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現代元素番外:其十五
當然中招是沒有中招的,藥魔勤勤懇懇爲金鴛盟幹了數十年的活,到底還是清白的。
但魔幻是真魔幻。
笛盟主人已經傻了,李蓮花費盡口舌才勉強解釋明白他和李相夷不是一個人,讓他接受了現狀。
但好在笛飛聲只是在原地呆愣地站了一會兒,應該是在恢復被衝擊的世界觀。
李蓮花沒打擾他,只自顧自地在一旁凸起的石臺上坐下。既然已經暴露,那他也沒有再隱瞞了必要了,便直接在笛飛聲跟前點開了地圖,劃到了下一個藍圈的位置,默默計算起路程來。
“……所以……”
笛飛聲慢吞吞地低下頭去,神色茫然,“你不是李相夷。”
李蓮花撐着下巴,懶洋洋地應了一聲,“你要找李相夷打架,可以,等他回來就和你打。你呢,就別再折騰我了。”
“行了。”
他站起來,拍了拍衣襬上的灰,道:“先回去吧,別等那小子醒了找不到人。”
“……”
笛飛聲沒動,只默默地擡眼看他。
李蓮花擡腳的動作頓了一下,直覺告訴他,這一眼絕對有事。
他乾脆開口詢問,笛飛聲沉默片刻,還是將自己調查到的關於方多病生父一事告訴了李蓮花。
憑當年李相夷找單孤刀屍身那股勁頭,很難讓人接受現在的他已經放棄尋找。笛飛聲也不信,原本他是想用這個消息來威脅李蓮花,但現在看來……已經壓根不需要了。
李蓮花難得皺起了眉,但僅僅維持了片刻,他便嘆了口氣,心道這還真是孽緣。
兩人就這麼出了谷,笛飛聲還特地交代了藥魔對今日之事封口。這纔回了蓮花樓。
事到如今,那道罡氣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方多病一覺醒來,除了渾身痠痛以外,其他的倒也沒什麼。只一個勁兒地瞪笛飛聲,在李蓮花面前告他小狀。
三人再次踏上旅途,拖着蓮花樓在路上行進了十多日,途中卻發生了意外。
元寶山莊莊主金滿堂廣邀名醫入府,集結了數位江湖上有名有姓的神醫奇人,莊主卻在第二日暴斃身亡,被人發現死在了他自家府中的藏寶室內。
原本這事和李蓮花是沒什麼關係的。但奈何……方多病是個已經入了百川院子冊上的刑探。
金滿堂的一半產業都涉獵江湖,也算是半個江湖人。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因此便拉着李蓮花自告奮勇上了門,開始查起了案子。
李蓮花長嘆一聲,原本打算拒絕,但卻發現這莊子居然是自己當初來過的,拿第一個實驗試品的地方。
這算什麼?另類冤家路窄嗎?
李蓮花心道這個世界果真克他。
事到如今,查案也未嘗不可。反正剩下的也不多了,倒不如好好玩幾日,等李相夷過來了再交給他幹。
李蓮花內心思緒翻涌,臉上扯出笑來,竟十分配合地跟着方多病跑來跑去,在對方查案陷入僵局時有意無意提點兩句。晚上又恰逢燈會,他又一個人跑去逛了兩圈,玩的不亦樂乎。
笛飛聲看他大包小包地往回拎買來的小玩意兒,沉默片刻,然後問道:“你這是查案來了,還是玩來了?”
李蓮花頭也不擡,語氣斬釘截鐵,“玩。”
笛飛聲繼續問:“你那些要找的東西也不管了?”
