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撩不動的冷情總裁(19)
盛昭的嘴脣退開一道縫隙,眼底的惱火與情.欲糾葛洶涌:“你們接過吻嗎?”
掙扎也掙扎不開,談喬的腦子因窒息而暈乎乎,直到聽到他戲謔的聲音才猛然清醒,在盛昭又深吻上來時,狠狠咬了他一口。
鐵鏽般的血腥味自脣齒間彌散開來,趁着盛昭喫痛地退開,談喬又用力推了他一把,扶着牆邊一邊抹嘴巴一邊喘着粗氣。
“下嘴還真夠狠的。”盛昭舔了舔嘴脣。
一般人做這個動作都很尋常,妖孽就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是他們天賦異稟還是如何,過於紅潤的舌尖緩緩在殷紅的脣面上舔過,隨着血液被捲入口中,目睹這一幕的談喬心臟差點從胸口裏跳出來。
他飛快移開視線,默默唸了幾遍清心咒。
盛昭沒罷休:“你們接過吻嗎?”
“不關你的事!”
盛昭挑眉:“怎麼不關我的事,我喫過的就是我的。”
又抹了把嘴,談喬臉上紅暈未退,煩悶道:“如果當時你沒開門,我也不會找你。”
盛昭:“開門就看到個發.情的兔子,成我的錯了?可以啊,談喬!”
談喬頓了頓:“我不是那個意思。”
如果遇到的不是盛昭而是別人,說不定這件事情就不會糾纏這麼久,現在任務的狀況剛有些起色,他實在不想分心去解決別的。
“...總之,你想要什麼,我補償你,咱們翻過那篇行麼?”
“我想要什麼?”盛昭貼近,撓了撓他的下巴,聲音喑啞膩人:“我想你天天圍着我打轉,天天爬我的牀,天天哭着求我幫你...”
沒等他話說完,談喬已經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惱羞成怒:“你別太過分了!”
“呵呵。”
盛昭眉眼彎彎地朝他笑,蝶翼般的睫毛忽閃,接着談喬就感覺掌心一陣溼潤,被他輕輕舔了一下。
倒抽了一口氣,談喬猛地縮回手,又驚又怒地看着他說不出話。
…這什麼人啊!
“乖,小喬,和他分手,來補償我吧。”
說着,盛昭就像一隻永不饜足的狐狸精一樣,灼.熱的目光緊盯他的嘴脣,眼看着又要湊過來。
“別開玩笑了,我不可能分手!”
貼着牆壁接連後退好幾步,談喬捂着胸口,逼着自己冷靜下來。
“我喜歡顧崇,爲什麼要分手,剛纔你也聽到了,我明天就辭職。”
對付不了還躲不掉麼!
辭職後,失去了唯一的交集,隨着時間流逝,他和盛昭總會兩不相干的。
見他神情堅定,無時無刻不在警覺自己,盛昭沉默良久,突然蔑笑道:“嗤,顧崇明擺着逗狗呢,上趕着倒貼,你是不是賤的慌?”
話音剛落,盛昭又冷冷補了一句:“到底是他招人喜歡,還是顧氏招人喜歡啊?”
言語是最傷人的利器,談喬臉色驟白,咬牙切齒道:“我樂意!”
他人設就是賤受,不當賤受就直接上西天,他有什麼辦法,難道就那麼放棄去死麼?!
談喬氣得牙關直抖,一句話都不想再和他說,轉身就走,恨不得立刻上樓辭職,再也瞧不見這個人。
眼看着談喬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想來是回去找顧崇了。
“...靠。”
要不是不抽菸,盛昭這會兒都想點一根事後煙抽,原因無他,頭一次被甩,輸的沒什麼餘地。
現在他還記得顧崇第一次登館,談喬表現的有多反常,明明僵硬到肢體不協調,卻還要蹩腳地朝對方湊近。
要不是意外睡了一覺,再加上後續一連串的誤會,他也不至於對談喬這麼上心。
長相是可以,性格卻很麻煩,眼光也不怎麼樣,勝在表情豐富比較好懂。
“也夠丟人的。”想起自己前段時間不着邊際的腦補,盛昭自嘲地笑了笑。
摸了摸還滲着血的嘴脣,回味了一下方纔的觸感以及初次經歷情愛的歡.愉,盛昭哼了聲。
他對談喬上心,或許只是初次效應再加上後續的烏龍,其中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真情實感。
對方不就表現的很無情麼。
想來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睡過了就非他不可的規定。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當初他會來夜鳴館,也是這個原因,輸就輸了,鑽牛角尖是最沒勁的。
反正這些事,不是跟誰都能做麼。
想到這,盛昭聳了聳肩,輕聲自語:“行,你樂意就樂意吧。”
盛昭沒有再回來,1號桌變成了三人會談。
自從回來後,談喬就有點心不在焉,視線總是時不時朝門口看去。
一桌人中,只有尤白暉興致最高,膩着顧崇東扯西扯,從國外生活聊到童年往事,期間偶爾會用一種意味深長地眼神看向他,看得談喬渾身發毛。
在和顧崇勉強算是破冰的第二天,談喬去找祝鈴鐺提了辭職,但祝鈴鐺沒有批准。
或許是因爲所屬同一個圈子,祝鈴鐺自認了解顧崇,斷定他們不會長久,所以最後只提議可以給他放一段長假,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
自此,談喬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看主角攻,他重新開始查閱各種資料,力求做到三好戀人的標準。
除了這樣,他也不知道怎麼能讓顧崇喜歡上他了,在夜鳴館這段日子,他就像個差生一樣,該學的都沒學會,麻煩倒是惹了一堆。
系統250:宿主,你怎麼突然這麼努力?
