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同盟
声势惊人,骇人胆魄。
這种力量沒有虚假,若是一般的八鼎境的高手遇见,只有避其锋芒一條路。
而更让人惊惧的是,鹿飞燕头上的两道红棱随风起舞,竟然封锁住了沐无忧身后的退路,无论是哪個方向都会被红棱缠绕住身子。
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沒有退路。
但沐无忧不闪不避,浑身气血强大,皮肤深处一道道不可察觉的银芒在四处游走,让沐无忧的身躯如同铁打钢铸。
鹿飞燕只觉得一掌印下来,如泥牛入海,只有手掌之间的温润。
這是力量被沐无忧的牛魔卸力给卸掉,而在沐无忧的脚下,一道道蛛網纹路正不停朝四面八方蔓延。
沐无忧眨着眼睛:“师姐,别闹。”
鹿飞燕的两條马尾辫上的混天绫如银蛇乱舞一般,映衬着鹿飞燕露齿的笑容:“师弟,胸肌练着不错。”
话音一落,沐无忧只听见耳边一股空气的撕裂声,劲风呼啸,空气爆炸,鹿飞燕马尾辫上的红棱仿佛生出了生命力,破开虚无,倏地缠绕到沐无忧的身躯之上,左右游走之间,竟然捆出了一個奇异的花样。
红棱像是几條巨蟒缠绕,压缩,仿佛准备把沐无忧的身体挤压成肉泥一般。
“师姐!”
铃瑶一声惊呼,拉住鹿飞燕的手,却感觉鹿飞燕此时已经浑身紧绷,使出了九成的力量。
“鹿师姐,简直是女匪下山,這回是要抢男人上山快活么?”唐糖唯恐天下不乱,星辰一般的小眼睛不停眨来眨去,“這就是传說中的鹿师姐的绳艺?這一招我听其他师姐议论過,貌似是叫龟甲缚還是棱绳缚?真是学以致用,学海无涯……”
“师姐,别闹。”
沐无忧长叹一声,原本被捆的跟粽子一般的身子突然活了過来,身上的肌肉和骨头发出有生命力的弹跳感,每一块肌肉都发出了咆哮声,蠕动之下,原本捆的严严实实的红棱突然之间失去了自己的力量。
就像是沐无忧的身体涂满了润滑油,滑溜溜,毫无着力点。
沐无忧的身体扭曲之下,红棱失去了自己的目标,便让沐无忧摆脱了鹿飞燕的红棱束缚。
以沐无忧如今的境界,虽然還是八鼎境,但若一对一,即便是地榜前百也拿不下他。
沐无忧哀叹一声:“师姐,我元阳未泄,内心常年一团火焰,你這样乱搞,我怕我身上会被火焰吞沒。”
“油嘴滑舌,敢占你师姐我的便宜。”鹿飞燕嗤笑一声,红棱重新缩成了一個红绳,绑在马尾辫上,鹿飞燕扫视着沐无忧,点头說道,“不错,身体壮的跟一头公牛一样,這一次的机缘,可以给你一個名额。”
鹿飞燕用手指头弹了弹铃瑶的眉头,发出戏谑的声音:“公牛一样精壮的汉子,也亏你找的出来。”
一旁的铃瑶眼见于此,长舒了一口气,埋怨得看着鹿飞燕:“真是从小野惯了的疯丫头,疯师姐。能不能收一收你身上的匪气?都来正一宗好几年了,還是改不掉一身的女土匪味道。”
“师姐以前還当過土匪?”沐无忧发出啧啧称奇的声音,越发觉得鹿飞燕俊美的外表下,有着一股野蛮的味道。
“嗯,祖上好几辈都是打家劫舍,占山为王,从小打打杀杀,后来我入正一宗,参加外门考核的资格都是打劫了某個小国的世子拿到手的。”鹿飞燕甩了甩头发,豪气云天,用手指靠在嘴边对着几人眨了眨眼,“這是個秘密,可千万别透露出去。”
沐无忧嘴角扯出一個苦笑的表情。
鹿飞燕拍了拍沐无忧的肩膀,大咧咧說道:“之前我說的机缘,你也知晓是什么了,這一次要跟炎燚雀联手,到时候百万功劳值,他要分掉一半,你的实力在這第一重天也足以横行,可以来夺那份机缘,說不定到最后還要靠你出力呢。”
第一重天的尽头,海市蜃楼,虚实灵符的感应,這一切都让沐无忧知晓,即便沒有人同去,沐无忧也会一個人孤身前往。
更何况這一次正一宗下了血本,百万功劳值和一株清心莲,都是如今自己急需的资源。
清心莲可以改善根骨,天资,即便沐无忧也会心动,一株清心莲的价值也不可忽略。
沐无忧眼底闪過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必不负师姐信任。”
“事不宜迟,找炎燚雀那小子,准备动身!”