方多病案子查的焦頭爛額,正在外面和關河夢來回折騰。而李蓮花在屋裏擺弄着一堆他剛買來的小玩意兒,興致頗高,聞言也只是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不急。”
這案子不難,對他而言只是需要提點幾句的程度。方多病也聰慧,很多事也是一點就透,進展飛速。
最後真相大白時,除了那宗政明珠出來跳腳幾句後也無傷大雅。直到石水一鞭子抽進屋裏來,帶着百川院門人魚貫而入,接手了案子的掃尾工作時,李蓮花才隱去了身形,提前回了蓮花樓。
別問,問就是怕麻煩。
他溜得飛快,還誰也沒告訴,莊子裏便只剩方多病一人。笛飛聲對這些事不在乎,也沒有久留。是以兩個人誰都沒注意到方多病滿院子喊李蓮花時,石水驀然緊握起的掌心。
自那日在普渡寺試探過後,百川院的幾人便對他起了疑心。但李蓮花全然沒放在心上,也不想去管他們。
任務進度緩慢,但李蓮花沒太在乎。他把進度條拍了個照,發送到了李相夷的通訊框裏。並配上文字:不想幹了。
李相夷這次的消息回覆緩慢:真棒。
這兩個字惹得李蓮花哼笑一聲。他靠在椅背上,忽然看向屋外,眼睛盯着樹根底下晃動着的一點人影,朗聲道:“躲什麼?看到你了。”
來人正是這幾日跟着幾人探案的關河夢。
但現在,應該叫他“蘇小慵”更爲合適。
行蹤既然已經被識破,也就沒有必要再躲藏了。蘇小慵徑直走進樓裏,環着胸饒有興致地盯着他看,道:“你怎麼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李蓮花抿了一口茶,語氣淡淡:“用看的。”
識破一層粗糙的外在僞裝沒什麼難的。蘇小慵卻來了興致,在他身旁坐下,開始和李蓮花搭話。被家裏養的天真爛漫的女孩總討人喜歡,李蓮花自己一個人等方多病回來也是無聊,便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天。
得知李蓮花在找東西的蘇小慵開始自告奮勇,說她也想幫上忙。
李蓮花重新沏上一壺茶,本想拒絕。但他又轉念一想,實驗試品已經和這個世界的某些人產生了命運糾纏,那便完全可以嘗試一下用這個世界的手段來尋找。這樣總比他自己一個人來得快,有可能還會引出暗處那幫和他搶東西的人。
李蓮花擺出一副深思熟慮的表情,讓蘇小慵有了能爭取的信心。她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可是萬人冊蘇文才的孫女,天下還沒有她查不到的東西。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謝謝蘇姑娘了。”
李蓮花輕輕一笑,擡手在袖口裏掏了掏,摸出了兩三顆果汁糖遞給她。蘇小慵好奇拆開放進嘴裏,立刻被舌尖上炸開的酸甜味道俘獲芳心,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方多病回來時,她剛剛把最後一顆糖都喫完。李蓮花卻擺擺手不給了,還叫蘇小慵回去好好漱漱口,別貪嘴喫太多。
今日這事他本沒放在心上。畢竟方多病一回來就吵吵嚷嚷地說那公羊無門被金鴛盟劫走,怒斥其是魔教云云。
當然,他還帶回了另一則消息。
“婚宴?”
李蓮花捏着一隻葫蘆瓢給樓外架子上的花花草草澆水,聞言奇道:“和誰?肖紫衿嗎?”
“對啊。”方多病摸着正紅燙金的婚宴請帖,道:“肖大俠追求喬姑娘多年,如今修成正果,咱們也去道個賀吧。”
喬婉娩從前爲四顧門殫精竭慮,四顧門散後才慢慢隱退,如今在百川院掛得也不過是個閒職,已經不大愛管太多了。但她身爲四顧門元老,又是和百川院院主之一合籍,此等大事,必然要廣告天下,大操大辦。
結婚啊……
李蓮花思索着該隨什麼禮,一邊把葫蘆瓢扔回了水桶。
當晚跟李相夷通訊時,兩個人卻都爲這事犯了難。
李蓮花窩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用手指繞着鬢邊的頭髮來回繞圈。這段時間他一直以擬態示人,自己的頭髮沒時間打理,已經長長了不少。他估摸着再過一段時間都用不上擬態了。
他穿着棉白的短袖和寬鬆的七分褲,長腿隨意交疊着踩在沙發一頭。從李相夷的視角正好能看到半露出來的一角鎖骨和脖頸,白得要命。
“我這邊快要好了。”李相夷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啞,“李蓮花,我好想你啊。”
“嗯,想你。”
李蓮花頭也不擡地應了一聲,眼神卻沒從工作臺上離開過。片刻後,潔白檯面上煙霧散去,李蓮花從沙發上坐起,走到臺前,伸手從一旁的架子上抽出針管,將透明無色的藥水抽出,注射進了一旁的小瓷瓶裏。
