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即使謝雨涵這麼說了，韓諾也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他握着拳頭，又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蘇牧明的臉上。
蘇牧明被打得頭暈目眩，想要掙扎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一瞬，最後還是放下了。
眼看真的要出人命了，謝雨涵臉色難看地轉頭看向蘇千瓷的方向：“韓太太，您不勸勸韓先生嗎？”
“蘇先生畢竟是您的親生父親，他再這麼打下去，真的會死的！”
蘇千瓷這才睜開眼睛，淡淡地看了一眼被韓諾打得滿臉是血的蘇牧明。
她站起身來，緩步地走到韓諾的身邊，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
剛剛謝雨涵說了那麼多，韓諾都沒有停下。
而此刻，蘇千瓷只是簡單的一個動作和兩個字，韓諾真的停了下來。
他轉頭看了蘇千瓷一眼。
女人溫柔地從包裏翻出一包紙巾遞給他：“去擦擦，臉上又是汗，又是血的，都不帥了。”
韓諾的眼前全都是打蘇牧明的時候噴濺過來的血液。
透過一片猩紅，他看到那張和凌千雅一模一樣的臉朝着他微笑，朝着他溫柔地說出這番話來。
他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男人伸出手來，輕輕地觸碰了一下蘇千瓷的臉頰：“千雅。”
他手上的鮮血沾染到蘇千瓷乾淨的面頰上，格外地刺眼。
蘇千瓷勾脣笑笑，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我在。”
聽着她平靜的語調，韓諾的理智瞬間回籠。
她不是凌千雅。
即使長得再像，她也不是那個鮮活可愛的女人。
她只是她的妹妹。
深呼了一口氣，這麼說，韓諾才冷笑着收起了拳頭，站起身。
他離開了，蘇牧明卻躺在地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千瓷蹲下身來，掏出紙巾一邊給蘇牧明擦着臉上的血跡，一邊淡淡開口：“蘇先生，真的很抱歉。”
“我丈夫沒有控制住力道。”
她的動作輕柔，出口的聲音卻絕情極了：“不過，你要是記恨的話，不要記恨他，記恨我就好了。”
“因爲想打你的人，是我。”
蘇牧明睜着一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憤怒地瞪着蘇千瓷，出口的聲音因爲嘴裏有血而變得有些含混不清：“你......賤人！”
“你根本不是......”
“你想說，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兒，你和你妻子當年只生下了一個女嬰，對嗎？”
“你是不是以爲，當年的事情過去了二十多年，早就沒有了證據？”
蘇千瓷歪着腦袋，繼續居高臨下地微笑着看着他：“如果我告訴你，我找到了呢？”
蘇牧明猛地瞪大了眼睛，眼底寫滿了不可思議：“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蘇千瓷扔掉滿是鮮血的紙巾，優雅地站起身來。
她從身上隨身帶着的包裏拿出了一個簡易的投影儀，重新放到桌子上，連接了電源和數據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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