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撩不動的人氣主播(完)
幾次三番的冰冷拒絕後,傳送依舊遲遲不開,拖到後來,談喬甚至向系統求助,系統卻還是那個廢物系統,從來只勸和不勸分。
談喬:讀者協會到底是根據什麼判定結果的?
系統:不太清楚。
談喬:那結束後我的記憶會還給我嗎?
系統:宿主達成he結局後,記憶會自動恢復。
每次都是這樣,談喬徑自生了半天悶氣,看着直播間冉冉升起的火箭,心情複雜的厲害。
【清越路過此地,大手一揮,留下一枚火箭!】
【清越:看私信。】
看什麼私信啊,談喬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他連旁邊都不敢看。
隔着不足半米的距離,盛昭換了個拄腮的姿勢,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讓人渾身發冷。
他朝電腦努了努嘴:“看私信呀。”
談喬搖頭。
“有祕密?”
談喬搖的更厲害了:“我不想看,不認識。”
盛昭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你認識,陶梓越。”
…竟然這麼快就查到了。
聯想到上個世界的失敗原因,談喬其實不太想和盛昭有更深的接觸,想到什麼,他眼珠轉了轉,反問:“你生氣了?”
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瞥見他眼底的狡黠,盛昭目光漸漸玩味起來。
“我生氣了。”
他偏過頭,殷紅的舌尖緩緩舔過嘴脣:“要親親纔好。”
談喬:“…”這反應跟想象中不一樣啊!
主角攻算什麼,這位纔是實實在在的不要臉。
談喬不想搭理他,但撩撥完哪有那麼容易收場,最後還是在火箭特效中被狠狠欺負了一通,嘴都腫了才罷休。
他們現在也算不上在交往,在談喬以死抵抗之下,關係還只停留在摟摟抱抱,盛昭似乎也並沒有太多熱情,倒不如說每次稍微親熱,他的臉色就會變得非常可怕,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並不愉快的回憶。
對此,談喬倒是喜聞樂見,畢竟理智不斷提醒他們保持距離爲好。
而沒了鹹魚在背後無私付出,就算擁有主角光環,陶梓越的復出之路也並不順利。
當今直播當道,豆沙前期因爲林莎的緣故強捧過新人清越一段時間,作爲直播界最大平臺,這一舉動很快引起的部分主播的不滿,陶梓越還沒等走紅,先招來了一大波黑粉。
沒有鹹魚在背後出謀劃策宣傳反黑,陶梓越本人並不懂得經營人氣,如果不是先前攢下了一大筆存款,目前主播的工作根本沒辦法養活他。
單憑自己一個人從頭開始奮鬥和當初與鹹魚兩個一起臺前幕後的努力是不同的,陶梓越之前並沒有對鹹魚存在的重要性有什麼意識,經此對比,他才越發懷念鹹魚的好來。
被一個家世好,長得好的小少爺全心全意喜歡過,陶梓越有種說不出的暗爽,回味的多了,過往對談喬的偏見通通消失不見,只剩下一捧說不出的歡喜與得意。
雖然談喬最近的態度很冷淡,身邊還有個礙眼的渣渣醬,但陶梓越一直覺得兩個人最多停留在曖昧期。
連他自己也說不上爲什麼,就好像談喬本該和他牽絆更深更緊,就算暫時沒有,也容不得旁人插入一般。
所以除了看渣渣醬不順眼外,他一直沒將對方當做什麼威脅,直到新春聯賽的直播事故,陶梓越才覺得有什麼事情偏離了軌道。
發給談喬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半個月沒打通電話,陶梓越才錯愕意識到自己或許被拉黑了。
自新春聯賽過後,談喬連遊戲都不怎麼登錄,在遊戲裏組隊或偶遇成了奢望,現實裏失去了聯繫方式,他才發現原來兩人之間的羈絆就只有這些,他甚至不知道談喬住在哪。
曾經默默守護在他背後的宅男鹹魚單方面斷了聯繫,就成了他接觸不能的存在,陶梓越心裏越發五味雜陳。
聽林莎說,談喬和談家的關係有所緩和,也許很快他就要回去做他的小少爺了。
想到這,陶梓越更不是滋味,有一點妒忌,但更多的卻是失落與悔意。
他總是忍不住幻想,如果第一次鹹魚約他見面時自己如約而至,那麼現在會不會就是另外一副光景。
比如此刻陪在談喬身邊的人是他。
千方百計從林莎嘴裏打聽出談喬的住處,還沒有走到小區,陶梓越已經後悔了。
傍晚七點,昏黃的路燈準時亮起,街道上行人影影綽綽,超市的自動拉門打開,一對過分惹人注意的年輕男人提着袋子走了出來。
“都說了我要喫辣的鍋底!”
