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回、旗上芳號非名將,玉人登城退千軍

作者:未知
096回、旗上芳號非名將,玉人登城退千軍 這聲噴嚏把熊居士嚇了一跳,瞪大眼睛問:“老弟,你怎麼了?難道來到人間日子一久,你還真像個凡人了,東華先生又是怎麼回事?” 東華先生打了個哈哈道:“喫驚而已,我們也沒想到,還有人能到凌霄寶殿偷那種東西?……梅振衣,叫你走怎麼還不走?衆位仙家在談天上的事,你聽什麼?” 師父的語氣不對呀,他向來是不反對梅振衣湊熱鬧結仙緣的,怎麼突然讓徒弟走?梅振衣是個機靈人,當時就覺得懷中那面鏡子有些燙人了,趕緊唱了個諾轉身就走,一溜煙離開了翠亭庵。 清風又問了一句:“天庭裏丟東西,與你們普陀道場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派人去那裏呢,總不會懷疑是菩薩偷的吧?” 熊居士的表情有些古怪:“老弟,你說在諸天之上,誰能幹出這種事情來,還有這麼大本事,並且對凌霄寶殿那麼熟悉,神不知鬼不覺拿走了照妖鏡?” 清風哦了一聲:“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懷疑那隻毛猴?” 熊居士一搖大腦袋:“可不是我懷疑,掌管照妖鏡的李天王懷疑就是心猿悟空乾的。” 清風微微一皺眉:“以那毛猴的脾氣,假如真是他偷的也就罷了,萬一不是他,豈不是又要鬧事了?” 熊居士:“誰說不是呢,所以李天王沒有直接去找心猿悟空問,而是來找菩薩,希望菩薩去問心猿悟空,是不是他乾的?就是怕如果不是,會把事情鬧大。……李天王的使者來了,但菩薩不在家。我覺得他們是多此一舉,也太縱容那毛猴了,所以先晾着李天王的使者呢,但也不好讓他們總是乾等着,還得回去陪客。” 鍾離權一揮手:“那你還不快回去,別陪我等在此地閒聊了。” 熊居士說了聲抱歉,轉身走出院門不見,鍾離權與清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開口說話,只用眼神在交流,這是一種很奇異的方式,不是發出神念,而是以神識相印,除了他們兩人之外誰也不可能知道彼此在說什麼。兩人同時“說”了一句:“隨先生!” 清風:“真沒想到那面鏡子是這種來歷。” 鍾離權:“你就這麼肯定它就是照妖鏡嗎,你見過嗎?” 清風:“沒見過,但此時恰好出現人間。又是那般神妙,還會是別的東西嗎?我想你心中也清楚它是什麼,那位隨先生可了不得呀。” 鍾離權:“鏡子在我徒兒手中,有點像栽贓啊!從天庭偷的東西,就是爲了在人間送給一個不相干地人?” 清風:“這倒不用擔心。說鏡子是梅振衣偷的,誰能相信?況且上面還有化身靈引,只要看見鏡子,誰都明白事情應與那下靈引之人有關。” 鍾離權:“麻煩就在這裏。假如有人發覺鏡子在梅振衣的手中,他能說得清楚嗎?如果說實話,就是在酒樓上請人喝了一頓酒,陌生人就送他這面神鏡,誰能相信?……就算他是大成真人,不說假話,也可能不把全部的實話說出來的,何況他還不是?” 清風:“假如那樣。把照妖鏡交出去就是了,本就不該貪得,那是個燙手的東西。” 鍾離權:“事情哪有那麼簡單?關鍵不在於交東西,而是交人,梅振衣能交得出隨先生嗎?” 清風:“那又怎樣?交不出來就是交不出來,有人找上門認出那是照妖鏡,就把鏡子還了,難道還要還人嗎?還指望一個人間修行弟子。看破一個能在凌霄寶殿偷東西的高人形藏嗎?照我說。那隨先生也沒說這是照妖鏡,梅振衣也不知道。管那麼多幹什麼?” 鍾離權:“我那徒兒機靈的很,聽見熊居士地話,哪會猜不到鏡子的來歷?” 清風:“他要是真聰明的話,就算猜到了,也不會點破。” 鍾離權:“這一點我倒不擔心,他的確是真聰明,但你想一想,他若知道自己懷中的是天庭寶物照妖鏡,心中能放下嗎?” 清風:“是啊,我們都讓他不要照,可那仙家異寶偏偏就在他懷裏,甩都甩不掉,恐怕心魔已成。……那隨先生究竟是何方神聖,又是什麼用意,偏偏和這孩子過不去呢?” 鍾離權:“我擔心的就是這個!……還有另一件事,隨先生留下鏡子的時候,我們也在場啊,恐怕脫不了關係。” 清風:“你在場,我又不在場。” 鍾離權:“你真的不在場嗎?不在場,又何必躲到這裏?假如真有人追查到此地,你可以說根本就沒見過隨先生,對不對?” 