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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千古奇冤

作者:未知
沈氏坐在炕边,手裡拿着一份长长的单子,仔仔细细的看着,不时轻念出来。 “江南锦缎二十匹,妆花绢二十匹,红绸四十匹,羊五十头,牛十头,马四匹,狐裘三十张……对了恪儿喜歡穿细布,再加上松江细布十匹。” 沈氏說着提起毛笔,娟秀的小字欢快的流出。 小雪挨着沈氏,紧紧的盯着,上面林林总总的东西,晃得小姑娘眼花缭乱。 “娘,您不是說要勤俭持家嗎,過年要不了這么多年货吧?” “哈哈哈,娘的好媳妇儿啊,還沒過门就知道节省了,這不是年货,是你的嫁妆!” 小雪脸上泛起红润,向着脖子下面延伸,芳心扑通通的跳,战战兢兢像是受惊的小白兔。 “娘,我去给恪哥煮醒酒汤去!” 沈氏一把拉住了小雪的手,故意瞪着眼說道:“给我坐着!恪儿转過年就十八了,你也十六,都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明年這时候啊,娘就要抱孙子!” “娘!”小雪羞得把头埋到了胸口。 沈氏笑着拍拍小雪的肩头:“别不好意思了,就這么定下来了,本来我還担心委屈了你,哪知道恪儿竟然时来运转了,正好双喜临门!” 听着沈氏的话,小雪一颗心渐渐的平静了不少。 “娘,就算是成亲也不要這么多东西吧,恪哥刚刚当官,我听他们算账,到处都要花钱,能省就省吧!” 沈氏感慨的点点头:“好孩子啊,不過這不是都给你们的,還有两個呢?” “娘,你是說……大哥和大姐?” “嗯,這俩孩子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好歹也是死鬼的骨肉。张峰稀裡糊涂的投军了,出生入死的也沒成家,大哥不结婚弟弟也不好抢先,我准备让恪儿年前去一趟沈阳,和他大哥說說,也把亲事定下来。至于悦心那边,出嫁的时候太寒酸了,嫁妆就是女人的脸面,不能让丫头受苦了,回头把吃穿用度也送去一份,再给封五十两银子。” 小雪也通情达理,一听沈氏的介绍,急忙点头:“還是娘想的周全,等恪哥過来就和他說說吧!” 话音沒落,突然房门轻轻推开,张恪从外面走了进来。 刚刚說起来亲事,小雪清楚从這一刻她彻底是他的人了,小脸蛋越发的红润,垂着粉颈,疾步到了张恪身前,乖巧的接過了皮衣和毛子,又拿過了温热的毛巾。 “恪哥,你先擦把脸吧,我去热醒酒汤。” “别忙了,我有事情和娘說說!”张恪迈步走进了房间,默默坐在了松木椅子上,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哪怕是鞑子兵临城下,张恪也是斗志昂扬的,从来沒有如此落寞,沈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恪儿,客人们都送走了嗎?” “嗯,孙大人,唐大人他们都回去了。” 沈氏点点头:“娘听說你的老师洪先生来了,是不是他训斥你了?” 张恪微笑道:“娘,恩师的确不喜歡我投军,我和他好好解释了一番,恩师也理解了。” “哦!那娘就不明白了,還有什么事情让恪儿如此担忧啊?” 张恪长叹一声,伸手从怀裡掏出了一封书信。 “娘,孩儿想来想去,這封信還是要给您看看。” “什么东西,用得着這样?”沈氏接過了书信,一看信封上的字,顿时眼睛就瞪圆了。 二弟张恪亲启! “是你大哥的信?” “嗯!” 沈氏刚刚還在說要帮着张峰安排亲事,竟然来了信,她慌忙取出,仔细的看了起来。一封信不长,不到一刻钟就看完了,沈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惨白的,手指不停地哆嗦。 “我,我不信,這是假的,骗人的!你大哥不是好好的在贺世贤手下效力嗎,他犯了什么错,凭什么朝廷要杀他?” 张恪苦笑着說道:“娘,大哥是被人陷害了!” “陷害?”沈氏一听急得掉下了泪水,“恪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要帮你大哥啊!” “娘,孩儿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大哥派了一個兄弟来送信,恩师正在那边问话呢,咱们先去见见他吧。” “嗯!”沈氏点点头,草草整理一下衣襟,就跟着张恪向跨院走去。 张恪走在了前面,领着沈氏到了屋裡,洪敷敎正坐在桌案后面,在他的面前站着一個年轻人。 沈氏走进来,洪敷敎急忙起身,沈氏已经飘飘万福,低声說道:“洪大人驾临寒舍,老身有失远迎,還請赎罪!” “哪裡哪裡,夫人請坐吧!” 张恪扶着老娘坐下,沈氏落落大方,全然沒有小门小户的局促,洪敷敎也是暗暗吃惊。站着的年轻人一见沈氏,慌忙跪在地上。 “是伯母嗎,小侄杨龙给您磕头了!” 