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撩不動的冷情師尊(11)
結契後,靈獸助修真者尋找機緣,尋求大道,修真者則以靈血滋養靈獸,幫其突破,擋其天劫。
與修真者只需要潛心修煉便可突破境界不同,妖族若想突破,要防止同類或天敵暗算不說,還需要某些特定的環境和一些珍稀的靈草丹藥。
比起不能作惡的靈獸,修真者奪取這些東西就容易的多,結契因此成了雙方互利互惠的合作形勢,但妖獸個個身負人命,就沒有這種顧慮。
自古至今,與妖獸結契的修士屈指可數,很少有人敢於飼養一隻妖獸,也很少有人能得到妖獸的認可,這讓許多人都忘了修真者還能和妖獸結契。
當日,談喬前腳被趕出房子,後腳鳳梧真君便匆匆趕來,見他安然無恙後,問清緣由,直接帶他回了水華殿。
虛空打出一道靈泉壓制談喬的媚毒,鳳梧真君叮囑道:“盛昭行事一向離經叛道,這兩個月你莫要靠近他。”
這話也相當於默認盛昭會留在九重山一段時間。
“師尊。”回想起塵封三年的旖旎片段,談喬思緒飄忽,故作無意問:“下界的妖獸那麼多,應該有比雪狐更厲害的吧。”
九重山的兩界之門未必一定讓盛昭鎮守,若是捉到一隻比他更厲害的妖獸呢。
鳳梧打破他的設想:“九重山的情況非同一般,下界自有妖族比他更強,但他來鎮守卻是最穩妥的。”
“那…不能多塞幾隻妖獸進去鎮守麼?”
一個不行,一羣總行了吧。
鳳梧真君失笑,無奈又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頂。
“小喬,此事不必你憂心,禁地危險,你潛心修煉,日後不要再去了。”
...搞了半天,師尊連自己常去禁地晃悠的事情都知道。
談喬掩面輕咳,模樣有些訕然,潔白瑩潤的耳廓暈開一抹桃紅,落在鳳梧真君深潭般沉靜的雙眸裏,激起絲絲漣漪,恍然間便恢復無波無瀾。
自從三年前他歷練歸來,這個曾經最喜親近他的小徒弟就變了,熱烈如玄鳳鳳尾雄雄熾火,總是仰面執着望着他的眼眸猶如一場幻夢,三年間,鳳梧再沒有見過。
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弟子放下了執念,潛心修煉,本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拋開細細雜念,鳳梧真君羽睫輕扇,對着眼前心神恍惚的弟子說:“琅琊福地於你卻是險地,門派切磋時,莫要逞強。”
“師尊,我知道。”
比起所謂機緣,談喬顯然更在意自己的小命,即便他無比好奇自己和那隻狐狸到底有過什麼孽緣,
自從在師尊的水華洞府住下,談喬腦中偶爾出現的古怪聲音變得更頻繁了。
比起之前不明所以的’滋滋’,現在那道聲音已經能模模糊糊蹦出兩個字,例如:異常…進度…什麼,不但聽不懂,忽遠忽近,時隱時現的聲音在半夜響起時簡直滲人。
在水華洞府修煉的第五天,談喬終於忍不住飛回了自己的桃林洞府,爲了壯膽,他帶上了晏明臻。
家回不去,做飯的廚子…咳,徒弟還落在那兒呢,不會讓狐妖吃了吧。
還有晏明臻,這不靠譜的師兄如往常般去桃林洞府找他,結果剛剛鼻青臉腫地跑來水華殿哭訴,那狐狸也太可惡了,怎麼能專打人臉!
“雪域的千年雪狐?師弟,難道你們談家和雪狐結過什麼仇怨!我一說是你最好的師兄,他就上來打我!”
晏明臻白白嫩嫩的小圓臉此刻又紅又腫,再加上那副淚眼婆娑的樣子,着實令人揪心。
打人的不是自己,但談喬總覺得自己脫不了干係:“我...我不記得了嘛。”
“肯定是!你當年不是師尊從雪域帶回來的麼!”話說到一般,晏明臻突然止聲,小聲嘟囔道:“不過你當時才那麼大點,應當招惹不到什麼妖獸...”
