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轻视 作者:吃货之名 其他網友正在看: 文章名称 作者名称 柳默慎出了正屋,站在一侧的青虹忙迎了過来,扶着她道:“姑娘……”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姑娘每次从正屋出来,都会很不开心,话也会变得更好。 不過這次,柳默慎却只是轻轻一笑,并不多话。 青虹觉得自家姑娘的心情,似乎還不错?只不過看起来虚弱了些,便搀着柳默慎,慢慢向无名园的方向走。 柳默慎便由着青虹带着她往回走,心中暗自好笑。 她不记得自己的无名园到底在何处了。 柳家女儿满十一岁便要分院单過,柳默慎虽然不招家中人待见,但却是家中最最守规矩的人。 印象裡,无名园是在正屋西面的角落裡,只记得要走很长的一段九曲回廊,再绕過一個池塘,再走很长的一段石。柳府余年传承,忠勇公府也从沒换過地方,所以自然大得很。 夏风轻拂,空气裡青草的香气淡淡的,柳默慎轻轻理了理头发,只觉得方才对着父亲二娘的郁结之气,一扫而空。 青虹呆呆傻傻地,也不知道柳默慎的心思,就只是扶着她,慢慢地走。 一直走到正屋旁的竹林中,青虹见再看不见正屋的人了,忙低声道:“姑娘是累了吧?我們到前面的椅上,坐一会儿再走。” 柳默慎摇摇头,道:“我不累,慢慢走吧,风吹吹,挺好的。” 青虹见柳默慎眉头舒展,不像是难受,自己也就放心了,高高兴兴地“哦”了一声,就继续走。 谁知二人沒走出几步,就听见竹林外面,传来了一個女孩儿带着愤慨和撒娇的童音。 “我就不去,那個扫把星,有什么好看的。” 一個女赔笑道:“四小姐,老爷夫人還有小姐都在那儿等着二小姐,你毕竟……是做妹妹的……” 柳默慎嘴角轻轻勾起,也不說话,只是慢慢走着,耳朵裡听着自己的這個四妹妹柳默从与身边的丫头的话。 沒等那丫头话說完,就听见柳默从高着声打断了她:“什么姐姐?我正经只有一個嫡亲的姐姐,莫說那個扫把星了,就是梅屋的那個病秧,也不是我姐姐。”說着,就听见石飞起的声音,想是柳默从心情不好,踢了石头,“什么东西,不過是小妇养的,定了成王的亲事,就以为自己了不起,要全家供着吃药,還害得我被骂……不管,我不去。” “四小姐慎言,若让嬷嬷听见了不好。”丫头连忙捂了柳默从的嘴,紧张地看看周围,低声劝道。 “呸,谁怕她们!”柳默从啐了一口,只不過也确实不敢再提這话了——前几天她還为打翻了长姐柳默敬的药而被母亲训斥呢——对身边的丫头道,“热死了,冰呢?” 另一個丫头声起:“四小姐,虽說暑天,但是這冰也不好多用。” “怕什么?這么热的天,不用冰镇着,岂不是烤熟了?”柳默从說着,就听见了器具碰撞的声音,想是在取冰。 之后,就听见柳默从道:“春燕姐姐,你先過去看看,她要是走了我就過去看爹娘姐姐,她要是沒走,我断断不去给她行礼的。” 只听起初的那個丫头赔笑道:“四小姐,這样……不好吧?若夫人知道了,又要不高兴了。” “怕什么?我娘舍不得我。你先去,我在后面慢慢跟着就是。再說了,就许她在外面招蜂引蝶的,竟然惹了那样的**烦回来,還让爹娘姐姐多等,我不去看她,也是道理……只是不知道那個河嬷嬷還是海嬷嬷的是什么来头,哼,算她命大,不然出了大丑,长长久久地送去当了姑,我才高兴呢。” 絮絮叨叨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竹林再次寂静无声。 青虹嘟着嘴,等听不到柳默从的声音之后,才不高兴道:“四姑娘……真是沒有规矩。” 柳默慎面不改色,边慢慢走着边道:“是嗎?” 青虹看着柳默慎的脸色,见她面上毫无波澜,却有些奇怪,便问:“姑娘不生气嗎?” 柳默慎却笑了出来,道:“四妹妹当着背着我都是如此,也算磊落。倒是我們在這裡偷听了她们說话,才不磊落。” 青虹哪裡懂什么“磊落”,只是听柳默慎的意思,仿佛被柳默說话那般难听倒成了自家姑娘的错,顿时目瞪口呆,不解地看着柳默慎。 柳默慎看着青虹呆呆的眼神,噗嗤一笑,道:“好了,我們先回去歇歇吧,演了那么久的戏,又听了這么久的戏,我累了。” “哦。”青虹再次傻乎乎地应了一声,過来扶住柳默慎,向着无名园的方向走去。 主仆二人又走了一阵,等出了竹林到了池塘边之后,青虹還是忍不住,见左右无人,就问道:“姑娘真的不生气嗎?” 柳默慎反问:“为什么要生气?” 青虹也說不好为什么要生气。 自家姑娘不一直是這個個性嗎?府中的小姐公们谁都能欺负欺负,但是柳默慎却从来不动气,就是坐在那儿发呆,一句话都不說,连哭都很少有。 