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私奔(四) 作者:未知 到了錦衣衛會所,柳芸告誡兩名女子:“你們在那人被拿下之前,千萬別擅自離開,切記切記,他會殺人滅口。” 兩名女子慌成一團,擠靠在一處。柳芸看了看大肚子女子叫道:“琴娘。” 大肚女子聞聲擡頭:“官爺知民女叫琴娘?” 柳芸道:“先好好在此處呆着,晚些時辰我會尋你們問話。” 兩女子不停的點頭。 朱守林對幾名錦衣衛道:“這兩名女子很重要,保護好她們,不得有閃失。” 幾名錦衣衛忙拱手:“在下知曉,必護好她倆人。” 肖五從裏面走出來,他提着劍問:“指揮使,有什麼事要在下去幹?” 朱守林沖他道:“一起走吧。” 肖五隨着兩人向饒州府衙走去。柳芸對肖五道:“昨夜謝謝你的衣服。 肖五不自在地道:“不客氣,您是在下的主人,應該照顧您。” 柳芸衝他笑了笑:“我可從不認爲自己是你的主人。” 肖五摸了一下頭,呵呵笑了幾聲。 朱守林看了看兩人,心裏想,這麼快將肖五也征服了,真是位招蜂引蝶的女子。 柳芸轉頭對朱守林道:“大人,回了府衙便派捕快等候在吳仁房外,看人便拿下。” 朱守林點頭不語。 肖五問:“這麼快就找到真兇了?” 柳芸哈了一聲:“你猜猜真兇是誰?” 肖五想了想:“是府衙的人還是知府的親戚?” 柳芸看了他一眼:“腦瓜還很好使的。” “若不然,那兩名女子便留在府衙裏了,何苦這麼遠還要你們保護回來。” 柳芸正要回答,只見從遠處奔跑過來一個人,後面還有三人緊緊追逐。後面有一個人大叫道:“指揮使拿下他,兇手就是他。” 只見那人手握一把殺豬刀,飛跑了過來。吳仁見面前試圖攔着他的人,有兩人是拿着長劍,另一名矮小瘦弱,手上沒有兵器。於是,他衝着柳芸奔來,伸手就劫持了柳芸。 他伸出左手圈住柳芸的脖子,右手的殺豬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他衝着幾個圍上前來的男子道:“站住,誰敢上前,我便割下他的頭。” 幾名男子停步站住,他們驚慌失措的看着面前的兩人,不知如何是好。 柳芸出手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她雙手用力將吳仁的右手扭住,奪下了他的殺豬刀,隨後一個過肩摔,將吳仁狠狠摔在地上。她再飛起一腳踢向吳仁的襠下,殺豬般的嚎叫聲倏然間在衆人的耳邊響起。幾個男子打了個冷顫,好狠呀。 柳芸從懷裏掏出一張手帕將雙手擦了又擦,再將自己從頭到腳用手帕擦了一遍,完了後將手帕扔在地下:“人渣碰過,髒。”看得衆人目瞪口呆。 柳芸衝着在地上滾來滾去嚎叫的吳仁哼了一聲:“將人渣拖走。” 兩名衙役上前一人架着一個手臂,將吳仁拖着往府衙走去。後來跟着越來越多看熱鬧的百姓。他們在吳仁身後指指點點:“那不是吳屠夫嗎?他的妹子可是知府大人的小妾呢,這是犯了啥事?” 剛纔追着的那名錦衣衛上前撿起那把殺豬刀:“此爲兇器。” 肖五不解的問柳芸:“主人剛纔應該能躲開姓吳的挾持,爲何讓他得逞?可將在下嚇壞了。”別人不知柳芸的身手,他可是見過她出手的。 朱守林看着柳芸這一通作派,比自己更像指揮使:行事果斷,有勇有謀,霸氣十足。 柳芸看看身邊都是錦衣衛的人,便輕輕說:“給他機會罪加一等,挾持朝廷命官……”她轉過頭問朱守林:“我算是朝廷命官嗎?” 朱守林看了她一眼,點頭:“算,指揮同知。” 幾名錦衣衛驚訝地相互對視了幾眼,柳芸自己也睜大了眼:這一下就升成同知,同知是幾品? 柳芸問:“挾持朝廷命官什麼罪?” 肖五說:“最少也是刮刑,還有可能滿門抄斬。” 談話間衆人走到了府衙門口。張知府在裏聽見外面吵吵嚷嚷,還有人嚎叫着,他板着臉問道:“大膽,何人在此喧譁。” 一名府衙跑到府外看了一眼,然後又跑了進去,他指着外面:“他們拿了小,小舅爺。” 張知府問:“哪個小舅爺?” “吳屠夫。” 張知府一拍椅子扶手,滿臉怒氣道:“誰那麼膽大包天,隨便拿人。” 徐增壽看了他一眼:“將人帶上來問問。” 府衙還沒走兩步,人都進來了。朱守林拿着一把劍,器宇軒昂,風度翩翩走在前面。柳芸與肖五緊隨其後,後面就是兩名衙役拖着吳仁。 吳仁一見張知府忙叫:“妹夫救我,他們冤枉爲兄殺人。” 張知府衝他吼道:“閉嘴,誰是你的妹夫?妾算個什麼東西。” 吳仁閉了嘴,彎着腰手捂在檔部,嘴裏哼哼叫。 張知府對那兩名衙役不滿地道:“誰叫你們自做主張拿人?” 朱守林坐在徐增壽的下手,柳芸也不告而坐,肖五站在她的身後。 兩名衙役他們衝幾位大人拱了拱手,其中一位開口說了拿下吳仁的經過:“稟報知府大人知曉,在下二人奉錦衣衛的令,去查訊方圓有無失蹤的婦女。 在查訊時經過事發的破廟,見廟後一處堆放枯草的地方有大量的蒼蠅在飛,傳來的味道又臭不可聞。在下二人感覺不好,便上前查看,掀開枯草一看,嚇得我二人倒退幾步。裏面有一個頭上包着藍布頭巾已經腐爛的女子頭,另有一具腐爛的男屍。屍體旁邊一把殺豬刀,刀上刻有吳仁的名字。 正當在下二人拿起殺豬刀查看的時候,吳仁衝了出來,從在下手裏奪過殺豬刀轉身就跑。於是我二人便在身緊緊追趕,錦衣衛的人也上前追他。吳仁跑到城裏時,遇上了錦衣衛的人,他拿刀挾持了其中一位,然後他就被錦衣衛的人拿了下來。” 張知府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吳仁:“他平時很守規矩的人,怎麼可能犯下這種事?” 吳仁忙點頭:“不是我。” 柳芸問他:“刻有你名字的殺豬刀爲何出現在屍首旁邊?” 吳仁有點怕她:“我的刀被人偷了。” 張知府點頭:“這完全可能啦,別人偷了他的刀,然後殺人。” 柳芸看着張知府嘲諷說:“原來張大人就是如此破案的。在沒有兇器,沒有做案動機時,嚴刑拷打之下定下兇手。而找到行兇工具,人證物證俱全時,還試圖爲真兇開脫。” 張知府臉漲的通紅,指着柳芸:“你,你,你大膽,誣污衊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朱守林冷冷地道:“敢叫張大人知曉,她爲錦衣衛指揮同知,從三品。” 張知府的臉由紅轉青,由青轉白,甚爲精彩。 柳芸心裏一驚:自己一下得了個從三品,這是不是天上掉了個大餡餅? 徐增壽看向朱守林和柳芸,玩味的笑了一下:就這一餐飯的功夫,就給了一個同知職位給她。 朱守林暗想:這些地方官員,不用官位壓着他,便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