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撩不動的冷情總裁（5）
即想偷懶又想在主角攻那裏找存在感，結果當面翻車可還行！
接下來的時間，談喬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全程蔫頭耷腦，大氣不敢喘一口，再也沒膽子和顧崇搭話。
顧崇偶爾擡頭看他一眼，並沒有再提起短信的事，兩人平靜喫完了這頓晚飯。
...談喬真心感謝他的善良。
最後單還是顧崇買的，被送回夜鳴館，談喬狼狽道謝後下了車，從大門到館內這一路頭都不敢回，就像一隻倉皇逃竄的兔子。
喫飯耽誤了不少時間，見他回來了，司庭催促道：“你的第一個客人已經等半個小時了，去換衣服。”
談喬點頭，快步去了二樓更衣室，更衣室裏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都在樓下工作。
只剩自己的空間，談喬一邊脫衣服，一邊腦門抵着衣櫃，一下一下地輕撞，似乎這樣就能消解掉心頭揮之不去的悔恨一樣。
今天他本該有些進展的，說起表現自己的優勢，喫飯時表現自己略懂廚藝是再合適不過的時機了，結果全讓他搞砸了。
系統250：偷懶早晚出事，你要走心去撩，真的把主角攻當成戀愛對象。
談喬眼神空洞：我傻了，我傻了，是我傻了
系統250：你也要改改脾氣了，主角攻不是話多的人，其實你們性格挺合的。
談喬怏怏道：...他看起來是挺好的，但就原書那個劇情，我能沒點陰影麼。
系統250：你們提前見面，還莫名其妙約了飯，劇情線早就亂了，你老老實實追他就完事了。
說得倒簡單，談喬撇了撇嘴，拿出櫃子裏週一主題的白襯衫。
顧崇是個天生寡情的人，還是個遵循自己人生規劃前進的完美主義者，原書中，主角和他在一起後不但沒有感受到愛人的溫暖，反而要獨自接受周遭因顧崇而出現的各種惡意。
就算跟顧崇訴苦求助，感情淡薄的主角攻也根本不能理解，只會覺得很麻煩，生出分手的念頭，摸透顧崇的性格後，原主也就不敢再提了。
不愧是賤受，談喬深深嘆了口氣，就在這時，更衣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盛昭趿着拖鞋，晃晃悠悠地走了進來。
盛昭請了好幾天的假，但一直在夜鳴館二樓的房間裏，看不出生病，偏偏就是不下樓招待客人，他一請假，其他人的工作量驟增，夜鳴館還沒有招到新人，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他的出現打斷了談喬和系統的對話，談喬一顆心飛快提起，看似面朝櫃子在換衣服，實際上注意力全集中警惕於身後。
一時間，更衣室只剩下盛昭的腳步聲，還有談喬刻意壓低的呼吸。
盛昭半眯着眼睛，睡意朦朧地從他身後走過，結果沒走出兩步又突然停住，後退折返了回來。
談喬僵硬地繫着襯衫釦子，手指卻像不聽使喚一樣笨得要命，感覺到盛昭停在了身後，似乎還有湊上來的趨勢，他趕緊轉過身。
但他的轉身的動作實在太過突然，兩人鼻尖輕輕擦過，盛昭顯然也沒有防備，眼底掠過一抹錯愕，隨即又立刻擰起眉頭，垂頭在他身上嗅了嗅。
“一股子腥味，你去哪偷腥了？”
談喬後退半步，後背撞上了鐵製的衣櫃：“什，什麼偷腥？”
他簡直以爲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盛昭一臉嫌棄地捏住鼻子：“生魚片？你竟然去喫日料，嘔，那是人喫的？”
當然是人喫的，還是主角喜歡喫的，你一個炮灰懂什麼！
本來想反駁幾句，但對上盛昭那要薰暈了的表情，談喬愣是把話憋了回去，甚至不懷好意地朝前湊了湊。
果不其然，盛昭火速後退，坐在了半米後的長凳上，一雙桃花眼圓溜溜地，不敢置信般瞪向他。
談喬心裏爽快，飛快翹了下嘴角：“你不喜歡就離遠點。”
“你想把客人薰跑，去洗澡！”
盛昭轉過頭艱難地吸了口氣，看着他誇張的反應，談喬心裏有點摸不準了，他擡起胳膊嗅了嗅，也沒聞到什麼味道。
盛昭是什麼狗鼻子？
“那是什麼？”
當他擡起胳膊的時候，因爲襯衫釦子沒有繫好，腰側被陳琪咬出的牙印露了出來。
修長細膩的手扣住他的腰，在小小的牙印上撫摸起來，突然到來不及閃躲，談喬打了個顫，雞皮疙瘩很快從那一小片區域彌散至全身。
他趕忙後退半步，誰料盛昭的手就想粘在他腰上一樣甩不開，兩人一站一坐的，盛昭湊近觀看時，談喬似乎都能感覺到他呼吸噴灑在自己腰上。
盛昭明媚妖麗的眉眼間染上了一層陰霾，似乎很不爽：“咬的？誰咬的？你跟誰喫飯去了？”
拇指還在牙印上來回摩挲，不算多愉快的回憶隨着涌入腦海，談喬彆扭的滿臉通紅，直接把盛昭的手推開。
“之前打工店裏的小孩兒。”他乾巴巴地說，忙不迭繫上釦子。