懸浮屏滑向李蓮花左側,李相夷默不作聲地看他收拾好東西,把瓷瓶裝進兜裏,又披上了衣架上的淺綠外袍。
“賀禮等我回去再補吧。”李相夷忽然出聲,“記得替我道賀,李蓮花。”
李蓮花“嗯”了一聲,低頭把長靴套在腳上,推門走了出去。
婚宴當天,賓朋滿座。
肖紫衿愛排場,何況是迎娶多年才追到手的心上人。整個百川院的山頭幾乎都要被漫天紅綢包裹住,會客廳的宴席擺了整整十三長桌,坐着的都是江湖中人。
方多病是以天機山莊少莊主的身份來參加,自然坐得上高位。笛飛聲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跟着方多病入席的便只有李蓮花一人。
他穿着素雅,和滿堂華彩格格不入。但也是真心實意來祝賀的。可賀禮有些特殊,便不方便和其他勢力送來的賀禮一道交給侍從。只能等到喬婉娩出來時才能親手交予對方。
喬婉娩平日愛素,很少穿顏色如此鮮豔的衣服,更別有另一番美感。她臉上點着紅妝,用一團圓扇半遮住面龐,從堂前而過,來到正中央,和肖紫衿並肩而站。
江湖人的禮節自然與平常婚宴有些不同的。前禮成後新人便要和高位上的各方賓客舉杯敬酒,李蓮花便趁着這個機會把賀禮送到了喬婉娩跟前,交給了她身旁的侍女。
“李某自備的一點心意。”
李蓮花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盒子,又在肖紫衿敬酒時悄聲對喬婉娩道:“能治喘症。”
喬婉娩心裏一緊,這喘症是她自小得來的,難以根治,平日只能服用藥膳和湯藥緩解,李蓮花這一份禮送的可謂是真真有用。
肖紫衿一輪敬酒到了天機山莊這邊,臉上已經紅了不少。他先是朝着何曉鳳舉了酒杯,又轉頭看向方多病,再是李蓮花。但李蓮花並不是天機山莊的人,只打算簡單地和肖紫衿喝上一杯,就等着他再去下一個人那了。
可肖紫衿放下酒杯後卻沒走,反而盯着李蓮花,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面上紅暈蔓延,已成醉態,道:“阿娩寫請帖的時候,特意囑咐過,一定要請李神醫來,我也很想感謝你。”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李蓮花動作一頓,擡眼看他。
直覺告訴他,肖紫衿下一句說的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自從見了李蓮花之後,喬婉娩便收回了外放出去數年之久的探子。而這項舉動落在他人眼裏,便是她已經徹底認定李相夷已經身亡,不再尋找的事實。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肖紫衿卻打心眼裏鬆了一口氣。
畢竟外人或許不知道,但肖紫衿是知道當年喬婉娩暗中戀慕過李相夷的。雖然不知爲何後來和他拉開了距離,一直到東海之戰時都沒有表明心意。但他仍舊心存疑慮,怕喬婉娩對李相夷還留有舊情。
李蓮花的到來所引發的這一切,彷彿是給肖紫衿吃了一顆定心丸,讓他能全然放下心來。
當然,他心中所想沒有確切證實,自然不能說出口。
肖紫衿口中的“感謝”似乎是在謝李蓮花那晚救了喬婉娩的事。三人相對而立,喬婉娩最先感覺出不對,瞥了肖紫衿一眼,眸中暗含冷色。
李蓮花只是笑,沒說話。
婚宴廳外設置了不少擂臺,供少年英傑們發揮多餘的精力。方多病提劍上了臺,正和人打得火熱。李蓮花則靠在臺下的廊柱上,擡眼看擂臺。
笛飛聲卻忽然從廊後閃出,衝李蓮花看了一眼。
他沉默着看回去,擡腳便走,和笛飛聲到了僻靜處。
“你要救閻王尋命?”
一百八十八牢前設有殺陣,笛飛聲不知解法,便只能來找李蓮花。
“可你找我也沒用啊。”李蓮花聳聳肩,“陣不是我下的,我也不會解。”
而且就算退一萬步來講,喬婉娩幫他進了一百八十八牢,是基於信任李蓮花的基礎之上。就憑這事,李蓮花就沒理由幫笛飛聲這一把。
李蓮花嘆了口氣,“其他的倒還好說。但你這……”
“不好了——”
他話還沒說完,便聽見會客廳那邊爆出一陣混亂。李蓮花臉色一變,和笛飛聲對視一眼,兩人一前一後又飛奔回去。
喬婉娩出事了。
敬完酒後她便回到了小青峯的新房裏,卻不曾想被角麗譙暗算。衆人請來關河夢,卻在她的院子裏發現了一張信紙,道欲解毒,就必須拿揚州慢來。
可問題是,揚州慢是李相夷的獨門心法,如今他早已身死,要解毒便只能另尋他法。
但自打李蓮花進屋起,百川院幾位院主的眼神便總有意無意地往他身上落。
李蓮花似乎渾然不覺,正一臉正經地和關河夢探討如何用以毒攻毒的法子。他把衆人都驅走,自己則是坐在了喬婉娩的牀邊,看着她已經發白的臉色嘆氣。
揚州慢自然是有的,若是真動用了那點子爲數不多的內力,恐怕這具身體也會大限將至。
但……誰說一定要用揚州慢來解毒了?
