦要生氣,荻錦有什麼氣可以生啊,應該她生氣,她都還沒生呢!

  “你好大的膽子。”荻錦的臉陰沉的嚇人,“我怎麼寵着你,一刻不離的看着你,不讓你接觸到其他人,不讓任何人和話語傷害到你。”狠狠的瞪,“你倒好,‘把咒術引到自己身上’這種話,居然敢就這個樣子說出來!”

  花絕轉回頭看荻錦一眼,再轉開,“帝姬,”她說,“請講道理好嗎?是你讓我解嫣然身上的咒,我又不是解咒師,這對我而言,是最簡單又有效的方法了。”氣氣,怎麼愛生氣,氣死她好了。

  荻錦覺察出花絕的語氣奇怪,但在氣頭上也就顧不地那麼多了。

  “我有說嗎?我什麼時候說了?我只是問你要怎麼解,又說要給嫣然解嗎?我是不喜歡你什麼事都瞞着我,不喜歡你什麼危險的事情都自己做,你也不想想,這種事情,我有可能爲了那個嫣然,讓你傷到一根頭髮嘛?!”氣死了,她真的要氣死了!

  花絕聽出來了,默默的轉回頭看着荻錦,“帝姬,你是說,嫣然身上的咒術,放任不管了?”

  當然,荻錦點頭。她是冷血,是自私,她只要她要的人平安健康,其他人,她順手,就救,救不了,便不救,無可厚非。

  “這可不是將爲王者應該說的話。”話是怎麼說,花絕臉上卻是淺淺柔柔的笑。

  雖然美色當前,但是荻錦的氣可是還沒生完。

  “同樣的事情,若是母妃遇到……”剩餘的話被花絕擡手掩住了脣。

  緩慢而堅定卻也優雅無比的,花絕搖了搖頭,“這種愚蠢的假設,”她說,“我不會問,也不想知道。”

  幹嗎一定要讓荻錦在重要的人中抉擇?花絕可從沒想過要和西娘娘決一勝負。荻錦若是重視那人,她也來幫她保護就好,就想她問過對嫣然是否喜歡一樣,若是當天荻錦明確講那是她重要的妹妹,花絕壓根不會讓荻錦有機會知道嫣然身上中了咒術,直接就給她解了就是了。

  但是,若是荻錦對嫣然感情一般,這種非常時刻,花絕也是絕對不會浪費自身的能力去救嫣然就是了。

  第14章

  “你又在想什麼?”荻錦被那柔柔的素手感動的七葷八素,卻強撐着惡狠狠的面孔,扯開花絕的手握在手中,凶煞的問。

  “想你。”花絕擡眼與她對視,回答的坦蕩蕩。

  剔透的碧色眼眸。

  荻錦臉一紅,火氣暫壓,“你的眼睛,”她癡癡的說,“好漂亮。”

  脣角揚揚,荻錦是喜歡美麗東西的典型,只要她覺得自己漂亮,就好。

  “我倒是覺得,”花絕拯救了手的自由,輕輕搭在荻錦肩上,冷的聲音,帶上一點點柔的媚,“帝姬的黑眼睛,好像純淨的黑曜石,”她說,“沒有一點雜質。”所以,所有不好的事情都由她來做好了,她的手沾染上怎樣的顏色都無所謂,就像她在暴風雨裏用上百個人的性命換荻錦近三年的絕對安全,將來,她還會用更多人的血流成河,只爲保荻錦一人的平安無事。

  “那我們來換好了。”荻錦決定暫停,留到下次再生氣,“你的碧色眼睛是我的,我的黑色眼睛是你的,我們相互保管,來世的時候,交換。”

  花絕微微一怔。

  來,世,嗎?

  唉……

  來世。

  脣角的笑意真切,真切在幸福裏卻盈滿絕望的悲傷。

  淺淺的頷首,花絕應荻錦之約,約定來世,來世,糾葛依然。

  “水見大人。”宮女被命令在荻錦不在宮苑的時候不得近花絕三丈,反正花絕對飲食冷暖沒有什麼絕對需要,宮女在她身邊穿梭多了也百害而無一利,人心隔肚皮,誰會知道誰的小心眼裏另打的什麼算盤。

  所以,有人稱呼着花絕的官名,招呼她時,花絕走神的一無防備。深潭是眼眸蕩過去,蕩過去又曳回來,只表示她聽到,卻不應聲。

  “四帝姬宮苑的宮女送了副畫軸過來。”宮女微微一癡,趕緊回神。

  做妹妹的給姐姐送點東西沒什麼不對,或者做臣子的給未來王儲送個禮更是合理。

  花絕隨便宮女找機會來看自己,反正,也習慣了,哪個人拿自己不當觀賞物啊,見了自己無不盡力的去打量。

  宮女等了會兒見花絕已經轉頭不看自己了,忙又出聲招呼,“是這樣的,水見大人,門房的宮女不小心,無意間扯開了捆畫軸的繩子,”宮女終於又贏得了花絕的注意,“裏面畫的居然,”宮女在幾近正午的正南房間裏打個寒戰,“是長大後的六帝姬殿下。”而且畫的妖媚無比,把七分長相惑出十二分的嬋娟,而一眼看去,最先看到的,就是……。

