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毒殺(四) 作者:未知 柳芸聽白侍衛說的這些話輕輕笑,這樣的高門隱私,除了身邊的近身侍衛,外人很難得知。 林世友搖頭:“還是人嗎?都知兄弟妻不可欺。” 肖五好奇地問;“駙馬在李相府還有別的女人嗎?” 白侍衛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老實地點頭:“很早前,駙馬睡過一個李相新納的小妾,然後找了機會將那名女子害死了。他四姨娘好後,再沒動過李府後院的衆妾室。” 衆人驚呆了,這行爲連畜生也不如,睡了父親的小妾還將人給害死了。 柳芸擺手:“接着說駙馬是如何中毒倒下的。” 白侍衛接着說道:“家宴後,有人送上茶,駙馬喝了一口就倒下。這事不是我乾的,但我知道是誰幹的。只有他知道駙馬喜歡用這兩樣藥,也只有他外祖家世代行醫,那人就是嚴華。我們侍衛中有一人是他嫡親的堂兄,他堂兄從小被抱出嚴家,故而並不姓嚴,此事駙馬並不知道。” 柳芸聽了白侍衛的話,在心裏想,一天之類前後有三人給駙馬下藥,可見駙馬這人品真是垃圾到了家。 柳芸問白侍衛:“你爲何要給駙馬下五石散?是想害死他,你才能同賀四小姐在一處?” 白侍衛輕聲道:“小的並不想駙馬死,他要死了我沒了生計,也沒消息同您換解藥。是賀四小姐要我這麼幹的。” 柳芸驚訝地問:“爲何?他倆人那麼情深,賀小姐的沒嫁之前就同駙馬私會,後她被送去做軍妓又被駙馬換了出來。前幾日,賀四小姐想炸死我,駙馬冒死救了她,怎麼這才幾天她就變了心?” 白侍衛老實交待:“駙馬覺得賀四小姐固執要報復,害得他的別院被炸,公主同他吵鬧,他計劃的事也被破壞,就不再想管四小姐的死活。 前日,四小姐叫我將駙馬請去,兩人關在室內說了一會話,不久四小姐哭喊了起來,駙馬唬着臉奪門而去。 我藉機進去,四小姐衣衫不整坐在牀上哭泣,我關心地勸她:四小姐別哭壞了身子。 她哭道:我中了毒,他也不去爲我尋解藥,我快要死了。 我說:我會想辦法爲你取解藥。 她擡頭問:果真?我點頭。 她問:你是不是喜歡我?我又點頭。 她伸手拉着我的手,解了她的衣服:你爲我找到解藥後,我以後就跟着你。 我倆人上了牀,一番親熱。四小姐事後道:跟你比,那人就是銀樣蠟槍頭,哼,他的女人很多吧? 我將知道的全說:那是自然,他除了公主,還常去教坊,李府後院還同他二弟的姨娘,公主府還有兩個通房丫鬟。 她冷哼問:哼,那他服藥嗎? 我點頭:五石散。 四小姐恨恨的道:你爲我報仇,下次他再服藥時,多加一些進去。最好讓他死在牀上。 我自然應了下來,從那時起,我再也不想駙馬去見四小姐。” 柳芸聽後想,這案子還真只能罷了。三人下的藥,都不足以中毒,特別是最後茶裏的那藥,無色無味無毒性,單飲下根本無用。 她笑了,駙馬這啞巴虧喫的,到死還尋不到仇人。他就是不死,恐怕也會是一個廢人了。古代喫五石散早死的或成廢人的名人可不少。 白侍衛見柳芸笑了,撲通跪了下來:“柳大人,救你將四小姐的解藥給她。” 柳芸哼笑一聲:“哈,我救了她,好讓她又來殺我一次?” 白侍衛信誓旦旦:“小的發誓,絕對不會讓她再來殺你了,我帶她遠遠的離開。” 柳芸看了他兩眼,你這癡情又能管多久? “過些日子再說吧。看你倆人的表現吧,或者我一高興就給你們解了毒呢。” 白侍衛重重磕了幾個頭:“若大人讓我同四小姐在一處,小的一定忠心爲大人所用。” 