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劉姐生產後保養不當,一直體弱多病,診斷結果出來後,她也沒有懷疑,老吳出了主意讓她騙保。
南江市生活艱辛,物價房價均高,再過不久兩個女兒又將念幼兒園,家中經濟喫緊,劉姐覺得自己遲早都會離世,索性把心一橫,聽了老吳的話。
他們在醫院裏物色到家中貧困,患病許久的中年男子,兇殺案即使被查出,中年男子也不怕死,只要騙保成功,他便能分到四成的鉅款留給家人,因此才放手一搏。
誰知卻被林初撞見他和老吳在一起的情景,中年男子的記性也不差,事後便想起在醫院門口時也曾見過林初,又在上週五聽工友說林初被一位打探案情的記者攔截,他擔心事情會被撞破,林初會將他供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向老吳打聽林初的住處,在她家附近蹲守了兩晚,終於在週日晚上下手。
桑飛燕繼續道:“我覺得最好看的一段是上面那段,警察在去貴州查找線索之前,居然有人去冒充保險公司的經紀,跟死者老公說他老婆有病,是騙保,還說出了貴州,結果他老公不打自招,直接說他老婆沒有病,是診所誤診,這不是剛剛好嘛,冒充經紀的那個人直接就向警方提供線索了。”
施婷婷嘆道:“太聰明瞭吧,什麼人這麼厲害?”
桑飛燕攤攤手,無人知曉。
報紙上的敘述都使用了化名,唯有記者署名的地方纔用了真名,林初若有所思的看向“江晉”的名字,無比佩服他的這一份獨家報道,至於那冒充保險經紀的人是誰,估計也不難猜測。
案件終於告一段落,善後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
她週末沒有回褚錢,窩在出租房裏休息了兩天,在熱得實在難以忍受的時候終於出了門。
當初租房時合同上寫明水電均攤,各屋沒有獨立電錶,因此安裝空調也是一件麻煩事,桑飛燕的屋子是隔斷間,沒有窗戶不通風,所以早便裝了空調,電費按照一定的比例多交一份。
林初原本以爲她能忍耐,誰知她實在喫不得這種苦,週日下午便一人跑去商場選購空調,趕在商場關門前終於相中了一臺價廉物美的空調,存摺上的錢又少了一筆,林初心疼不已。
第二天週一,七月的第一天在烈日的戾氣洶洶中開始。這天氣溫升至三十八度,林初坐在辦公室裏吹冷氣,新一期的內刊發到了手中,林初立刻翻到人物專訪那頁,端端正正坐在鏡頭前的照片赫然紙上。另一頁出乎意外,上頭竟有沈仲詢的照片,兩人的姿勢竟一模一樣,嘴角微勾,雙手疊置大腿,眼神淡淡,上述的內容是關於集團新公司的介紹,沈仲詢將被調派至褚錢。
那頭沈仲詢正在辦公室整理需帶去褚錢的資料,觸到內刊時他動作一滯,指尖停留在人物專訪那頁,慢慢將字句又重複看了一遍。
助手敲門提醒時間,沈仲詢立時回神,將內刊往帶去褚錢的資料裏一塞,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又來砸我了,砸殘了哦哦哦(╯3╰)MUA~:天氣小晴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07-1710:23:38話說,大家看這文的時候別去想拿哥了嘛,沈仲詢和拿哥是完全不一樣的人,沒有可比性噠,只不過都是我筆下的,然後我又可以很厚臉皮的說拿哥太招你們喜歡了(噗……),所以到了這裏,你們總會想起《徵奪戰》。但這倆文不一樣啊,徵奪戰的主線是緝毒,這個坑的主線可以說是很普通的工作+生活,我們畢業,我們離家獨立,在一個自己想紮根的城市裏用心工作,也許不一定想要拼搏,但卻想通過努力讓自己生活得更好,這個過程中有煩人的工作、時好時壞的同事和領導、最愛的朋友,和不知道哪天就會從天而降的另一半。所以沈仲詢不是拿哥,沈仲詢事業小有成就,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有時候是聖男(請參考聖母),很多時候也許會讓人覺得矯情,他尊重所有女性,他可能比較古板(不會直接去碰女主的腿),但這一切可能在愛上女主以後發生巨大的變化,都是未知的。在最平常最現實的生活中,我一定會喜歡這種男人,身心健康、無不良嗜好、有學問有教養、沒有驚天動地的祕密,最重要的是英俊多金,過日子的最佳人選,他跟拿哥不一樣。包括林初,林初也不是姚岸,林初會在自私和無私之間徘徊,會有自己的陰暗面和光明面,一個很現實的姑娘,但這種現實又並不是只向錢看齊。所以寶貝們,快把《徵奪戰》從你們的記憶裏抹去啊,這是另一個平平淡淡的愛情故事。
第9章
高溫天大家精神憊懶,垃圾堆填區臭氣熏天,味道總往辦公樓這裏擴散。
這兩個月裏發生了太多事情,白天緊繃工作,忍受惡臭,夜裏林初總做噩夢,光怪陸離的空間裏有各種千奇百怪的場景,醒來後卻只剩下了一個模糊壓抑的印象,畫面在腦中漆黑一片。
她決定放鬆一下,合理規劃工作時間,下班後好好休息。
葉靜最近不知在忙些什麼,總是沒空出來,林初自個兒跑去南湖邊的電影院,擇了一部新上映的文藝片。
空蕩蕩的影廳裏觀衆稀疏,林初坐了一會兒,見不再有人入場,便弓着腰,偷偷摸摸的跑到了第一排的座位,從包裏掏出在超市買來的小零食,悉悉索索的吃了起來。
王明打來電話時影片已放映過半,林初看得投入,沒看號碼便摁了接聽,聽到那頭說了一句“我是王明”,未咬碎的零食突然卡在喉嚨裏,咳嗽一聲聲地衝了出來,在靜謐的音樂下盡顯突兀。
林初壓着嗓子迴應,王明頓了頓才道:“前一陣我看到你們單位的新聞,南湖邊演出的事兒,本來想打電話問問你,一直沒抽出時間,最近怎麼樣?”