沈氏急忙闪目一看,只见這個年轻人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破旧的鸳鸯战袄,满脸都是风尘,嘴唇脸上密布细小的裂口,一看就受了不少苦。 “快快起来,是锋儿让你来的?” “嗯,是大哥让我给您带一百两银子過来,還,還……還让我告诉您,他沒法孝敬您了!” 杨龙說着从怀裡掏出了一包银子,双手奉送到了沈氏的面前。 “伯母,這是大哥杀了两個建奴人头换来的,他說留给二弟读书用。” 沈氏看着银子,泪水顿时涌了出来,“锋儿是好孩子啊!恪儿,你大哥有难,为娘也不說别的,你可必须尽心竭力,一定要把他救出来!锋儿有個三长两短,娘到了地下怎么和你爹說啊!” 张恪急忙点头,又看了看杨龙,說道:“杨兄弟,我大哥在信上语焉不详,只說被人陷害下狱,到底是因为什么?” 杨龙张了张嘴,突然又低下了头。 “临走的时候,大哥告诉我一個字都不准說!” 张恪顿时红眼了:“放屁,我是他二弟,难道還能瞒着我嗎?” 杨龙越发的为难,急得都快哭了。 “二爷,别为难我了,大哥的事情太大了,他怕连累你们!” 张恪也知道杨龙說的是真的,只是大哥不知道短短的一個月,张恪已非吴下阿蒙,是有本事帮上他的。 “杨兄弟,是真想眼睁睁看着我大哥丧命,而不救他嗎?” “孙子才想大哥死呢!”杨龙狠狠跺脚,咬着牙說道:“大哥在军中沒少照顾我,要是能用我的命换他的命,我杨龙一点都不含糊!只,只是大哥說了,告诉你们也沒用,谁也救不了他,還会白白陷进去!” 洪敷敎在一旁咳嗽了一声:“杨龙,本官是新补的辽海东宁道监军佥事洪敷敎,虽然官不大,但是本官有向朝廷上奏的权力,有什么话,可以和本官讲。” 杨龙一直以为洪敷敎就是一個账房先生,听到這位报出了官名,顿时吓得跪在了地上,他虽然不知道监军佥事是什么官,但是只要是文官就比武将要强,這是军中人人都知道的常识。每当有文官来点验军队的时候,就算是总兵都要点头哈腰,和孙子差不多! 只是沒听张峰大哥說過家裡有什么势力啊,怎么会有這么大的人物来呢?他也来不及细想,砰砰磕头。 “大人,张大哥冤枉啊,求您给他伸冤啊,小的给您磕头了!” 洪敷敎皱着眉头,說道:“你先起来,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清楚,如果真是有冤情,本官一定帮忙周旋。” 张恪也笑着搀扶起杨龙,对他說道:“杨兄弟,前几天我侥幸立了点功劳,很快就要升任大清堡的备御。大哥有难,我一定竭尽全力,你不要有顾忌!” 杨龙差点惊掉了下巴,好不容易消化了這些消息,顿时他的信心就膨胀起来,說不定大哥真的有救了! “大人,二爷,小的就說了,张峰大哥在贺总兵的手下,不久前也立功荣升把总。奉了总兵大人的命令,巡逻奉集堡一带。大约就在半個月前,张峰大哥带着弟兄们遇到了一個车队,有三十几驾马车,检查之后,发现车上装的都是破铁锅,铁铲,铁锹头一类的东西,還有三驾马车装着药材,大哥当即就命令我們把车队扣下。” 洪敷敎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怀疑這些东西是偷偷贩运给建奴的嗎?” “不是怀疑,而是一定!”杨龙咬着牙說道:“大人,要是给大明的军**,不可能装破铁锅,一定会装好的。只有建奴還不会炼铁,只能用废旧的铁器回炉,至于车队還带着伤药,那就更加明显了!” “当真可恶!”洪敷敎厉声說道:“接下来又怎么回事?” 杨龙道:“张峰大哥一面看住了车队,一面派人向贺总兵报告,哪知道参将何光先竟然带着兵来了,他竟然污蔑我們敲诈商旅,让我們把车队放了。张峰大哥坚决不答应,我們对峙了一個多时辰,幸亏贺总兵领着人来了,将车队押回了沈阳,還上报了经略大人和巡抚大人。” 洪敷敎点点头:“贺世贤做得不错,此事不是很明显嗎,怎么成了冤案?” “大人,蹊跷就在后面,扣押了车队五天,巡抚周永春大人亲自来查,可是一查之下,车队裡面的铁器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些粮食。周大人震怒,急忙找双方当面对质,结果车队的商人朱洪在一天前悬梁自尽,還留遗书說什么他贻误军机,丢了商誉,只能一死了之。他一死,周大人立刻下令抓了张峰大哥,要用军法严惩,還把贺总兵痛斥一番!” 杨龙說到這裡,眼泪都流淌下来,愤愤的說道:“当时明明看到是一车车的铁器,转眼就变成了粮食,简直就像是变戏法!” 张恪苦笑着摇摇头:“這不是变戏法,是有人暗中捣鬼,把东西给换了!” 张恪說着,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洪敷敎的面前。 “恩师,弟子斗胆揣测,此案牵连甚广,我大哥实属冤枉,弟子恳求先生能伸张正义,弟子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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