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林初洗耳恭聽,葉靜說道:“還記不記得你第一個相親對象?臨市的那個。”
林初奇怪道:“不記得,我只記得是個男的!”
葉靜沒好氣的笑了笑:“對,是個男的,那會兒你給他的號碼是我的號,他不是聯絡我了嗎,我們聊了一陣,後來……”她有些尷尬,“後來程喬安來找我了,我就跟他斷了。”
林初“嗯”了一聲,繼續喫飯。葉靜道:“可就是那麼巧,我冒充你,他的話,他找了他一個哥們兒冒充,剛好就是薛權!”
林初含着飯,不可思議:“太巧了吧!”
葉靜猛點頭:“更巧的是,那天我跟你在南湖邊的一家餐廳遇到他,我跟你說話的時候,被他聽見聲音了,他才發現是我!”
林初從前並不相信緣分一說,如今聽葉靜緩緩道來,不可不嘆緣分的神奇,竟能讓身處兩座城市,毫不相干的兩人牽扯到了一起。
林初嚥下最後一口飯,突然心中一凜:“不對,他知道我叫林初,相親那會兒介紹的時候,對方肯定知道我的名字!”
葉靜這才大笑:“沒錯,我可樂死了,他一開始以爲是你,可又覺得你不管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聲音都不像我,才一直沒有下手,還好沒有下手追你,哈哈哈哈!”
林初勾脣道:“他追你了?”
葉靜突然噤了聲,悻悻地咧了咧嘴。
她從前神志不清的時候,從來不覺得自己犯過錯,現在過去了幾個月,她才醒悟過來,自己曾經做過第三者,無論理由是多麼動聽。
“我現在特別害怕,我爸媽前段時間帶我去相親,其實也不算正式,對方是他們朋友的兒子,剛從國外回來,只是一起喫個飯,不過意思我懂。我怕以後結婚,會被老公發現我墮過胎。”
談戀*的時候可以轟轟烈烈,爲對方做盡所有的蠢事,不在乎自己把身子給了誰,只要她*他,他也*她。
可葉靜有時候也會後悔,哪個男人會不介意自己的老婆曾懷過別人的孩子。
“薛權這人吧,條件挺好的,可他的‘女性朋友’也多,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玩玩的,假如認真,他又會有多介意我的過去。”葉靜笑了笑,“所以吧,我現在懂了一個道理,後悔藥肯定是沒有的,但我們做出某個決定之前,一定要想明白了,讀書的時候總有同學說趁着年輕多談戀*,以後有比較,可我覺得好感情一段就夠了,直奔結婚去,我現在太后悔了,所以你一定要好,你跟那個沈仲詢怎麼樣了?”
話題一下子就轉了個大彎,林初原本還有些傷感,聞言後愣了愣,無奈一笑:“還不錯。”她沒法將兩人的親密關係說出口,聽了葉靜的一番成熟感悟,她又有些迷茫。
林初現在沒有後悔將自己給了沈仲詢,可這段感情的終點是不是婚姻,她又不能確定,而這段婚姻的路程有多長,她更是無從估計。
她保守的本性讓她現在處於一個混沌的狀態,原先的她喜歡沈仲詢,沒有目的沒有考慮以後,也許爭吵過後就能一拍兩散,她沒有爲這段感情打地基築圍牆。現在她開始端正態度,她雖然立下了沒有作用的“約法三章”,可她也開始鞏固這片圍牆,她想到了長久。
這份轉變,全因她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沈仲詢,林初也頭一回發現,女人的心態真奇怪,她自認爲可以瀟灑,可原來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人,這讓她有可能處於被動和危險的境地,她必須要扭轉。
因此沈仲詢找她探討新工作的時候,林初謝絕了他的好意。
“我還是自己找吧!”
沈仲詢說道:“你先考慮考慮,我給你安排兩份工作,一份是民安的,一份是項目公司。城投下面的其他單位我不能插手,只有民安我能動,民安的待遇不比你現在差,只不過去了裏面,很可能會再跟以往的人事扯上關係。”也就是說,誰誰誰見到林初以後,也許又能將新的八卦帶回。
林初靜靜地聽他說,沈仲詢繼續:“項目公司可能更好一點兒,它跟城投已經隔了一道牆,又是在褚錢,相差十萬八千里,你也不用擔心住處問題,可以回家住。當然,如果你喜歡民安,你也可以住在我家,我一直呆褚錢,房子反正空着。”
沈仲詢的第二個提議極爲誘人,項目公司有名有利,還能讓林初每天回家。
林初思忖道:“項目公司最近有招聘嗎?”
沈仲詢搖搖頭:“沒有,我可以把你安插|進去。只不過你沒有其他方面的工作經驗,只能從最基本的文員做起。”
那就是要完全靠他的關係,林初猶豫不決。
現在她正糾結於自己的情感轉變,當感情不能獨立時,她必須要保證生活獨立,假如兩者都依附於沈仲詢,林初就必須爲自己的日後擔憂了。
她突然脫口:“你會不會哪天把我甩了?”
