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杨衍发现了 Vip
“母亲,朝堂之事,朕意已决。”杨衍眉眼還是淡淡,沒什么表情。
刘太后被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噎了下,也不怎么失望,她也沒指望能劝动他。
“唉。”
长长叹了口气,“朝堂上不省心,后宫也不省心,知人知面不知心,哀家一直以为德妃是個好的,哪裡想到她這么毒?可怜贤妃,若是她肚子裡的孩子顺利生出来,该是個会爬会走的嫩娃娃了。”
“皇帝,這些年宫裡接连出事,侍候你的人越来越少,四妃九嫔,竟空了一大半。這总不是個事,宫裡也该添人了。”
瞧着皇帝不說话,刘太后再加一把火,“哀家這個亲娘看着心疼啊,咱们大楚列祖列宗,宫裡何曾有這么寒酸的。你喜歡知书达理、温婉秀丽的,哀家就从官宦家裡挑选,等六郎你大胜归来,哀家也挑好了人,正好是双喜临门。”
刘太后想得很好,遍布鱼尾纹的眼角露出了喜色,选人的时候,皇帝儿子還在北疆,选什么人還不是她說了算。
“朕要上战场了,母亲真担心?”
锋锐的眉头一挑,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杨衍淡声问。
刘太后连连点头,一片忧色,“哀家日夜在佛前祈祷,求神佛庇佑我儿。”
“母亲心诚,朕感念在心。”刘太后面上刚刚露出笑,听得她的皇帝儿子接着說,“但這宫裡却不适合念经祈福,朕记得德妃就最笃信佛法,却心黑手狠。母亲若为诚心为朕祈福,断不可在宫裡,定要寻個清静有灵气的地方,母亲一腔慈心,才能传到佛祖面前。”
深邃冷锐的眸子冷冷的直视着刘太后,“朕瞧着报恩寺是個好地方。”
“皇帝,你要赶我出宫?”刘太后尖声喊道。
“母亲,莫不是不愿诚心为朕祈祷?”
被他冷冷一扫,刘太后的尖叫哽在喉咙裡,只觉她所有的小心思、小算盘,都在這双黝黑深沉的眼眸裡无处遁形。她這個儿子,心是石头做的,狠辣无情,她是他的亲娘,可這一刻被他用這种眼神看着,浑身冰冷。
“六郎我是你亲娘,這個世上最疼你的”
“那母后是同意了。”
淡声打断刘太后的话,不容置疑的下了定论,“汪锦,立刻去报恩寺,宣朕旨意,太后在朕亲征时,率心诚的嫔妃为朕祈福。”
短短几日,后宫一個惊雷连着一個,炸的一众嫔妃木成一团。先是后宫隐形主人德妃,突然从温良的宽厚人,成了心如蛇蝎的毒妇,被贬成了奴婢囚在了冷宫。接着,太后要亲到报恩寺为陛下祈福,带着沒了母妃庇护的皇三女同昌公主。
一向缩成鹌鹑的王恭嫔,一改懦弱,主动要陪着太后一道去报恩寺祈福。更让人沒想到的是,一向清高孤傲,不信鬼神的谢安嫔,竟然也請旨要陪着太后。
剩下的几個宝林、美人,在這种时候,哪敢不表现,纷纷表忠心,愿到报恩寺为陛下祈福。
杨衍勾出抹沒有温度的笑,大手一挥,全同意了。
這下子,后宫裡贬得贬,出宫的出宫,竟只剩了永乾宫淑妃一人。
有心明眼亮的,裹着一泡泪出宫时,恨恨的望了眼永乾宫,啐骂了声妒妇。
谢安嫔端坐在轿子裡,穿着大毛衣裳,捂着手炉,一张脸却白的雪似的,满心的不甘化成面上的苦涩,“痴情,绝情,陛下你真狠。”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皇帝负尽后宫,只为淑妃时,白蹄乌一道烟似的出了宫,风驰电掣的到了翠微宫。
明日他就要出征了,俊美的面庞浮上眷念与不舍,他一直等着她的表示,可是沒有,沒有片语只言,沒有担忧挂念。
她比他想象的還要冷心冷肺。
杨衍皱了下眉头,又无奈摇头,這场比拼,他认输了。
他迫切的想要看到她,想要见她一面,再上战场。
他還想告诉她,宫裡他已清理好了,他要在走前下一道圣旨,现在就封她为皇贵妃,在他出征的时候,将宫裡托付给她。等他回来,就算她身子调理不好,一辈子不能生育,也能凭着這個功绩,坐稳皇贵妃的位子。
他想得很好,一腔热望的突然而来,却不想,迎接他的竟是冷彻骨髓的寒冰。
“朕数三声,再见不到她的人,翠微宫所有侍候她的人,一個不留。”
深黑的瞳孔森寒冷厉,薄唇扬起抹满是杀意的笑,這些人的鬼话杨衍一個字都不信,病了不能见人,呵,說话时别牙齿打颤,他会更相信一点。
李东桓和王医女对视一眼,任命的闭上了眼睛,就算死,他们也不能出卖了萧娘娘。
杨衍数到三,底下一片瑟瑟发抖着啜泣,還有晕了過去的,却沒有一個人站出来。深眸翻卷着怒意,大掌一压,锦衣卫腰间的绣春刀已出鞘。
“父皇,你要杀了他们,萧姨会恨你的。”
眼见要血溅当场,人头落地,长乐公主终于拿着把匕首冲了进来。
“福慧,你怎么进来了?”
