Ρó-18.cOм 第七十八章 作者:未知 白天下了一場大雪,午覺睡得很沉很長,彷彿陷入了沉沉的夢境之中,醒來時天色大黑,窗臺積壓了不少雪堆。 倏忽間又過了一年。 嘉文習慣在年終的時候,對即將過去的一年做一番總結,成敗得失都記在上邊,包括一些關乎人生的大事。 很多年下來,這個專門記載年終之事的本子已經寫了很多頁,越往後翻,每年的頁數越少。 她翻到最後,只看到孤零零的幾頁白紙,反觀前邊的人生無不濃墨重彩,不知爲何讓她憑空覺得,人生就是一個不斷走向寥落的過程,記到最後,竟然也沒剩什麼新鮮事了。 想添上幾筆,讓今年顯得更“好看”些,努力了很久卻不能實現,她丟了筆,乾脆把書合上,支着頭,看着黑洞洞的窗外飄零的雪花出神。 “今年真是令人沮喪的一年,什麼收穫也沒有,只有失去……” 和嘉澤發生關係,可以算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但她卻沒有把這件事記下來。 不知是在自欺欺人,還是始終在抗拒什麼,她沒有記下。 或許她的潛意識裏深深地意識到,這段不倫之戀的產生並不在她的預期之內,然而之後的發展,如若沒有她的默許和縱容,他絕對不會那麼順利得逞。 她在不斷地下墜,墮落。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依靠酒精麻痹自己,讓自己忘卻事業上的挫折和理想受挫的痛苦。 他趁虛而入,半是強迫半是哄騙,之後兩人又陸陸續續發生了幾次關係,都是在她醉酒狀態中發生的。 年輕健壯的肉體帶來的快樂難以想象,唯有在他身下,她的靈魂才能感受到片刻自由,輕盈自在,舒爽得就像翱翔於雲端。 然後又重重跌落,下墜。 之後又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冷藏期。 他在慢慢試探她的底線,發生關係後十天內不見面是最佳選擇。 最後一次,完事之後的第二天晚上,她收到了一條消息。 “拔X無情。” 只有短短的幾個字,卻讓她心裏又堵又塞,像是塞了一團淬了毒酒的棉花。她連忙把這條信息給刪除了,彷彿這麼做,就能當一切不發生。 嘉文陷入了回憶之中,兩眼放空,望着窗外的飄雪出神。 她的思緒就跟這飛舞的雪一樣凌亂不堪,萬端找不到邊際,她完全不知道如何處理這段不倫之戀。 剪不斷理還亂,越想解決,這個結就會越深,最後所有事情都擰成了一團,無從分別是非曲直。 最讓她煩躁的是,自己也佔了很大的責任,連惡毒的指責和咒罵都無法理直氣壯地說出口。 他就像是一頭惡狼,在後頭步步緊逼,伺機而動,卻不會一下子把她咬死,而是抓了又放,放了再抓,時不時出來刺她一下,讓她無法忽視他的存在,然後又迅速遠離,一點點瓦解她冷處理的信心。 所有的跡象都在表明,冷處理的計劃已經破產。他根本不在乎。 她甚至都能看見他嘴角得意洋洋的笑。 越想越心煩意亂,那張欠扁的臉彷彿就出現在眼前似的,嘉文把枕頭丟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腳,心頭的鬱氣卻始終難以消解。 她想不通,即便是因爲事業上的失敗,感情中的不順,她也不可能變成……一個如此飢渴的女人,飢不擇食,渴不擇水,淫蕩墮落,毫無羞恥之心,沉淪在肉慾的快感之中。 她就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陌生的人。這種改變讓她十分煩躁不安,就像是被人侵犯了領地。 直到鈴聲響起,她才意識到對枕頭撒氣的行爲有多麼幼稚。 黑着臉走到門口,看見智能管家屏幕上出現的保安才放下了心。 沈嘉澤沒少做這種事,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裏,她每每聽到鈴聲都會神經衰弱。 她打開門,問保安:“你好,怎麼了?” 保安探了探頭,往她屋裏看了看,“姑娘,最近有沒有感覺到奇怪的地方?” “還好。” “這個月來,有個男人經常站您家門口,有時候一站就是徹夜通宵,這您知道嗎?” 她感到毛骨悚然,渾身上下寒毛豎起。 他是變態嗎? “您……認識那個人嗎?” “嗯。”她的臉色不好,變得有些蒼白。 “要我說,這天也冷了,還下着雪,您要是方便,就讓他進去吧,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牀頭吵架牀尾……” 嘉文趕緊打斷了他的絮叨:“我和他不是夫妻。” “哎呀姑娘,我這不是做個類比嗎!用不着這麼激動。不過話說回來,你們要是有什麼問題,就儘量快些解決吧,隔壁業主反應這大晚上的,外邊站着這麼個人,覺得心裏不踏實,毛得慌,孩子見了也怕。” 她沉着臉應聲回答:“好的,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解決問題。” 這天晚上,果然看到他出現在屏幕中。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還擡起頭,對着鏡頭微微一笑。 嘉文蓋上了電腦,那張臉消失在眼前。 一個小時後,他還在。 兩個小時,還在。 後半夜,他終於消失了。 她鬆了口氣。 這麼冷的天,怎麼可能站一宿。 她正要回去休息,茶几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她接了電話,第一句話語氣就很衝:“你究竟在想什麼?” 