李蓮花只是簡單地做了做樣子,把了一下喬婉娩的脈象,便推門出去,徑直往熬藥的小廚房去了。關河夢正碾着藥渣往砂鍋裏倒,他走過去看似幫對方拿藥,實則藉着藥材的掩護,把手裏一隻白色藥丸也擱進了鍋裏。
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熬完,給喬婉娩灌了下去。關河夢揉着抽痛的眉心,擡眼看向李蓮花,語氣嚴肅,“若是真出了事,那便請李神醫別再留用此地!”
李蓮花微微一笑,“這是自然。”
能沒用嗎?那可是強效解毒劑,連他身體裏的碧茶都能砍一大半下去。
湯藥下肚後僅僅半個時辰,喬婉娩便睜開了眼睛。關河夢替她把脈,面色竟舒緩下來,道:“已經沒事了。”
肖紫衿一顆心頓時放回了肚子裏。他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回頭看向提出藥方法子的李蓮花,臉上帶了幾分笑和敬意來,鄭重向他道謝。
李蓮花掛起公式化的微笑一一回敬,直至傍晚時分才離開了小青峯,往山下走了。
可他看似已經離去,實則卻腳下一轉,又往樹林裏走去,貓在了偏僻處,開始等待。
喬婉娩仍然需要休息,其餘人也沒待多久,便一個接一個地離去,肖紫衿是最後一個。而直到所有人都離開後,李蓮花才慢慢從樹林裏鑽了出來,重新踏進了喬婉娩的居所。
喬婉娩對他的到來並不意外,只讓侍女備下了好茶,她現在還下不來牀榻,只能半靠着看向李蓮花。
李蓮花端起茶杯,只輕輕吹平了杯上的點點浮沫,左手食指慢慢敲打着實木桌面,發出不大不小的輕響,語氣平淡道:“你還記得是誰襲擊嗎?”
喬婉娩點點頭,道:“是金鴛盟的角麗譙。”
聽聞此言,李蓮花並沒有多意外,只是感覺太陽穴抽得更疼了。
角麗譙這麼做的目的,是爲了試探李相夷是否還活着。那她試探的理由和苗頭,應該就是百川院這幾位院主如今對李蓮花產生的懷疑。
那這麼看來……如今的百川院裏,應當是有角麗譙的內鬼。
李蓮花面色平靜地說了自己的猜測,並讓喬婉娩安心養傷,也不必太過擔心此事。畢竟對方是衝着他來的,該防得也該是李蓮花。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他從小青峯上下來,天已經完全黑了,鬱鬱蔥蔥的樹林在夜晚反而張牙舞爪起來,頗有些陰森可怕。但樓前卻點着一盞燈籠,遙遙照着回家的路。
方多病把桌子搬到了屋外,正趴在上面等他。笛飛聲也端坐在一旁,時不時輕抿一口粗茶。這兩個人難得有這麼和平相處的時候,李蓮花走近才發現,是方多病困得腦袋一點一點,壓根沒精力說話,這才造就了這短暫的和平。
“你回來了?”
方多病強撐着爬了起來,他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聲音裏透着睏倦,“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喬女俠沒事吧?”
“沒事。”,李蓮花聲音平淡,又轉頭看向了笛飛聲,“你來一下,有事。”
他的聲音無波無瀾,沒什麼情緒起伏。笛飛聲也不多猶豫。李蓮花把方多病趕回去睡覺了,這兩人便走進了樹林中,離蓮花樓較遠。
他把今日之事告訴了笛飛聲,又問:“角麗譙是你指使的嗎?”
笛飛聲抱着刀搖頭否認。
李蓮花轉身的動作頓了頓,在月光下看得不甚清楚。但聲音透過耳朵時卻分外清晰,裏面帶着點隱約的嘲弄和冷意,“所以……笛盟主,這種人你還留着做什麼?”
李蓮花其實懶得管此方世界的事。但耐不住這些人一個個地湊上來礙着他做任務。
當年碧茶一毒便是被雲彼丘下在茶盞中的,這藥也只有藥魔有。若是笛飛聲不曾下過此令,那必然是另外一個能在盟中說上話的人所做。
而這個人,自然也是角麗譙。
“一個兩次三番自作主張的人……老笛啊,我是該誇你用人持之以恆呢,還是眼光差到這種地步了呢?”
李蓮花嗤笑一聲,實在不能理解他留着角麗譙直到今天的理由。
話已至此,多說也無益。不等笛飛聲作答,他便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重新走回了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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