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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剡羽
有琴羽所带的第一支队伍悄悄驻扎在烈刀门所在地已经两個月了,第一次潜入惨遭失败,他们损失了二十多個好手,有琴羽這几年已经与這些战士亲密无间,骤然失去许多兄弟自然倍感难受。(八路中文網

  然而在新的命令到来之前,他只能等待。

  這日他依旧穿着一身布衣,面带尘土窝在墙根儿,一個乞丐模样的小子拖着腿驼着背挪過来:“老大,哨子响了,鸟要回巢。撤不?”

  有琴羽沒看他,咬着嘴裡一根草琢磨了一下,慢悠悠道:“不能撤,撤了兔子要挪窝,找不着了。”

  “那怎么办?”

  年轻男人俊美的脸被胡茬灰尘掩沒,却掩不住一双黑眸裡精光闪烁:“等着,鸟回巢一窝抓,兔挪窝跟着走。风往北吹,水往南走,土在脚下,别被踩着了。”

  “哎!”那小子答应了一声,又拖着跛脚往别处去了。

  雷成义八成已经知道了烈刀门遭到入侵的事情,比预计的要快,也就是說他们有更快的传信渠道。看来要留意一下這附近的鸟了,见着鸽子全抓了。有琴羽想,但是他们不能走,他们必须留在這裡监视烈刀门,還不能被雷成义发现,如果雷成义回来以后要将那些不死人转移,他们必须第一時間跟上去掌握住他们的行踪。他刚才已经叫人往青阳山和扬州送信,现在他能做的,還是只有等。

  他正思量着,突然看见一個身材高大,身着灰衣的年轻人快步穿過街道。那人衣着简单,风尘仆仆,看上去极为低调,但是這小镇子上本就沒有多少生人出入,他蹲点在此两個月,三街五坊的鸡都认全了,沒可能不认得镇子上的人。

  而且那人虽然在脸上做了掩饰,却依然掩盖不了他年轻清秀的脸,走路沉稳有力看来是個练家子,有琴羽眯起眼睛冲对面墙根儿打了個手势。对面那個骑在围墙上有一下沒一下糊着墙的工匠立刻跳下来,把满手泥巴擦一擦转进了屋子裡。

  這人不是烈刀门的人,有琴羽能确定,而他在扬州也见過无双宫的人,若是要比较的话,這年轻人的感觉更像是无双宫的——不是說无双宫裡尽皆是些年轻貌美的青少年嗎?

  街道不长,年轻人很快消失在街的那一头,而两三個闲汉也懒懒散散的跟了上去。

  有琴羽吐掉了嘴裡的草根站起来伸個懒腰,晃晃悠悠的出了镇子。

  “老大!”一出镇子方才那跛子就活蹦乱跳的窜上来:“老大,信发出去了,另外我們在林子裡捉到了一只信鸽,是烈刀门的,雷成义看来真要回来了,真像你的說,兔子要挪窝,他要把那些怪物换個地儿!”

  “嘿,幸好给咱们截住了,不然给他跑了上哪儿去找!”

  有琴羽漫不经心的绕過他,来到一個临时扎起来的营地裡:“城主那裡有回信嗎?”

  “有!城主命令看住烈刀门,青阳山正在组织正派联军,魔道在扬州集合,很快南北夹击来攻烈刀门。”一個信使說。

  “那城主有沒有說无双宫怎么办?”有琴羽问。

  “這……沒,沒有指示……”

  有琴羽冒火一巴掌拍那人脑门儿上:“不是让你们报了嗎!赶紧再发一封急报,城主,青阳掌门,我姐那儿,都发一份去,快点儿!”

  “是!”

  他背后那個假装跛脚的小子扒着他问:“老大,发给你姐姐有什么用啊?她能做得了咱城主的主?”

  “你懂個屁。”他们年轻的老大沒好气道:“這是经验,反正沒把握的事都告诉我姐就对了,她要說能做就能做,她要說不能做,那做了一定死得很惨。”

  那小子惨兮兮的缩脑袋:“老大,我记着你刚来的时候都還不会骂脏话的,怎么现在脾气這么坏?”

  “還不都是给你们這帮蠢货气得!”

  沒有一会儿,刚才那泥瓦匠過来了:“老大,那小子进了烈刀门。”

  有琴羽点点头:“知道了。”

  无双宫和烈刀门同气连枝,可是這样說来,无双宫会不会也跟红衣教有关呢?

  方才想到這個問題,姜黎正提笔对着面前一沓因她外出而堆积的文书,分明有人处理這种事物比她更在行。還在十五六岁的时候,那個人就能够熟练快速的用秀美流利的字迹批复這些公文。她熟悉东夏律法,知晓人情进退,通读史书而精于人心算计,不管是门派对内的管理還是对外的交流都从来游刃有余。

  而那個人在经過這几年的城主身份的锻炼之后,应该只会更加从容老练才对,可是這個人此刻却在她焦头烂额的时候躺在门外躺椅上,挑三拣四的吃着冰镇水果,嘴裡哼着小曲,手上拿着本山水游记,還翘着脚打着拍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姜黎忽而唤道:“烟儿。”

  “嗯?”那人闻声立刻一個骨碌在榻上翻了個身,趴着看過来,两眼亮晶晶的:“怎么?”

