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早上十點的太陽不算太熱,只是暖烘烘的曬得陳末有些疲軟。
陳末實在沒撐住,直接趴在了圓桌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還委屈巴巴地朝旁邊坐直身子正在寫作業的江彥道:“江彥~我有點困。”
江彥翻了一頁書,瞥了一眼陳末壓在胳膊下的卷子,看着上面胡亂地寫了兩道大題,江彥粗略地看了眼答案就知道陳末從第一步就做錯了。
哦,不對。
應該說……陳末除了寫了一個解,把方程式抄下來以後就開始胡亂畫了。
胡亂畫的意思是她把上一道用的公式用在了下面一道,然後湊到了四步就成了一個答案,答案倒是挺簡單的。
要麼是二,要麼是六,要麼是三。
若不是江彥看了前面都要相信陳末這信誓旦旦寫下的答案是對的了。
陳末這會兒跟一隻午後曬太陽的小懶貓一樣,整個人慵懶地靠在石桌上,雙手撐着自己的腦袋,時不時地擡了擡眼皮看一眼江彥。
江彥今日沒有穿校服,不過也差不多是一個風格。
簡單又幹淨,
純白沒有任何圖案的T恤配上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以及一雙跟T恤同一個顏色的球鞋。
學校規定男生頭髮不能到耳朵,江彥的頭髮只有一寸長,看着乾淨而利落。
再加上江彥長了一張輪廓線分明且五官立體精緻的臉,沒有一絲多餘的肉,每一處都像是經過精心雕刻過的,陳末最愛的是江彥那濃密且形狀極好看的一字眉,眉毛根根分明,眉棱骨高聳給人一股不易接近的感覺。
江彥和陳末一樣都是桃花眼,只不過江彥的更好看,他的眼尾處略彎且往上翹,不笑時那漆黑的眸子裏總是藏着幾分肆意。
很可惜的是陳末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他笑過。
他鼻樑骨又挺又有型,往下瞟是那張淡粉色的薄脣,脣瓣性感,微微抿着,脣上彷彿泛着光澤,只那不經意的半抿就讓陳末有一些歪心思了。
“你題做完了?”江彥懶散地轉着筆頭,手上的筆頭轉得讓人眼花繚亂,陳末看了一一會兒也沒見江彥有停下來的意圖。
陳末此刻還沉浸在江彥的美色裏不太敢擡頭同江彥對視,只心虛地點了點頭,聲若蚊蠅地回了句:“做做完了啊。”
陳末說完的那一刻江彥手上的筆穩穩當當地落在了他的手心,江彥似笑非笑地睨了兩眼陳末,過了幾秒,江彥嗤了一聲,語調冷淡地回了句:“你不想學了?不想學轉學吧。”
“????!轉學!?!你現在是想讓我轉學?!我哪說不想學了,我就是太陽曬得我頭暈,然後也不會做你讓我做的題……所以才說困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做題做得那麼快……也沒見你給我說一下思路。”
“那兩道題是這張卷子裏最簡單的。”
“所以你是認爲在你看來最簡單的題我能做對麼……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陳末說這話時還帶了兩分幽怨,有那麼一瞬間江彥都在懷疑是不是他做錯了。
“你也不想想,我上次數學考試可是班裏倒數,總分加起來還沒有你選擇題分多。”陳末撇了撇嘴,又埋怨地掃了一眼江彥。
江彥氣笑,笑裏夾了幾絲嘲意。
“你見過豬麼?”
“嗯??你罵我蠢?!”陳末指了指自己,一言難盡地看着江彥。
江彥扯了扯嘴角,面無表情地回了句:“你跟豬唯一的區別就是長相不太一致。不過在我看來它好歹白白嫩嫩的養肥了還能喫,你倒好,腦子裏就只剩個空殼。”
這是陳末第一次見江彥這麼直白、不加任何掩飾的嘲諷人,而且被嘲的這個人還是她自己……
陳末舔了舔脣,小心翼翼地覷了一眼面色已經相當難看的某人,試探性地問了句:“那你看在我這麼蠢的份上教我一下唄?”
江彥顯然沒有料到陳末這麼能屈能伸而且還在他面前杵了一張明媚的笑臉讓他心底的那股氣也都不自覺地消散了七八分。
江彥忽然覺得沒意思,嘴上隨意地說了句:“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很中肯的建議。”有點野18、第18章:準備有聲小說在線收聽
“……什麼建議?”陳末對上江彥那雙漆黑的眼眸不由得發怵,尤其是在數學的問題上她完完全全是被壓制的那一方,壓得沒有任何話語權的那種。
“我建議你放棄數學,轉學吧。轉學了也不用學了。數學不配被你學。”
OK,江彥的話徹底讓陳末的心臟強烈地引起不滿了。
陳末深呼了一口氣,忍着打人的衝動,近乎咬牙切齒地回江彥:“你要是不想教直說,不用拐彎抹角地侮辱我的智商。我可以去法院告你侵犯我的名利權麼?”
