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遺憾之味
它的眼神空洞,彷彿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着,身體緩緩向前傾斜。
“嘖,咋又是跳樓的戲碼,就不能來點新鮮的嘛。”雞哥用翅膀撐着頭,翻了個白眼。
小白舉起牌子:“同意。”
作爲一條蛇,也是有審美疲勞的。
就在灰兔玩偶即將墜落的瞬間,章魚先生突然竄了出去。
他的身體急速膨脹,觸手如同閃電般伸出,迅速纏繞住了灰兔玩偶的身體,將它穩穩地拉進了懷裏。
“Oi!”
章魚先生手舞足蹈着,開心得像條小狗。
“他這樣子好像條狗啊,嘬嘬嘬。”雞哥充分發揮着自己的大無畏精神。
然後就被章魚先生的大觸手直接打飛,撞在了牆上。
小白飛過去,將雞哥摳了下來。
灰兔玩偶被輕輕放在地上,眼神逐漸恢復了焦距。
它茫然地看着四周,似乎完全忘記了剛纔發生的事情。
“我……我怎麼會在這裏?”小灰的聲音有些顫抖,耳朵不安地抖動着。
貓貓從車上跳下來,走到小灰面前:“什麼都不記得了?”
小灰低下頭,聲音裏帶着一絲愧疚:“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雞哥也走了過來,難得地收起了嬉皮笑臉的表情,語氣嚴肅:“我們是不是觸發什麼劇情了?”
小白舉起了牌子:“應該是。”
小灰依舊沉默着。
貓貓將自動洗碗機放在了跑車上,轉頭看向灰兔玩偶的時候,他的眼睛流光溢彩。
周圍的環境在這一剎那發生了劇烈改變。
“其實……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能勇敢一點,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一句獨白響起。
小灰髮現站在一間狹小的房間裏,空氣中瀰漫着酒精和黴味。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耳朵緊緊貼在腦後,彷彿想要隱藏自己。
眼前的景象讓她感到窒息。
一隻鼴鼠玩偶正蜷縮在角落裏,而他的父親,一隻高大的鼴鼠,正揮舞着酒瓶,嘴裏發出含糊不清的咒罵。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和你媽一樣,都是廢物!”
鼴鼠父親的聲音嘶啞而猙獰,手中的酒瓶狠狠砸向鼴鼠玩偶。
這隻鼴鼠玩偶叫做小莫,是灰兔玩偶以前最要好的朋友。
鼴鼠玩偶是男生,鼴鼠玩偶的家庭很不幸,母親很早就去世了,父親酗酒,並對自己兒子進行暴力。
面對父親的暴力,小莫沒有躲,也沒有哭,只是默默承受着。
他的眼神空洞,彷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折磨。
小灰的心揪成一團,她想衝上去阻止,但雙腳卻像被釘在了地上。
她的耳邊響起了自己內心的聲音:“我……我該怎麼辦?我幫不了他……我太弱小了……”
就在這時,貓貓的聲音響起。
“看來這並不是你最大的遺憾,那繼續看看吧。”
話音落下,鼴鼠父親突然向着小莫走去,一邊走一邊解開腰間的皮帶。
而小莫的眼神依舊空洞,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他只是僵硬的轉過身子。
一片花瓣從樹梢落下,透過房門的縫隙,灰兔玩偶心中充斥着冬天的絕望。
“不,不要,不要,停下來,不要!”
灰兔玩偶驚恐地叫着,想要逃離這夢魘般的一切。
就在這時,鼴鼠父親突然轉頭看向了門口。
他的目光與小灰的視線對上,那雙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誰在那裏?!”鼴鼠父親的聲音如同雷鳴。
小灰被嚇得渾身一顫,轉身就跑。
她的心跳快得幾乎要跳出胸膛,耳邊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腳步聲。
她不敢回頭,也不敢停下,直到跑到了樓下。
就在她喘着粗氣,試圖平復心情時,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從身後傳來。
小灰緩緩轉過身。
只見小莫的身體躺在地上,鮮血從他的身下緩緩蔓延開來。
他的眼睛依舊睜着,彷彿在看着她,又彷彿在質問:“爲什麼……不救我?”
小灰的耳邊響起了自己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但她的身體卻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小莫的生命一點點流逝。
可下一秒,小莫的身體突然扭曲着站了起來。
他滿身是血,一步一步地走向灰兔玩偶。
眼神空洞而冰冷,嘴裏不停地重複着:“爲什麼……爲什麼不救我?”
“爲什麼……要逃?”
灰兔玩偶癱坐在地上,耳朵無力地垂在腦後,眼淚不停地從眼眶中涌出。
她的聲音顫抖着,幾乎無法成句:“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真的對不起……”
小莫的手伸向灰兔玩偶,指尖幾乎觸碰到她的脖頸。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身影突然從旁邊衝了出來,狠狠地撞開了滿身是血的小莫。
“夠了!”那個身影低吼一聲,擋在了灰兔玩偶的面前。
灰兔玩偶擡起頭,看到那個身影緩緩掀開了兜帽,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是小莫,另一個小莫。
這個小莫,眼神清澈,神情平靜,與剛纔那個扭曲的身影截然不同。
“你……你是……”灰兔玩偶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小莫轉過身,蹲下來輕輕拍了拍灰兔玩偶的肩膀。“別怕,我在這裏。”
灰兔玩偶的視線逐漸模糊,最終暈倒在了地上。
小莫站起身,目光轉向了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當看客的四小隻。
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懇求,聲音低沉而堅定:“你們……能幫我一個忙嗎?”
雞哥挑了挑眉,語氣帶着幾分調侃:“喲,這不是剛纔那個‘鬼魂’嗎?怎麼,現在又變成好人了?”
小白舉起了牌子:“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莫深吸了一口氣:“我是小莫,但也不是小莫。”
“我是小灰潛意識裏的一部分,是她對過去的愧疚和遺憾所化成的另一個人格。”
貓貓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瞭然:“所以,你希望我們做什麼?”
小莫的目光落在暈倒的灰兔玩偶身上,聲音裏帶着一絲溫柔。
“我希望你們能幫她清除掉這段絕望的記憶。”
“她已經被這段記憶折磨得太久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她永遠都無法真正解脫。”
雞哥撓了撓頭,語氣難得地認真:“清除記憶?這可不是小事啊,再說了,我們憑什麼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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