白皙如玉的皮膚上留下一道紅痕實在礙眼，陳琪咬的不輕，牙印上有滲血的跡象。
像是想起了什麼，盛昭微微晃神：“休息室有藥。”
談喬搖頭：“不用，來不及，有客人在等。”
空氣沉寂了半晌，耳邊只有衣料摩擦的沙沙聲。
眼看着談喬就要換完衣服了，糾結良久，盛昭突然起身走向自己的衣櫃，開櫃門的動作格外煩躁。
三下五除二換好衣服，盛昭沉着臉走近，一字一句地威脅：“去抹藥，要是留疤你就完蛋了！”
剛纔還懶洋洋的人換上了今晚的主題禮服，如果顏值高到某種程度，似乎也不需要太多的修飾，光是那一張與花媲美的華麗臉蛋，就足以讓人屏住呼吸移不開眼了。
談喬被抵在櫃子上，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僵硬點頭，盛昭這才滿意地走了。
看樣子，盛昭是去幫他接待客人了，想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這麼好心，談喬抹完藥，下樓後被司庭告知他的客人改到了盛昭名下，遠遠看向靠在沙發上慵懶魅惑的盛昭，談喬表示知道了，到九點他才需要接待下一位，他索性坐在吧檯等待九點到來。
談喬的第一位客人是在淮安頗有名氣的新貴公子，說起來，那位新貴公子還是談喬的熟客，也不知道剛纔短短的十分鐘發生了什麼，導致現在夜鳴館的同事看他的眼神如此複雜，就像在看一隻被綠了的可憐蟲。
“盛昭竟然下來工作了。”只有司庭若有所思地搖晃着調酒瓶：“他要請假，就是老闆也說不動他工作。”
避開他探究的眼神，談喬轉移開話題：“司老師，你知道怎麼做，眼睛裏才能帶鉤子麼？”
司庭：“...？”
“書上說...”談喬懊惱地抿了抿嘴，拿過一旁剛調好的雞尾酒示意：“就是做咱們這行，不是要學會撩人麼，比如喝酒的時候，就像這樣放在嘴邊時，一般不都是要看着客人麼？”
從談喬混亂的描述裏，司庭勉強明白了他的意思，怎麼用眼神勾引人，說好聽點叫暗送秋波，難聽一點就是賣弄風情。
司庭嘴角抽了抽，看着談喬那雙充滿求知慾的清澈眼眸，一時有些語塞，以爲他是因爲被盛昭搶了熟客所以不服氣，才突然想要學這些小手段。
“其實你不需要這樣，少爺們沒必要討好客人，暗送秋波也是針對特定的對象。”
談喬追問：“那要怎麼做？”
司庭嘆了口氣，放下手裏的調酒器具，他平時被稱爲司老師，就是因爲總有人來問他這些奇怪的問題。
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司庭耐心講解道：“首先需要一種繾綣迷人的狀態，所謂曖昧，都披着一層薄霧，你也要給對方一種眼波朦朧深邃，卻專注於他的感覺。”
對上司庭切身上陣的示範，談喬心臟突突快跳了兩拍，似懂非懂地點頭。
“我對着杯子試驗一下。”在學習能力這一塊，尤其是照葫蘆畫瓢，談喬還是很擅長的，他四處看了看，將目標放在了眼前的雞尾酒上。
距離九點還有十分鐘，談喬估計要在這裏練習個十分鐘，司庭揉了揉眉心，從櫃檯下找出一面鏡子放在桌上。
談喬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對着鏡子，鑽研起所謂的撩人眼神來。
五分鐘後，盛昭打着哈欠走向吧檯，遠遠就瞧見談喬對着鏡子擠眉弄眼。
他走近時，談喬正準備讓司庭檢驗結果，盛昭從旁邊側身打量過去時，談喬下意識轉過視線，四目相對，眼裏的情緒根本來不及收回。
談喬、盛昭：“...”
司庭看着定格般拄着吧檯的盛昭，默默點了點頭，出師了。
兩人誰也沒想到的意外對視，在成葉等人眼裏，就像是他們正針對‘搶客人’事件的對峙爭執。
現在老闆不在，萬一夜鳴館出現什麼問題，祝鈴鐺回來後全體都要倒黴，成葉也顧不上還在工作，火速竄到吧檯前，攬着盛昭的肩膀硬生生把他拽上了樓。
“盛哥啊！小喬最近情竇初開，你就別針對他了吧！萬一不巧把他心上人勾走了，他發起脾氣來，誰遭得住啊！”
正想甩開他的盛昭聞言挑了挑眉：“什麼心上人？”
一提起這茬，成葉又憋不出想笑：“是啊，小喬買了一大堆怎麼撩人的書，像是認真的，但這幾天也沒見他撩哪個客人，保不準就是今天那位陳大公子，結果讓你給...”
說到這，成葉噤聲，偷瞥了盛昭一眼，沒把後面的話說出來。
其實成葉就算繼續說，現在的盛昭也聽不到了，他滿腦子都是剛纔談喬秋波盪漾的眼神，還有更衣室‘有意’不繫釦子的舉動。
再想的遠一點，事情就更了不得了。
盛昭恍然大悟，雙眸微微睜大，虛聲呢喃道：“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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