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二選一，死亡的抉擇
“一回合一次，在我自己的主要階段可以把這張卡給我場上的怪獸裝備，當通過這個效果成爲裝備卡時，裝備怪獸的攻擊力和守備力分別會下降500。”
“但是！”遊星的手指向了【破壞炮擊人】:“這點削弱不過是對他強大效果的補償！”
“被他裝備的怪獸通過戰鬥破壞對方怪獸的場合，場上表側表示存在的和破壞的怪獸，相同種族的怪獸全部破壞！”
望向波馬場上的【黑色炸彈】，遊星說道：“你的【巨人轟炸機-大空襲】和【黑色炸彈】都是機械族，也就是說，只要我將這張卡裝備在自己的怪獸上，然後通過戰鬥破壞你場上的【黑色炸彈】，你的【巨人轟炸機-大空襲】也會被一同破壞！”
“遊星，我的怪獸曾經在之前的比賽中出過場，我想你應該知道他的效果。”波馬坐在高大的d輪上俯視着遊星。
“我的【巨人轟炸機-大空襲】能夠一回合一次，在別人召喚怪獸時將其破壞，並給予其800傷害，那麼，你爲什麼要將這隻怪獸的效果主動解釋給我聽呢？”
“這是因爲，我已經達成了絕殺了。”遊星擡頭看向飛在空中的【物質龍】，這隻樓白贈與的怪獸終於要發揮它的作用了。
“【物質龍】的效果，當對方發動【把場上的怪獸破壞】的效果的效果時，【物質龍】可以把一張手牌送去墓地，讓那個發動無效並破壞。”
“兩條路的盡頭，都是失敗嗎……”
沒錯，正如遊星所說，波馬現在已經被逼到了絕路，如果波馬不發動大空襲的怪獸效果，那麼遊星場上的【破壞炮擊人】與一隻怪獸就會合力拆除波馬場上的牆壁，給另一隻怪獸創造奪取勝利的機會。
而倘若波馬發動了大空襲的怪獸效果，【物質龍】又會以它的力量破壞掉【巨人轟炸機-大空襲】，然後遊星場上的【物質龍】與【氮素戰士】能輕而易舉的打破【黑色炸彈】的防禦，將波馬終結。
“啊哈哈哈！”面對如此絕望的局面，此刻波馬卻大笑起來:“遊星，通過與你的決鬥，我瞭解到了，你是個真正的決鬥者！”
“面對兩條死路，就算是一樣的結果，我也絕不坐以待斃！這就是爲了故鄉而戰的，我的意志！”
面對遊星給出的選擇，波馬高喊道:“發動【巨人轟炸機-大空襲】的效果！對方召喚怪獸時，將其破壞，並給予對方800點傷害！”
“那麼，連鎖你【巨人轟炸機-大空襲】的效果，【物質龍】的效果發動！”遊星將自己僅有的一張手牌送去了墓地。
“持有【把場上的怪獸破壞的效果】的魔法、陷阱、怪獸效果發動時，可以把一張手卡送去墓地，讓那個發動無效並破壞！守護者聖域！”
面對【巨人轟炸機-大空襲】射向【破壞炮擊人】的火炮，曾經被擊敗過的【物質龍】在得到了遊星的支援後，氣勢大增。它的三對翅膀間洋溢着彩色的光芒，義無反顧的擋在了【破壞炮擊人】面前，隨後逆流而上，貫穿了【巨人轟炸機-大空襲】。
“之後進入戰鬥階段，【氮素戰士】擊破【黑色炸彈】，【物質龍】對波馬直接攻擊！”
在貫穿了【巨人轟炸機-大空襲】後，【物質龍】去勢不減，在空中一個盤旋，之後就向波馬俯衝而去。
在這一擊下，沒有手牌，場上也是空蕩蕩一片的波馬毫無疑問的失去了全部生命值，這場決鬥看似已經風波落定，再也掀不起什麼波瀾。
波馬lp:2000→
然而，另遊星驚訝的是，在波馬的生命值歸零後，他的d輪並沒有停下來，反而隨着波馬擰動把手，不斷的咆哮提速。
“波馬，你在幹什麼？！”
“遊星，雖然我失敗了，但我的使命還沒結束！”隨着波馬按動d輪上的一個按鈕，賽場中央的大屏幕突然變得一片漆黑，片刻後，一片荒蕪的村莊出現在了大屏幕正中央。
“我原來準備在這大會上奪冠，在頒獎典禮上公開哥德溫乾的那些事，但是，現在這已經是無法實現的夢想，那麼，就只能在現在完成我的復仇！”
坐在飛馳的d輪上，隨着波馬的動作，整個賽場的廣播都被波馬提前準備好的手段駭入，響起了這句話。
“看吧，這化爲烏有的就是我的家鄉！”波馬一指大屏幕，飽含着憤怒與悲傷的話語在場館各處響起。
十六夜秋那【黑薔薇龍】散發出的暴虐，與龍可決鬥後弗蘭克的昏迷，以及時常浮現在自己夢中的那幅景象——紅龍在自己那燃燒着大火的故鄉上方盤旋，這些徵兆足以讓波馬得出他心目中的答案。
