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蘇千瓷以爲自己說完了他沒有資格這種話之後，他會知難而退地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可沒想到，凌北謙居然會冷着臉問她這樣的問題。
女人偏過頭去看向男人的臉。
昏暗的月光下，他那青黑的臉色，讓她忍不住地上揚了眉角。
難得看到他這樣的神情。
蘇千瓷勾了勾脣，轉過身一邊繼續朝着醫院走廊的裏面走去，一邊淡淡開口：“很多人都有資格。”
“宴雲紓，馮逸辰，江承帆，或者是顧青墨......”
說到這裏，女人的聲音頓了頓：“甚至你的溫小姐，都有資格。”
她停住腳步，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唯獨你，沒有。”
蘇千瓷很確定，凌北謙沒有失憶過。
就算他五年前受傷的時候眼睛看不到，但他對這裏的一切，肯定還是有記憶的。
只要他願意，她不相信他不會知道他是在哪個醫院養病，被哪些人照顧的。
可事情過去五年了。
她成爲他的妻子也已經三年了。
他從未提起過當年的事情，也從未尋找過當年照顧他的她。
甚至看他的樣子，這個糖塢村的醫院，他今天都是第一次來。
既然他早就打算忘記關於這裏的一切不去提起也不去尋找了，她也沒有必要在他面前提起曾經的事情。
他也沒有資格知道。
“爲什麼？”
藉着月光，凌北謙死死地皺起眉頭，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蘇千瓷的臉，眼底是深沉的怒意：“誰都可以知道，我不能？”
“對。”
蘇千瓷毫不畏懼地擡起頭看着他：“沒有感恩之心，也不想對自己曾經的承諾負責的人，沒資格知道我的故事。”
五年前的凌北謙，已經在他坐上凌家的車子離開這裏的時候已經死了。
那個少年，也只活在她的記憶裏。
凌北謙的眸子死死地眯了起來。
他一把抓住蘇千瓷的手腕，聲音冷厲：“你說誰沒有感恩之心，對承諾不負責？”
蘇千瓷冷笑一聲看向凌北謙：“你自己做過什麼，你不清楚嗎？”
說完，她冷冷地扯開凌北謙的手臂甩到一旁，轉身朝着前方繼續走去。
看着女人瘦削的背影，凌北謙沉默了片刻，最後到底還是衝上前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男人盯着她，眼底帶着極致的冷意：“蘇千瓷，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什麼。”
“你之前在醫院的樓梯間裏，答應過我什麼。”
凌北謙說這番話的本意，是想提醒蘇千瓷，她還欠他一個人情沒還，她不該對他這幅態度。
可聽在蘇千瓷的耳中，卻特別諷刺。
她當然記得，那天晚上在醫院的走廊裏，她和凌北謙做了什麼約定。
凌北謙幫助她去救下顧青墨，而作爲回報，她要陪着凌北謙上牀。
想到這裏，她勾脣，嘲諷地擡眼掃了一眼扣着她手腕的男人：“怪不得凌先生這麼晚了，追我都追到這裏來了。”
“怎麼，是最近你的溫小姐沒有滿足你，所以想讓我履行當時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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