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我......”
宴雲紓咬住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厲誠澤。
她其實很想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可昨天失憶之後，宋硯書已經將和她以前和厲誠澤相關的所有的資料都擺出來了。
一切鐵證如山。
她的確是想方設法地進入了厲誠澤公司旗下的模特公司，的確是故意製造了很多機會去見厲誠澤。
她步步爲營，一點一點地接近這個男人，成爲這個男人身邊關係最好的女下屬。
要說她沒有點什麼目的，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而她明明在去英國留學之前，和厲誠澤一丁點兒的關係都沒有。
再加上宋硯書給她的那些她和他在英國的校園裏面的合照，以及英國留學的時候同學們的祝福
她只能承認，曾經的自己，的確是個用了卑鄙手段接近厲誠澤，幫助宋硯書套取厲誠澤集團機密的間諜。
想到這裏，宴雲紓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失憶之前的她，已經騙了厲誠澤這個男人太多太多了。
失憶之後，她不想再欺騙他了。
她不想再繼續成爲他們家族鬥爭的工具，也不想再繼續爲宋硯書賣命，付出。
失憶之後的她，不但已經不喜歡他了，甚至還有些厭惡
於是，深呼了一口氣，宴雲紓鼓起勇氣擡起頭來，微笑着看向厲誠澤：“是。”
“我在英國的時候就和他在一起，並且訂婚了。”
“這些年，我想盡了辦法接近你，到你身邊，也只是因爲想要幫助他。”
將一切都說出來之後，宴雲紓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像是終於從雲端落了地，心情也不由地變得舒暢了起來。
不管她以前在這兄弟兩個之間到底是怎樣的關係，怎樣的感情
在這一刻之後，她和他們都沒有關係了。
可宴雲紓不知道的是，在她如釋重負一樣地親口承認了這一切的那一刻，厲誠澤心裏也同時響起了什麼碎掉了一樣的聲音。
他可以不相信宋硯書所說的每一個字。
但他不可能不相信她親口承認的一切
男人的雙手在身側捏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強壓着心底真實的情緒，厲誠澤眯眸看着宴雲紓那張他曾經放在心尖上的臉：“以前......”
因爲情緒的原因，他原本低沉的聲音也染上了一絲的沙啞：“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你有未婚夫，也從來不知道你有這樣的目的。”
“宴雲紓，你從一開始，就是在故意算計我的，是嗎？”
原來她在英國留學的時候，還和宋硯書有過交集。
這小女人進入他集團旗下的模特公司之後一直在想辦法接近他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
她畢竟只是個小姑娘，計謀沒有那麼完美，手段也很幼稚。
但他卻被她吸引，一直寵溺地容忍她的算計，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地陪着她玩。
曾經他也懷疑過她是不是喜歡上他了，但後來還是否定了這個判斷。
她這樣明媚可愛的小丫頭，怎麼可能喜歡上沉悶死板，生命中除了經營集團之外什麼都沒有的人呢？
但他一直都以爲她做的一切，只是因爲貪玩，調皮而已。
卻從未想過
她會是宋硯書安排過來的。
更沒想過，她會和宋硯書有這樣的關係。
“她要是告訴你，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會容忍她到你身邊嗎？”
見宴雲紓不說話，宋硯書冷笑着替她回答：“怎麼，厲先生，接受不了自己被我和我未婚妻刷了的事實，接受不了你身邊最親密的女人其實是我安排的？”
“你......”
“閉嘴！”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厲誠澤冷聲打斷了：“我在和她說話！”
他出口的聲音太冷厲，氣場太過強大，強大到讓一向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宋硯書也怔了一下，本能地閉上了嘴巴。
他看得出來，此時厲誠澤的眼神
比早上在別墅打他的時候，還要陰鷙，還要兇狠！
沒了宋硯書的噪音後，厲誠澤再次將眸子轉向宴雲紓：“我在問你，你是從一開始對我，就全都是虛假的，是嗎？”
男人眼底深藏着的情緒，宴雲紓有些看不懂。
她抿起脣來。
之前的種種，她雖然不記得了，但也瞭解了一些。
對厲誠澤來說，自己不就是一個關係稍微親密一些的下屬嗎？
爲什麼他會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問她這樣的問題？
他的眼神
嚴肅地像是被自己最重要的人背叛了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