“哥德溫想要利用紅龍的力量，於是將我的整個故鄉葬送在了大火之下！我的村人，我的家人，全都失蹤了。”
“爲，爲什麼他會知道這些事？！”見到大屏幕上播放的畫面，同哥德溫站在同一房間的小丑耶格結結巴巴的喊道。
“難，難道還有人沒有被……”
“不，沒事。”看着波馬大肆宣揚着“紅龍”與自己的罪行，哥德溫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名譽受損，反而微微笑了起來。
在賽場中，波馬仍然在高速疾馳的d輪上講述着:“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哥德溫主導的！”
“波馬……”
“遊星，我已經說過了！”隨着波馬的提速，這輛特別改造過的d輪開始劇烈顫抖起來:“面對既定的結果，就算沒法改變，我也要做出自己的掙扎！爲了我的故鄉，爲了我的家人，這就是我作爲印加男人的意志！”
隨着波馬的怒吼，他那d輪藉着賽道的側壁，直接沖天而起，這輛狂躁不安的猛獸向高處俯瞰的哥德溫飛去。
“去死吧！哥德溫，虛僞的傢伙！和我的家鄉一起陪葬吧！”乘坐在d輪上的波馬面色猙獰，此時的他已經豁出了一切。
“波馬！”雖然在感性上游星認同他的行爲，但理性告訴遊星，如果讓波馬就這麼幹的話，最後的結果一定是波馬那輛殺人兵器落入觀衆席，給一旁的觀衆帶來死亡的命運。
想到仍在同波馬d輪同一個方向觀衆席上的同伴們，遊星一咬牙，趁着決鬥結束時d輪的速度還沒下來，同樣一擰把手，緊跟着波馬從賽場上飛了出去。
在一衆觀衆驚恐的眼神中，兩輛d輪在空中相撞了，雖然遊星的d輪功率遠遠不如波馬的d輪，可是藉着高速指示物的增幅，遊星還是成功的將波馬d輪的前進軌跡撞歪了。
然而，在這碰撞之中，波馬d輪前方的一個裝飾用的耗牛頭骨斷開了與d輪的連接。雖然波馬的d輪在遊星的撞擊下開始下落，但這個頭骨仍然按着原來的趨勢，直直的向哥德溫射去。
頭骨撞碎了玻璃，飛進了哥德溫所在的大廳。其結果如何，遊星和波馬尚不得而知，此刻的他們正在重力的作用下向下落去。
在快落地時，他們成功沿着賽道的邊緣滑回了賽場，沒有落到觀衆席上，避免了一場慘劇。
“遊、星！！！”
波馬從自己的d輪中起身，快步走到遊星面前，抓着遊星的領口，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要阻止我！”此刻的波馬雙目怒睜，彷彿一頭憤怒的公牛，又彷彿是被奪走了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者。
遊星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爲了自己的同伴親手掐斷了波馬復仇的希望，而且還是兩次。
但就算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遊星也會毫不遲疑的做出相同的舉動。
“會場裏的各位請放心，我作爲治安管理局的長官，有保護大家的責任。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大家，即使付出我的生命。”
高臺上的哥德溫揹着手站了出來，發表了這一段講話。看着幾乎連外形都沒有變化的哥德溫，波馬絕望了。
好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般，他的手鬆開了，任由遊星從他手中離開，站在地上。波馬則是跪在地上，雙手抱着頭，痛苦的哀嚎。
在經歷了這一場刺殺後，會場裏常駐的治安官迅速出動，很快就來到了波馬的身邊，圍住了他。
波馬也沒有反抗，就這麼跪在原地，任由那些人將自己拖走。
“遊星。”這個可悲的男人突然轉頭:“你和那個小女孩，你們這些攜帶着被詛咒印記的人們，還沒有被紅龍的力量徹底侵染，你們要小心，哥德溫是不可信的，紅龍也是不可信的，希望你們不要走上我的老路吧。”
