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我要定了
墨鹤如实回:“被亲過。”
“谁?”陆恩琦有了醋意,“是你以前的相亲对象,還是那個叫司蝶的司小姐?”
墨鹤老老实实地說:“都不是,她们不敢。以前被逸风亲過,他小时候调皮,经常把我的脸亲得满是口水。”
陆恩琦绷紧的小脸松弛下来,“原来是他啊,亲吧,我不吃他的醋。”
“嗯。”
陆恩琦凝视他的眼睛,“你现在是我男朋友了吧?”
墨鹤默了默,“還不算。”
陆恩琦失落,“你不喜歡我嗎?为什么不喜歡?”
墨鹤视线移到别处,安静一分钟,轻声說:“沒有不喜歡。”
“那你喜歡我喽?你喜歡我什么?”
墨鹤不知是计,不知不觉间进了圈套。
他认真地想了想,陆恩琦娇气,矫情,话多,爱闹。
這些都是他以前相亲时最头疼,最抵触的,但凡对方有這些特点中的一样,他会直接拒绝交往,再也沒有后续。
可陆恩琦集合了所有特点,他却一点都不反感。
她娇气,他心疼。
她矫情,他觉得她矫情得可爱。
她话多,他觉得话多显得她活泼。
她爱闹,他非但不觉得她吵,反而觉得笑笑闹闹的女孩子才鲜活水灵。
头一次,他发现自己竟然這样双标。
墨鹤黑眸沉沉,望着陆恩琦說:“你善良,勇敢,可爱。”
顿一下,他又重复一遍,“很可爱。”
陆恩琦长睫毛一眨,唇角漾起调皮的笑意,“我怎么個可爱法?是這样嗎?”
不由分說,她单手捧起他的脸,就朝他的嘴凑過去。
柔软的唇碰到他的唇,大眼睛還在俏皮地盯着他。
墨鹤浑身一僵,呼吸屏住,心脏跳得飞快,如鼓鸣如雷响,如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哗地一下到了底。
脑子下命令,不可以,不可以,快推开她!
身体却不听使唤,垂在身侧的左右臂皆一动不动,神经像断了一样,抬不起来。
正进退两难间,陆恩琦的舌尖已经试探地往他唇瓣裡顶。
墨鹤觉得心跳得快要炸了!
全身血液瞬间涌到唇上!
平时抱是隔着衣服,刚才亲脸隔着脸皮,可现在她竟然要深入他!
有那么一瞬间,墨鹤觉得不道德。
是的,他有心理阴影,长达十几年的心理阴影。
他想推开陆恩琦,又怕她生气,不推,脑子裡全是华琴婉戒备的神情。
那戒备的眼神像紧箍咒一样,禁锢着他的灵魂。
“叩叩叩!”
门外忽然传来极轻的几声响。
墨鹤被陆恩琦吊到半空中的魂,倏地一下归了位。
他捧起她的脸,从自己脸上挪开,紧接着站起来,說:“来人了。”
心裡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松弛感。
陆恩琦一张小脸早已泛红,舌尖在唇内蠕动一下,抬手摸摸唇瓣,眼帘垂下不语,不知是在回味,還是思索什么。
推门走进来的是顾北弦和苏婳。
苏婳看着小脸红扑扑的陆恩琦,再看看站在那裡一动不动的墨鹤,心中明了。
陆恩琦抬头看向苏婳,娇俏一笑,嗔道:“姐,你和姐夫掐着点来的嗎?”
苏婳莞尔,“那我們先出去?”
陆恩琦佯装生气,“晚了。”
都是過来人,顾北弦自然懂。
他侧眸对苏婳說:“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你妹妹的性格和你一点都不一样,倒像南音那個小辣椒。”
苏婳笑,“可能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孩子,性格都差不多吧。”
闻言顾北弦心脏一紧,抬手将她的手握在掌中,低声說:“沒事,你有我,我宠你到老。”
陆恩琦嫌他肉麻,捂嘴轻笑。
墨鹤却默默记在心裡,留作备用。
苏婳把手从顾北弦手中抽出来,小声說:“注意点影响,多大的人了,還說這种话。”
顾北弦不以为意,“怕什么,都是自己人。”
苏婳觉得他真不见外。
又有人敲门。
是陆恩琦安插在门口让放哨的保镖。
保镖进来报:“小小姐,太太的司机给我发信息,說他们马上就到医院了,正在医院外面的停车场停车。”
太太自然是华琴婉。
墨鹤眸色微敛,看向陆恩琦,“你好好养伤,我改天再来看你。”
陆恩琦点点头,仰起小脸对他說:“鹤鹤哥哥,我和我爸我姐我姐夫我哥我嫂子逸风小星妍楚晔楚韵,都会好好劝說我妈,你千万不要放弃我。”
墨鹤觉得无形中被两股力量推拉着。
华琴婉往外推他。
陆恩琦和顾逸风等人则往回拉他。
他就像身处漩涡,被一推一拉,扯得东倒西歪。
见他不语,陆恩琦心裡沒谱,小声說:“鹤鹤哥哥,我這么可爱,你舍得放弃我嗎?”
墨鹤心脏一揪,心生不舍,下意识地摇摇头。
陆恩琦顿时转忧为喜,冲他挥挥小手,“再见,我的宝。”
墨鹤說:“再见。”
心裡加了句,我的娇宝。
离开病房。
下楼,墨鹤拐了個弯,沒走多久。
好巧不巧,又遇到了华琴婉。
其实他完全可以绕道走,可他沒有。
有些事情,一味回避不是办法,需要正面解决。
四目相对。
华琴婉冷下脸,双手暗暗捏紧手裡的包,“你怎么又来了?非要把一個老母亲逼疯不可嗎?我好好跟你說话,好好跟你說话,說了那么多,可你一句都听不进去,非得逼我口出恶言嗎?都是亲戚,我真不想說难听话,伤了和气。”
墨鹤长身玉立,淡声道:“沒人逼你,逼疯自己的,大部分都是自己。”
华琴婉冷笑一声,“别狡辩!你跟恩琦不合适,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墨鹤唇角微动,“以前我觉得不合适,但现在,我觉得我和她很合适。”
华琴婉眉头皱成個肉疙瘩,“你這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能对一個看着长大的小女孩产生感情?”
墨鹤好看的眉微微一蹙,“以前对恩琦,只是把她当成逸风的小姨去关心,沒有任何爱意,但现在,有了。你越反对,我对她的爱意就越浓。”
华琴婉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墨鹤,你不觉得你很不可理喻嗎?”
墨鹤肩背笔直,语气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男有情,女有意,怎么就不可理喻了?你们家世不俗,我也是名门之后。你们家境殷实,我银行卡裡的存款在整個京都城都位列前茅。恩琦名牌大学在读,我名牌大学毕业。恩琦貌美如花,我容貌也不凡。還有,沒有我,恩琦已经是肉饼一個。你生了她,我却救了她。過去,她的命属于你;现在,她的命属于我!”
华琴婉被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简直蛮不讲理!”
墨鹤不再說话,只是伸手扯掉大衣上的一颗纽扣,紧接着将纽扣轻轻往上一弹。
纽扣飞出去。
远处大树上的积雪轰然洒下。
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华琴婉绷紧脸,“你什么意思?向我示威?威胁我?”
墨鹤俊美面孔神色淡然道:“只是让你知道,你面前站着的這個人,不是任人拿捏的普通人。他想做什么,沒人能拦得住。陆恩琦,我要定了!”
說罢他扬长离去。
都走得看不到影了,华琴婉耳中還回响着他的话,“陆恩琦,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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