盛昭:“不要,我不喜歡。”
“你不喜歡就回家啊!蹭喫蹭喝還挑三揀四的!”
談喬火大地甩開盛昭要攬過來的手:“別碰我!”
盛昭聳了下肩,一點也不尷尬地收回手,看錶情絲毫沒有覺得羞愧。
“好凶,你這張臉不適合生氣。”
“你還敢說!”
兩人狀似吵架的相處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這個世界同性婚姻已然合法化,旁人見此,也只會心知肚明地善意一笑。
年輕的女孩則顯得有些激動,偷偷拿出手機跟在後面拍照,時不時發出古怪的笑聲。
陶梓越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明明理智在不斷提醒他該走了,兩個人看起來就關係匪淺,但感性上他偏偏不願承認,寧可繼續忍受心口的刺痛也要繼續旁觀。
怎麼可能!他們只是朋友吧…?外表看起來也不搭啊!渣渣醬長得比女主播還女氣,談喬也不是陽剛俊朗的類型,他們怎麼可能?!
陶梓越只覺得世界觀受到了衝擊。
兩人吵吵鬧鬧回了小區,基本都是談喬單方面的發泄,盛昭在一旁像是餐後散步一樣,姿態悠悠然。
快到公寓樓下時,面對還在喋喋不休鬧脾氣的談喬,他一句話就轉移了的注意力。
“對了,明天你要回家?”
談喬表情一僵,怔忡點頭:“嗯,該回去了。”
他說話時有點心虛,盛昭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哦’了一聲。
“什麼時候回來?”
“…過兩天吧。”
“那我明天去談家參觀一下。”
“我家不…算了,隨你。”
火鍋底料的事兒被拋在腦後,談喬有些心慌不安,他偷偷瞥了盛昭一眼,見對方表情淡淡,看不出什麼異常,才隱晦鬆了一口氣。
這次任務遲遲沒有傳送,既然一躲躲要兩個,他索性選擇和談家父母商量提前出國,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和盛昭說,只能以回家爲理由搪塞過去。
不知道在想什麼,盛昭的神色有些陌生,他淡淡看向四周,在瞥見窗戶上後方的倒影時,眸光微閃,流露出一抹深意。
於是,在逃離國內前一天,談喬很突然的被逼到小區牆邊,收穫一枚窒息般的吻。
口袋裏手機傳來急促的震動,盛昭一邊按着他,一邊摸索着關掉,同時側過臉挑釁似的舔了舔舌尖,成功逼得陶梓越黑着臉狼狽而逃。
年初的冬夜冷得驚人,逼仄狹小的牆角,繾綣曖昧的空氣燻蒸着潮紅的面頰。
臨近窒息,談喬嚶嚀一聲,找到機會躲開那暴風雨似的親吻,喘息着埋在盛昭胸前死活不肯擡頭。
懷抱很溫暖,被緊緊抱着的時候,還會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安全感和滿足感。
時刻提着心臟等待傳送的談喬稍稍有些沉溺其中,有那麼一瞬間,他冒出了爲什麼盛昭不是主角攻的想法。
…如果是那樣的話,說不定第一個世界他已經重生了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主角攻圍觀爬牆了,當晚系統表示傳送有動靜時,談喬還挺驚訝的。
第二天一早,沒有收拾太多行李,爲了證明自己只是回家,談喬只背了一個很小的包裹。
盛昭很閒散地靠在沙發上,沒什麼表情的看着他忙碌,直到談喬要出門前纔開口。
“什麼時候回來?”
談喬僵在門板旁,背對着他訕訕道:“後天吧。”
“我不去找你了。”
“哦。”
盛昭坐起身,面色與寒冬的氣候幾近相同:“談喬,沒什麼想說的?”