談喬繼續做筆記,頭也不擡地說:“不是你說,只有和主角攻he這一條路麼。”
系統250:但
但宿主也太努力了,努力過了頭,就像是想以此消耗掉所有的精力,迫使自己沒辦法再想其他東西一樣。
潛伏在他腦子裏的系統似乎捕捉到了什麼,又不太敢確認,對於人類的感情,它總是一知半解。
接下來的幾天,談喬可謂是用盡了渾身解數。
沒了夜鳴館的工作,顧崇每晚都順理成章地把他這個助眠工具帶回家。
三好男友有幾個必備要素,性格溫和、心思細密、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注重對方的心理需求,還要不吝於稱讚對方。
根本不用廚師管家提醒,談喬這次自己主動屏蔽了廚房,不再做‘多餘’的無用功,除此之外,真真算得上對顧崇無微不至了。
每天上下班。
談喬:“顧總,你今天也很帥。”
每天午休。
談喬:“顧總,我切了水果,要不要喝咖啡,顧總,我把門鎖了,尤白暉進不來!”
每天晚上。
談喬:“顧總,累不累,我在網上學了按摩手法,要不要幫你按按肩膀?”
顧崇:“不用,出去,我在工作。”
“哦...”失望於苦學沒有發揮之地,轉瞬間,談喬又雀躍道:“那明天放假,要不要出去約會?”
顧崇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我有工作。”
談喬懶得再問,轉身走了:“那好吧,我走了。”
眼看着他離開,顧崇終於緩緩鬆了口氣。
在顧家,晚上的時間變得非常無聊。
談喬有心找顧崇聊天,培養培養感情,但顧崇對此似乎沒什麼興趣,跟要把之前的睡眠都補回來一樣,他忙完工作就直接洗澡睡覺,兩人根本沒有多少交流的機會。
電影放着,談喬沒坐在地毯上,而是坐在顧崇房間內的小桌子旁勾勾畫畫起來。
無聊,助理的工作也無聊,□□也無聊,只有被煩得不行時纔會摸摸他的頭的顧崇也無聊,總之,工具人好無聊。
度日如年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談喬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籠子裏的金絲雀,白天蹲主角攻門口時刻服務,晚上還得在他耳朵邊唱催眠曲,只有服務滿意了或嫌他太吵了,顧崇纔會摸兩下頭打發他。
光是這麼耗着也不是事兒,原主這些年真心喜歡上了畫畫,談喬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他影響,繼承了他的才能,順便也繼承了這份理想。
所以一有空,他就會詢問顧崇:“顧總,設計部真的不缺人嗎?”
週六休息日的上午,談喬又忍不住問起這個。
他窩在沙發上,顧崇在不遠處翻閱雜誌,旁邊就是落地窗和庭院。
顧崇翻了一頁雜誌,頭都沒擡:“不缺。”
談喬不死心,挪到他身邊可憐巴巴:“顧總,真的不缺?不能走個後門麼?”
談喬的腦袋近到就差擋在雜誌前了,逼得顧崇不得不轉頭。
目光落在他臉上,饒是如此近的距離,顧崇的表情也無波無瀾:“可以走,你去給尤白暉當助理。”
“...那算了。”
談喬嘴一癟,悶悶不樂地躺倒回沙發上。
過了半分鐘,談喬突然又湊了回來:“那缺設計師麼?我可以!”
顧崇眼角狠狠跳了跳:“不缺。”
“哦。”像是預料之中一樣,談喬又躺了回去。
客廳安靜了下來,十分鐘後,顧崇側頭看了他一眼,發現談喬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
這幾天談喬天天圍着他打轉,顧崇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迴應的太多,談喬才更擾人地不斷索取。
蘇津昊的辦法有些不好用。
他是希望談喬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但不希望談喬日日在各種事情上打亂他的生活節奏,他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打亂。
不知道爲什麼,對上談喬那小心翼翼,帶着點討好和期待的眼神,平時很隨意就能說出的拒絕,竟然變得難以開口。
顧崇自己也迷惑於這一怪異現象,最後只能歸咎於他的溼.漉漉的眼神很像小狗,勾起了自己的同情心。
談喬本身就像小奶狗一樣長得就沒有什麼攻擊性,熟睡時更甚如此。
柔軟的髮絲乖順地貼在臉上,平日裏總是水盈盈的雙眸緊閉着,扇子般濃密的長睫一撲一撲的,像是正在做一個令人不安的夢,又像是劉海擦到睫毛,即使睡熟了也覺得不舒服。
顧崇默默看了半晌,放下雜誌,不禁伸出手想幫他撥開額間的碎髮,半空中卻又停住了動作。
談喬正在熟睡,現在的他並不需要什麼類似摸頭的迴應,顧崇有些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後收回,轉而拿起茶几上半成品的畫稿。
這幾天談喬做的最多的就是畫畫。
有天賦,但沒經歷過什麼打磨,純粹到不摻雜任何商業化的元素,又不是那種讓人驚豔的個性流設計,距離成爲設計師還差一些過來人的教導。
隨便翻閱了幾張圖稿,顧崇就放了回去。
設計部助理的位置很多,並不是不需要人手,他只是不希望談喬去而已。
越是看起來人畜無害就越會騙人,去夜鳴館的第一天,他明明親眼看見盛昭攬着他離開的,前幾日問起時,談喬卻說兩人不熟。
想到這,顧崇面色微沉,轉頭看了一眼還在睡覺的談喬,起身上了樓。
而正對着敞開落地窗睡了一覺的談喬,醒來後成功感冒了。
和主角攻這種溫馨的相處並沒有持續幾天。
就像是小說主角在一起前必定要經歷許多磨難一樣,熟知劇情的談喬也避不開這個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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