清風:“我只想躲開是非,在人間找一處清靜道場,不想糾纏那些無聊地事。” 鍾離權:“你能躲得開嗎?怎麼偏偏到了蕪州!” 清風不再密談,開口說話了:“不談這些了,等事情真到了眼前,躲也沒用時再說。還是談談剛纔的事吧,梅毅出定前所見並非此地實景,魔境已破,可那妄境還差點火候啊。……仔細想一想,梅振衣那第二句開口棒喝有點問題,他說的是‘城沒有失守,仗也沒打完!’。” 鍾離權:“這能怪他嗎?他自己尚不是大成真人,還能指點別人破妄嗎?” 清風:“梅毅是個馬上將軍,看來只能在戰場上堪破妄境了。” 鍾離權:“自古以來,在實景中破妄的,不能說沒有,但也很少見啊。你的手段用地太深了,魔境、妄心、真空要一起堪破,太難了吧?” 清風:“梅毅有那個資質,也有那個修爲,就是積習已深,要想引入仙家之道。需要費一番大氣力纔行。” 鍾離權有些不解:“清風,你爲這個人,用的心血太多了吧,他應該不是你的弟子。” 清風擡頭看天,淡淡嘆了一口氣:“明月毫無心機,在崑崙仙境中幫過無數的人,可是等她惹了大麻煩,並無一人相助。這一千多年來。無論天上地下,沒有人在無心之中主動幫過我們解決麻煩,他是第一個。雖然他可能認爲事情很小,並無所求,但對我來說,這種機緣是一定要相還地。” 鍾離權:“原來如此,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說來慚愧。當年我也去求過明月。” 清風搖頭:“你求地是鎮元子,藥是明月給你的,你也給我酒喝了,不欠。……不說梅毅了,倒是你那徒弟。悟性機緣實在太好,我看,不如把破妄之道對他挑明瞭吧。” 鍾離權有些爲難的說:“今日凌晨聽了你的話,我已答應你的要求。找機會讓你將天刑雷劫向他點明,難道還不夠嗎,現在你又要我挑明破妄之道,何必如此爲難這孩子呢?” 清風:“他不是普通修行弟子,絕對不是!” 鍾離權:“我可不管那麼多,他是我徒弟,就是我徒弟!” 清風點點頭:“那好吧,你的徒弟你說了算。想想也確實太爲難他了,有那面鏡子就夠他受的了,破妄之道也不用再挑明瞭。” 梅振衣不清楚兩位神仙在背後這麼“算計”他,離開翠亭庵之後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覺得頭皮有些發麻,主要是因爲懷中這面鏡子。聽見了熊居士地話,再看鐘離權地反應,他也能猜到隨先生給他的這面神鏡非常、非常、非常有可能就是天庭失落的照妖鏡。 哇塞。照妖鏡啊!在無數神話傳說與仙俠故事中出現的照妖鏡。竟然揣在了自己的懷中,這對於一個穿越者來說。是怎樣的誘惑與震撼?可惜這是一件贓物,是那位不知來歷的隨先生莫名其妙送給自己地。 這樣一件震驚天下地神器,無時無刻都隨身帶着,卻偏偏又“不能用”。梅振衣可以做到不去亂動它,但這東西就在懷裏,很難不去惦記,按清風的話來說就是四個字——心魔已成。 梅振衣此時只意識到這件贓物可能會帶來麻煩,並沒意識到這件神器在自己懷中,可能給將來地修行帶來什麼影響。他也算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很自覺的裝作並未察覺,當務之急還是要做好自己眼前地事,至於鏡子嘛,再慢慢與師父商量如何處置吧。 玉真公主寫了一封信,要梅振衣派使者連夜送給王那相,這還是戰事打響以來城中第一次派出使者。王那相很意外,還以爲是城裏派人來談條件的降書,結果打開一看,卻是一封勸降書。 信中的大意是說:李敬業矯詔起兵,名爲匡復實爲叛黨。軍中找人冒充故太子李賢,身爲李賢之女,不能眼見父親死後被人玷污清名。希望王將軍識破叛軍之僞詐,棄暗投明放下刀槍,否則將是取死之道。屬名竟然是大唐玉真公主! 王那相收到這封信也是驚疑不定,他隱約知道叛軍中的那位太子李賢是冒牌貨,但也沒人能證明他不是真地呀?現在倒好,玉真公主突然冒了出來,竟就在蕪州城中,這可是個大麻煩。 王那相左思右想,把這封信悄悄的貼身收藏好,沒有對任何人透露。仗打到這個份上不能再拖延了,他早已準備明日進行最後一次攻城決戰,假如蕪州還攻不下來,就率軍撤回潤州,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一切等打完這一仗再說。 這樣一封不知真假的信,自然不可能就此退走敵兵,但也在敵方主帥心中留下一顆驚疑不定的種子,讓王那相心懷猶豫。 第二天清晨,王那相下令拔營整軍。