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抓住 作者:吃货之名 古言 热门 這两天,城内的人心惶惶,倒是城外的柳默慎,每天闲适得很。她本来就是一個不好动的人,现在离开了京城,就是每天待在客栈裡,不是发呆,就是以手指点着茶水,在桌上画着。 玉俏也好静,就每天守在房间裡,将那针线拿出来做了。 就這样安安静静地過了两天,她们终于再次等到了招金。 正在桌子上画着的柳默慎一看招金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成了,心头也是一松,以帕子拂去桌上的水渍,笑问:“她出来了?” 招金用力点着头,笑道:“嗯,昨天去了乐家,今天就传出消息,要到无相庵去。” 柳默慎听說,倒有了一阵子恍惚。 又是无相庵。 也好,她前世今生,所有的变化,都是自无相庵起的,若真能在无相庵终,也是好事。 招金虽然表情喜悦,但還是有所担忧,便问:“二小姐,她這次到无相庵,真的是为和那人见面嗎?我记得忠勇公夫人此时就在无相庵中,许她只是来看母亲呢?” 柳默慎想了想,道:“三妹妹可不是這么容易认输的。” 若柳默曲只是为了见乐氏,只怕早就见了,不可能等到今天,才突然要上无相庵去。或许,在柳默曲的心目中,自己的母亲既然是柳家家母,就不应当住在无相庵裡。 她若是去无相庵见母亲,就是输给了自己。 這样执着的心情,招金自然理解不能,想了半天,也只能挠挠头。疑惑道:“這……怎么就成认输了?” 柳默慎淡然一笑,并不回答,只是道:“我那妹妹毕竟只是個十三岁的女娃子,倒是那個廖先生,若不小心,你家少爷這么多天的谋划,可就功亏一篑了。” 招金连忙点点头。道:“嗯。我家公子也是這么說的。” 柳默慎并不担心丛晰做事情,就笑道:“還有,你如今出城了。那两個丫头现在在哪儿?” 招金笑道:“两個姐姐好得很,這两天我带着她们在京城裡转了好久呢。两個姐姐都是喜歡玩闹的,倒是很开心,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做大事儿呢。” 柳默慎噗嗤一笑。道:“是了,我這两個丫头。都是实心眼的人,倒是劳烦你了,替我护着她们。” 招金面上一红,也不知道处于什么想法。瞥了玉俏一眼,嘟囔了一句,道:“二小姐身边的姐姐们。都是很好的人。” 柳默慎笑道:“青虹可比你小,叫姐姐。你就吃亏了。” 招金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么,听见柳默慎這么說,也就是又看了玉俏一眼,便将脸转到了一边。 這次,就连柳默慎這样于這种事情上不上心的人,也看出了招金的奇怪之处,就有些好奇地看了看招金,又看了看玉俏。 不過,玉俏年纪虽然大些,但也只是一個深闺小姐身边的丫鬟,心思也是纯真的,怎么可能知道招金的心事,只是一脸懵懂地听着他们說话而已。 柳默慎于這些事情上也不很通,只是觉得奇怪,却也不好问,便丢开這件事情,道:“好了,事不宜迟,我們先去无相庵吧。” 正想着自己心事的招金刚答应了個“是”,突然又住了口。 他只是来告诉柳默慎一声的,可沒想到柳默慎也要去无相庵,便连忙改口阻止道:“二姑娘,今晚庵中不一定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姑娘還是莫要去了。” 柳默慎却笑着摇摇头,道:“不行,我得去,不但要去,還得在你们抓到那廖先生之前,先抓住我那好妹妹。” 招金糊涂了,柳默慎這是……要救柳默曲的意思嗎? 柳默慎见招金如此表情,知道他心头的疑惑,只得叹气道:“祖母在家中,我姐姐尚未出阁……我可不能让她真的撞在营卫的手中,那样……柳家满门,就真的救不了了。” 招金恍然大悟。 是呀,世间人家,大多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如忠勇公這样的人家,荣时未必大家都荣,但损的时候,定然是都损的。私通北疆、密谋造反這样的罪名,柳家背不起。 尤其是现在忠勇公就在北疆,有心人稍微一撺掇,那柳家在京城之中的妇孺,就沒有了活路——即使有齐老夫人在,也挡不住铁证如山四個字。 而且,一旦柳家真的出了事,少爷肯定不高兴,他也…… 招金第三次看了玉俏一眼,也不会高兴。 想及此,他立刻起身,笑道:“那我现在就送姑娘入庵?” 柳默慎点点头,笑道:“嗯,只是還要小心,免得被人看见了。” 