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靈鏡傳訊
夜幕低垂,白夷的宮殿內燈火通明。免費小說
雲母石製成的長案上擺放着蓮花狀的白瓷盤,裏面盛放着各色瓜果。白夷人平常以素食爲多,瓷盆內草莓、覆盆子、桑葚、龍眼、香瓜、橘、柚、鳳梨……形形色色的果品琳琅滿目。
爲了照顧遠來的客人,白夷人特意獵殺一隻幼鹿。此刻鹿肉已經烤得金黃,在架上用微火慢慢燒炙着。
一名侍女俯在族長耳邊說了幾句。白夷族長點了點頭,然後對客人道:“夫人身體有恙,不能前來向客人們致意。”說着他舉起酒具,“希望白夷人的酒水能表達我們誠摯的歉意,雲氏的朋友和花苗的客人們,請滿飲此杯。”
雲蒼峯與蘇荔含笑舉起酒盞,陪主人飲盡。
充滿南荒韻味的竽聲響起,白夷的樂手吹奏起古老的樂曲,爲賓客和主人祈佑吉祥。客人們沒有對女主人的失約表示疑惑,賓主間笑語宴宴,滿座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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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鏡中的影像,祁遠青黃的面頰微微抽搐,接着他火燒屁股一樣跳起來,“快走!快走!”
“現在走得了嗎?”程宗揚拋下靈飛鏡,吩咐道:“先去找易彪。多餘的話不用講,要他立刻趕去白夷宮殿,無論如何把雲執事和蘇荔族長接回來。”
“讓吳戰威去花苗人的住處,把她們都領到商鋪來,免得大夥分散,被人各個擊破。小魏和石剛清點人手,出門的都找回來。”
白夷族的平靜使衆人都放鬆了警惕,程宗揚最擔心的就是有人溜出去玩樂。“如果能接回雲老哥,咱們立刻就走。如果白夷人不放人……去叫武二,就說蘇荔這邊有危險,他愛來不來。還有,先不要聲張,免得大家驚慌。”
祁遠旋風一樣奔出去,不多時,外面傳來人馬走動的喧嚷聲。
程宗揚呼了口氣。他只想着白夷族會屈服,卻沒想到白夷人已經淪爲鬼王峒的奴僕。白夷人本來只想索取金錢,但花苗人貿然拋出他們的目的,使已經投靠鬼王峒的白夷人戒備起來。按照時間推算,鬼王峒的人一定是得到消息才加快了速度。他們提前一日趕到白夷族,不用說,肯定是針對自己這一行。
身邊的靈飛鏡傳來一聲尖笑,那聲音彷彿銳器劃在玻璃上般刺耳,讓程宗揚頭皮一陣發麻。[看小說上]
地上一顆黝黑的珠子滾動着,驀然被一隻腳爪抓住。
鬼王峒的使者拳起佈滿鱗片的趾爪,握住珠體磨擦着。原本昏暗的珠輝漸漸明亮起來,從他趾縫中射出濃綠的光澤。
傳說中白夷人的夜明珠嗎?程宗揚眯起眼睛,望着綠光熒熒的鏡面。
樨夫人被鬼武士摟抱着擡到座椅上方,使者長長的腳爪抓住珠子用力磨擦。座椅前的石制薰爐煙霧浮動,那位白夷族長的妻子目光朦朧,脣角彎翹着,露出夢幻般的笑容。
武士紋着符咒的臂膀肌肉隆起,像擺弄一件玩具般,將白夷美婦按在使者身上。樨夫人軟綿綿伏在使者的黑袍上,那具白豔的**彷彿失去了所有的骨骼,柔軟得如同一團雪肉。
使者從腦後抓住她的秀髪,樨夫人背對着使者揚起臉,眼圈泛起桃紅,那張美豔而端莊的面孔柔媚得彷彿要滴下來水。她像一隻雪白的玉蛙,倒趴在使者兩腿間。
“啪!啪!啪!!”
鏡中清脆的肉響,讓程宗揚也禁不住皺起眉頭。
那名鬼王峒使者擡起手掌,狠狠抽打着美婦的雪/臀,力道粗暴之極,沒有絲毫憐惜。樨夫人豐滿的臀/肉彷彿碎裂般被打得亂顫,漸漸的,那隻白嫩的大屁股膨脹起來,臀/後尾椎處生出一叢白絨絨的軟毛,隨着使者的抽打越來越長,卻是一團絨球般的兔尾。
如果說這位白夷族長的夫人最初是美豔,生出兔尾之後已經堪稱妖豔。
使者舌尖在脣上捲動着,垂涎三尺地盯着樨夫人香豔的雪/臀,忽然尖聲道:“血虎!”