林初捂着手機小聲道:“挺好的。”
王明又問:“是不是在電影院?”
林初道:“嗯,在看電影呢,不方便打電話。”
王明醞釀片刻,才道:“你禮拜五回家嗎?我這個週末回去,你要是也回的話,我可以稍你一程。”
林初笑答:“不用了,我下班比較早,跟你時間對不上,我回去挺方便的,不用麻煩了。”
王明也不勉強,只說有空出來喫飯,便掛斷了電話。
林初將手機塞回包中,繼續搗鼓零食,影片裏的男女主角正在深情對視,她突然覺得頭頂有股灼灼的熱氣,正在有規律的一呼一頓。林初立時頭皮發麻,拽緊單肩包,慢慢的仰起脖子,視線上昂。
下一秒她險些驚呼出聲,一雙眼睛與她牢牢對視,嘴巴將要觸上她的額頭,林初剛一張嘴,立刻便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捂住,頭頂的脣一張一合:“想叫魂呢,是我!”
林初舒了口氣,立時癱軟,心臟不停的紊亂跳動。她撇開頭,扯下江晉的手,怒氣衝衝道:“你有病啊!”
江晉勾了勾脣,雙手抵住沙發椅,兩臂一撐,竟輕輕鬆鬆的跳翻了過來,驚得林初險些喊人,椅子晃動明顯。
“我當誰鬼鬼祟祟的跑到了前面,又沒有公德心的在這兒講電話,原來是你!”江晉愜意坐下,對林初的怒氣視而不見。
林初微赧,不由朝後張望,見觀衆並無增多,仍稀稀疏疏的聚坐在後排,她纔有了底氣:“總比你好,從後面跳過來!”
江晉冷哼一聲,指了指巨大的屏幕:“這電影有什麼好看的?你居然還跑到第一排,也不怕閃到眼睛!”
林初說道:“不好看你怎麼還看?”
江晉無奈:“工作,寫個影評,給這個數。”他伸了伸手指,並未明說,林初估算數字的單位,應該是兩個零,不由咋舌,心生羨慕。
兩人不再聊天,專心致志的盯着屏幕,片刻後江晉把手探了過來,摸向林初手上的零食,林初立刻往旁邊躲了躲,卻仍被他得逞,抓走了一大把,林初對他的自來熟不可思議。
影片結束後林初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江晉緊追幾步,臨邊的幾個放映廳裏涌出大|波人流,片刻就不見了林初的身影,江晉頓覺無趣,慢吞吞的走出了電影院。
林初孤零零的在街上閒逛,走進幾家服裝店翻了翻衣服,並沒有購買的打算。工作日的盛夏夜裏客人稀少,導購耐性解說,見林初並不想買,也不介意。
回去的路上林初打包了兩個鴨頭,進屋後關門開電腦,十一點準時入睡,一夜好夢。
楊純貝不知爲何特別喜歡林初,中午喫飯時撇下自己部門的同事,總與林初坐在一起說笑,下班後又在辦公樓底下等着她,一起去公交站等車。
她總向林初抱怨單位裏的同事,有些人仗着資歷深厚,且家中有背景,便作威作福,欺負楊純貝這樣的新人。楊純貝不甘道:“這整棟樓裏,誰沒有個後臺,他們就會狗眼看人低,整天給我穿小鞋,那些不想去的應酬就讓我陪經理去,真當我好欺負呢,我纔沒那麼傻!”
林初笑了笑,寬慰幾句,見公車來了,她忙揮手道別,遠離是非。
週四下班,楊純貝又來約林初逛街,林初知道她的執拗,掏出電影票揚了揚:“我要去看電影,對不起啊!”
楊純貝失落道:“啊,我不是很喜歡看電影。”
兩人在車站分手,林初坐至南湖邊,尋了一家快餐店,隨意買了兩道菜,不緊不慢得吃了起來,等待電影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