“你知道什麼叫名利權麼?”江彥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右手隨意地搭在椅背,一條腿彎曲着,另一條伸長搭在了陽臺邊緣的臺階上。
他坐的位置正好偏北,陽光明晃晃地打在他身上,落在頭髮上、衣服上、臉上,將他整個人都鍍了一層金色,江彥本身身上就有一股與身俱來的正氣,這會兒宛如標杆,惹人注目。
陳末慢慢撐起了腦袋,端着下巴認真地盯着江彥,差不多過了一分鐘陳末才慢吞吞地開口:“什麼是名利權?”
江彥斜了一眼陳末,見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懵懂地眨了眨,陳末手撐着的位置也慢慢擠出了一小坨肉,越發讓江彥覺得陳末憨態可掬了。
絕大多數時間的單純可愛,絕少數時間的自閉瘋狂,活在一個只有“喜歡”與“不喜歡”的世界,陳末的世界裏是向來沒有中間地帶這一說法。
愛是瘋狂的,讓人窒息的;恨也如此。
“說話啊,”陳末少許催促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江彥擡了擡眼皮,面不改色地解釋:“名利權?名要與責任道德掛鉤,利要與能力匹配,權自然得前兩個字達到了才能得到。你哪點做到了?”
陳末被江彥唬得一愣一愣的,腦子轉了好幾圈都是被江彥的解釋給說服了,最後陳末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在江彥的注視下陳末波瀾不驚地接了一句:“我可以選擇做你。”
“什麼?沒聽清。”
“我說我可以選擇做你……學生,這樣你就可以教我數學了。還有誰要轉學誰轉,我纔不轉,我喫飽了撐的才轉學……我都還沒睡哦不是還沒追到你呢。”
江彥聽到最後一句時愣了愣,隨後收回了腿站了起來,推開椅子後江彥邁開長腿,在距離陳末不足一米時停了下來。
陳末這會兒還坐在椅子上,手還撐在圓桌上,上半身還趴在桌子上的。
江彥突然彎身湊到了陳末的身邊,陳末身子不受控制的僵住,在陳末頭腦處於懵逼狀態時江彥的薄脣忽然貼近陳末的耳朵,貌似不經意地呼了一口熱氣,隨後一字一句且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我高中不談戀愛,只搞學習。懂?”
那個搞字在發矇的陳末聽來尤其清楚,她甚至覺得江彥在說這個字時是故意咬重的。
陳末只覺得耳朵嗡嗡一陣什麼也聽不進去了,只緊咬着下嘴脣,直到咬出牙印了陳末才緩緩鬆開,張嘴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剛剛說說什麼了?我我我我沒怎麼聽聽清楚……”
江彥不鹹不淡地睨了眼不敢動彈的陳末,下一秒江彥忽然溢出一道低且愉悅的輕笑。
這一次長臂搭在了陳末的手肘旁邊只差一釐米的距離就可以碰到的位置。
江彥沒有再彎腰,自然而然地低垂着眸,看着陳末那滿臉漲紅的臉蛋,江彥再一次一字一句地吐出:“我說~我~高~中~不~談~戀~愛,只~搞~學~習,聽明白了?”
陳末敢肯定江彥是故意拖長語調的,因爲江彥每說一個字陳末的腿就不受控制地抖一下,甚至在某一刻陳末覺得她的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要是江彥再說得慢一點,陳末估計她會當場休克。
原因只有一個——緊張死的。
陳末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口乾舌燥地嚥了咽口水,急忙站起來躲開江彥,趴在陽臺欄杆上使勁地吸了兩口新鮮空氣了才慢慢回過神來。
只不過陳末還是能感受到她此刻臉上的溫度有多高,不用猜都知道……臉肯定紅得跟猴屁股差不多了。
陳末雙腿無力地趴在欄杆上剋制地呼了一口氣,臉上溫度依舊很高,陳末下意識地擡手不停地扇風降溫。
在陳末快要恢復正常狀態時身後的江彥漫不經心地又說了一句:“對了,忘了說。你下次記得不要穿領口太大的衣服。我剛剛看到了,嫩黃色的,挺好看的。”
“靠!江彥你特麼變態?!??”
陳末氣急敗壞地吼了一句。
背後的江彥淡淡地哦了一聲,語調不變:“不好意思,我下次儘量不看。”
“艹你再說!信不信我特麼讓你後悔說這句話!”陳末此刻的狀態……嗯,很暴躁。
江彥難得見好就收,“得,不說了。我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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