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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先生,網傳你和程倦的關係曖昧不清,請問這都是真的嗎?”
“今天是不是因爲他出了車禍你纔會出現在醫院,傅少爲什麼也在這裏?”
“路先生……”
路淮一邊在腦海中快速回憶着原書中的劇情,一邊平靜的看向前方烏壓壓的記者。
作者當初只寫了原主被傅時鬱帶回家之前已經心如死灰,在被記者圍堵的時候也是一副沒出息的賠錢樣,害得傅時鬱在媒體面前丟臉丟了大發。正因爲這樣,他消磨乾淨了對原主的最後一點感情,直接將原主丟在了郊區的一棟破別墅裏,折磨了沒多久就死了。
“讓開。”
傅時鬱聲線低沉,明顯隱含着風雨欲來的怒氣。
周遭的記者方纔是仗着人多,所以說話才能這樣肆無忌憚。
傅時鬱不入娛樂圈,雖然不算是什麼特別有名的公衆人物,但架不住他實力背景的雄厚,圈裏哪個想站穩腳跟的小明星都想上去攀點關係,加上他那一張不輸於任何明星的俊臉,有關他的新聞話題和熱度也從來沒低過。
提問聲沒有了剛剛的熱絡,但還是有幾個不死心的聲音將話筒又往路淮面前伸了伸,聲音尖亮:“路先生,聽說你是對於程倦餘情未了就和傅少訂了婚,現在是逃婚出來嗎?程倦前一陣才和陸躍清公開,這時候插足您是否覺得自己不太道德?”
“距離訂婚宴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傅少的訂婚宴是否會終止?你對路先生的所作所爲有何看法?”
明顯越軌了的問題讓傅時鬱眉頭緊蹙,他冷眼看向那個還努力將話筒往前伸的人,睨了一眼他胸前的記者證:“閉嘴!”傅時鬱提高音調,徹底黑了臉色。
面前一片人都知道這個性格鋒芒畢露的傅少發起怒來從不會給對方留體面,所以紛紛噤了聲,甚至主動向後退出了一條可供一人經過的縫隙。
感覺摟在自己腰間的手掌緊了些,正視圖將自己帶出這個空間狹小的電梯。路淮頓了頓腳步,儘量用自己身體的重量阻擋住傅時鬱的力道。
“既然你們想聽,那我也不妨告訴你們。”路淮暗自裏抵抗着傅時鬱的動作,神色坦然。
在面前一片寂靜,只有咔嚓咔嚓閃光燈和相機的鏡頭準星下,伸手挽住了傅時鬱還扣着自己的胳膊,一派親密:“傅時鬱今天是我的未婚夫,以後也是我的丈夫,在我心裏他就是我要共度餘生的人。”
“你們說的程倦先生和我,不過是子虛烏有的傳言。我們是很好的朋友,又是同一個公司的同事,出了事情我和我丈夫過來看望一下,耽擱了幾分鐘而已。”
“至於現在你們在這裏堵着。”路淮揚起一個輕巧的笑意,在閃光燈忽閃下的面容精緻的讓人別不開眼:“繼續耽誤傅家的訂婚宴,怕是各位都擔待不起。”
他這話說得體面,又在當下最大程度的給足了傅時鬱面子。雖然記者們臉上皆是不相信他說辭的生疑表情,但最後一句威脅意圖明顯的句子也讓他們不情不願的下了臺階。
“啊——”他跟着傅時鬱往面前那條狹窄的縫隙走了兩步,走到剛剛那位提問最難聽的記者面前,含笑對着他手中還未來得及收回去的話筒,語調卻寒涼的聽不出絲毫溫度:“我記住了你的名字,如果再看到類似新聞,雖然我不願意和你打交道,但我想我的律師並不介意。”
周圍的記者面面相覷一片譁然,他們都沒想到才短短几天,那個不過攀上了傅時鬱才從十八線勉強漲了知名度、在大衆面前混了個臉熟的小明星居然變化這麼大。
不光是他周身的氣場,還有他輕描淡寫卻如溫柔刀子一般的性格,簡直和從前那個媒體面前極少說話,隨和的甚至顯得有些孤僻的小演員判若兩人。
路淮說完,便不顧身邊的嘈雜,轉身挽着傅時鬱的胳膊往前走。傅時鬱雖然也微詫於路淮這一前一後的巨大反差,但面色並無異常,只隨他挽住手臂,兩人一起走向車庫的位置。
被路淮單獨拎出來威脅的那個記者佇在原地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剛剛路淮的一張臉和他離得不過一人寬的距離,他從未被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過,除了那張驚豔到讓他呼吸都是一滯的俊臉,路淮危險的眼神也着實將他嚇了一跳,整個人如墜冰窖,連動彈一下身體都困難。