招金笑道:“我晓得。” 柳默曲一到了无相庵之中,就立刻就去了那乐氏的禅房,母子二人相见,顿时抱头痛哭。 道之师父盘膝坐在柳默慎之前,回忆着刚才那一幕,叹气道:“也是可怜人……” 她是出家之人,有慈悲心肠,当然看不得那样的场景。 柳默慎在桌上画着的指尖顿了顿,笑道:“是呀,也是可怜人。”却是個差点儿将其他人都陷入可怜境地的“可怜人”。 只是這句话,柳默慎沒有說出口罢了。 道之师父见柳默慎不欲多說话的模样,便也不說话,只是拨弄着念珠,低声念着经文。 時間慢慢流逝着,眼瞅着夕阳留下,明月渐升。 柳默慎就這样在桌上画了许久,直到此时,才嫣然一笑,轻声道:“成了。” 正默念经文的道之师父听說,连忙问:“姑娘說什么成了?” 柳默慎将桌上的茶水抹去,道:“是公子那盘棋,小女有了更好的办法赢他,所以才說成了。” 道之沒想到柳默慎坐在這儿如此久。竟然一直在研究棋谱,哑然失笑,半晌才道:“外面那样剑拔弩张,姑娘倒是這般淡然。” 柳默慎笑着起身,笑道:“就算剑拔弩张,也要去见见了。免得真伤了,可就不好說话了。” 說罢。对玉俏道:“你和师父等在這裡。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知道嗎?” 玉俏也站起了身。坚持道:“不好,姑娘带着我一同去吧,不然奴婢挂心,在這儿也会不安的。” 柳默慎却不依。而是按着她的肩头,让她坐下。笑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說着,她便出了佛堂的门,向着禅室的方向走去。 如今。午夜子时,偌大的无相庵之中,悄无声息。 廖先生就在庵外高处亭子之上的屋檐俯着。静静地观察着庵中的一切。 他一路跟着乐家的马车到此,在庵旁转了许久。四周并沒有伏兵,庵中也是静悄悄的,不见异常。 他做暗探多年,心思缜密且细腻,越是到了這种看似唾手可得的时候,他就越是谨慎。 如今,他在的地方是高地,身后又是一片密林,只要稍微有所风吹草动,他立刻又能将自己隐藏起来,不动声色。 他等在那儿,就像是暗夜裡潜伏的猫一样,连呼吸声都沒有,只是安静地等着。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埋伏,等下也就知道了。 他又等了一会儿,果然就见一人自西而来,悄无声息地翻墙,进了庵院。 只看那人的身形,廖先生就知道,那人正是陶行。 陶行身形晃动,脚下极快地就到了柳默曲所住的禅室之前,似是敲了敲门。 禅室之中,也不见灯光起,就见门打开了,陶行侧身看看周围,便走了进去。 不多时,陶行又从禅室之内,走了出来,再次到了墙边,翻身而出。 从头到尾,不過半刻钟的時間,无相庵就又恢复了安静。 一切就像是沒发生過一样。 廖先生又等了一刻钟的時間,终于确定了庵中一切安全。 他微微一笑,纵身跳下了亭子,走着与陶行一样的路线,自墙翻进了无相庵中。 一切,仍然是那样安静。 廖先生轻轻到了那间禅室门口,在门上,以两短一长,轻轻地敲了敲。 果然有人自屋内将门打开了。 是個女子的手,腕上的镯子正是他见柳默曲带過的。 廖先生刚要进去,却突然退了一步。 不对,那女子的手腕,似乎比柳默曲的粗了一些,手也更大了一些。 他惊觉不好,刚要走,突然就见禅室之中亮起了火光。 丛晰惨白的脸在灯下之下,笑看着他,道:“想要廖先生上钩,倒是不容易。丛某谋划了這么久,還是差点儿让先生识破。” 廖先生转身就要跑,却自周围的禅室之内,冲出了十几個女子,将廖先生团团围住。 個個都是身着官服,手持朴刀,为首的是一個身高略矮,面上表情冷漠的女子,正是孟子珺。 這显然都是宫中的内侍卫,也不知道在那禅室中埋伏多久了。 廖先生一看为首的是孟子珺,就知道杨一娘出事了。不然内侍卫這样大的动作,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丛晰靠在榻上,抬起了手指,道:“其一,先生在内侍卫中选的人,未免蠢了些;其二,先生在宿卫裡选的人,未免忠厚了些;其三,先生挑的对手,”他指了指自己,笑着說,“未免聪明了些。”(未完待续) ps:一更啊终于抓住了写到這裡的时候,我都误以为自己要完結了……哈哈哈!写到一半的时候就抓住*oss之一什么的 感谢大家的粉红票感谢大家的订阅感谢大家的收藏(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