柳芸嗯了一聲:“你回相府吧。” 白侍衛走後,肖五開口問:“這樣的人,主人敢用?” “不敢,不過能少兩個敵人,比殺兩人還是好些。” 林世友道:“主人你就是心軟,他倆人都差點殺了你,不如干掉那兩人。” 柳芸看着他倆:“他們再來殺我時就滅了他們。如今給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肖五無奈點頭:“好吧,主人說了算。” 林世友提了一個問題:“剛纔在下聽了半天,有一事不明,教坊下媚藥的女子是爲何人所差遣?” 柳芸笑而不語。 肖五快言快語:“能支使教坊人做事,除了官府的人還能有誰?” 教坊司隸屬於禮部的官方妓院,除了演奏樂舞和戲曲的樂妓外,就是以身贖罪的妓女。教坊女只伺候官員,而裏面的女子也是犯罪官員的妻女。賀四小姐的長兄,如今還在教坊司爲小倌,專伺候喜歡男風的官員。 林世友猜:“是程大人吧,他前日被駙馬買門子下了毒。” 柳芸心裏道:是你家大人。她可以肯定此事大人蔘與了。 回府後,朱守林同柳芸用完晚食,兩人手拉手在院子裏散步。柳芸悄悄問他:“教坊那事是你讓人乾的吧?” 朱守林點頭:“芸兒聰慧,是我讓人下的媚毒。他喜歡上教坊,我本想讓人多下他幾次藥,將他身體掏空。哪知他自己尋死,還食五石散,那藥性可比媚毒更強更毒。” 柳芸感慨:“還有嚴華爲他下的無色無味的藥引,這纔是最可怕的。知道對手用了何藥,再下藥引至命,殺人於無形。” “活該,自尋死路。這樣也好,讓他消停點,別在我們成親時鬧出事來。” 說到此事,柳芸問:“鳳陽那邊的事如何了?” 朱守林笑:“他們還以爲事成,等着我們成親時點火炸新房。” 柳芸驚:“火藥運進了府裏?” “嗯,我故意讓人放他們進去。讓他們以爲得逞,纔不再另生事端。” 柳芸笑着贊:“大人好計。” “哼,敢在我們成親時鬧事的,我定不饒他。” 李相府。駙馬暈迷了兩日,太醫走時說,三日不醒會有性命之憂。李相上下都處於驚慌之中,一但駙馬出事,李相以後靠誰庇護? 公主惱怒而去再沒入李相府一步。李相叫來兩位孫子,對他們道:“你們出面去求一下你們母親,讓她到宮裏尋一名太醫,醫治你們的父親。你們也是李家的骨血,若你們父親有三長兩短,苦的就是你們。” 公主的兩個孩子也有十來歲,知道此事是父親不對,但也不能眼睜睜看父親死去不管。他們到公主府長跪不起,苦苦哀求:“母親,看在兒子的份上,着人去宮裏叫太醫救救父親吧。” 公主身邊的嬤嬤也勸說着:“公主,看在兩位少爺的面上,進宮叫一位太醫治駙馬。您這樣不管,若駙馬去了,會影響你們母子感情。” 公主纔開口對身邊的太監道:“黃公公,去宮裏叫位太醫給駙馬治病。”黃公公領命往宮裏去。 嬤嬤長長嘆了一口氣,本來公主同駙馬的感情還很好的,經這一事後,兩人恐怕難回到過去了。 公主冷笑了幾聲數落着:“本宮自問下嫁李家,對駙馬都真心相待。可駙馬做的事件件不給本官臉面,他不只是上教坊,還染指自己二弟的妾室。什麼香的臭的賤的都去搞也不嫌髒。 別的公主會給駙馬安排通房嗎?只有本宮怕委屈了駙馬,別人有三妻四妾,他只守着我一人,我便將丫鬟裏最美貌的給了兩個他。 可見,人心是不足的。” 嬤嬤只能勸她:“公主,男人都那德性,像饞嘴的貓四處偷腥。 公主將手一鬆,手裏的茶杯掉地上“啪”一聲掉地上摔得粉碎。她用冷冰冰的聲音道:“那就將偷腥的根去掉,也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