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蘇千瓷苦澀地勾脣，轉眸看向車窗外，聲音輕飄飄的：“凌北謙。”
前排的男人皺着眉頭開車，並沒有理她的打算。
她卻自顧自地繼續自說自話：“你不說的話，我差點都忘記了，其實我還挺年輕的。”
她在如花似玉的年紀遇見他，愛了他五年，卻像是愛了一輩子。
如今，她短暫的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了。
聽着女人的聲音，凌北謙握着方向盤的手指微微地收緊：“你該去精神科檢查一下。”
好端端的，又說自己會死，又說她忘記了自己還年輕。
她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
蘇千瓷勾脣笑笑：“或許你說的對，我的確是需要去看看。”
凌北謙死死地皺起眉頭來，沒有再說話。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時他眼底，是帶着幾分惶恐和不安的。
心臟像是被一張塑料輕輕地罩住，讓他莫名地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默默地加快了車速，想盡快結束這場旅途，不想再聽蘇千瓷說莫名其妙的話。
可她卻像是知道他的心中所想似的，他越是加快車速，她越是勾脣苦笑着開口：“凌北謙。”
“你說，如果哪天我忽然死了，你會不會有一點點地心疼我？”
前排駕駛座男人握住方向盤的手臂青筋暴起。
他雙脣緊抿，一句話都沒說。
蘇千瓷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他的迴應。
於是她自嘲地笑了笑，轉頭看向車窗外急速掠過的夜景：“對不起，是我想多了。”
她活着的時候，他都從未愛過她，從未在乎過她。
她怎麼能指望她死了，這個男人就會轉變性情呢？
一滴淚無聲地從眼眶劃過。
蘇千瓷伸出手去，迅速地將眼淚拭去，沒有再說話。
車內沉默地讓人喘不過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在市中心的岔路口停下了。
白茗的車子早早地就等在了路邊。
見凌北謙的車子停下，白茗連忙走上前來，將車後座的車門打開：“蘇小姐，我們走吧。”
蘇千瓷回過神來，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駕駛座的男人。
“照片我會幫你拍。”
凌北謙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前方，聲音冷漠：“你先回去。”
聽到他這麼說，蘇千瓷這才微微地舒了口氣，擡腿下了車。
關上車門的時候，她還下意識地朝着自己之前坐的位置掃了一眼。
從凌北謙的角度，應該看不到她的手機在座椅空隙裏面。
既然凌北謙不願意告訴她謝雨涵的位置，那她只能自己用點手段了。
確定好了一切，女人舒了口氣，關上了車門。
黑色的全球限量版寶馬揚長而去。
“蘇小姐。”
白茗站在她身後，恭恭敬敬地開口：“走吧，我送您回去。”
蘇千瓷點了點頭，轉身上了白茗的車。
車子啓動。
前排的白茗一邊打着哈欠一邊開車。
爲了不讓自己睡過去，白茗主動開口和蘇千瓷聊天：“這麼晚了，您和先生怎麼會在一起？”
蘇千瓷垂眸擺弄着自己的手指，輕輕地勾脣笑了：“如果我說凌北謙跟蹤我，你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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