鹿飞燕吹了一声口哨,四人纵身一跃,便从楼船上跳了下来,身轻如燕,落在了炎燚雀等人的面前。
沐无忧抬眼一看,便看见了炎燚雀一行人。
一行有七人,除了炎燚雀,血雾两個地榜前一百五的高手之外,還有沐无忧的老熟人,不怀好意盯着自己的炎天雀,像個随从一般跟在旁边的苏裂炎,持剑傲然而立的大魏王朝的赵刃芒,還有其余两人人,身上的气息都是至少八鼎境的磅礴气息。
“鹿飞燕,你一共四個名额?”炎燚雀皱着眉头,目光大多停留在沐无忧的身上,“這一次的机缘,并不是人越多越好,海市蜃楼裡面危机重重,我要的精兵!不要拖后腿的累赘,到时候我可不会为了外人把自己拖进危险当中。”
“累赘?拖后腿的?”一旁的唐糖露出小母老虎般的凶狠表情,语气不满。
铃瑶也怀抱琵琶,脸色暗了下来。
“唐糖,铃瑶,我知晓你们都是惊鸿会的成员,是惊鸿会魁首眼中的红人,到了八鼎境的境界,一個主肉身,一個主音波,不算累赘。我說的是這個愣头青的小子。”炎燚雀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高高抬起下巴,用眼角俯视着沐无忧。
“二皇子,這厮便是之前在天雀少爷入门考核中,凭借狗屎运得到外门弟子资格的沐无忧。”一旁的苏裂炎发挥着狗腿子的作用,谄媚說道,“浪费了那位真传弟子宝库中的天材地宝机缘才获得强大的肉身,根骨奇差的家伙,连外面的一個乞丐都不如!是我們苏家当初的一個下人,奴才!现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個豪奴罢了。”
一旁的炎天雀不怀好意看着沐无忧,赵刃芒也是战意满满,如今两人在第一重天的历练中,境界也更近了一步,一個個志气高涨,恨不得把沐无忧踩在脚下。
炎天雀還心中念着沐无忧赌赢的自己的宝贝,赵刃芒则是想和沐无忧来一场酐畅淋漓的战斗。
“哦?原来是你。”炎燚雀眼中发出闪烁的光芒,苏烟火的名头响彻群山,不由得炎燚雀不重视。
至于沐无忧,在炎燚雀的眼中不過是一個断了前途的人,一個机缘巧合吞了天材地宝的暴发户罢了。
沐无忧充耳不闻,用手指了指苏裂炎,然后口中开始数数。
“一二三……七,七個人。”
沐无忧抬起头,对着苏裂炎,赵刃芒,還有炎天雀笑道:“一共七個人,我這边四個人,看来沒有你们三個人的位置了。”
“你說什么?”炎天雀舔了舔嘴唇,神色狰狞。
赵刃芒擦拭着手中的长剑,抬头一笑:“好大的口气。”
“给我乖乖在聚集点舔舐你们的伤口!”
沐无忧眼神一动,气息一股,把炎天雀,赵刃芒,和狗腿子苏裂炎三人笼罩在了自己的气势当中。
沐无忧身子一缩,仿佛一道闪电般,瞬间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筋骨一拉一伸之间,发出噼裡啪啦的脆响,好似一口钟鼎遭受重击,地面都被沐无忧震出了颤抖之声,手掌拍动之下,便对三人齐齐拍出了一掌。
劲风撕裂,四周的空气都在沐无忧的狂暴力量下呼啸,如同大江大海翻滚,千军万马崩腾。
沐无忧整個人的身躯更是有隐秘的一道道银芒闪现而過,眼眸之间都是如同利刃的寒芒,给人一种掌控生死的气势。
這是牛魔银身的磅礴气势,仿佛山岳齐齐压下。
“怎么可能!”
炎天雀和赵刃芒都是八鼎境的高手,精气神饱满,自认为足以应付下来,但当沐无忧拳掌撕裂之下,顿时觉得自己的精神被拉扯进了暴风骤雨中,化为狂浪中的一叶孤舟,随时要被撕裂成碎片。
“不好!”
炎燚雀在沐无忧爆发的第一個瞬间,就知晓沐无忧是狼入羊群,势不可挡,炎天雀和赵刃芒根本不可能是沐无忧的对手,至于苏裂炎這等奴才,更是要被沐无忧的气势吓得屁滚尿流。
炎燚雀刚准备动身,一道身影已经拦在了炎燚雀的面前,鹿飞燕马尾辫上的红棱已经高高竖起,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唐糖和铃瑶和分别拦在了血雾和另外两個武者的面前,火药味弥漫在空气,只要一個火星就要点爆全场。
炎燚雀一脸阴冷,鹿飞燕一脸挑衅,相映成趣。
而在沐无忧那一边,此时战斗已经快要进入尾声。
在沐无忧滚滚而来的气势和拳劲之下,初入八鼎境的苏裂炎第一個支撑不住,整個人的身子仿佛被车轮碾压而過,而且是来回碾压了数十次,
苏裂炎整個人被一下子掀飞,整個人重重落在了十丈之外,撞击在地上后,激起的尘土覆盖住苏裂炎全身上下。
苏裂炎的骨头一阵阵噼裡啪啦的声音,在這股撞击力之下,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爬起身子狂吐了几口鲜血,怨毒得死死盯住了沐无忧,喉咙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竟然恶毒的话都說不出,便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整個聚集点的弟子都被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弄的懵了神,震惊万分。
而在苏裂炎昏死的那一刹那,噌的一声,赵刃芒终于忍住沐无忧带来的压迫感,手中的剑芒脱鞘而出,直直朝着沐无忧的全身上下各处要害袭杀而去。
“巴山夜雨!”
赵刃芒一剑又一剑,对着沐无忧的要害点杀,如同夏夜的狂风骤雨,让人遮蔽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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