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帶着沙啞的意味:“想你。” “有病嗎?需要我給你預約醫生?” 嘉澤站在外邊,靠着門,從口袋裏抽出一根菸點上,聞言微微眯了眯眼睛,“我有病,不過比較特殊,離開你就不行,所以得要靠你近一點。” 嘉文氣紅了臉,胸脯極速跳動着,把牙齒咬得緊緊的。 她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差,越來越沒有耐心,那種不動聲色就能置人於死地,宣判人死刑,高高在上的模樣漸漸消解了。 他在消磨她的耐心和忍受程度,挑釁她的底線,她明知這一點,卻沒有任何辦法解決。 她的脾氣在慢慢地被他搞壞,有時候因爲一些小事,無緣無故都能發作起來,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在公司裏的名聲也越來越差。 很多人表示理解,事業上遭遇那麼大的挫折,這是可以諒解的。公事上諒解體貼,私人情感上卻在漸漸疏遠。 她有心解釋,然後誠懇地道歉,然而看着他們一臉同情的模樣,又 {御圕箼御宅箼導魧蛧阯備苚詀:RοuSんμЩμ(肉圕箼).ㄨγΖ把所有的話都吞了下去。 她變得越來越孤獨和沉默,像是陷入了困境之中,無力掙脫,獨立於世界之外,精神越發消沉懈怠。 就像是一個惡性循環。 似乎除了他,她就再也沒有一個人能這樣隨心所欲地發脾氣了。只有他能忍受她的壞脾氣。 嘉文花了很長時間才平復了怒氣。 “你還在外面。”她用的是陳述句。 男人手中的菸捲燃盡,他本想像往常一樣放進自己的口袋,此時卻突然改變了主意,轉而把菸蒂丟在了她門口。 像是小孩的惡作劇一樣,給她造成一點小小的困擾。 “是,我在這裏。” “沈嘉澤,沒用的,你這樣讓我很疲倦,我很累,我不想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他低低地說:“嘉文,對不起。我也很累,還很冷,今天下班後就過來了。但是我離不開你,離你太遠,我的頭會很痛,痛不欲生,夢裏都是你的樣子。你也稍稍忍耐點,我就在這裏,天亮就離開,不打擾你。” “沈嘉澤,你有病。” 她鐵青着臉掛了電話。 靠在牆上的男人卻微微地笑了。 三秒之後,門被打開,露出一張怒氣衝衝的臉。 嘉文不想控制心頭的怒氣,出門後直接甩冷臉,用力推搡他的身子。 “你滾啊,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卻像推着一堵山一樣,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子絲毫未動。 嘉澤猛然握住了她亂動的手,和她調換位置,把她推到牆上,低頭深深地凝視她。 “嘉文,我想你……”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低低地訴說自己的思念。 他的手溫卻與溫熱的呼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是剛從冰窖裏出來似的,嘉文被這溫度激起了寒顫。 她推開了他的懷抱,面沉如水,兩眼中的怒氣顯而易見。 “夜裏零下七八度的天氣,你是腦殘嗎?” “你在擔心我嗎?我很高興。” 嘉文的心中生出了濃濃的無力感,兩個人的腦回路根本不在同一條線上,她提高了聲音:“我叫你滾啊!離我遠點!你的目光讓我感到噁心!” “嘉文,小聲點,別人在休息……”他說着,竟然抱起她直接溜了進去,自然而然地把門關上,“有什麼話,我們私下說。” 掛在他身上的女人卻對他拳打腳踢,又抓又撓,絲毫不留情面。 “沈嘉澤,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已經嚴重打擾到了我的生活!你滾啊,連這個都做不到,憑什麼說愛我!” “嘉文,你倒也不必刺激我。”男人把她放到沙發上,半跪在地板上,拉着她的手放在脣邊親吻,垂着眸子低語,“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如果不這麼做,我們連半點可能都沒有,又怎麼能說愛……” “你想錯了,我們絕無可能。一開始就是錯的,你還想有什麼結果。” 她的情緒很激動,眼睛睜得很大,說到最後竟然有些絕望起來,她看到了他眼中倦怠和深情,還有倉皇無措和絕望,他的臉色很蒼白,嘴脣乾燥,臉上的傷痕是她剛剛劃的,滲出點點斑紅的血液。 就像一隻被丟棄的小狗。 那種被撕裂的痛楚更加清晰。 那個在雪地裏漫步的小孩,輕輕扯她的衣角,緊緊跟在她身後的小孩,摔倒了也會默默地爬起來的小孩,那個總是會露出陽光開朗笑容的少年,明媚得毫無一絲陰翳的少年,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嘉澤,你忘了我好不好,我們不可能的……”她痛苦地捂着頭,“就當沒有我這個姐姐,我們不要再見面……” “不可能的。”他虛虛地笑了,拉開她的手,冰冷的薄脣去探尋她的脣,發出低語,“除非我死了……” 像夢中無數次脫掉她的衣物那樣,他的手解開了睡衣結,滑入了她的衣襟中。 “嘉文,不需要想太多,我們都很快樂……” ——————壹麯書斎 御書屋 海棠書屋儘在ЯóǔЯóǔЩǔ點ЦS 又長又粗,然鵝還是沒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