冷不丁被直呼姓名,談喬不自在地抿了抿嘴角。
“說什麼?你走的時候別忘了鎖門。”
“嗤。”
仿若自嘲般笑笑,盛昭垂下頭,細碎的劉海將神色淹沒在黑暗裏。
不算寬闊的出租屋內瀰漫這一種令人窒息的壓力,談喬有些喘不過氣。
他下意識將大門推開了一條縫,然而電光火石之間,背後突然探出一隻手,’砰’得關緊了鐵門。
壓迫感沿着脊椎骨蜿蜒而上,被籠罩在陰影裏,談喬膽戰心驚地加快了呼吸頻率。
“我不會去找你。”
談喬吞了吞口水,強笑道:“你不用去,我家也不好玩。”
對於他拙劣的謊言,盛昭譏誚地冷笑了兩聲。
“你敢玩失蹤,就祈禱別被我抓到。”
談喬瞳孔震顫,期期艾艾道:“…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喑啞的嗓音裏極力壓抑着怒火,盛昭微微俯身,將他環繞得更加緊密,猶如身體構造而成的囚籠。
電話鈴聲不適宜的響起,是陌生的號碼,爲了逃離當下的窘境,談喬想都沒想便飛快接通了。
“小喬,是我,陶梓越。”
萬萬沒想到會是他,談喬差點嘔血,這會兒也只能硬着頭皮問:“…什麼事?”
“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陶梓越聲音很小,大抵是自己不願意承認,他說得也很快,但這並不妨礙距離極近的兩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你沒發瘋吧?”談喬錯愕地長大了嘴,第一反應就是追問系統好感度。
79,還真漲了一點,但沒什麼用。
“小喬,你還單身是吧,咱們,咱們試試吧,我保證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你了,咱們回到之前的關係,從頭開始好不好?”
陶梓越話音裏帶着微不可查的哀求,沒等談喬接受這一變故,身後的盛昭突然譏笑出聲。
“原來你還單身啊?”
“…我本來就是。”談喬不滿嘟囔着:“你說和之前一樣相處,但我又不記得…”
後背冷氣更盛了,盛昭涼涼道:“那你答應吧。”
“你讓我答應?”
談喬訝然到回過了頭,對上盛昭琥珀色的深邃眼珠,又慌里慌張的轉了回來。
“目的不是這個麼?你追他,不是想和他在一起?”
比起對話,盛昭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以前想,現在不想了。”
經歷這麼多糟心事,還有盛昭這個專業炮灰做主角攻受路上的小石子,和陶梓越兩情相悅簡直是地獄難度,他也沒那個耐心和這種主角攻周旋了。
“下次再說吧。”
“下次?”
盛昭臉色一黑,隔着電話聽到對話內容的陶梓越卻是面色慘白。
“小喬!”
他急切開口,下意識想要挽救什麼,正處於狂躁期的盛昭低罵了一句’吵死了’,直接甩遠了手機。
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談喬眨了眨眼,搶先一步推開了大門。
盛昭一怔,對着連頭髮絲都散發着逃跑**的談喬沉默半晌,不怒反笑。
“算了。”他說,同時慢慢放下了拄在門上的手臂。
“你走了,我就把你忘得乾乾淨淨。”
盛昭做了個深呼吸,語氣很淡,緊張掩飾的很完美,幾乎微不可查。
“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握着門把的手心莫名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談喬幾次想要壓下,身體卻仿若被抽乾了力氣,連個門把手都奈何不了。
詭異的沉默不知道縈繞了多久,當腦中閃過已經有些模糊的現實時,他的目光才漸漸清明,咬緊牙關推開了門,只留下一句蚊子般音量的’抱歉’。
盛昭的身影被漸漸合上的門板所遮擋,談喬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只能看到一點模糊的陰影輪廓,下一秒,便徹底隔絕了氣息。
也許這就是最後一次見面也說不定。
想到這個,他撒開腿朝小區外奔跑起來,肺部被冷空氣刺激得火辣辣的,然而胸口的悶痛更教人難以隱忍。
就是生前,他喜歡的也從來不是這種類型,可現在談喬想,如果他還活着,說不定…會願意試着和這類任性又氣人的傢伙交往看看。
偷偷坐上飛機的那一刻,傳送終於隱約有要開啓的趨勢,但感應的並不算明顯。
整整一天過去了,盛昭果真如他所說沒有去談家找他。
掛掉陶梓越打來的電話,手機關機,安全帶綁好,直到飛機起飛,談喬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又有點說不出的悵然若失。
就好像不光任務失敗了,還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
他轉過頭看向窗外的藍天雲霧,盛昭應該有所預感了吧,現在肯定氣得要死,不過應該等不到盛昭找出國,這個世界就要重置了。
不對…盛昭說過不會找他…
捂住胸口,談喬臉上閃過一抹茫然,飛機門剛剛閉合,他就有點後悔了,緊接着,這份悔意突然無限放大,逐漸演變成了一種恐慌。
“等等…我,我要下去!”
