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氣死呼延耗

作者:格零
“應該是蛇,但遊走了!”梟絕掃過屋內,道。

  白夙點頭。

  這細微的聲響,確實像蛇。

  何況,剛剛呼延耗屋裏就那麼多蛇。

  忽然,梟絕道:“呼延耗屋裏的蛇,不正常,應該是人爲。”

  “我也這麼人爲。”白夙贊同:“看來,除了我們,還有人要他的命。”

  “不過~”

  白夙頓了頓:“能這麼快就找到呼延耗住的廂房,應該是我們和親隊伍裏的。只是,這隊伍裏究竟是誰想殺他?”

  梟絕斂了眸。

  這一時,還真沒頭緒。

  這時,阿崽動了動糯唧唧的小身體,往白夙懷裏又鑽了鑽。

  白夙趕緊對梟絕做了個噓聲,示意梟絕滅燈睡覺。

  梟絕掃了眼小奶團,滅了燈在白夙的外側躺下。

  一夜寧靜。

  果然。

  第二天一早,白夙就看見了呼延耗。

  呼延耗除了臉色還有些慘白,已無大礙了。

  白夙看向跟在鳳陽身後的葛長青。

  葛長青似感受到了注視,正好回頭,冷颼颼的看着白夙,就像一條陰鷙的蛇,悄悄的盯住獵物。

  收拾好行裝,隊伍又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每日的腳程雖不快,但匈奴,北梁,南嶽本就都相鄰,十餘日便到了鄴城。

  鄴城,是南嶽最北面的城池,往西北是北梁,往東北便是匈奴了。

  一出鄴城,漠北的荒蕪和冰天雪地撲面而來,別說夜裏找不到客棧住,就連頓熱飯都喫不上。

  崎嶇的道都凍上了,風雪呼呼的颳着,隊伍被吹得東倒西歪。

  鳳陽都病了。

  其實,一進漠北她就蔫了,第二天就徹底病倒了。

  若非有葛長青,鳳陽怕是要病死在半路了。

  不止鳳陽,很多宮女,甚至包括侍衛也都病了。

  畢竟,漠北不是南嶽,環境實在惡劣。

  天色漸黑,隊伍開始紮營。

  呼延耗看着病懨懨的南嶽宮女,侍衛,鄙夷的用鼻孔哼氣:“南嶽人就是嬌氣,不就是被風吹了,就跟要死了似的,廢物。”

  “可不是嘛,這颳風下雪再正常不過了!”

  匈奴兵附和。

  呼延耗眯了眯眼:“那賤人怎麼樣,是不是也快病死了?”

  呼延耗的匈奴兵帶頭,走在隊伍最前。

  白夙則始終在隊伍的尾巴。

  所以,自從進了漠北,沒客棧可住後,兩人就沒照過面。

  匈奴兵道:“自從進了漠北就沒見過她,怕是病得下不了馬車。”

  呼延耗冷笑。

  鳳陽公主有葛太醫,那賤人也沒帶郎中,肯定是要病死了。

  只是~

  呼延耗眸光陰鷙。

  病死就太便宜那賤人了。

  “哇,阿崽扔的好遠啊!”

  忽然,一陣歡笑聲傳來。

  呼延耗和匈奴兵看過去,就見白夙跟着小糰子邊扔雪球,邊跑過來。

  兩人正打雪仗呢!

  哪有半絲病意!

  這一大一小哼哧哼哧跑來,又跑去,靈活的跟狐狸似的。

  哪是第一次進漠北,簡直就是回家了啊!

  瞬間,呼延耗陰沉着臉看向方纔的匈奴兵。

  匈奴兵慌了:“這幾日,屬下委實沒看見她,所,所以,就以爲~”

  這時,白夙就着個雪球扔了出去。

  嗖!

  那雪球迎着寒風大雪,硬是被扔得老遠老遠,遠到都沒影了。

  匈奴兵驀然閉嘴了。

  這距離的一半,他都扔不了!

  他是有病,纔會覺得這女人病得下不了馬車,這他孃的可不比他結實。

  “骨都侯喫肉,喝酒。”

  匈奴兵趕緊將肉乾和烈酒遞給呼延耗。

  呼延耗接過,扯了口肉乾又灌了大口烈酒,臉色這才微微緩和些。

  “骨都侯放心,這冰天雪地的,就算那賤人沒病,但也絕不會好過。”匈奴兵趕緊替補道。

  呼延耗掃了眼周遭那些個南嶽宮女,侍衛,一個個正啃着都凍成石頭的餅子,尤其那些個宮女,一口啃下去,牙都崩血了。

  呼延耗冷哼了聲。

  他們自幼在漠北生活,當然知道路途中該帶什麼。

  哪怕寒風凌烈,但肉乾配烈酒,那就是一種享受。

  可對這些嬌生慣養的南嶽人就不一樣,他們連進荒漠該帶什麼都不知道。

  餅子?

