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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電影電視劇的拍攝一般都不會按照劇情中的時間線來拍,他們這兩個月在山裏把所有這個場景的戲拍完,纔會回城裏拍破鏡重圓的成年那一段。
聊起劇本的時候秦宴的話明顯就多了一點,中間說到一半,他還語氣認真的表揚了一下路淮的演技。
之前試鏡那一次被路淮驚豔到後,回去他出於好奇,在閒暇時候看過路淮以前的作品。
像路淮試鏡時對待戲中人物的張力和感染力,絕對不像是沒拍過戲的人。
況且看他的資料,按出道時間和作品數量來算也應該是有點知名度的小演員了,但是翻看過路淮簡歷上寫的那些作品,自己連聽都沒聽說過。
但這一搜就讓秦宴覺得驚訝加離譜,甚至還專門去翻過演員列表,看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個路淮。
在一部部都快進看完之後,他就只能感嘆路淮大概是突然之間開了竅,演技提升的不僅是一個檔次,幾乎是直接飛昇了。
路淮只顧着看路,中間在秦宴表揚自己的時候稍微謙虛一下,雖然嘴上說秦老師謬讚了,但心裏難免還是美滋滋的。
其實在他遇見秦宴的那個拐角時距離劇組搭棚的地方就已經很近了,沒走幾分鐘,路淮就覺得周圍一亮。
重新恢復對於自己視覺掌控的感覺非常好,路淮朝秦宴道了謝。
劇組的演員休息室是在一個大院子裏,每個人一間房,院子前面有道大門,深夜的時候會鎖起來,以防這附近會有小偷小摸的人出沒。
兩人在那道大門前各自告別,路淮先目送着秦宴的背影朝自己屋子相反的方向走去,才轉過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進門,他就被蹭的不知道從門口哪個角落冒出來的小也驚了一驚:“怎麼慌慌張張的?”他問。
“小路哥你總算回來了,我正打算出門找你呢。”
小也明顯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一雙瞪着的大眼睛也放鬆了點,“這天這麼黑,我剛纔聽隔壁的助理說,這附近還有野生動物,野狗野貓野老鼠,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書姐能直接把我埋了。”
路淮這兩天也習慣了小也這樣誇張的敘事手法,他穩聲安慰道:“我也沒想到,下次儘量早點回來。”
“可別有下次了。”小也嘟嘟囔囔的小聲說了一句,旋即才垂下的腦袋又擡起,伸手指着路淮的褲腿:“哥,你褲子怎麼溼了?”
路淮低頭一看,褲腳果然兩邊皆溼濡了一片,灰色的褲腳都被暈染成了深色,大概是在小溪旁摔的時候不小心蹭上的水,自己都沒感覺到。
“我都沒注意,那我去重新洗個澡休息了,明天早上還有通告。”
打發走了小也,路淮將屋內的燈打開,鋥亮的白熾燈管立刻將整間屋子照得燈火通明。
路淮眯了眯眼適應了一下房間這個亮度,伸手想活動活動自己的身體時,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手中還攥着手機。
不知道是自己一點聲音都沒聽到,還是傅時鬱安靜到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路淮心裏一慌表情一僵,有點尷尬的望天,凝視了幾秒屋內的天花板,才揚起笑容,將手機前置攝像頭對上自己的臉。
不出所料,視頻仍然盡職盡責的連着。
傅時鬱已經回到了別墅,看身後高大的紅木擺設和周圍眼熟的設施佈置,應該是在書房。
路淮重新拿起手機時,傅時鬱正低着頭翻着一疊印着密密麻麻文字的文件,一邊手裏還握着一隻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鋼筆,偶爾在紙上唰唰地標記着什麼。
“嘿嘿。”路淮發出一聲試探的笑聲,出聲之後又覺得自己這樣似乎有點傻。
但話已出口,也沒辦法收回,只能看着屏幕上傅時鬱擡起頭,緊接着放下筆,將文件蓋上,注視着手機里路淮表情複雜的臉。
“和秦宴老師聊完天了?”傅時鬱衝路淮揚起一邊眉,語氣裏聽不出起伏。
路淮默默的在牀邊坐下,他不知道傅時鬱這樣是在出聲逗弄自己還是真的生氣了,便悶悶地“嗯”了一聲。
“太巧了,剛巧遇到,我沒帶電筒,就結伴一起回來了。而且誰讓你不在,要不然我也不會有點害怕,你應該知道我怕黑的吧。”
他一連貫的說完,到這裏偷看了一眼傅時鬱,正巧和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對上。
路淮迅速別開眼神,冷靜了一下,又道:“不過我心裏還是一直在想着你的,你看,我一回來就立刻找你了。”
“嗯,但是我不喜歡他。”傅時鬱語氣淡淡的答應一聲,說完,又在後面加了一句:“和別人保持距離。”
“嗨呀,知道啦。”
路淮看出了他剛剛估計是披着逗自己的意思在認真的喫醋,便說道:“對了,我之前摔的那一下,褲子濺上水溼得有點難受,要去洗澡,先掛了,一會找你哦。”
他語氣溫溫柔柔的,聽得人很舒服。
沒想到傅時鬱搖了搖頭:“別掛。”
“幹什麼?”路淮眼波一轉,被勾起了一絲興趣,他歪了歪頭,眼神中縈繞的含義意味深長:“難不成讓我給你直播洗澡?”