此時兩人凌空飛行在雲霧間,眼看着就要到達桃林洞府,談喬卻突然停住了飛劍。
“對了,師尊說過我來自雪域。”他怔怔地自言自語,彷彿抓住了點什麼,又什麼都沒有想起。
他來自雪域,是襁褓時期被鳳梧真君抱回來的,之後幾十餘年一直生活在九重山,唯一一次外出歷練則是擅自前往紫遊林斬殺蛇妖。
九重山上的談喬,怎麼可能和千里之外雪域深處的狐妖結下仇怨?
兩人緩步踏入庭院,熟悉的景色映入眼簾,談喬懷念地東摸摸西摸摸,原本覺得薰得頭疼的桃花林都變得無比惹人喜愛。
邊懷念,他心中又止不住憋屈,按理說他一個出竅期的小真君到哪都該橫着走,如今竟連在自己的地盤都要受制,這是什麼世道!
談喬心中暗下決心,這次談判一定要把洞府奪回來,九重山那麼大,好欺負的沒道理只有自己啊。
“師弟快來!有好戲!”
走在前頭的晏明臻突然動用傳音術,興致勃勃的呼喚直接打入談喬腦中,談喬朝內庭走近,隨即雙目一瞪,如晏明臻一般收斂了氣息躲藏在了桃樹之後。
主人不在,原本常年僻靜的桃林洞府反而格外熱鬧。
不知爲何,臨炎與他那個古靈精怪的師姐靈玉光臨於此,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兩人正與他可憐的大徒弟陳雪山無言對峙着。
反倒狐妖,單手拄着下巴懶洋洋躺在廊前,一隻手掌大小的小靈妖正一顆接一顆地往他嘴裏塞葡萄,看起來好不愜意。
若有似無地朝門邊桃林瞥了一眼,盛昭催促道:“怎麼還不打?火老鼠,你贏了我就跟你回去。”
直眼看着盛昭用舌尖緩緩舔過嘴角的紫紅色葡萄汁水,臨炎喉結無意識滾動了一圈:“真的?”
盛昭有點不耐煩:“騙你幹什麼。”
臨炎還真打算在漣水峯動手,他失了智了嗎?!
遠遠旁觀的談喬和晏明臻對視一眼,眼中同時晃過荒唐與驚愕。
好歹臨炎不是一個人闖來的,他身旁的靈玉理智尚存,完全不復平常那般嬉皮笑臉的模樣,兩人平時的角色此刻完全調換了過來。
“師弟,住口!這是漣水峯,你別胡鬧,此事涉及妖獸,師尊也不會偏袒你的!”
看來漣水峯混進一隻妖獸的事已經小範圍傳開了,起碼紫月真君和鳳梧真君的嫡傳弟子都知道了,爲了避免引發恐慌,他們倒是不會傳給修爲低微的外門弟子。
“不打就滾出去。”見臨炎面色僵硬,盛昭打了個哈欠,表情漸漸冷淡:“無聊,雪山,我想喫點心。”
“好。”
手持長劍身周殺氣騰騰的陳雪山聞聲,眉眼竟肉眼可見地柔和了下來,這番變化看得談喬詭異地揉了揉眼。
怎麼回事?
陳雪山不是自己的徒弟麼,怎麼看起來和盛昭關係更親密,還對他態度這麼好?
與其說友善,倒不如說都稱得上是柔情蜜意了
不知怎的,他想起在狐狸洞府的經歷,臉色大變,扶着桃樹的手掌一用力,抖落了一地的桃花瓣。
不會是...不會是...!狐狸精把他那老實徒弟的春心也給撥動了?!
不止是他,對雪狐同樣意圖不軌的臨炎更早就覺出了不對,此時目睹二人熟稔的互動,剛剛被靈玉一盆冷水澆清醒的頭腦再度沸騰了起來。
臨炎心中一橫,狠狠咬牙:“說好了,我打贏他,你就跟我回去!”