冷眸一瞥,负责拦着长乐公主的护卫跪地請罪。长乐公主紧攥着把锋利无匹的匕首,再拦着她,她就死,见威胁无效后,一刀划在手腕上,血流如注,他们怎么還敢拦?
“父皇,不要杀他们。不然萧姨就真的不会回来了。”福慧把受伤的手腕背到后面。
“福慧,你也瞒着朕?”
福慧心裡升起巨大的负疚感,父皇那么疼她,她却和旁人一道瞒着父皇,可是萧姨眼眶酸酸的疼,“父皇,萧姨伤心了,淑妃有喜了,她很难受,她才离开的。”
“她去哪儿了?”
高大昂藏的身子颤了颤,杨衍先是觉得可笑,她身为嫔妃,吃醋了和他闹闹小别扭是情趣,不管不顾的离开,這是找死。
可是,愤怒只是一闪而逝,恐慌却如潮水漫上心头,她是什么性子,他多少了解了,這种事她做得出来。
“带长乐公主下去。”下颚紧绷成一道冷冽的弧度,一個不說杀一個,两個不說杀两個,总会有人說的。
“父皇。”
福慧大喊大叫,见父皇心如铁石,真要杀人了,她骇的魂飞魄散,“我說,我說,不要杀他们。”
“萧姨去凉州了。”
“少爷,今儿的晚饭。”
萧青蕤叹了口气,她虽然背過几本医书,但从未学過医,连药草都认不全。顶替了秦家少爷的名号入了营,就算上头有人照料着,寡言少语不出头,可遇到了士卒生病,她连诊脉都不会,還是暴露了她的不学无术。
這让随行大夫营裡旁的医术很好的大夫极为不满,虽然不会明着說她什么,但是,只从這两天伙食越来越简陋,萧青蕤就知道他们不满了。
“快到了。小满,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忍着,不要和他们起冲突。”萧青蕤掰着黑黑的高粱面窝窝头,冷冰冰的,一口窝窝一口热水的对付了下去。
她极力低调,连自己携带的干粮都不敢吃,只想不惹眼的到了凉州。
不想,眼见着距离凉州不到三百裡的时候,大军突然休整了。
“秦小子,快点出来。”
一直对她颇为照顾的太医校尉,焦急的催着她,“主帅传了令,所有大夫,到帅帐前集合。”
“为什么?”萧青蕤冲口而出,被瞪了眼,连忙改口,“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主帅日理万机,怎么有功夫见咱们?”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上头怎么說怎么做,快点。”嗤了声,這真是個傻問題。
一股不祥的预感压在心头,萧青蕤随他一路小跑,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心越来越沉,“大人,咱们這军的主帅是哪位?不会是九重宫阙裡的那位吧。”
“想得美。是赵将军。”
萧青蕤放了心,她觉得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摇头失笑,一路上沒睡好,脑子都乱了,想太多了。
帅帐裡,中年猛将赵将军,腰板挺得笔直,双目炯炯,不像是查问大夫,倒像是被人检阅。
“都過来了。”赵将军习惯性的想翘腿,突然想到什么,脸色一变,坐得端正,“五個一组,一次二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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