  姜黎說出自己的考虑,令那人挑了挑眉。

  “就算是也不稀奇吧。”她說,索性趴下来一手支着下巴,翘起两只脚前前后后的晃:“姜黎放心,虽然众矢之的是烈刀门,但是我并不打算将烈刀门赶尽杀绝,我的目标从来只有雷成义。红衣教是非得斩草除根不可,其他的,诸如森罗堂,诸如无双宫,都可以再考量。”她唇角一勾,笑得不怀好意。

  以姜黎对她的了解而言,她未出口的內容绝对比這更多,于是她问:“你打算做什么?”

  唐烟儿很无辜:“沒什么呀!”

  她撑着下巴看着姜黎:“姜黎你猜啊,猜对的话今晚姿势任选,次数随便哦!”

  那话說的再轻佻也沒有,姜黎顿时瞪大眼,很想呵斥她,却又知道她就這德行,只好无奈的說:“烟儿……!别把這种话挂在嘴边……”

  “哦,那你不要?”

  “要!”

  “嘻嘻……”唐烟儿得意的笑,姜黎面上微热,不過好像脸皮也跟着变得越来越厚,她竟然真的用心揣测起唐烟儿的想法来。

  她仅沉吟片刻便豁然开朗,然后立刻便震惊了:“烟儿你不会……”

  唐烟儿看她神情便笑,笑得悠然自得:“怎么不会?”

  “你不是在他们面前许诺了,今后正邪两道都将唯我俩一手在握?不趁此机会更待何时?”

  “我沒有啊!我只是說我們会尽力维护两道和平,聿赍城不会趁机扩张,魔道不会肆意胡来而已。”

  唐烟儿歪過脑袋:“有什么区别?要让正邪两道都和睦共处,只有让他们乖乖听话吧?”

  姜黎头疼:“当然不是……”她自认要与别人友好相处和直接用拳头打得对方不敢反抗這之间還是差很多的,怎么到了唐烟儿那裡就成了一回事了呢?

  不過显然聿赍城主沒有兴趣听她解释,径自摆摆手:“随便啦,反正差不多,结果是一样的就好了。”

  “只要正邪两道都听命于我們,不是自然就和睦和平了嗎?”她摊摊手,一副‘多简单’的样子。

  姜黎摇头:“可是我从来沒有想過要领袖正道,也对武林盟主沒有任何兴趣。”

  唐烟儿想了想:“我的兴趣也不大,不過不需要兴趣很大嘛,只要想到如果魔尊不是我的话就会很麻烦,那么自然就有动力了。相比起做魔尊的麻烦,還是别人做魔尊对我而言更麻烦。武林盟主也差不多吧。”

  “所以我打算趁這次机会清洗武林。”分明是闲适懒散的态度,然而话中语气却冷酷霸道令人无从反驳。

  “你什么时候决定的?”

  “……在我想清楚,我沒有别的办法可以娶到你之后。”這话多少,有些令姜黎愧疚。

  唐烟儿翻過身仰面躺着,姜黎看不见她的脸了,只能听到情绪淡薄的声音:“你不肯放弃青阳派,我也不可能放弃聿赍城。我曾经很任性的想,为什么你不能放弃呢?只要你放弃,就能和我在一起。但是反過来,难道不是我放弃了聿赍城就可以与你在一起嗎?”

  “不是啊……因为那是你父亲的……”

  “无所谓。反正结果是一样的。所以我想,到底怎么样,才能两者兼得?到底是什么阻碍我們,令正邪势不两立?是這武林!所以我想,我要将這武林变成我的武林,這武林中的人就再沒有谁敢对我說一個‘不’字。我便是要做魔道魔尊,我就是要娶青阳掌门,谁能奈我何?只有這样,我才能娶到你吧。”

  姜黎沒有想過原来看似混不在意,从不曾烦恼的唐烟儿,竟然想得這样深過,仿佛又看到了一個自己未曾见過的烟儿,她静静的听唐烟儿說:“我原先想先增强聿赍城的实力,为师父报仇,顺带清洗掉正道的势力。然后培植青阳派,待到正道式微,我便重演当初的魔道北伐,等我夺得中原霸主,便再无人敢說三道四了。”

  “可是這样的霸道之路,终不能得善终。”姜黎說:“即使一时强势,然而且不论问鼎中原的困难,就說是之后正道的抗争,必定年年不断,岁岁不休,直到推翻你为止,永无休止。”

  唐烟儿苦笑一声:“哈……我知道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這是我能想得出来的,最笨的办法,却也是唯一的办法。”

  “让你心甘情愿,正大光明的嫁给我,却又不用委屈你放弃自己的志向梦想,我别无他法。不過幸而……幸而雷成义如此善解人意,送了一個天大的好机会给我!”她再次转過头来,双眸灿若星辰,满是兴奋的光芒:“只要正邪结盟联手,我便有理由和你订婚,不管旁人觉得這是否荒谬,魔道不用北上,我不用去讨伐正道,我只要将正道交给你就好。”

  “可是若是我掌握正道,我還能嫁给你嗎?”姜黎担忧的问。

  “当然能!若是正邪不两立,那么不能。可是咱们不是說了嗎?我們要這天下太平,正邪和睦,那么正邪两道的领袖联姻,两道共修秦晋之好,有什么不对!”

  “真是强词夺理……”姜黎失笑。

  “不過,也好。”她起身去到烟儿身边,低身抱住她:“难为你了,烟儿。”竟然挖空心思想出這么多奇奇怪怪的办法来,還一本正经的准备去实施。且不說這其中得多少心力精力,财力人力,单是为了這份心,都难为她了。

  唐烟儿仿佛是多时的委屈终于得到了安抚,仰起脸埋在姜黎掌中,良久才闷声道:“姜黎,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只要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她话郑重得如同誓言一般:“当初竹青的伤痛,必不让你再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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