傅時鬱雖沒出聲表明態度,但路淮自然明白他是想默認的意思,他搖搖頭,感嘆一聲:“雖然我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但也是正經藝人,不賣身,想什麼呢?你是我老公也不行。”
“要是想看自己過來看呀。”
他眯着眼偷笑,臉上的得意活像個得了許多魚乾的貓,隨後在傅時鬱的無奈目光中果斷掛了視頻,發了條消息去安撫:“別生氣,我很快的。”
一般來說,在家的時候路淮晚上要是不和傅時鬱玩得太久的話很早就睡了,但是兩人正值青壯年,所以早睡的機會也並不多。
現在自己一個人佔着一張牀,路淮換了身寬鬆的睡衣出來,他頭髮也沒吹乾,垂落的幾縷頭髮還在偶爾往他肩上,背上落下一兩滴水珠,泅溼身上一小片的棉質布料。
“我回來了!”路淮給傅時鬱發了條微信過去,看微信對話框上那個“對方正在輸入中……”出現了幾秒鐘,便直接打斷,撥了個電話過去。
這次傅時鬱沒有像之前一樣半天不接,嘟嘟的聲音只響了一秒,耳邊便傳來了那人醇厚磁性的聲線:“路淮。”
“我問個事。”路淮沒有應傅時鬱的話,他懶懶散散半倒在涼蓆上,卻驚悚的發現連涼蓆的溫度都是溫熱的。
聽見對面傅時鬱微微上揚的一聲“嗯?”,他才調笑着道:“我叫你老公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冷冰冰的多沒人情味。”
“那你說。”傅時鬱簡短道。
他其實心裏曾經有過這個改稱呼的想法,但也只冒頭了一瞬,便被他打心裏反駁了回去。
“叫寶貝啊,親愛的,再不濟叫什麼路路寶貝,淮淮寶貝。”路淮一邊說,一邊無聲的捂着肚子縮在牀上,身體一聳一聳的悶笑。
他就是仗着傅時鬱現在不在自己跟前,才騷話連篇的一句句說得賊順口。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的傅時鬱沉默了一會,沒有出聲應答。
“逗你玩的。”路淮見好就收,開始收斂了語氣,聽起來纔有些正經:“我在這裏拍戲兩個月,你要來探班嗎?”
“不行。”
傅時鬱拒絕語氣中的乾脆利落讓路淮聽得都怔了怔,“爲什麼?”他反問道。
“這個月公司的新綜正在策劃,我要審覈把關。”
也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拒絕讓路淮的聲音聽起來顯得有些低落,傅時鬱放緩了聲音給他解釋。
要不是路淮剛剛在電話裏對於稱呼的那一段說辭,他也不至於差點把字寫歪,纔有些下意識中心神不寧的語氣強勢。
“下個月我要出差A國,有一個大金額的合作要談。”
路淮本來漫不經心的捻了顆水珠在手指指尖端詳,聞言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坐直了身體,語氣嚴肅的問道:“哪家公司?”
傅時鬱也沒在意,出口報了個英文名字。路淮沒空欣賞他醇正性感的英腔,反倒坐直了身體,表情也有些焦慮。
他對原書裏的這個劇情印象深刻,傅時鬱當初把原主弄死沒多久後,就是在這份合同的簽署中被人下了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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