全是因为在家中被长辈不喜而已。 青虹想了很久,才道:“我……就是觉得,姑娘从无相庵回来之后,不会再……再像以前的样了。” 柳默慎微微一愣,旋即笑了。 青虹虽然看着傻,但心中却比很多人都明白。 只是很多事情,她不能和青虹說,否则那只会害了她。 青虹看着柳默慎的笑容,更傻了。 “赤诚之心,世间难得。”柳默慎看着青虹,笑着說。 “啊?姑娘說什么呢?”青虹不解。 柳默慎再是一笑,道:“夸你差事当得好,等下回去和你姐姐說,让她给你做两個枣泥糕吃。” 青虹最爱吃玉俏做的枣泥糕了,一听她這么說,立刻点头道:“嗯。”她看着柳默慎的笑容,心中突然有些释然了。 只要自家姑娘高兴就好嘛。 而就在柳默慎与青虹二人往无名园走的时候,无名园中却已经是一派狼藉景象了。 园中的几個丫鬟乐得柳默慎不在家,就在游廊下坐着,或绣花或逗趣,還有凑堆掷骰抹骨牌的。 院裡落叶铺满,一方荷池之中,荷花還沒开,那荷叶却已经枯了,也不见有人搭理。 柳默慎的院裡本来有一個管事的嬷嬷,但是柳默慎刚一出去,她便乐得回家看孙去了。 当然,即使這嬷嬷在时,也不会管這些事。 那嬷嬷之下,便是无名园唯一的大丫鬟玉俏了。 不過此时的玉俏只是坐在正屋的门口,摆着扇,一副慵懒的样。 這时,一個穿着湖色纱衣,体型微丰,名叫金铃的丫头因着抹骨牌输了,便和一個叫翡翠的丫头拌了几句嘴,惹了一院的人都笑着看热闹。 玉俏也并不管這些,只是靠着门看戏,等二人吵到热闹处,她就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竟然比那些看戏的小丫头看得還热闹。 一等大丫鬟都這样,下面的小丫头更是不成样,竟然還有人撺掇着金铃与那丫头打一架。 不過毕竟也是忠勇公府的丫鬟,還是要些脸面的,自然不会真打起来。 二人吵了一阵,素来嘴厉害的金铃自然吵赢了,翡翠气得一跺脚,将骨牌推了一地,就回屋躺着了。 金铃见她跑了,得意地一笑,就往正屋进。 恰好被屋外的玉俏拦住了。 只见玉俏往门上一靠。因着她已经十六岁,身量又好,如今穿了竹青碎金上衫与一條暗红色绣牡丹的襦裙,坐在那儿,一只脚高高翘起,露出了金线锦缎的鞋,更是衬得人婀娜多姿,自带风/流。只见她头上的金钗耀眼,眼内含情,,笑问金铃:“干嘛去?” 金铃理所当然地說:“沒水喝了,過来喝点儿水。” 玉俏一听,用帕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笑了:“那水可是我好容易才烧好了,方才人就說姑娘已经从进了正屋,想是等下就要回来了。到时若沒水喝,可怎么办?” 金铃听她如此說,一掐腰,冷笑道:“哟,姐姐這老天拔地的,好几天就烧了一壶水,倒和擒了反叛的功臣一样,逢人就要說一句表功,生怕人不知道你是這无名园最大的?” 玉俏一听,帕一摔,脸立刻沉了下来,语气尖利地对院裡的小丫头们說:“你们听听這金铃姑娘的话,竟是连我都不放在眼裡了。” 說着,她又看向金铃,玩着腕上的镯,似笑非笑地說:“也不知道是仗了谁的势头,這么迫不及待的?” 金铃顿时勃然大怒,刚要骂玉俏狐媚,却因为那镯,将要出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那镯是夫人昨日才赏给玉俏的。 金铃暗中握着拳,在心中将玉俏骂了千万遍,才回過头,呵斥一個刚留头,穿着皂色短衫的小丫头道:“看什么看?懒得都成虫了,也不知道烧水去!” 那小丫头名叫彩玉,是外院门房上一個小管事的什么亲戚,却自来拿大,总以为自己是大管事的亲戚,莫說在同龄小丫头裡,平日就是在玉俏青虹金铃面前也要拔尖。现在她听金铃這么說,立刻反唇相讥,道:“姐姐要喝水就自己烧去,支使我們干什么。” 說着,便跑了出去。 金铃更火了,嘴裡骂骂咧咧的,追上去便要打。 玉俏却突然站了起来,道:“姑娘回来了。”声音裡,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喜悦。 金铃吓了一跳,立刻站定。 就看见无名园的拱门外面,柳默慎由青虹扶着,淡定地站在那儿,看着院裡的一切。 啊啊啊!感谢平仄客、知我何事我何人、ebeta的pk票了,谢谢谢!以及感谢各位留言的亲,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以及大家绝对放心,這篇朝堂之争为主,宅斗为辅,以及配角智商会维持在線的…… 其他網友正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