“先生,飛機已經準備起飛,請您繫好安全帶。”
…他不該這麼着急的!
過分親密的朝夕相處總是讓人有種事情隨時可能脫離軌道的危機感,尤其在已知發生過一次意外後。
所以這次談喬格外期盼傳送,和盛昭相處每分每秒神經都在搖擺崩潰的邊緣,但真的要傳送了,襲來的竟是鋪天蓋地的懊悔。
他很快就會忘吧…像第一個世界那樣統統忘掉,如果盛昭也不要記得他了,就算下個世界再遇見,他們豈不也只是過路人而已?
他還美找回過去的記憶呢,糊里糊塗變成這樣的結果,等他想起來那天,會是什麼心情?
現在明明不記得,爲什麼已經覺得痛苦不已了?
傳送時身體會真實死亡。
當飛機廣播發出遇難警告聲時,談喬一點都不意外,甚至坐姿都沒有變。
“系統,爲什麼他會連續在兩個世界出現,還有爲什麼他會記得我?”
談喬想不通地問:“難道他也是爲了重生在做任務的人?”
系統:宿主,我不清楚,傳送能量又變弱了。
警報聲越來越響,飛機開始顛簸,人羣開始慌亂,談喬本以爲系統會和自己一樣淡定的,沒想到系統的聲音異常慌張。
系統:宿主,目前還沒有開啓傳送!任務結果還沒有判定出來!
談喬愣了愣:“什麼意思?”
系統:“就是說雖然我們遇上了空難,但傳送還沒開,你可能要...”
不用系統說完,或者說系統也沒有說完的機會,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伴隨着劇烈的疼痛感一同傳來,談喬已經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這就是說自已可能要真的體驗一把自殺式傳送了唄!
疼!很疼!簡直疼得沒辦法忍受!
身體被炸成碎片,滾燙的氣浪襲來,彷彿靈魂都要跟着撕裂湮滅一般被火紅色吞噬。
…這可能就是報應吧。
昏迷之前,談喬想起了盛昭最後的表情。
那是很陌生的決絕冷然,原本洋溢着淡淡情意的眸底幽深晦暗,似乎再也倒映不出他的臉。
盛昭…真的打算忘了他。
對於一個記憶會被收走的怪物,他連麻煩都不想找了。
……
再次醒來,談喬下意識雙手抱頭,狠狠抖了又抖,大腦還停留在爆炸的餘韻裏一片空白,大概十秒鐘過後才逐漸有了點清晰的意識。
他眨了眨眼,發現並不是視野模糊,而是屋內瀰漫着一股淺淺淡淡的薄霧。
空氣有些涼意,氤氳着一股好聞的檀香味。
這是一間空曠到有些簡陋的古屋,佈置的一板一眼,不染凡塵,屋內無處透露着屋主人的性格毫無人間煙火味。
談喬躺在牀上沒有起身,他胸口處悶得發疼,像是受了什麼內傷,稍有動作便疼得面色發白。
好在五分鐘後,房門被推開,一個臉龐圓潤廣袖長衫的清雋男子邁了進來,開口便是關切的問候。
“談師弟,你傷勢如何了?師尊遊歷歸來,方纔還問起你的事呢。”
傷勢?師尊?
談喬微微皺眉,只覺得太陽穴更加刺痛了。
他不願在外人面前露怯,便強撐着坐起身,警惕看向那圓臉男人:“我,我受什麼傷了?”
圓臉男子腳步一頓,失笑道:“你在紫遊林斬殺了一隻五百年道行的蛇妖,卻也被那蛇妖傷及五臟,談師弟是想我再誇讚一遍這舉功績?”
紫遊林?蛇妖?他在說什麼?
談喬晃了晃鈍痛的腦袋,一陣微弱的電流聲響起,好像什麼東西斷了連線。
不等他去捕捉抓住,那’滋啦’的雜音便恍若錯覺般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個世界,撩不動的博愛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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