沈仲詢一愣:“什麼?”又立刻道,“當然不會!”
林初笑了笑,仰起脖子道:“那萬一我哪天把你甩了,這份工作也就不好繼續下去了,我還是自己找吧!”
沈仲詢沉了臉,突然有種想擰斷她脖子的衝動,他將這股衝動化到了口舌之中,無奈兩人身處車內,他不能太過分。
他們兩人在黑黝黝的建築外牆旁你儂我儂之時,南江城的另一頭,新建築拔地而起的褚錢區,有一對父母正在發愁。
林母看了一眼新小區,綠化尚在施工,幸好天氣涼爽,沒有漫天灰塵。“明年才交付,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住進去。”
林父扯了扯她:“好了,大晚上的非要來看一眼,趕緊回去吧!”
林母甩開他的手,“你當我整天盯着房子幹什麼,還不是爲了刀刀,到時候刀刀嫁了人,她婆家要是看我們住在那種漏水的破房子裏,位置還偏,不要看不起她哦!”她又嘆了口氣,“你說說這是怎麼了,你告訴我刀刀和那個姓沈的分手,我答應你不去問,裝作不知道,現在倒好,她連工作都沒有了,我還是不能多問,怕她傷心。”
林父也嘆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臭脾氣,死要面子活受罪,她跟我說她不喜歡那人了,可是電話裏的聲音你去聽聽,難過的像什麼,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我還能不知道她在裝!”
林母瞥她一眼:“你身上掉下來的?你掉給我看看,你生一個出來!”
林父立刻笑着否認,兩人慢慢往家裏走去,林母左思右想,到家後終於做出決定:“向陽那孩子我看他是個老實的,他如果真的要刀刀去他那裏工作,我也不管了,我們還是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我現在要開始給刀刀找對象了,明天我就去找我小姐妹,你們誰也別阻止!”
一家之主的林母做出決定,二把手林父無權抗議。
林初絲毫不記得自己衝動之下對林父說的話,更不知道家中父母會再次爲她張羅起終身大事,她現在繼續忙於找工作當中。
期間領導找她談話兩次,問她是否接受轉崗,林初在找工作時受挫,偶爾也會後悔,想拿回辭職信,可她做不到忘卻。
他人的善行記在沙灘,海浪一衝就毀,他人的惡行刻在石上,衝不去抹不平,很多時候大家都想做一個胸襟廣闊的人,念善忘惡,可畢竟只有少數人才做得到。
林初蹙眉道:“就像楊純貝,她平時對我其實不錯,會教我很多事情,還會帶家鄉特產給我喫,可她對我的十個好,抵不過她一個壞,我如果再看見她,一定遠遠繞道走。有多少人是活菩薩,反正我做不到。單位裏的條件好福利好,我們辦公室裏的同事對我也好,可到底抵不過那十幾天的閒話,還有領導看我的眼神,這件事情我可能要記一輩子,我心胸是不是太狹隘了?”
林初正在剪指甲,慢吞吞的磨平剛剪完的一隻,沈仲詢調製了一杯奶茶,端到茶几上,熱氣騰騰,濃香四溢。
“我嘗試着自己做,你少喝外面買的,都是奶精。現在天氣冷了,也別喝太多飲料,想喝奶茶我就給你做。”
林初抿了一小口,脣齒留香,她捂着杯子道:“怎麼做的?我要學!”
沈仲詢笑了笑,低聲道:“我給你做就行了,你別學。”
他抓起林初的一隻手,替她磨平下一個指甲,“你的心胸並不狹隘,這是人之常情。”
林初側眼看着他,只見沈仲詢專心致志的垂眸動作,大手小心翼翼地捏着她的手指,平整的白襯衫解開了兩顆釦子,麥色的胸口若隱若現。
沈仲詢生得高大,坐在林初身邊,就像壓下了一座山,沙發也陷得更深,他的肩膀寬厚,肌肉有力,舉手投足盡顯沉穩,一展臂,能將林初圈得密不透風,護她在最安全的羽翼下。
林初撅嘴往他的脣上一嘬,正色道:“獎你的!”
沈仲詢頓了頓,擡眸看向她,勾脣道:“還要!”說罷,他扔開指甲刀,將林初壓進沙發,討要他應得的獎賞。
這周他將住處搬回市區,褚錢的工作一結束他就立刻驅車趕來,通常都要天黑纔到,林初有時候餓得打滾,自己先吃了飯,沈仲詢便抓她來公寓,自己隨意喫點泡飯了事。今天他又吃了一頓泡飯,胃裏只填進了三分飽,還爲討好林初,特意衝制了他研究了好幾天的奶茶,此刻他的肚子咕咕直叫,只能在林初的嘴中搶掠。
兩人漸漸挪了位置,沈仲詢靠着沙發,將林初抱了過來,林初跨坐在他的腿上,彆扭地吻了一陣,姿勢又再次轉變,沈仲詢的手也探進了她的衣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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