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苦一些纔好
“有什麼辦法可以見他？”白夜似乎鐵了心要與萬靈相見。
“除非……”燕婉婷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除非你能得到五大佬的許可。”
五大佬，這是理想國五個官方部門最高領導人的稱號，分別是軍事部、經濟部、情報部、科研部、暗部，而這五個人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見上一面難如登天。看來自己想要見萬靈的打算短時間是難以實現了，於是白夜就向燕婉婷詢問：“你知不知道有誰跟我長得很像？”既然萬靈震驚，說明那人非常了不得，說不定別人也知道一些線索。
“跟你很像？”燕婉婷琢磨了許久還是說出一個讓人失望的回答：“從來沒見過。”
“好吧，那沒事了。”白夜掛了電話，心裏失望無比，同時也思考着用什麼方法才能見到萬靈。
————“怎麼那麼晚？”回到住處就傳來了夏沙的問候，“是不是留下來跟學生髮生了些什麼‘師生之間的禁斷之戀’啥的？”
白夜瞪了夏沙一眼：“滾！她才十歲！我只是遇上巴士炸彈劫持了而已。”愛去小說←網←www.IquxS.cOm
“噗！哈哈哈哈……”只見夏沙捂着肚子在沙發上大笑，不斷用手敲着坐墊，一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的模樣：“喂喂！炸彈劫持？好吧，我相信你，真的相信你，請允許我笑一會兒。”
唉……這年頭說實話都沒有人相信了。
“夏沙，問你一件事，我這張面具是根據誰的相貌製作的？”白夜一臉嚴肅地詢問。
夏沙見白夜如此嚴肅也就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疑惑地看着他：“什麼意思？我不是跟你說過麼？這張面具沒有原型，也就是說這張臉不存在。”
“有人能看穿這張面具的僞裝嗎？”既然不會是有相似的人，那麼萬靈很顯然是看到了自己的真實相貌。
見白夜連續問起莫名其妙的問題，夏沙心裏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難道你的面具被人看穿了？不會吧！如果真是這樣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白夜屏住了呼吸。
“那就是對方擁有陰陽眼之類的東西，能夠直接看到你的靈魂，因爲無論外貌如何修正，靈魂是永遠不變的。喂！你該不會真的被人看出來了吧？”夏沙一臉擔憂。
“不，我就是問一下。”白夜並未說出實情。
————躺在牀上白夜陷入了迷茫之中，雖然他時常裝作不在乎身世的模樣，從來不去想自己的父母是誰。然而與所有孤兒相同，嘴上不說，心裏卻永遠存在着一個念想——我的父母究竟是怎樣的人？他們爲何把我遺棄？
說起來白夜並沒有怨恨自己的父母，因爲他目睹過太多人間疾苦，若非逼不得已，誰會願意將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拋棄街頭呢？他相信父母一定有情非得已的苦衷。所以他與別的孤兒不同，沒有主動去探尋身世，他深信！如果父母還活着，總有一天會主動來找自己。
只是今天他遇到萬靈之後發現自己這種想法也許是錯誤的，自己的親人可能還活着，但是並沒有來找自己，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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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找到那對將自己遺棄的夫婦好好地質問一番，爲什麼對自己的兒女不聞不問？白夜他無所謂，他不需要所謂的父母來關懷，但是琳兒呢？能夠像自己一樣雲淡風輕嗎？
所以哪怕是爲了琳兒，他也必須去見萬靈，去尋找自己的身世之謎。
————週日，一家人跡罕至的咖啡館，天啓學院的校醫季含香點了一杯咖啡，便獨自一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彷彿靈魂出竅一般。她臉上滿了失落，顯然心裏有着難以言喻的痛苦，在這種時候她想要找個人來傾訴，而這角色便是她那在情報部工作的姐姐季青青。
“姐，今天上班嗎？”季含香對着手機低聲詢問，語氣攜帶着無比憂傷。
“沒呢，這周輪到我休息，怎麼了？”
“我想要找個人談談心，就在這家過客咖啡館。”
“好的，我馬上去。”發現自己妹妹的語氣如此死氣沉沉，季青青當即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以後，季含香看着手機壁紙黯然失神，壁之上是她與另一個女人的合照，若白夜在這兒便會認出那人正是被他親手殺死的蕭莫。這季含香便是蕭莫的密友，兩人之間無話不說，甚至蕭莫連自己是大蒼國特工，來理想國監視白琳兒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半個月前，蕭莫得知白琳兒的哥哥已經去世，便對上司陽奉陰違，回到大蒼再折返回來意欲殺死白琳兒爲死去的心上人報仇。對此季含香百般勸阻都不起作用，最終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蕭莫一意孤行。
然而半月過去，白琳兒還活着，蕭莫卻再也聯繫不上。
蕭莫死了……季含香因此深受打擊，彷彿連生活的意義都失去了。看着那張充滿歡笑、充滿回憶的照片，她不禁潸然淚下。莫姐姐……你走得太急了……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沒對你說，你怎捨得就這樣離開呢？
季青青一來，就看到坐在角落裏梨花帶雨的妹妹，點了一杯咖啡之後走去坐在了她面前。季含香擡起頭，止住了哭聲，哽咽着說道：“姐姐，蕭莫走了……”
聽到這話季青青眼中閃過一絲同情，不過卻不是同情蕭莫，而是自己這傻傻的妹妹。
“嗐——人生自古誰無死……你呀，應該……”
她還沒說完便被季含香打斷，“姐姐，你別安慰我，我沒有自暴自棄，我只是想找個人聽我說話。”
“好好，你說，我在聽。”季青青不再說話，端起咖啡細細品嚐着，傾聽妹妹那雜亂無章的自語。
季含香整整說了二十分鐘才停下來，而她那一杯咖啡早已涼了。
“我替你換一杯吧？”季青青伸手要將杯子端來，卻被妹妹阻止了。
“不用了，我想要喝涼的，苦一些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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