  四帝姬是嫣然,她與荻錦這幾天話題因爲圍繞的嫣然,聽荻錦說,嫣然確實是個怕生到及至,又有那麼個母親,人情世故是陌生的與那個六世都關在神殿裏的花絕差不多。

  突然送來的畫軸,畫軸裏畫的內容,都是蹊蹺。

  “拿來。”

  宮女還因爲自己是幻聽。

  趕快擡頭,卻見花絕依然合着脣,雖然看着自己,卻沒有什麼表情。

  是幻聽吧?

  正要再低下頭等,卻見花絕澄清的眼眸不僅是看,可以說是盯着自己。

  不是幻聽嗎?

  連忙唱諾,起身去拿過那捲軸,小心翼翼的在花絕面前打開。

  花絕的眉,密密的一促。

  畫裏的人,她不認識,四周認識的人也是匱乏,寥寥中並未有與之半點相似的。畫的細緻,用情之深,顏色使的絢爛,那女子笑的柔媚,眼中卻是清朗,不搭調,卻也和諧。

  畫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顏料。

  “六帝姬?”花絕纖纖玉指,遙遙一指。

  宮女有一怔,這此卻回神的快些。

  “啊,對,這眉眼卻是六帝姬無錯。”宮女回答,“可是六帝姬現在卻還僅是個九歲的小千金。”

  畫中的女子怕是十九歲不止,而且,在宮中當差這麼久的宮女,居然會看不出,這女子束的是婦人的盤頭。

  但是,既然被人看成是六帝姬的畫像,相比畫中的女子與那六帝姬的親緣是跑不了的了。至於這女子到底是誰,最直接的想法,便是六帝姬的母妃,聽聞爲候熾熠帝的六個子女中,四位后妃各有所出,皇后誕下二、三兩位皇子,西娘娘誕下長帝姬,冷妃娘娘誕下四帝姬,餘下的五皇子和六帝姬都爲柔妃所出。

  能與皇后匹敵,生下熾熠帝兩位皇兒的柔妃,怕不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吧。

  想必,這畫中的人兒,非柔妃莫屬。

  可柔妃卻是在生六帝姬時寤生,沒挺的過來,孩子哭響第一聲的時候,就那麼去了。

  荻錦告訴花絕,她認爲冷妃唯一奇怪的一點,就是,她不去養自己的孩子,卻把柔妃的遺女當成心肝寶貝的捧着。

  畫卷上沒有題詞,沒有落款。

  花絕現在已不能直接看出來歷,哪怕着物件上沾染多少主人的情感,設儀式怕是來不及了,荻錦就要下學回來。

  花絕瞄了一眼翠生生的柳葉。

  爲候的四季分明,冬天是徹骨寒,夏季卻灼心熱,那在陽光燦爛下愈發顏色鮮豔的柳葉,此刻卻靜止的焉頭搭腦。

  畫卷這事鋪展在花絕面前的几上,最重的色點。

  花絕落眸在柔妃參合了清朗與柔媚的臉上。

  殷勤的宮女雖然發現了花絕的清涼無汗,卻還是端來涼茶一壺。

  低下頭,花絕脣動了動,唱個音符。

  門外翠生生的柳枝興奮的擺動起來,張狂的幾乎與地面平行。

  這股邪風是從地向天吹的。

  宮女的衣裙揚擺,驚的穿着清涼的宮女急忙用手去壓。

  壺嘴裏射出的水柱,挺正挺正的,就澆在打開的畫卷上。

  風就停了。

  枝條靜止的不見一點動盪。

  宮女手中的壺晃晃,沒那住,直的就往地面上落。

  花絕伸手勾住了壺柄。

  剛剛還直勾勾看着被淋了涼茶的宮女因花絕的這一動作回神,下一刻七魂三魄就協商集體離家出走。

  花絕攔住了宮女扯起衣袖就往畫上擦的做法。

  “會花,”她說,“那些吸水的紙張來。”

  宮女現在完全六神無主,一個指令一個動作,也顧不得這房側屋就是書房,飛快的就衝了出去。

  花絕勾着壺柄,微笑着,把壺中剩餘的涼茶澆到畫卷中柔妃的臉上。

  第15章

  “這是啥?”荻錦圍着那攤在几上,五顏六色皺皺巴巴的東西發出疑問。

  “畫。”簡明扼要,花絕解說。

  “畫?”荻錦不相信的看花絕一眼,“這個?”亂七八糟的一頓渲染開的色塊,誰能看出什麼來啊。

  “嫣然送你的。”花絕才不告訴她這是怎麼造成的呢,荻錦精的像猴似的,稍給她點線索就被發現端倪了。

  “是她畫完畫擦手的紙?”荻錦真是納悶死了,伸手去扯,“還滴水?”奇了怪了,“花絕,你澆畫了?”