“哥德溫和……紅龍嗎？”目送着波馬被帶走，遊星的內心百感交集，他擡頭看向高臺上的哥德溫，恰在此時，哥德溫也將視線投了過來。
在高臺上，從正面看去，哥德溫沒有一絲異樣，然而，在常人看不到的背面，傑克震驚的看着那隻被哥德溫背在身後的手。
那是一隻鋼鐵製成的右臂，平時因爲總戴着手套，沒有人發現這隻足以以假亂真的手臂的異常，可就在剛在，這隻手單手就抓住了飛來的頭骨，也正是因爲頭骨的角劃破了手套，傑克才得以一窺它的真容。
賽場上，遊星駕駛着d輪來到了出口處。自從波馬被帶走後，場上的觀衆們又開始爲剛纔哥德溫的發言歡呼起來，看着這些完全沒有把波馬的故事放在心上的觀衆，遊星不由得感覺有些悲哀。
“樓白。”看向來出口處迎接自己的同伴們，遊星忍不住詢問同時持有【古代妖精龍】與【地縛神-庫西略】，但又並非龍印者與暗印者的樓白：“紅龍的力量，真的像波馬說的那樣嗎？”
“吾常聞，非人勤以求知，乃知者勤以求人也。然吾知其謬，其知者非求人，實乃出而逐人矣。其刻深無情者，如鷹犬逐兔。”樓白無悲無喜的吟誦出了這段話。
“這段話的意思是，‘我聽說，其實不是人在不斷追求知識，而是知識在不斷地追求人。但我知道，那是錯誤的。知識並不是在追求人，而是在追逐人啊。它的追逐殘酷而沒有感情，就像獵鷹和獵狗捕捉兔子一樣。’”
緊緊盯着遊星的眼睛，樓白說道：“雖然這段話的原意是說知識，但換成紅龍與地縛神的力量也毫不維和。”
望向天空，樓白講述起了自己對紅龍與地縛神力量的理解：“這是五千年一次的輪迴，每隔五千年，紅龍和地縛神的力量就會再一次降臨在大地上，展開鬥爭。地縛神的降臨是爲了將世界拖入冥界，至於紅龍，其降臨究竟是爲了守護這個世界，還是單純的爲了與地縛神爲敵，這個我們不得而知。”
“在這一場鬥爭中，紅龍與地縛神將會選擇各自的使徒行使自己的力量，那就是【龍印者】與【暗印者】。”
“那麼，這些使徒們又是怎麼想的呢？”樓白看向了遊星的右臂，那裏銘刻着紅龍的力量。
“對於【龍印者】與【暗印者】而言，這些力量就像是捕捉兔子的獵犬和獵狗，找到了自己，也不論自己是否願意。”
“但是，雖然力量都帶有傾向，但它們終究還只是力量，力量的善惡，還是取決於使用者的。”在旁人面前的樓白隱晦的說道：“別忘了，我的手中還有着‘那張卡’。一個真正的決鬥者，應當是去操縱力量，而不是被力量操縱。”
“那波馬他……”摸向自己的右臂，遊星能隱約感覺到自己與別的龍印者的聯繫，但這聯繫中，絕對沒有哥德溫。是波馬他被誤導了嗎？想到這裏，雖然沒露出表情，但遊星還是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看着在外面歡呼，對波馬的遭遇毫無感觸的觀衆們，樓白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就是人心，人與人，終究是不能相互理解的。爲了自己的立場而將他人的苦難視而不見，這就是人類隱藏在基因、血脈、靈魂中的劣根性。”
之後，樓白又在內心中補上一句：這就是人類在未來招致終焉的原因。
“不，不是這樣的！”聽到樓白的定論，遊星忍不住反駁道：“通過與波馬的決鬥，我感受到了他內心的痛苦與堅守，所以我相信着，人與人是可以互相理解的，是可以通過決鬥互相理解的！”
會有那麼多人同意和你決鬥嗎？這麼幹的效率有多低？你感受到對方就能理解對方嗎？聽到遊星這句話的第一時刻，樓白就找出了許多漏洞。
然而向來直接的樓白並沒有將這些話講出來，看向即使出生在衛星區，見識過諸多人性醜惡後仍抱有這堪稱天真夢想的遊星，他微笑着說了一句：“真是個接近不可能的夢想啊，不過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真能幹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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