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收買 作者:未知 柳芸想着水桃肚子的孩子是無辜的,她開口勸王志:“王大人,要不等她生下這個孩子再入監……” 王志強硬地打斷柳芸的話:“不,我不答應。她生下這個孩子,孩子未來想着自己有這樣的孃親,也會後悔生下來。” 程大人也勸:“王大人的子嗣也不多,留下這個孩子。” 王志堅持不要:“你們真讓她生下來,這孩子我也不認不養。” 衆人見他如此固執,也不好再勸說。水桃懷着身子入監,恐會早產,加上王志早先對水桃拳打腳踢,這個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了。 柳芸實在是不明白古代女子,兩夫妻感情又好,非要爲夫君納什麼妾,搞得如今家破人亡。 她回家將此話同朱守林說了,朱守林道:“王夫人也是爲了自己的名聲,怕人說她善妒,不賢良,朝中三品官很少有人家裏沒幾個妾。” 柳芸方纔明白原因,王志夫妻關係那麼好,還非養個妾是何原因。她直言不諱對朱守林道:“大人,我可是嫉妒又不賢良之人,我不會爲你納妾室。” 朱守林笑:“芸兒,我不用你如此賢良。” 柳芸哼了一聲:“就算是全天下所有的人罵我妒婦,那又有何妨?” “誰敢罵你,我拿了他。” 兩位嬤嬤站在一側聽他倆的對話,對視了一眼,又低下頭。自己主子這樣的女子,她們從沒見過,她能幹,直率,喜怒形於色,又不擔心夫君不喜。偏偏最難與人相處的朱大人,還極爲喜歡她,可見是一物降一物。 朱守林伸出手拉着柳芸的手:“走,我倆去書房,理一下婚禮的事宜。” 兩人手拉手走出正房,向東廂房的書房走去。他們的書房不要人伺候,冬梅端上茶便退到對面西廂房處。這樣,主人叫她也能聽見,兩位主人在室內說話,她也不用聽,宮裏出來的人很懂規矩。 朱守林輕聲對柳芸道:“從駙馬別院拿獲的人審出了口供。那些炸藥是駙馬從藍二公子處尋來的,他本想用在鳳陽我們成親時。那位吳二勝就是藍二公子尋回來的死士,就是由他負責將炸藥放到我們鳳陽的新房裏。” 柳芸大驚失色:“吳二勝懂炸藥?” 朱守林點頭:“吳二勝過去在鳳陽府衙爲官,他懂這個東西。他在鳳陽又有些熟人,早摸清了我在鳳陽的府邸在何處。他若不是復仇心太盛,急急前去殺王志的兒子,我們可就危險了。我想想就後怕,芸兒。” 柳芸也很後怕,吳二勝若買通了朱守林的下人,將炸藥運進府裏去,那婚禮就成了他倆人的葬禮了。 柳芸對朱守林道:“大人,如今我們同時得罪了藍大將軍與李相府,恐怕他們還會想盡一切辦法在我們婚禮上生事,不若,我們另尋一處地方辦喜事。” 朱守林想着,我要是被他們嚇退了,我還是錦衣衛的指揮使嗎? 他安慰柳芸:“芸兒不用擔心,一切有我。”他接着道:“我們鳳陽的新房,林世友準備的所有用具全是上好之物。我怎麼能讓咱們的婚事將就呢?” “大人想怎麼做?” “到時你就知道了,芸兒就只安心做我的新娘吧。” 柳芸見朱守林自有打算,也不再強迫他退讓。 朱守林讓暗探們用五兩白銀買一條消息,藍府同李府的下人,沒幾個人不心動的。因此兩府的消息源源不斷送入錦衣衛,大到兩府主子商議不軌之事,小到妻妾爭風喫醋。 朱守林收到消息時,吳二勝已去了鳳陽。此時離朱守林與柳芸成親的時日越來越近。他將張風招來,細細吩咐,張風帶着一隊人前往鳳陽。 吳二勝到鳳陽立刻就聯繫上他過去用的幾個下人。幾人重逢在一處,尋了一家酒樓喝了幾杯酒就開始暢所欲言。 有一個長着滿臉麻子的男子喝了一酒,嘆息了一聲:“吳大人可惜了,以您的本事比王志那人強多了,他如今三品,您卻……”他叫白風過去是吳二勝的侍衛。 吳二勝眉頭蹙起:“別提那人的名字,影響我的心情。” 那三人見他不快趕緊換了話題。 其中一位長着滿面絡腮鬍的男子,他叫黃九,過去是吳二勝的馬伕,他搖頭:“還是跟着吳大人好,如今小的跟的這位大爺,不好伺候。” 後有一個小白臉笑嘻嘻道:“我們三人還想跟着吳大人,如今吳大人在何處高就?帶我們一起吧。”他叫程橋是吳二勝過去的師爺。 吳二勝喝了一杯酒,從懷裏掏出一錠白銀放在桌上:“我也記得各位對我的好,這次有機會發一筆財,我第一時間就前來尋你們有福同享。” 那三人見亮澄澄的白銀,眼神亮了起來:“吳大人,是什麼發財良機?” 吳二勝看了一下四周,見無人注意他們,他低聲同他們交了底細:“我如今爲藍大將軍做事,他讓我來鳳陽做一次事,事成後,有賞銀,還有前程。” 那三人聽到這裏都心生嚮往:“吳大人,我們有機會能同您一起做事嗎?” “那就看你們了。此事有危險,你們可選擇做,也可不做,但一定要保密,否則藍大將軍會……” 三人立刻信誓旦旦道:“那是當然的,天地做證,誰說出去天打雷劈。” 吳二勝見三人誠心想跟隨,不再隱藏半分:“藍大將軍如今與錦衣衛的朱大人對上了,八月初八朱大人來鳳陽成親,藍大將軍想借機幹了朱大人。事成後,白銀千兩,你們隨不隨我幹?” 那三人聽說是要幹掉錦衣衛的朱大人,心裏就慫了。錦衣衛的手段誰不知?動不動剝人皮充草,十分駭人。更別說將人千刀刮三日才死,誰敢一試? 小白臉像是牙痛般吸了好幾口氣:“吳大人,錦衣衛如同鬼差,幹嘛惹他們。” 吳二勝鄙視地看着他:“你以爲拿千兩白銀是讓我們去幹掉一名小娘們?” 麻子兄附言:“正是如此,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更是有危險。哪能天上掉餡餅?” 絡腮鬍黃九很想同吳二勝幹這一把,他實在差銀子,家裏靠着他當馬伕賺的幾個銅板,不夠養他的幾個兒子。他的那婦人及會生養,一年一個,像下小豬仔一樣。如今搞得他一碰那婦人,就擔心明年又要生下個兒子來。 黃九心眼多,他不當場表態,只同吳二勝使了個眼神,吳二勝微微點一下頭。 吳二勝爲過官,極善於蠱惑人心,他對三人道:“你們跟了我那麼幾年,還不知道我的性格?沒把握的事,我能幹?” 三人連連點頭:“正是如此,吳大人過去甚爲穩重。” 這三人並不知道,‘穩重’那是吳二勝的老婆兒子沒死,他也還沒被流放之前,如今,吳二勝身上揹負五條人命,只要能活着,他什麼事都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