  被發現了?

  “一個宮女送涼茶來的時候潑上了。”花絕敘述一部分事實,“你很介意?”

  “介意,哈哈,”荻錦乾笑,故做鎮定,“怎麼會介意呢,哈哈哈哈。”

  不介意就好。

  花絕陪着荻錦微笑。

  畫中,柔妃的脣,紅的異樣,紅的詭祕,紅的血腥。

  血畫。

  不知是何人還是何物的血,不知道下了咒還是放了蠱,這動機,邊是詭異。

  雖然涼茶衝不去多少陰霾,但荻錦不會留這種沒有了一點可觀性的畫在身邊,就算是妹妹送的,也會扔掉,就算是她不扔掉,花絕也會誘使她扔掉。

  “那這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花絕專注的看着荻錦,輕着聲音問。

  “都這樣了,讓人收拾打掃了就是,”對上花絕的眼睛,荻錦打個寒戰,自己又做錯什麼了嗎?還是嫣然無故送幅不知道畫的是什麼的畫來,讓花絕的醋罈子翻的正正?或者是花絕懷疑自己沒有乖乖聽話,私下還與那休眠危險的嫣然有聯繫,纔會讓嫣然有動作?那這畫,真的是宮女不小心潑灑了涼茶上去,還是花絕的故意?不巧的是,荻錦她也正正有事情要求花絕,所以剎住胡思亂想的猜疑,急忙陪上笑臉,“對了花絕,”自己爲什麼要逞一時口舌之快啊,“今日是柔然的生日,冷妃娘娘請我一定要帶你同去參加宴會,你。”你可不可以去啊?

  冷妃?柔然?

  我不就山,山卻來就我。

  那柔然,怕就是熾熠帝的六帝姬,柔妃的遺子吧。

  而那個在親生女兒身上下咒術的女人,爲了別人的遺子,來招惹這個全國人都知道不是凡人的水見祭祀,不是藉口故意挑釁,就是另有圖謀。

  “你要去?”花絕收了笑意,斜斜的依靠在椅上問。

  “我,”果然是做錯了,荻錦深呼吸,“答應了都。”看到花絕柔柔的促下眉,急忙再加一句,“我有同冷妃娘娘說,你不喜生人,或許不會同席。”

  暗暗嘆一口氣,這冷妃算盤打的極好,想也知道,爲候的長帝姬開口了,爲候的水見花絕就不會拒絕,況且,花絕絕對不會放荻錦涉險,就算這是猜測,就不行。

  “你若是去,我便同行。”花絕擡起頭,淺淺的勾下脣角,伸手給荻錦。

  接過花絕柔荑,荻錦心跳卻是雜亂無章的慌亂,“你,要去?”她是想過答應了別人的事情,若是自己無法達成是如何的尷尬和無地自容,可是,帶花絕顯在衆人眼前?卻是自私的憤怒,隱隱的惱怒着花絕,爲什麼就這樣答應了,只是希望她開口冷冷的拒絕,沒有一點輾轉的餘地。

  “你去,我便同行。”花絕知道荻錦這表情是什麼意思,可是,除非她不去,不然,她斷不放她一人赴宴。

  “好,吧。”咬着牙,荻錦應下,卻是心不甘情不願,伸手托起花絕的面頰,對準那姣美的脣吻下。

  門外有輕微聲響,花絕剛剛合攏的雙眸驟然睜開,碧眸清冷充斥,輕推開荻錦,人已在門外。

  荻錦一時無覺,醒神時忙奔出,卻見一宮女癱坐在地上,而花絕,那謫仙般的人物卻是肅殺橫溢的立在那宮女面前,沒有絲毫風動的空氣裏,及地長髮飄然無根。

  腦中不知爲何就是惡寒,出口便是制止,“不要殺她!”

  花絕回過頭的表情是不解,額上的銀色的光亮像在慢慢變暗,而眼眸中卻是澄澄瀲灩,然後退成恍然再皺眉。

  “走吧。”花絕面對荻錦,卻是對地上癱坐的宮女說,而那宮女,也想是睡的深沉夢遊一般,起身搖曳着就離開。

  而後,花絕越過荻錦,回到屋中。

  留荻錦懵懵然,一個人無措。

  屋中的花絕平靜的坐回原處,只是抓在椅扶上的手,死死的緊。

  她,沒有料想到會有宮女突然出現在門外,卻不應該因爲沒有料到就疏於防範,在那宮女受到驚嚇出聲後才發覺。

  而帝姬她,居然因爲她會殺那宮女?