鏡中傳來低沉的喘息聲,彷彿一頭野獸在喉中發出的低吼。接着,一個巨大的身影走入畫面。他面孔扭曲,身體奇怪地佝僂着,寬闊的胸膛不規則的凹陷下去,身體彎曲着,兩臂垂到地上,鋼鐵一樣的軀幹上佈滿可怕的傷痕。怪物渾身傷痕累累,額頭一條傷疤從頭顱上部一直延伸到頜下,露出半邊白森森的顱骨,只剩下一隻完好的眼睛。
程宗揚盯着鏡面,幾乎忘了手裏的遙控器。白夷人用欺騙的手段誘使雲蒼峯和蘇荔赴宴,已經使程宗揚失去了曾經的好感。但眼前的一幕,讓他禁不住同情起這位族長夫人來。
使者從袖中拿出一小塊黑乎乎泥膏狀的物體,先掰了一半投進薰爐,然後將剩下的遞給身邊的鬼武士。
薰爐的煙霧變得濃郁,那武士把黑膏遞到樨夫人脣邊,美婦立刻張開紅脣,急切地吞了下去,還不停舔着武士的手指。
吞下那塊泥膏之後,樨夫人臉上露出恍惚笑意,她目光變得溼媚,**也停止顫抖,軟軟伏在地上,柔若無骨。
“該死的母兔子!”使者獰聲道:“你永遠都別想再嚐到**別香!”
美婦渾身抖動了一下,然後媚笑起來,不知道那一小塊黑色的膏泥有什麼樣的魔力。
“程先生,出了什麼事?”
易勇推門進來,他在打坐中被匆忙叫起,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身上的道袍都來不及系,先趕來尋他的靈飛鏡。當看到程宗揚手中的鏡子發出光芒,他驚呼一聲,險些坐倒。第一百零八章靈鏡傳訊(2/2)
程宗揚苦笑着收起鏡子,“先別看了。”
易勇喘着氣道:“它真的……真的是……它是怎麼……怎麼……”
“冷靜點,這樣纔好說話。”
易勇深吸緩吐,吐納片刻,調勻呼吸,然後使勁向程宗揚施了一禮,“先生有以教我!”
“我先問你,靈飛鏡能看到什麼東西?”
易勇立刻答道:“只要依法施術,世間萬物都可盡收鏡中。”
“如果不施法呢?它會照出什麼?”
易勇怔了一下,尋思道:“靈飛鏡對邪靈氣息最爲敏感,也許會對近處的邪物作出反應。”
這話等於沒說。程宗揚最想知道的是鬼王峒的使者潛藏在什麼地方,但易勇的答案顯然於事無補。
易勇試探道:“程先生……”
程宗揚按着鏡子道:“實言相告。靈飛鏡裏出現的是鬼王峒的人。他們應該就在白夷族,但看不出是什麼地方。”
易勇變了臉色,“是白夷人?”
“易兄真聰明!”程宗揚讚了一聲,然後道:“白夷人已經和鬼王峒勾結在一起,咱們有麻煩了。”
易勇神情一急,他剛拿到靈飛鏡,還沒來得及探索其中的奧祕,可不想再出什麼岔子。
程宗揚安慰道:“我已經讓人去通知雲老哥,但易彪未必能進宮裏。易兄,你能否給雲老哥傳個訊?”
易勇沉吟片刻,然後盤膝坐下,閉上眼睛,手指捻成法訣。
白夷宮殿。正在與白夷族長交談的雲蒼峯忽然停了下來,望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蘇荔以爲他酒沉了,不動聲色地舉起酒杯,“阿依蘇荔敬族長一杯。”
白夷族長從容捧杯,“花苗貴客敢於行刺鬼巫王,勇氣讓人欽佩。但我看到你的部屬並不多,這樣的力量就已經足夠了嗎?”
“我們和紅……”
“兵貴精不貴多。”雲蒼峯打斷了蘇荔的話,笑呵呵道:“只有這些人手已經足夠了。”
蘇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雲蒼峯拿起酒杯,笑道:“我與族長乾了此杯!”
說着雲蒼峯蹌踉一步,手一鬆,酒杯“咣啷”跌在案上,他醉意盎然地俯身去拿杯子,“好……好酒!莫要糟蹋了。來來來,我與族長再飲幾杯!”
白夷族長按住杯口,“雲兄,你喝醉了。”
雲蒼峯陶然笑道:“這些酒如何會醉?那是十年前……不對,十五年前,我與族長放懷痛飲,彼此各盡一甕,把臂歡笑之事,至今——至今仍歷歷在目……歷歷在目……”
白夷族長被他勾起往事,目光黯淡下來。
蘇荔腳趾被雲蒼峯悄悄踩住,這個冰雪聰明的女子立刻起身道:“雲執事醉了,不如我們先行告辭,明日再議。”
白夷族長勉強道:“雲老哥既然酒沉,不若就宿在此處好了。”
蘇荔推辭幾句,白夷族長執意不肯放人。雲蒼峯攀住白夷族長的手臂,“五萬銀銖,我已讓商會運往族中,若是不夠,族長儘管開口!再多的錢,雲氏也付得起!憑你我的交情,只需一句話便夠,連字據也不需立!”
白夷族長怔了一會兒,然後道:“我送老哥回去。”他神情蕭索,彷彿一瞬間老了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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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腹。”易勇一日間兩次施術,精力大量透支,臉色蒼白地說道:“我能感應到,靈飛鏡的靈力伸往山腹。就在白夷宮殿的下方。”
“鬼王峒的人就在那裏。”易勇說。
很難想像白夷宮殿的地下還有這麼大的空間,但白夷族整座山峯也許都被改造過,還有什麼不可能呢?程宗揚起身道:“易兄先去歇息,等雲老哥回來再商量。”
易勇不捨地看了靈飛鏡一眼,神情疲倦地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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