  呵!

  這到王庭還有二十餘日的路程,連啃二十餘日凍餅子,得去半條命。

  這賤人肯定也是帶着餅子。

  那就讓這凍餅子好好磨磨這賤人。

  “阿崽餓了是不是?我們現在就去喫飯飯!”白夙柔聲抱起阿崽,往自己的帳篷走。

  呼延耗眯着眼踱步過去,並讓匈奴兵捧着酒囊和一大袋肉乾也跟着,隨後坐在白夙帳篷的不遠處。

  賤人受苦,他怎麼能錯過。

  他不僅要看賤人受苦,還要讓這賤人看着他喫肉乾,喝烈酒。

  白夙掃了眼不遠處的呼延耗,開始做飯。

  霍刀已經生好了火,搭了鍋具。

  白夙拿出麪條下進煮沸的鍋中。

  這些面是她火炸過的簡易版方便麪,最易保存。

  呼延耗瞧着,不屑冷哼。

  這賤人是要把凍餅子用水煮煮。

  呵!

  軟倒是軟了,可那東西是人喫的嗎?

  寡淡無味。

  白夙一邊煮着面,另一邊將凍住的調料放在另一個鍋裏蒸了蒸,原本都凍成冰渣渣的調料很快就化開了。

  白夙知道路途遠,所以多備了幾種料。

  有肉醬的,菌菇的~

  料包化開的同時,面也煮好了。

  “阿崽,你想喫湯麪還是拌麪?”白夙問挨着她的小阿崽。

  “阿崽要拌拌的面面,加上肉肉!”阿崽指着肉醬道。

  “好!”

  白夙寵溺的答應,將面撈出來,澆上肉醬。

  肉醬本來就香,被熱水一化,又攪拌開,瞬間,那獨屬於肉醬的鮮美味道散了開去。

  “好香啊!”香味飄過來的瞬間,匈奴兵本能道。

  呼延耗瞬間掃了過來,匈奴兵嚇得慌忙閉嘴。

  但那肉香味一個勁的散開,還使勁往呼延耗的鼻孔裏鑽。

  呼延耗用力的清聲,想要將那香味都清出去似的。

  “想要喫什麼,你們自己調啊!”白夙對梟家護衛道。

  霍刀和護衛們早就垂涎欲滴。

  昨兒個喫過一回。

  那味簡直就是從天上來的,好喫得舌頭都不要了。

  瞬間,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搶面,拌料。

  有喜歡拌麪的,湯麪的~

  往那麪湯裏倒上肉醬,菌菇,再放上蔥蒜,這一拌,那蔥蒜的香味瞬間四散。

  和肉醬,菌菇拌菜不同。

  蔥蒜的香味那就是勾子,聞一下,哈喇子就下來了。

  那是讓人慾罷不能啊!

  咕嚕!

  呼延耗嚥了下口水,這嘴裏的肉乾簡直就是嚼乾布似的,又硬又沒味。

  “去,給我端過來!”呼延耗一腳踹在那匈奴兵上。

  匈奴兵趕緊去,但,很快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面呢!”呼延耗怒問。

  小兵吞吞吐吐道:“她說,一千兩一碗!”

  “他孃的,搶劫啊!”呼延耗怒罵。

  這時,白夙端着碗拌麪,笑盈盈的走過來:“真不要啊,這面可好吃了呢!”

  說着,白夙吃了一口。

  那肉醬帶着蔥蒜,看着就好喫。

  小阿崽也哼哧哼哧的過來,滋溜一口接着一口:“這肉肉可真是又香又好喫!”

  呼延耗惡狠狠瞪了眼白夙,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氣得將手中的肉乾都扔了。

  鳳陽也聞見了香味。

  確切的說,是被這味香醒的。

  她的病雖無大礙,但整個人還是蔫的。

  連日來的餅子早讓她飢腸轆轆,尤其被這味一香,肚子都叫了起來。

  但她不是呼延耗,要臉

  只是蜷捏着手,望着遠處一片歡聲笑語的白夙等人,眼裏恨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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