一聽說拔營的命令,手下衆軍士就知道今天是最後一戰了,如果攻不下蕪州此地也不可再久留。休整了這些天,疲倦不堪的士兵們也重新恢復了戰力,這段時間叛軍共打造了十八架大型攻城棧橋,像一座座會行走的高樓,列於戰陣最前方。這種攻城棧橋未靠上城牆時可以當俯射的箭樓。推到城牆下就是登城地階梯。 打了這麼多天仗,從未見過城中兵馬開城出擊,王那相也知道蕪州的守兵並無野戰交鋒之力,所以也不擔憂會遇突襲。列好陣勢之後,王那相打馬來到陣前朝城上喝道:“蕪州地守軍聽好了,我匡復大軍不忍屠戮大唐子民,故此一直沒有使出雷霆手段,今日你們再不開城投降。可休要怪我踏平此城了!” 城樓上有一人朗聲喝道:“城下的叛軍看好了,蕪州打的是何人旗號?還不放下刀槍下馬跪拜!” 再看城樓上那杆大旗,此時字號變了,不再是“大唐南魯公——梅”,旌帶上的小字是“大唐玉真公主”,旗幡正中是一個碩大的“李”字。 大旗下正中位置站着一名十七、八歲的女子,身形有些柔弱,披着一件玄色大氅。面對千軍萬馬,秀美地臉龐上,神情有一種形容不出地威嚴。她地身邊一左一右站着兩名盔甲鮮明地武士,按劍而立威風凜凜,正是梅毅與梅振衣。 三人的身後是一排手持刀盾的衛士。個個身材魁梧殺氣騰騰。再看蕪州城上,竹槍林立,守城兵勇嚴陣以待,大白天還打起了不少火把。青煙在城上漂浮。城下叛軍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心頭疑惑,軍陣中不可私語,但紛紛以眼神相互示意。 場面確實有點怪異,“匡復大軍”打的是李賢的旗號,而城上守軍打出了玉真公主的旗號,指出叛軍的旗號是假地,這仗該怎麼打?李敬業等叛軍高層知道軍中那位李賢太子是假的。可作戰的普通士兵不知道啊,一旦在陣前被戳穿,士氣必定大損。 王那相見此情景,厲喝一聲道:“城上女子,好大的膽子,竟然冒充玉真公主!” 梅毅冷笑一聲也喝道:“王那相,我只是亮出公主旗號,還並未說出公主身份。你怎麼已知道公主在此?想必你早就認識公主。還不下馬受降!……不錯,我身邊就是大唐玉真公主。我們又沒造反,哪敢矯稱公主身份,只有爾等亂臣賊子,纔會冒大不韙矯詔作亂!”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明白人一聽就懂——李敬業已經造反了,可以隨便亂說,找個人冒充李賢無所謂。但是蕪城守軍哪有這個膽子找人公然冒充大唐公主?這可是殺頭地罪啊!城上的玉真公主應該是真的。 爲什麼城上一直是梅毅在喊話,而玉真公主沒出聲?古時沒有高音大喇叭,玉真公主就算說話,對面軍中也聽不清,兩軍陣前專門有中氣十足的大嗓門負責喊話。梅毅與王那相都是武將,喝聲夠洪亮,不要別人代勞都是自己開口。 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不想動搖軍心地話,就應該趕緊下令攻城。說來也巧,王那相正準備下令擂鼓,軍陣後西北方向有一騎飛奔而來,繞過大陣來到王那相近前,下馬不知稟報了何事。隨後只見王那相一揮手,號令層層傳了下去,叛軍大陣開拔,卻沒有攻城,而是轉向西北,竟然就這麼——走了! 城上的梅振衣與梅毅面面相覷不明所以,他倆都不是傻子,知道王那相不可能因爲城上的旗號以及那兩句喊話就退了兵,今天面對的將是一場艱苦的大戰。不料王那相真的退兵了,究竟發生了什麼意外呢? 他們兩個不傻,可城上有好幾千人呢,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人多了就不缺腦子不好使的。有不少人見城上打出了玉真公主的旗號,梅毅將軍在公主身邊大義凜然地呵斥敵軍,然後叛軍就撤走了,居然真的以爲是公主的“天威”退敵,大聲喝起彩來,歡呼玉真公主名號。 有一個人歡呼就有第二個,在這種氣氛下情緒很容易傳染,漸漸呼聲一片,響徹滿城! 玉真公主鼓足勇氣站在城上本有些緊張,梅振衣緊挨在身邊才讓她安下心來,她眼睜睜的看見叛軍退走也覺得不可思議,接着就聽見了滿城歡呼,感覺就像做夢一般。她側頭用詢問的眼神看着梅振衣,臉頰上有兩抹嫣紅,那表情彷彿在問——難道,真的是我退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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