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蘇千瓷話裏的意思，凌北謙和謝雨涵或許不明白，但韓諾卻聽得清清楚楚。
她這是在責怪他又故意在她面前提起曾經的事情。
但他問這些，並不是想要羞辱她，提醒她曾經的過去。
而是
他真的很想知道，凌北謙和謝雨涵這兩個人，到底有沒有做過對不起蘇千瓷的事情。
雖然蘇千瓷嘴上說她並不在乎，但他不相信她心裏真的不在乎。
“韓先生。”
等蘇千瓷帶着綿綿回房間將房門關上了，謝雨涵才勾脣笑笑，認真地看向韓諾，將放在茶几上面的合作協議遞給他：“既然韓太太說合作上的事情她不參與，那這些協議，還是由您來和我們談吧。”
謝雨涵的話將韓諾的思緒拉了回來。
男人收回視線輕咳了一聲，垂眸開始認真地和凌北謙謝雨涵商議合作的相關條款。
這期間，凌北謙一直心不在焉。
他的視線總是若有似無地投向蘇千瓷房間所在的方向。
偶爾仔細聽，還能聽到女人和小女孩在房間裏面說說笑笑的聲音。
一大一小兩道女人的聲音，讓凌北謙的心臟莫名地發疼。
如果
如果他當初早一點知道蘇千瓷懷孕了，知道蘇千瓷生病了
是不是他和她的那個孩子，就不會落到最後成爲死胎，被迫流產的地步了？
他和蘇千瓷的那個孩子如果生下來了......會不會是個女孩？
會不會和這位叫做綿綿的小朋友一樣可愛
“北謙？”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耳邊響起了謝雨涵探尋的聲音，凌北謙才皺起眉頭回過神來：“怎麼了？”
“走啦。”
女人無奈地掃了凌北謙一眼，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蘇千瓷和綿綿所在的房間的方向，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我和韓先生都談完了。”
凌北謙收回視線，有些抱歉地看了謝雨涵一眼：“辛苦了。”
說完，男人站起身和韓諾道了別，便轉身帶着謝雨涵離開了。
“你心不在焉的。”
電梯門關上後，謝雨涵皺起眉頭，轉眸看向凌北謙：“你是不是還覺得韓太太是千瓷？”
凌北謙擡眸看着電梯門上映出來的自己，脣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我沒有。”
“我只是......”
他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我只是想她了。”
從七個月前蘇千瓷去世之後，他每天都沉浸在對她的思念中無可自拔。
甚至，他還曾經開槍自殺，想到天堂去找她。
可後來
男人的耳邊響起宴雲紓帶着憤怒的聲音：“你死了有什麼用，你死了千瓷就能回來嗎？”
“千瓷那麼善良溫柔，她死了會上天堂。”
“而你這種人渣，就算是死了也要下地獄的。”
“就算你死了，你也見不到她！”
想到這些，凌北謙睜開眼睛，脣邊帶着幾分的苦澀：“每次我看到這位韓太太，我都會想，如果......”
“如果我當初早一點知道真相，早一點對蘇千瓷好......是不是她死了之後，我就不會這麼愧疚了。”
“不會的。”
謝雨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對千瓷做的那些事，就算你能早一點知道真相，你也彌補不了。”
說完，她收回視線看着前方：“既然你每次看到韓太太都控制不住你的情緒的話......”
“那之後和的合作，都由我來出面聯繫。”
“你......儘量和她少接觸吧。”
“我怕你和她見面太多，會又陷入抑鬱情緒裏，想自殺。”
凌北謙沉默了許久，直到電梯的門打開，他才長舒了一口氣，點頭：“好。”
他的確是應該減少和這位韓太太見面的次數了。
他太想念蘇千瓷......總是會下意識地把她當成她。
“對了。”
走出電梯後，謝雨涵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地轉過頭看向凌北謙：“你這次出門，也把絨絨帶出來了嗎？”
凌北謙點了點頭：“我不可能把它自己丟在家裏。”
蘇千瓷把她養的那隻布偶貓託付給了顧青墨。
剛開始的時候，凌北謙曾經多次表示希望能夠接手絨絨，但都被拒絕了。
可後來，顧青墨大學畢業，面臨租房子，搬家，找工作等等的生活壓力，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照顧絨絨。
無奈之下，他只好將絨絨寄養在了凌北謙這裏。
因爲這是蘇千瓷最愛的貓咪，所以在接手絨絨之後，凌北謙對它一直很重視，幾乎是走到哪裏帶到哪裏。
甚至有的時候在公司開高管會議的時候，懷裏也會抱着那隻可愛的布偶貓。
這次到海嶼島來給陸神醫祝壽，他也自然不會將絨絨自己丟在家裏。
“我記得陸神醫也是特別喜歡貓的。”
得到凌北謙肯定的答覆之後，謝雨涵勾脣：“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把絨絨當成禮物送給陸神醫，給絨絨找個新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