  是嗎?

  荻錦在看到花絕回頭時,就知道自己那聲不要殺她喊的無禮且多餘,而且,錯的離譜,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一句。

  花絕的臉,是冷漠掩蓋的悲傷,足以讓人失魂。

  她卻不知道,自己這是不是可以原諒的錯誤,是要如何彌補的過失。

  所以,呆立在夕陽殘盡的室外,在不見灼熱卻依然溫悶的空氣裏,愁亂了心腸。

  是日入夜也不見涼爽,冷妃燈火通明的宮苑裏更是擾人的飛蟲縈繞。

  荻錦是正名的王儲,雖下冷妃一輩,卻有君臣之別,坐在上位也無推辭。小到連熾熠帝都沒有到席的宴會上,寥寥的人確實不會讓花絕太過反感,但這卻無法解釋她與荻錦一人坐在一邊,在如此細小的宴會上,隻字未語。

  宴會上不見嫣然,也沒人覺得奇怪和異議,卻是那長相與花絕今日剛見的畫中人相似九分的粉衣小小女孩靠在冷妃身旁,靠的天經地義一般的自然,另有一華服小少年,冷淡着表情,卻在小小女孩轉頭向他時溫柔了眉眼。

  傳言中就知冷妃不是熱絡之人,宴會有歌有舞卻不見吵鬧,更不見冷妃對荻錦有何多加的親切,卻同那華服的小少年一樣,在面對小小女孩時,清冷的面容化水溫柔。

  而冷妃顯然對水見花絕的出現很是滿意,不然,也不會在含笑看過小小女孩後,依舊笑意盈盈的看看花絕。

  荻錦到底是王位的繼承人,心事重重中,卻溫和笑的完美無缺,只是偶爾幾次看向花絕,卻無靈犀與花絕對眸時,泄露點點不安。

  裂痕是飛畫瓷器上的紋,隱的細密,卻到底存在,稍有震動便會粉身碎骨。

  歌舞稍休,“水見大人預言傳奇,”冷妃還是開了口,畢竟,這宴會什麼的,都不過是她請花絕出面的藉口,“可否請大人貴口,測測我們柔然判詞?”此刻的她,不似傳聞,只是個美麗卻普通的緊的母親,惴惴着她小女兒的未來和幸福。

  花絕聽到點名,僅是擡頭,看過那小小的叫做柔然的女孩,再看一眼攬柔然在懷的冷妃,不笑不語,接着便轉頭回去,餘光不見旁人,端坐幾前,几上金盤玉食未動分毫。

  第16章

  花絕聽到點名,僅是擡頭,看過那小小的叫做柔然的女孩,再看一眼攬柔然在懷的冷妃,不笑不語,接着便轉頭回去,餘光不見旁人,端坐幾前,几上金盤玉食未動分毫。

  一羣人聽到冷妃如此官場客套的話時就是一愣,卻怎麼都愣不過花絕若無其事的全當沒聽見。

  雖然冷妃也是個慣長冷麪對人的主兒,被人這樣不當回事兒卻是第一次,被衆人揣測的看的失顏,官本位的脾氣一下子上來,哪裏顧的上什麼氣度。又恰恰與保持着微笑,卻笑的語焉不詳的荻錦對視一眼,火氣就冒的愈加濃烈。

  “水見大人可是弱聽?!”提了提嗓門,若是冷妃有心,定會想起曾經,皇后也是這般訊問過她。只可惜,人在氣頭,六親不認是小,顏面不顧也不是大了。

  這次,花絕連頭都沒擡。

  她到要看看,這個處心積慮在親生女身上下咒的女人,到底心思慎密能到什麼程度,可是能把這股怒火壓制。

  冷妃清淡如菊的美麗容顏已經開始接近猙獰。

  “冷妃娘娘,”荻錦原只是打算在一旁看着,看到現在,卻隱約知道花絕要做什麼,不是不可以,只是顯失厚道,況且,花絕如何是她的心頭掌央,身份上,卻還是臣。與皇族對抗,向來是沒有什麼便宜得的,即便天生如花絕,也是一樣。所以,荻錦覺得自己有義務和責任打圓場,“水見大人是不問人事的。”

  冷妃冷冷的看荻錦一眼,得了個薄面,壓了壓怒氣,卻還是不甘,“既然服務於我國,便是要保得衆國民,我等都是爲候之民,水見大人因何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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