沒等靈玉反應過來,臨炎以氣馭劍,火星繚繞的長虹劍如在天空盤繞了幾圈,如同一頭飛旋的烈焰火鳳,尖銳的長喙朝陳雪山急突而去。
屬於元嬰期的威壓很快覆蓋整座內庭,見盛昭沒有阻攔的意思,談喬顧不得隱藏,當即控制着碧水劍勉強擋下臨炎的攻擊。
砰!
一聲巨響,靈氣撥動足足穿出半里。
入門三年,即便修煉速度已算飛快,陳雪山也只是堪堪突破三凝境,剛邁入築基期,對上這一劍非死即傷!也不知道狐狸是何居心,難道真憎惡他到拿他的徒弟出氣?
談喬心中大罵,不知道自己何時教了陳雪山以卵擊石,更不清楚這老實的徒弟是真傻還是假傻,除了在目睹他之後臉上滑過淡淡的驚訝之外,竟然毫無驚恐之色。
陳雪山揚聲驚呼:“師尊!”
臨炎和靈玉同樣驚詫,唯獨盛昭換了個姿勢,越發玩味地看起戲來。
晏明臻見狀,也不再躲藏,輕咳一聲踱步而出:“臨師弟,靈師妹,在我漣水峯無故傷人,能否給個說法,否則我恐怕要請師尊定奪了。”
靈玉心中暗暗叫苦,趕緊賠禮:“晏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臨炎沒打算真的動手...”
談喬有點護短,見他們打算死不承認,氣極反笑:“師姐是覺得我分不清楚狀況?”
“當然不是...”靈玉臉色訕然,狠狠瞪了臨炎一眼。
此刻她悔得腸子都青了,就不該爲見識傳說中的狐妖盛昭跑來看熱鬧,回去該怎麼和師尊交代,這一看,說不定連琅琊福地的名額看都沒了!
誰知陳雪山這個關頭竟冒出來搗亂了:“師尊,他沒有攻擊我,我們事先說好的切磋。”
談喬轉頭瞪向他,氣得簡直要嘔血。
你一個築基期和元嬰期切磋,村裏來的小孩也不能質樸到不要命的地步吧!
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憋了半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談喬只能憋出了一句:“胡鬧!”
“你的小徒弟準備參加一個月後的名額之爭,離了漣水峯,你還能護着他?”沉默許久的臨炎突然開口。
談喬一如往常地冷淡回道:“你試試就知道了。”
臨炎歪了歪頭,眼中閃過嘲弄之色:“看來你也打算參加。”
陳雪山急道:“師尊,你不用...”
“你閉嘴!”事已至此,談喬只能硬着頭皮說:“琅琊福地五百年一開,我當然要參加!”
“那好。”臨炎反倒樂得如此,比起欺負一個小輩,從談喬手上搶東西更令他有勁頭。
“到時如果我贏了,就把你新收的小弟子讓給我吧。”
憑什麼?誰說要和他賭了?
談喬眉毛一豎,正要罵他一根筋得有點沒臉沒皮,廊前遠遠傳來了一聲輕笑。
“好啊。”
不知何時,盛昭坐起了身,一頭長及腰間的烏髮被風微微吹起,髮絲拂過不點而紅的朱脣,卻難掩脣角妖異的淺笑。
他撫了撫臉旁的髮絲,神態很是輕描淡寫,似乎是做了一個與他本人無關的決定。
“你贏了他,我就考慮一下和你結契。”
幾乎同一時間,談喬腦中劇痛,那股古怪的雜音從來沒有這般清晰過,他甚至能聽出其中急促的語氣。
系統:不要
作者有話要說:談喬(扯住盛昭):你聽!老天爺都不答應這門親事!
系統:你不要管他啊!不要離他那麼近!不要只聽我說到一半啊!
【臨炎】盛昭:火老鼠
【談喬】盛昭:水老鼠
【晏明臻】盛昭:皮卡丘
總之人類在他眼裏都是弱小的老鼠,與臨炎本人無關!
下章開始加快感情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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