走到無人視線可及的監控死角,傅時鬱的手臂便從路淮的手中抽開了。他走到駕駛位開了車門,連看都沒看路淮一眼,丟下一句“上車”,便徑直坐進了車內。
“剛剛那些話不知道管不管用,他現在不會還想弄死我吧。”
路淮心情複雜的打開副駕駛的門,欠身坐了進去,熟練的給自己繫上了安全帶,自然忽視了傅時鬱從他身上一閃而過眼神中的錯愕。
從前和路淮在一起時他幾乎不會主動坐在自己身邊,即便坐在一起,那種揮之不去的疏離感也是讓傅時鬱一度覺得奇怪,但偏偏路淮在其他方面對自己的好也讓人挑不出毛病,所以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傅時鬱有些煩躁的啓動車子,黑色古斯特的車身駛離了地下車庫。
車內一片壓抑。
雖然對自己方纔記者提問時的表現還挺滿意,但路淮確實摸不準傅時鬱現在是什麼想法。
書內說他性格陰鬱,脾氣暴躁且自私利己,只有對原主時才溫柔些。但偏偏又是因爲原主做的一系列蠢事,才導致了他後面黑化後的病嬌極端不擇手段。
“嗯…”他試探着出了聲,本來還想叫聲老公,但這會只剩他們兩人,路淮反倒說不出口了。他看傅時鬱並沒有什麼不耐煩的側臉,才又道:“這是去哪?”
第3章
車廂內延續了一段長久的沉默,時間久到路淮都已經放棄等傅時鬱給自己答覆後,才聽見身邊響起了一聲已經冷靜了下來的磁性聲線:“訂婚宴。”
雖說今天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傅時鬱心裏也動了要取消的意思,但是如果真就這麼遂了那些虎視眈眈的記者的願,丟的是他整個傅家的臉。
他父母還在宴會上,該有的體面這時候過去還能挽救的回來。
至於路淮……
傅時鬱用餘光審視了他一眼,漠然轉過視線。估計是怕自己會對他做什麼,纔會有之前對記者們的強勢反駁,倒還算識相。
路淮暗地裏鬆了口氣,他向後靠在椅背,眼神虛焦的望着前面疾馳而過的景色。
傅時鬱開車又快又穩,車身穿過幾片隱藏在層疊綠植下別緻昂貴的別墅區,路淮下車時,被面前那艘耀眼的三層遊輪驚得呆了呆。
書裏只說傅時鬱有錢有勢,但是沒說他居然這麼有錢,光是訂個婚都搞出了這麼大的排場!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避過門口的安保跑出去的。”傅時鬱對路淮勾起一抹笑,卻在這青空白日下讓路淮覺得陰惻惻的。路淮鎮定下來,無比自然的挽住傅時鬱,沉默不言。
他也想知道這個原主是怎麼逃出去的,倒還真是爲了真愛所向披靡。
傅時鬱帶着他直接進了一樓,門口兩個穿着黑色制服的門童一見兩人便主動拉開了門。
宴廳內賓朋滿座,卻寂靜的像是無人之境。
路淮雖然做足了心理建設,但一擡頭便看見了幾十雙帶着審視味道的眼神紛紛落在自己和傅時鬱身上時,免不得要有些緊張。
這些身着精緻西裝晚禮服的各界名流及演藝圈的中流砥柱,面上神色雖無波動,但看見兩人相安無事時那耐人尋味的意味卻無法掩飾。
傅時鬱長腿一擡,大步踩上廳內柔軟的地毯,路淮在他身邊從頭到尾都是面無表情。經過一個穿着紅裙的漂亮女人身邊時,他敏銳的發現這個人的眼神不僅有驚訝和擔憂,更多的是欣喜。
“各位久等。”傅時鬱從一旁主持人的手裏接過話筒,沉穩的聲線透過音質極高的音響傳出,帶着穿透的約束力:“流程正常進行,耽誤各位的時間訂婚宴結束後我會親自賠罪。”
——
“傅時鬱先生,你願意與路淮先生訂婚,無論貧窮或富有,健康或疾病,都陪伴在他身邊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傅時鬱薄脣輕啓,一雙墨色眸子像漆黑的海,彷彿要將面前之人溺於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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